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發現（1）
一旁，一輛撞在霓虹燈柱上已經熄火的黃色跑車靜靜地停在那裏，似乎有些微醉的司機正撫著額頭，焦急地打著電話。
葉雲心情沉重地看著現場，一時之間隻覺得自己的人生徹底黑暗下來。
趙青冥皺眉，小心地像周圍的人打聽著事情的經過，時而看看跑車的車主，時而看看死掉的大漢，沉吟一番之後拉著葉雲就走。
“兩個推測：一，這件事情和你有關。他打了你，也許在剛才打你的那一瞬間還起了殺心。所以黑霧幫你製造了一些小意外，讓他沒能真的殺了你。同時這個報應應驗到他的身上，所以他被車撞死了。不過我個人不是很同意這個推論，因為沒理由因為他想殺你就把他弄死。那樣的話這世上要是的人豈不很多？那麽二。這件事情和你無關。我剛才問了一下，似乎那輛開跑車的家夥喝醉了酒，在轉彎的時候沒有減速，還玩漂移，興奮之下沒注意到這兩個家夥。所以撞死了他。你也知道，他們兩個之前也喝了酒的，那瘦子還被我打成豬頭，出來的時候一定會想要報複的。雖然後來沒打成，但肯定也會在路上咒罵一番，不去看路也很正常。這個推論雖然也不靠譜，但我覺得還比較可信。世事本就無常，出現這種意外也很正常。”攬著葉雲的肩膀，趙青冥搖晃著手指隨意地說道。
“……我不知道。”搖了搖頭，葉雲苦惱地抱著腦袋，不知道該怎樣表述自己的心情，“雖然有可能是真的意外，但是……萬一真的是因為黑霧的原因呢？因為那個人剛才打架的時候想要打死我，所以黑霧就幫我先弄死他？那是不是說是我間接造成了他的死亡？我是間接殺人了？如果按照那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說法，我是……主謀了？”
“這種事情本來就讓人難以置信，你要是硬要怪罪到自己頭上我也沒辦法。”聳了聳肩，趙青冥不打算再進行任何的勸解，“有句話叫善惡到頭終有報，也許他曾經做過壞事，然後剛好到今天的時候報應到了呢？難道這也要算成是你的錯了？你要是覺得真的有愧的話，去自首啊，給那些警察說你身上有團黑霧，那個家夥惹了你所以被黑霧弄死了，你看看有幾個人敢信？或者你幹脆自殺算了，一命換一命，也算是給人家一個交代。”
搖了搖頭，葉雲瞪了趙青冥一眼：“碰到這種事情，任誰都會有這種想法的啊。你也算是我兄弟了，怎麽就不能好好開導開導我，一直在旁邊說風涼話有意思嗎？”
“我這不是已經開導你了嗎，你看你現在不就沒事了。”聳了聳肩，趙青冥無辜地看著葉雲，“你這麽自私，肯定不會因為這種莫須有的事情就去自首就去自殺，我給你說明白了，你自己當然也就清楚了。”
“雖然想通了，可還是感覺怪怪的。”抬頭看著天，葉雲歎了口氣，“我忽然覺得自己不是普通人了，有了這個東西，就和別人不一樣了……像個，怪物。”
“切，你現在知道蜘蛛俠的心情了吧。可笑你當初還一直做夢想當蜘蛛人呢。現如今終於讓你實現了，你自己反倒害怕了。”甩了甩頭，這位十三中的風雲教師忽然猶豫了一下，然後狀似隨意地問葉雲道：“你說……那事情要是真的是你造成的，你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葉雲愣了愣，想了想後笑道：“能怎麽辦，總不能真的讓我去自首吧。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我不還得活下去嗎？隻要低調一點，也沒什麽的。反正倒黴的都是我的敵人，哈哈。”
“你能這麽想我就放心了。”他雙手抱頭看著已經黑下來的天空，“你要是真的去自首了，喵喵一定親手殺了你。”
“我現在要是再不趕緊回去，她是真的會親手殺了我的。”苦笑著看了看手表，葉雲一拍趙青冥肩膀，“怎麽樣，跟我一起回去，你們兄妹兩個好好聚聚？”
趙青冥忙擺著手求饒道：“別，我見到她隻有挨打的份兒，更何況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她不暴走我跟你姓。”說著已經三兩步跑到一旁，微笑著拿出手機道，“我和她通個電話就行。我現在反而有些擔心她了，你有了這黑霧，她想欺負你都不行了。”
葉雲失笑，揮了揮手，兩人便分道揚鑣走向不同的方向。
“對了。”趙青冥忽然回頭叫住葉雲。“還有些我不怎麽確定的推論。”
“恩？”
“記得以前的一個遊戲嗎？《英雄無敵》。”遠遠的，趙青冥側頭想了想，“記得那裏邊有個兵種就是惡魔吧，它的特效很有趣哦。”
葉雲一愣，“敵方運氣減一？攻擊無法反擊？”
“沒錯沒錯。我覺得你身上的那個黑霧和惡魔很像哦。讓敵人走黴運，還不知道是誰下的手，豈不是說降臨不幸到他們身上？這和傳說中的惡魔有什麽區別呢。”神秘地笑笑，趙青冥轉身走入另一條街道之中，身影若隱若現，很快就消失於黑暗。隱約中，葉雲聽到對方幸災樂禍般的聲音：“原來你招惹上了惡魔了，哈哈。”
寂靜的街頭，葉雲王子神色古怪地看著自己周圍：“惡魔啊……那我這算什麽運氣？好運，還是厄運？”
回到家裏的時候，穿著睡衣的女子正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抓著牙刷口吐白沫地講著電話。
“喂，哥，你別想嚇唬我了。什麽他被惡魔找上了，倒黴就倒黴唄，再倒黴我該打的時候還不是照樣打。”喵喵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葉雲，口齒不清地對著電話道：“唔，他回來了。你看我現在怎麽打他……看看，看看，他還不管還手。我也沒倒黴啊。”說話的功夫，女子已經上前把葉雲拉近屋內，順手關掉房門的時候，很習慣地在葉雲腦後扇了一巴掌。
歎了口氣，葉雲沒好氣地奪過手機：“喂，青冥啊。我也覺得你的想法沒錯，對，應該是惡魔了。不然還能是什麽。讓喵喵回去吧，不然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了。指不定哪一天她就笨死了。”
屁股上被人輕輕踢了一腳，葉雲一把抓住對方腳踝，拖著往沙發旁走去。背後正在刷牙的女子嗚嗚呀呀地掙脫不開，忍不住伸手猛掐葉雲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