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無所適從
她睜開眼睛，皺了皺眉頭，切了一下，然後道：“我就知道你不敢，沒膽小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似乎看到了她眼裏閃過的一絲失望，讓我愕然。
菜是佳肴，人是美女，我這一頓吃得頗有幾分高帥富的瀟灑。
她吃飯很斯文，顯然是受過良好的家庭教育，是真正出生在貴族家庭，那種氣質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出來的。
而我的吃香最多隻能算不粗魯，和她的高雅一點都不合襯，讓我們這一桌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加上我那破了相的俊臉，更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令在場好大男人產生一種強烈的嫉妒和不甘。
我們在閑聊，有說有笑，很融洽的樣子。
但作為主角的我們，發現其實兩人之間有些代溝，比如我說的搬磚話她雲裏霧裏，她說的高層用語我隻能支支吾吾。
不過有一點我和她很有默契，那就是都避免了，公交車，親吻，高帥富，男友，打架，傷疤之類的敏感詞。
我們都在小心翼翼，不約而同地維護著這好不容易堆積起來的融洽。
飯後果真沒有送甜品，真夠坑爹，不過我得感謝那個服務員，因為她給我了可以扯的談資。
街上，我和她並肩走在一起，從背後看起，真的好似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今晚忽然吹起來了冷風，她穿著一件單衫有些單薄，所以一出來的時候她哆嗦了一下。
“哎這天說變就變，居然一下就變熱了，熱死了。”我對著她笑：“美麗的溫可馨小姐，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掛下衣服？”
“好啊，小女子樂意效勞。”她笑了笑，很自然地接過我的外套，披在身上，把自己裹在還殘留著我體溫的外套裏。
我忽然有種很滿足的幸福感，因為我感覺自己此時就是那件外套，包裹著她，給她溫暖。
“甄文明同學，你以前和女孩子一起逛過街嗎？”她忽然發問。
我愣了一下，然後苦笑搖頭，“我說這是我第一次陪女生逛街你也不信吧。”
“哦……”她頓了一下，又問：“那是你女朋友？”
我連忙搖頭：“當然不是，你看我像是會有女朋友的樣子麽？”
麵對我的苦笑，她似乎很驚訝，“不會吧？你真沒談過戀愛？”
這個問題真他媽傷人啊，我點頭，弱弱道：“我能夠不回答你這個問題嗎？”
“不行！”她忽然霸道起來：“我想知道。”
我很是委婉地回答：“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我初戀還在的。”
她又是捂嘴這個動作：“不會吧，甄文明同學，你真的……那個，沒談過戀愛？”
尼瑪，我死的心都有！
“咦你在找什麽？”
“找地縫。”
“找地縫幹什麽？”
“鑽進去！”
噗哧！
她一下就笑出來了，笑得很歡，要把手搭到我肩上才能站穩的程度。
“你……你，甄文明同學……你真是太逗了……哎呀，笑死我了……”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整個人都搭在我身上，溫香撲鼻，十分地好聞，肌膚觸碰，十分地舒服。
猛然，我的臉色一變，因為她豐滿的胸部碰到我的胳膊了……
我草！這……太爽了吧。
我半閉著眼，十分地陶醉，恨不得時間永遠靜止在這一刻，就這樣永遠永遠地曖昧下去！
偏偏她還沒有一點被吃豆腐了的自覺，還在不斷地蹭，不斷地蹭……
她在使勁地蹭，我一動不敢動，生怕我的一絲動彈馬上就會打破這我早就夢寐以求的曖昧。
噢耶，爽歪歪啊爽歪歪，那種柔軟中帶著無限彈性的觸感，讓我無比流連忘返。
終於，她笑停了，重新站直身體，而那柔軟的觸感也離開了我的肌膚，讓我很是一陣失落。
“那你找到地縫了嗎，甄文明同學？”她笑嘻嘻望著我，那水潤中帶著彈性的嘴唇讓我產生無窮衝動，很想不顧一切含住她嬌豔欲滴的朱唇。
“沒呢，還在找。”我努力使自己變得自然，但是我沒有那麽大的自控能力。
她指著前方一個雨水井，笑著揄揶道：“看，那裏有一個，去鑽了吧。”
我白眼一翻，幹幹一笑的樣子又是讓她一陣偷笑。
“甄文明同學，你真是一塊開心果，和你在一起挺開心的，我好久沒這麽笑過了。”
在一起！我聽到這三個字，一下就想歪了。在一起……在一起……
“嗬嗬，過獎過獎，為人民服務，散發自己的光和熱，一直是我不懈的追求。如果你真的要感謝我，那就請叫我，紅——領——巾！”
果不其然，我這個土到不行的冷笑話，讓她又笑了。
看著她那發自內心的歡笑，我十分地滿足，恨不得發揮自己的十二分幽默，讓她一直這樣笑下去。
“紅領巾同學，請問你還能再逗一點嗎？”她一雙美目看著我。
麵對她直視的眼神，我還是會緊張，但已經沒有以前那麽厲害了。我反問：“逗？會嗎？你別亂說，我可是正經人呢，嚴肅端莊才是真實的我。”
我們並肩走在街頭，她披著我的山寨名牌外套，顯得她十分地嬌小玲瓏惹人疼愛。
這算是約會嗎？猛然，我想到這兩個字，約會。
我不禁偷偷地望了她一眼，她好像感覺到了，也看過來，我心跳加快，趕緊裝模作樣地轉過頭去。
我的臉紅了，因為我感覺到熱。
“甄文明同學，會冷嗎？”她輕問。
“啊？”我沒聽清楚。
可是她沒繼續問，因為她主動挽上了我的胳膊！
我瞬間石化了。
停止了心跳，停止了呼吸，停止了思考。
腦海裏就不斷響徹一個聲音，她，居然挽住了我的手！
“我冷，不介意我問你借點體溫吧，紅領巾同學？”她笑得很燦爛。但我分明看到她眼裏深處的羞澀。
“呃，哈？好，好好啊！”我很是後知後覺，很是棒槌地拚命點頭。
就這樣，很夢幻地，她挽著我的手，我們一起緩緩在街頭散步。我在想，這似乎是我有生以來最幸福的事吧，如果現在耶穌能實現我一個願望，我會很沒出息地說，就讓時間永遠靜止在這一刻吧！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那個問題呢。”她突然停下來，拽了拽我的手，狡黠地問。
我滿頭問號：“哪個問題？”
“裝！”她很卡哇伊地跺了跺腳，小手捏了捏我的手臂，瞬間被小師妹俯身了。
是不是每個女生都有喜歡撒嬌捏人的愛好？
“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哪個問題啦……哎哎，別捏姑奶奶，再捏就紫了……要不您給點提示？”
“死人！……嬌蠻。”她的提示我瞬間就明白了。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她想了想：“一起聽。”
我眼前一黑，還有這個聽法？
“好吧……假話是，沒有。”
她臉一白，挽住我的手都鬆了許多。
我是個不折不扣的賤人，看到她的難受我會比她更難受，我趕緊握住她有些冰涼的小手：“真話是，有，但隻是曾經。”
她笑了，有種百花綻放都沒有她一展笑顏的驚豔。
“為什麽是曾經？”
我說：“因為第一眼看到你時，你就是一個嬌蠻的大小姐，我還為你挨了一身胖揍呢當時。”
想到了什麽，她臉紅了，有些小不自然，然後說：“不好意思嘛，當時我是太激動了，一下沒想那麽多，就想報複廖明豪。”
我嗬嗬：“沒事，反正我也沒吃虧，嗬嗬。”
“討厭！捏死你！”她肯定是想岔了，以為我說那個吻的事情，在紅著臉拚命地捏著我的嫩肉。
天地良心啊，我說的是我也揍了高帥富一頓，這樣沒吃虧。她她她，她想到哪裏去了真是，太不單純了！
“那後來呢，後來為什麽又改變了印象？”
我撓撓頭，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反正就是，覺得嘛，其實你當時是怒火攻心才做的反常動作，並不能說嬌蠻無理。還有就是，後來通過對你的接觸，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不是嬌蠻的大小姐，相反，你是個善良的大小姐。”
她被我說得有些臉紅，低下頭看自己腳尖羞澀的樣子十分地可愛。
“那你，在那次法國餐廳裏，你為什麽要生氣？”
我就知道她要問這個問題，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本來是尷尬不悅的問題，我忽然覺得很正常起來。
“因為那五萬。”
“為什麽？我給你五萬，不好嗎？我記得你受了傷吧，拿五萬去醫治一下。”她不解道。
我說：“因為你那五萬是因為對我愧疚才給我的，我……反正就是，如果你當時不是以愧疚想補償的心思給我五萬，我就不會生氣。哎，語無倫次了我都。”
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出自己的那個意思，興許是我自己都不知道當時想的是什麽。
“你是覺得我侮辱了你？”她認真說。
侮辱，這個詞用得真好。我這樣想。
“其實我在乎的不是那五萬，而是你的態度，你似乎……反正當時你給我的感覺就是，給了我這五萬，你就釋然了，覺得不再欠我什麽了……是……吧？”我小心翼翼地偷看她，當我法相她臉上的尷尬不自然時，我確認，她當時真的是這樣想的。
“不好意思，我……我太膚淺了，我不知道這樣會傷害了你。”她抱歉道。
“嗬嗬，都過去了，誰人無過呢？或許是換做其他的人，他巴不得你給他錢，錢耶，多好的東西啊，不要白不要。但偏偏我是那種視錢財為糞土，視朋友為錢財的人，於是就……嗬嗬，隻能解釋是我太怪胎了。”我另類地安慰著她。
她低頭想了好有一會兒，然後抬頭換了一副笑臉：“你剛才那句，視錢財為糞土，視朋友為錢財，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視朋友為糞土呢，紅領巾同學。”
我臉一僵，誒尼瑪，我真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