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推論
酒吧裏的那場打鬥最後的結果就是四人都被趕了出來。但是因為葉雲這邊有兩人，而那名壯漢的同伴已經被趙青冥徹底打暈了，所以對方在擱下狠話之後便攙扶著走掉了。兩人打了一架，鬱悶的心情也消失了大半兒。聽趙青冥說起他的猜測，葉雲便細細聽了起來。
“所以呢，我的推測就是……這團黑霧對於你個人來說沒有任何壞處。”搖晃著手指，趙青冥自信滿滿地說道，“但是對於你的敵人……或者說是有意無意對你不利的人來說，就有些倒黴了。他們往往都會被這團黑霧影響，然後製造出一些意外出來讓他們倒大黴。而且，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們雙方必須要有接觸，否則黑霧是不可能找上對方的。”
葉雲皺眉想了想道：“但是昨天那個陳年九陳大胖子並沒有和我接觸啊。我們……啊，我們握過手。”想起那天兩人唯一的一次接觸，葉雲不由得有些吃驚起來，“可是那個陳年九是最後離開的時候才倒黴的。難道黑霧可以纏在一個人身上很長時間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那天可不在場。”聳了聳肩，趙青冥忽然一拳朝葉雲打去。他這一拳來的突然，而且似乎是全力而發，葉雲剛剛發覺的時候，對方的拳頭已經到了自己眼前了。那一瞬間，他甚至生出一股避無可避的絕望感覺來。
這家夥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厲害了？
這個念頭才剛剛轉過，趙青冥的拳頭已經狠狠地打在了葉雲的臉頰之上。然後，葉雲倒飛了出去。
“你小子想打架嗎？”氣呼呼地從地上爬起來，葉雲呻吟一聲，擦了擦嘴角，“是不是覺得剛才一個人無傷搞定那個瘦子，很有成就感？所以想來這裏找點失敗的感覺？”
他走到趙青冥身前，一臉不爽地盯著對方：“說個理由，我就不打你。”
“哦，我在看……我待會兒是不是會倒黴。”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酒瓶子，裏邊的酒色澤鮮紅，卻有著某種詭異的感覺。
“你……這樣能看到？”奇怪地看著對方，葉雲不由得問道。
“恩。我在裏邊滴了血，雖然不多，但是勉強可以看到。”趙青冥說著將酒瓶遞給葉雲，然後指了指自己興奮道：“你看看，用那個看我，看到了什麽？”
皺著眉頭將酒瓶放到眼前，葉雲透過紅色的酒液朝趙青冥望去：一道細小的黑霧正緩緩地繞著趙青冥盤旋，忽上忽下，忽快忽慢，正是從葉雲身體上的黑霧中分離出去的一絲黑霧。
“它分了一部分在你身上。而且還沒有回來。”一邊說著，葉雲一邊伸出手去，試圖去抓那團黑霧。
“你想抓它？怎麽可能呢，那東西應該是有自我意識的吧，或者說應該是不存在的，怎麽可能抓得到呢？”詫異地看著葉雲的動作，趙青冥笑著說道。
“抓到了。”葉雲收回手，微笑著說道。
“真的嗎？我看看我看看！”有些不相信地奪過酒瓶，趙青冥朝自己身上看去，反反複複找了幾遍之後終於確定那絲黑霧確實被葉雲抓回去了。
“這是怎麽回事？”疑惑地伸手朝葉雲周圍的空氣裏抓了抓，趙青冥喃喃低語著，“我抓不到。你卻可以抓到。是因為我不是普通人……還是因為隻有你可以抓到……又或者……”正當他自言自語的說著一些推論的時候，漆黑的夜色中不知從何處飛來一塊石頭，好巧不巧地打中了趙青冥提著酒瓶的手腕。
“啪……”地一聲，酒瓶掉在地上摔碎了。葉雲和趙青冥呆呆地看著對方，神色古怪。
許久之後，兩人回過神來，看看四周，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那麽……看來是我的報應應驗了。”示意葉雲跟著他繼續往前走，趙青冥捋了捋思想，沉吟片刻後開口總結道：“這團黑霧對你來說應該沒有任何危險，相反，可能還有保護你的可能存在。這一點你應該感到高興。畢竟這麽神奇的保鏢這世上應該隻你一個了。那麽……再說說它的能力吧。就目前我們知道的情況來看，這團黑霧應該是可以讓和你為敵的人走黴運倒大黴的。也就是說惹上你的人一定都會倒黴，都會遇上一些莫名其妙的意外，比如像那個陳年九那樣突然褲子掉了，比如之前那個大個子突然被人撞倒，還有那個顏小笛和我，被不知從哪裏飛來的‘暗器’襲擊等等。而且意外應驗的時間應該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見效。這個時間暫時可以假定為十分鍾之內。當然，也許還會有所延長也說不定……而就剛才的情況來看，每當黑霧收回到你身邊的時候，也就是意外發生的時候。但是你剛才又能親手收回那些黑霧，也就是說其實你自己可以控製意外的發生時機，這個能力是不是有所限製或者有所發展，現在我們也還不知道，不過以後有時間我們可以好好測試一下……再來說說倒黴的程度，總的來說，這黑霧的效果似乎隻能讓人遇到一些小意外小麻煩，並不能強大到幫你左右很多大事情，比如不能幫你直接大敗那個大個子，不能讓你阻止陳年九那頭色豬的想法，不能幫你躲開我剛才那一拳，甚至不能幫你殺人……”
一陣刺耳的刹車聲從遠處傳來，正在說話的兩人不由得一愣。然後似乎想到什麽似地，趙青冥拉著葉雲飛快地朝刹車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怎麽了？”葉雲迷迷糊糊，不知所措地問。
“還記得剛才跟我們打架的兩個人嗎？他們就走在我們前麵！”大聲解釋著，趙青冥飛快地朝前方跑去。
葉雲心底一沉，快步跟上趙青冥。
一個猜測縈繞在兩人心頭。
應該，不會吧……
很普通的十字路口，很普通的彎道，很普通的醉酒駕駛，很普通的血濺當場……
總之，這是一場很普通的車禍。
擠入人群，葉雲和趙青冥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那名之前才和他們打過架的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壯漢，此時正如一灘爛泥一樣躺在馬路上，渾身的骨頭似乎都已經完全被撞碎了，軟趴趴的躺在地上，鮮血從眼耳口鼻之中不停的流出來，染濕了身下一大片地方。
一旁的人群邊上，鼻青臉腫的瘦高個兒此時仿佛丟了魂一般癱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夥伴就這樣化作一具屍體，不言不語，卻已經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