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居然是我爸爸

“白歌，”年輕的醫生把我喚醒，“你昨天堅持出院，今天又進來了。這回不住滿一個星期，我絕對不允許你出院！”

我麵無表情地問：“您看見我媽媽了嗎？”

“你媽媽？聽說她不是早就……”年輕醫生疑惑地說。

“哦，沒事！”我說，“您可以出去了。”

“那我把你的老師和同學叫進來。”醫生說，“他們對你真好，在外麵守了一上午。”

“別，”我連忙阻止，“叫他們回家休息吧，我太折騰他們了。”

醫生對我笑笑，轉身走了。

趙老師領著季樂拉走進來。

“白歌，你還好吧？”季樂拉抓住我的手，關心地說，“你又暈倒，嚇死我們了。”

“沒事，”趙老師為我倒了一杯水，“白歌命大，下次不會再暈倒了。”

“你們看見我的白狼媽媽了嗎？”我噙著淚水，“在我昏迷的時候，她有沒有來看過我？”

她倆都不說話。

“看來，我媽媽真的變成野狼了。”我說完，便號啕大哭。

趙老師輕撫我的頭，說：“你媽媽要是真的變成野狼，就不會有煩惱了，自由自在，多快活。就讓她快活去吧，你應該為她高興！”

是啊，媽媽記不起我，就不會再有牽掛和煩惱，她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這有什麽不好？

可我放不下媽媽呀！我想見她，想和她一起生活。不要說是狼，即使媽媽是一隻老虎，我也願意和她一起生活。

“媽媽！”我淚如雨下。

“別哭了，”季樂拉說，“這麽多天以來，你總是哭，眼睛一直腫著，會影響視力的！”

我哪控製得住自己的情緒！

這時候，門被推開了，時光拎著一袋食物，後麵跟著兩個人，一個是胡爺爺，還有一個是身材魁梧想做我幹爸爸的曹剛，是他的越野車撞倒了媽媽。

“木木，他要找你，我攔都攔不住！”胡爺爺說。

“你，”我變得激動起來，手指著曹剛說，“你給我出去！”

“你果然叫木木！”曹剛雙眼放光，“沒錯，就是你！你媽媽沒有騙我。”

“我去叫保安把他趕走！”胡爺爺說著，轉身要出去。

“等等！”我坐起來說，“胡爺爺，您先回去吧，我有話要問這個人。”

胡爺爺看看曹剛：“你聽著，不許傷害木木！”

胡爺爺走後，我讓曹剛走近一些。

“你見過我媽媽？”我迫不及待地問，“什麽時候，在哪兒？”

曹剛神情激動：“你媽媽就是那隻白狼，對嗎？”

“你怎麽知道白狼是我的媽媽？”我驚愕萬分。

“她在被捉的那天，曾經到工業園區找過我。”曹剛回憶道，“她很聰明，守在停車場，我一出現就攔住我，跟我說了一些話。”

“什麽話？”

“她問我十一年前是不是丟棄過一個女嬰。”

我的腦子不夠使了。

“我沒有想到狼會說話，當時就嚇得暈暈乎乎。不過，她告訴我說，我丟棄的女嬰被她撿回家了，就是你呀，木木。”

“你說什麽？”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胡說！”

“我沒有胡說！”曹剛連忙說，“十一年前，你出生四十多天後，我用藍色的床單裹住你，放在江口路郵局門口的水泥台階上，還留給你一隻銀手鐲，那上麵有個‘木’字。”

天啊，他說的跟媽媽在日記裏描述的一模一樣。

我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身體顫抖起來。

“木木，我就是你的親生爸爸！”曹剛頓時淚如雨下，“請你原諒我十一年前對你的不負責任。當時，你的親生媽媽一生下你就跟著別人跑了，我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一心隻想死，所以才把你拋棄了。可是，我並不知道你患有先天性心髒病，不然我絕對不會棄你不顧！”

“不！”我尖叫，“你是殺害我媽媽的凶手！你不可以是我的爸爸！”

“木木，原諒我！這麽多年，我一直在尋找你！”曹剛一把摟住我說，“讓我們好好地生活在一起，我會竭盡全力地照顧你。”

“這不可能！”我喘著粗氣喊，“媽媽一定搞錯了，你怎麽會是我爸爸？所有的人都可以是我爸爸，唯獨你不可以！你那巨大的車輪奪去了我媽媽的生命，你不可以做我的爸爸！”

我掙脫開曹剛，心髒一陣陣刺痛，身體倒了下去。

醫生及時趕來，我才沒有暈倒。

“媽媽，您在哪兒？”我呼喚著，“請您告訴我，他不是我的爸爸，是您搞錯了！”

任憑我怎麽呼喚，白狼媽媽始終沒有出現。

白狼靜靜地趴在血泊裏，高昂著頭，四肢痛苦地顫抖著。她和我四目相對的瞬間，我的心劇烈地燃燒起來。

“媽媽！”我不顧一切地趴下來，抱住血淋淋的白狼媽媽，“怎麽是你？怎麽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