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炙熱的陽光照耀著這座充滿文化底蘊的古城,我頭頂著輪豔陽,走在大街上,我也很想走到有綠蔭的人行道上。可是,在那些地方不是停著自行車,就是高低不平,有時候,是一個斜坡,有時候又是一個需要抬腳才能繼續前行的台階,這些對於我這樣眼睛的人來說,也算是最惱火的事情了。所以,我一般也選擇走街沿的下麵,這樣我感覺就是一馬平川,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來來往往的車輛了,隻要小心車輛走起路來就暢快多了。

我小心的在街道上走著,要不了幾分鍾,我就應該到我和鍾羽約定的茶樓了,不知道今天鍾羽會和我說些什麽。走了一小段,又小心的過了一條街,我減慢了腳步,要是在其他人眼裏,現在看我就好象是一個正悠閑散步的人,不過是頂著烈日散步而已了啦,多多少少也會投來他們驚異的目光。而我呢,卻是精神高度的集中,因為是逆行,就要小心對麵來的自行車呀,電動車這了。就在我用心走路的時候,對麵響起了一個女人的呼叫聲,可是,我根本就聽不懂那人說的是什麽,不過從語言的角度來說,我到是知道她說的是日文,那個女人應該是個日本人吧,她的呼喊聲越來越急促。可是,我想應該是沒人知道她怎麽了,因為大家都沒聽懂,也就不知道怎樣幫助她。所以,她的聲音更急切了,在那女人的呼叫聲中,我聽到一輛摩托車發出轟轟的聲音向我這方向駛來,那女人的聲音就緊跟其後,好象還在追那摩托車,這時,人們明白是怎麽回事情了,我也明白了,這是遇到搶包的了,雖然我看不到有身影上去幫助那女人,但我聽那摩托車上的一個男子高叫到:“TMD,讓開,誰上來撞死誰。”聽到他的嚎叫,又聽那摩托車發出轟轟的聲音離我這裏越來越近了,我就停了下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那摩托車就向我直衝了過來,我聽到有路人驚叫道:“哎呀,那人嚇傻了,要給撞了。”那騎摩托車的人見我站在那裏一動不敢動,也以為我是被嚇傻了,也怕真撞到我,減慢他們逃跑的速度,就把方向一打,就要和我擦肩而過,在同時,我聽到那男子帶著得意又囂張的聲音對我吼了一句‘瓜娃子,撞不死你嚇死你。’

鍾羽正靠著自己的車旁,頭頂著那保安送過來的大陽傘望著前方,想著等會見到阿光給他說什麽呢?今天這樣魯莽的就叫他出來,難道要自己對他說自己對他的那些感覺嗎?難道這些需要她一個女孩子開口說嗎?不行,不行,那樣怎麽啟得了齒,就在她想這些的時候,她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驚叫聲,鍾羽聽不懂那女人的話,但從語氣裏能知道那女人很是驚慌,鍾羽回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個女人正和一個坐在摩托車上的一個男人拉著同一個包,另一個男人開著摩托車,那女人被拉著被動的向前跑著,坐摩托車後麵的那人見那女人不放手,心想今天一定可以小小的發一筆財了,聽那妞嘴裏還說的是外文,今天可以收入外匯了,他動作很快的從身上拔出了一把一尺長的刀,對著那包的袋子就是一刀,那刀應該很快,因為那袋子在那以下,就給割斷了。那女人一下失去拉力,一下摔在地上,她見搶包的人就要溜,忙忍著痛站了起來,一邊喊一邊追上去,可是,那摩托車的速度明顯比剛快了許多,旁邊的行人才明白是怎麽回事情,有幾個人正想上前,但那騎摩托車的人一聲吼叫,都又趕快的退開了,鍾羽看著那摩托車加速向前衝去。這時,鍾羽看到離摩托車不遠的地方直直的站著一個人,當她看清楚那人的時候,身體不由的一震,站那裏的不是別人,正是阿光,鍾羽不由的也驚叫起來,她下意識的向前衝去,她是知道阿光眼睛不好,可能剛阿光也聽到了這裏發生的事情。他這時候,一定是想自己不動,就應該不會被撞上了,可是,他一定沒想到那摩托車就是正對著他過來的,她的想法就是想能衝過去拉阿光一把,她也知道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她現在也隻能往前衝,就算阿光被撞著了,自己也要第一個上去看看他。

我就在他說出這話後,用聲音判斷了一下他和我的距離,我心想,喲,不錯,心還挺好的,距離還拉的有點遠,嗯,我要上前一步半才能和他們親密的接觸,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我身體一轉,腳步向前邁了半步,右手提起,腰先小角度的向後一扭,砰的一聲,我一個直拳轟了出去,一拳打在那個剛對我說話的人的臉上,我能感覺這一拳頭打在了那人的鼻梁上,摩托車在衝出去一段距離後,轟的一聲倒地了,隻聽一個人哎喲哎喲的在地上痛苦的叫著,另一個人嘴裏卻罵罵咧咧的一邊罵,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那摩托車離他有點遠,我想他一定是被摩托車倒地的時候給甩了出去,我想,算你運氣好,沒被壓在下麵,那人見他的同伴是起不來了,一邊罵一邊向我走了過來。

鍾羽才跑了幾步,就見阿光一轉身,一拳打了出去,那摩托車向前衝了一段倒地了,她先是心裏一鬆,想阿光沒事了,這下好了,自己不用擔心他了,就在鍾羽的心還沒全放下來的時候,她見剛坐在後麵那個人從地上爬了起來,罵了幾句,從地上找到剛用來割包的刀子握在手裏,向阿光走了過去,她的心又被提了起來,她衝著阿光大叫:“小心,那人有刀,快跑。”這時候,路人們已經被這樣的變故嚇呆了,都不知道應該怎樣做了,傻傻的站在那裏看著,那被搶了包的女人也傻傻的看著,鍾羽又大聲的叫:“快報警啊,阿光,快跑啊…”

我站在那裏,見那人的身影越來越近,我感覺他的右手一下揚了起來,我雖然隻能看到他的輪廓,但我想要擋住他這一擊是沒問題的,即使沒擋住,我想我也能承受這一拳,隻要承受了他這一拳,我一定不會讓他有第二次動手的機會,我正想著如何來對付他的時候,我聽到了鍾羽的聲音,當聽完鍾羽的話,我吃了一驚,那人手上有刀,我必須擋住,不能用身體來承受,那人的刀子有多長?有多大?有尖沒尖?這下我沒主意了,這些我都不能看到,要預防或是躲閃是不可能了,為了頭部不受到最大的傷害,我下意識的舉起了左手,隻能用手臂來阻擋了,這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我就感覺手臂上一陣痛,那刀是結結實實的砍在了我的手臂上,血很快的就流了出來,我在接受了這一刀的同時向他靠近,他的刀準備再次舉起來。

鍾羽見到這一幕,叫了聲‘不’,眼淚就從她眼裏流了下來,她大叫著:“快來人幫幫他啊,抓住歹徒啊,大家快幫忙啊”可是,路人見那歹徒真的敢拿刀子砍人,也都失去勇氣上前幫忙了。我用手臂承受了這一刀,在他的刀還沒收回去的時候,我忍著痛,左手向他拿刀的手一揚,再往下一繞,他的手臂就這樣被我的手臂給環繞上了,想要再次舉起來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了。手再順勢一拉,那人一下就靠到了我的身上,在他剛靠到我身上的時候,我頭往後一仰,用頭再猛的向前一撞,我的頭直接一下撞在那人的臉上,隻聽啊的一聲慘叫,我還沒等他的聲音完全消失,右手也一拳擊在他的腹上,他沒能發出第二聲,就軟軟的蹲了下去。鍾羽把這一切都看到了眼裏,她慌忙的也算衝到了我的麵前,一下拉著我的手,看著我用手捂著的傷口,見裏麵還不時的冒出血來,聲音顫抖的說:“阿光,傷的怎樣?很痛嗎?讓我看看。”我微微笑了笑說:“沒事,小意思。”路上的人也都圍了過來,看著躺在地上的那兩個人就說開了,也有的看著我和鍾羽,由衷的對我的做法發出讚揚。那個被搶包的女人也過來了,她說著日語,我勉強可以聽懂一些,我以前在日本的時候身邊都是有翻譯的,所以,自己的口語很差,也就隻能對她說:“不用謝,沒關係。”那女人見我能說一點點日語,就更恭敬的和我說著什麽,可惜,我好象聽懂了點又好象不是很明白,就隻有等她在那裏說,鍾羽卻攔了輛出租車,準備把我拉上去,不遠處傳來了警笛的聲音,那女人見我們準備離開,焦急的還在說著什麽,我想她一定是想問我們是誰吧或者想感激我們。可是,我不會回答,隻有一直說:“沒關係,沒關係。”鍾羽卻焦急的對我說:“什麽沒關係,你看你流了多少血,傷口好象也很大,還沒關係,我們要趕快去醫院說著,她對那女人說對不起,關上車門,讓司機到最近的醫院去,那司機也不敢怠慢。發動汽車,按著喇叭急向醫院駛去。

圍觀的人們在警車到來後,把剛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警察叫來救護車把那兩人先送醫院,又叫來拖車把那輛摩托車給拉走後,帶著那個受害者離開了那裏,人們圍在那裏又談了一會兒,也都散去了,街道上就留下一些鮮血和剛那摩托車摔倒後留下的一些汽油,一切又恢複了往日的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