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懸賞捕獲白狼
大大小小的照相機和攝像機全部對準了我。
哢嚓！哢嚓！
閃光燈閃得我睜不開眼睛。
“你就是白歌吧，我是日報的記者，聽說有一隻神秘的白狼救了你，能不能具體談談有關那隻白狼的消息？”為首的一個平頭小夥子說。
“我是電視台的記者，請你透露一些白狼的事情，好嗎？”一個阿姨像哄小孩似的問我。
“我是電台的記者……”
“對不起，請你們出去，我什麽都不想說。”我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按鈴叫護士。
護士很快趕來，為我趕走了所有的記者，還再三向我道歉，說不該放他們進來。
“不過有兩個人，你是非見不可的。”護士最後說。
這麽說著，隻見那個戴金邊眼鏡的年輕醫生領著一胖一瘦兩個男人進來了。
他們一進來就衝我笑，讓我渾身不自在。
“我介紹一下，”年輕醫生先介紹胖男人，“這位是市政府辦公室的蔡主任，也是市長秘書。”
胖男人滿臉堆笑。
“這位，”年輕醫生又指著瘦男人說，“是市野生動物研究所的王所長。”
王所長瘦得像金絲猴似的，還一臉嚴肅。
我心裏盤算，管他們是誰，反正問到我白狼的事情，我就沉默不答。
“白歌，你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蔡主任在床沿上坐下，親切地拉住我的手，“對你的不幸遭遇，我們表示深切的同情。生活方麵你若有什麽困難，盡管跟我說，政府一定竭盡全力幫助你。”
“謝謝。”我有點感動。
“小姑娘，”王所長開口了，“我們今天是為白狼的事情來的，希望你能詳細地跟我們講述你所了解的全部情況。”
“是啊，”蔡主任接著說，“白狼救人的事情成了全市的特大新聞，可以說轟動了全城，大家沒有頭緒地紛紛猜測，有人甚至說那隻白狼會說人話，是人變的。很多人都沒有心思正常工作了。你出麵解釋解釋，好讓大家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說完，蔡主任便翻開了厚厚的筆記本。
王所長掏出錄音筆，按下錄音鍵，並示意我開始回答。
我覺得他們似乎把我當成了犯罪嫌疑人。
“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淡淡地說。
他倆對視幾秒鍾，又疑惑地望著我。
“你怎麽可能什麽都不知道？”蔡主任笑笑說，“好好想想。”
我不說話。
“這樣吧，”王所長拖著長音，“我來問問題，你隻要如實回答就可以了。”
我不出聲。
“你第一次看見白狼是哪一天？地點是哪兒？”
“不知道。”
“白狼救了你幾次？”
“不知道。”
“是不是兩次？”
“不知道。”
“白狼在你心髒病發作的時候給你吃的是什麽？”
“不知道。”
“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王所長急了。
“好吧，”蔡主任認真起來，“上述問題你不願意回答也就算了，不過最後一個問題，你必須回答。”
“最後一個問題就是——白狼現在在哪兒？”王所長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我把臉扭過去。
蔡主任眉頭緊鎖：“市長聽說了此事，特派我們倆前來調查情況，找到白狼的藏身之地，這樣我們才能保護它呀！”
“保護它？”我感到疑惑。
“對！”王主任一本正經地說，“市長要求我們野生動物研究所竭力追蹤白狼的行蹤，並把它保護起來。”
“也就是把它抓起來吧？”我說，“它不是普通的狼。”
“它的確不尋常。”王所長說，“據目擊者稱，那隻白狼除了眼睛和鼻子是黑色的，頭和腳是淺象牙色的之外，全身雪白。事實上，這樣的白狼已經滅絕一百年了。它突然出現，實在是太奇怪了。所以我們要找到它，把它保護起來，並且會同專家通過對它的深入觀察和研究，重新探討白狼是否真正滅絕的問題。”
“它不屬於人間，你們沒有權利抓它！”我的心跳加速。
“全城都在張貼懸賞通告，捕獲白狼。公安部門也成立了專門的搜捕小組，全力尋找白狼的下落。”蔡主任說，“你要是知道白狼在什麽地方，就告訴我們吧，省得勞師動眾。”
我拚命地搖頭，心髒的負荷明顯加重，呼吸變得急促。
年輕的醫生不得不阻止這場“詢問”，蔡主任和王所長暫時退了出去。
我安靜下來，躡手躡腳地打開門，趁醫生和護士不注意，偷偷地溜出了醫院。
我一口氣跑回了家，片刻都沒有停歇。我要立即見到白狼，告訴它盡快逃離這座城市，或者幹脆隱身，不要讓任何人再看見。
我進了家門，把門反鎖上，然後大聲呼喚：“白狼，你快出來！”白狼沒有出現。
“白狼，你出來呀！”
它還是沒有出現。
出事了！直覺告訴我。
我走出家門，到一樓樓梯後麵陰暗的角落裏去找白狼，它被胡爺爺打傷後，曾在那裏待過。
可這次，我撲了個空。
我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蹲在地上，心急如焚。
突然，我抬起頭，看見牆上的公告欄裏一張雪白的紙上，寫著大大的六個字——懸賞捕獲白狼。
懸賞捕獲白狼各位市民：
近來發現有一隻黑眼睛、黑鼻子、渾身雪白的狼在城區出現，請發現其行蹤者速到當地派出所報告。對提供重要線索者，將予以萬元以上獎勵。
市人民政府市公安局我的心劇烈地跳動著。
“木木！”
我噌地站了起來，突然想起這是胡爺爺的聲音，而不是白狼的聲音。
“您剛剛看見白狼了嗎？”我問胡爺爺。
“沒有。”胡爺爺緊張起來，“你怎麽出院啦？八成是你自己跑出來的吧！我做了豬心湯，正要送到醫院給你喝。快跟我回醫院躺著！”
胡爺爺一手挎著籃子，一手來抓我。
我一扭身，拔腿就跑，我要去尋找白狼。
白狼，你在哪兒？你知道全城都在搜捕你嗎？或許，我找不到你，你才是最安全的。
“木木，你可能在昏迷狀態下誤吞了小甜珠。不過，可惜小甜珠必須含在嘴裏才能發生作用，吃進去就會消化掉，起不到什麽作用。”白狼說，“我不會因為你誤吞了小甜珠而責怪你，我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救你，又怎麽會在乎小甜珠？在我心中，你是最重要、最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