第16章 薩西與藍寶石

我的朋友羅依是一位獸醫，他的小兒子山度士請求我領他的父親見一見我的上師。

不久，羅伊醫生跟著我到塞倫波爾修道院去。見到我的上師，無神論者羅依一直沉默無語，直到離去。

“你怎麽帶一個死人到修道院來？”聖尤地斯瓦爾在他離開後問我。

“上師，他認為自己活得很好。”

“他很快就要死去的。”

我吃驚地問：“上師，他兒子山度士還希望我能通過您改變他父親唯物主義的觀點。能幫幫他嗎？”

“好吧，但我要告訴你，這位治馬的獸醫，糖尿病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他自己並不知道。15天之內他就會臥病在床。從今天算起到6個禮拜，他應該離開這個世界，不過由於你的祈求，他在那天將會恢複。可有一個條件，你必須說服他帶著一個星象手環。”上師笑著說。

“這個人病好之後，不要讓他吃肉。不過他不會聽從這項建議的，6個月之內，當他覺得身體非常健康之時，就會暴斃。

次日，我讓山度士在寶石店訂做一個臂環，卻遭到了他父親羅伊的拒絕。

“我身體很健康，用不著這種迷信的東西。”

又過了7天，醫生便病倒了，他終於同意戴上手環。兩個禮拜之後，治療他的醫生告訴我說這個病人沒希望了。

我搖著頭。

“上師說，發病一個月後，羅伊醫生會康複的。”

醫生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兩個星期之後，他找到了我。“羅伊醫生完全恢複了！”他驚訝地對我說。

我去看望羅伊醫生，把上師的話轉告他。他卻說：“告訴你的老師，吃肉會讓我的體力更快恢複，他的飲食觀念不科學。”當時羅伊醫生看起來很健康。

可第二天山度士便跑來告訴我：“今天早上我父親突然死了！”

我曾帶著大學裏的一個朋友薩西在塞倫波爾過了幾個周末。上師很喜歡這個男孩，隻是他的生活過於不檢點。

“薩西，你得改一改了，再荒唐下去，一年以後你會大病纏身的。”聖尤地斯瓦爾警告著他。

薩西笑著說：“上師，可我控製不住自己呀。”

“你還是戴個兩克拉的藍寶石吧。有好處的。”

“可我買不起呀！”

“一年後你會帶3塊藍寶石來找我的，而那時候已經晚了。”

“上師，我隻信任您，不信什麽寶石。”

一年後的某一天上午，聖尤地斯瓦爾和我正在二樓的客廳坐著，前門忽然開了。上師低聲說：

“來了，薩西，他的肺已經完了。”

薩西哭著走進來，在聖尤地斯瓦爾的腳下跪拜，並拿出3塊美麗的藍寶石。

“我患了急性肺結核！醫生說我連3個月都挺不住了。現在隻有您能幫我了。”

“現在才擔憂你的生命是不是晚了一點？連你的寶石一起離開吧！它們起作用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上師像斯芬克司似地坐著，無情的靜默不時被這男孩懇求慈悲的啜泣聲所打斷。上師冷冷地說：“你當時不聽勸告，現在已經晚了，拿著你的寶石走吧。”

沉默了一個小時後，上師歎了口氣說：

“去把寶石退還給珠寶商，現在已經沒用了。不過你可以弄一個星相手環戴上。別怕，過幾個星期，你的病就消失了。”

他又補充了一句說：“趁我還沒改變主意，趕快離開這裏吧。”

薩西感激涕零地走了。

又過了幾個星期，薩西果然痊愈了。1

我們學院前兩年的課程馬上要結束了。

在文學預科畢業考試之前，我跑到布利，古茹正在那裏。我告訴他我毫無準備，暗自希望他會支持我不去參加畢業考試。

聖尤地斯瓦爾鼓勵我說：“回去安心讀書吧，你會通過的。”

回到加爾各答之後，一次長時間的打坐帶給我一個省力的靈感。隨意地翻開每一本書，我隻讀打開的那幾頁。我使用這種方式，一天18個小時，持續了一星期的苦學。

畢業考試證明了我那種隨意讀書的有效性——我的畢業考試全部及格了。

很快，聖尤地斯瓦爾又對我說：“你在加爾各答的學業已經結束了，你將在塞倫波爾繼續讀完最後兩年大學的課業。”

“上師，塞倫波爾學院隻提供兩年文學預科的課程，並沒有文學士的課程呀。”

上師神秘地一笑，說：“等著瞧吧。”

過了兩個月，塞倫波爾學院院長霍爾威斯（Howells）教授公開宣布，他已籌到足夠的基金，可以提供4年的課程。塞倫波爾學院變成加爾各答大學的一個分校。我是第一批在塞倫波爾注冊為文學士候選人的學生之一。

霍爾威斯教授肯定想不到我的上師竟幫了他的大忙。

【注】

1.在1936年我從一位友人處聽到薩西的健康情況依然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