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刀衛李笑5
“我是一個不善飲酒之人,從來沒有在監獄裏麵喝過酒。”
“在這樣冷的監獄裏麵,如果不喝幾杯,豈不是人生的遺憾嗎?”
這句話說得很動聽,如果葉秋再不領情他就是傻子了。他現在的確有些餓。他剛剛在挾製金一侖的時候。
看到李笑用鷹爪掏出士兵的心髒時,把宵夜全部吐了,肚子裏麵沒有一點點剩食。
本來他的食欲不算旺盛,又冷又疼,他隻是想到一個比較溫暖的床上去睡上一覺,但是當胡陽端著那個菜盤進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肚子已經不自覺地鳴叫了起來。
曾經有一個先哲說過,人類有兩種無法戰勝,第一種是,第二種是饑餓。
葉秋真的餓了。
“哈哈哈。”葉秋笑了起來。
胡陽也跟著笑了起來。兩個人的笑聲交織到了一起。
葉秋的鐵鏈被打開了,胡陽親自給他打開的,他的雙手隻不過被纏上了一兩條不算太重的鏈子,雙腿被兩條鐵鐐困在一起,不能正常行走。
不過當他身上沉重鐵鏈被禦下時,他才知道如釋重負是什麽滋味,當一個三四百斤的重擔把人快要壓得透不過氣來時,然後突然被人卸下。那種感覺豈能隻用美妙和爽來形容呢。
胡陽把酒盤端到那塊他方才所躺的石頭上。
葉秋拿起一塊牛肉,雙手把他生活生撕裂,牛肉的表麵被覆蓋了一層香濃的蔥花。奪人口涎。
他的舌頭正準備舔上一次的,但是他卻看著胡陽,胡陽坐在地上,右手擎著左手,右臂曲著,右肘又被橫著的左手所托。
這個姿勢意味著他若有所思,在深深觀察。
“怎麽了,胡陽,你不一塊兒陪我喝酒,站著看我吃,我覺得很別扭。”
“你不必別扭,這酒你並不是白喝的。”胡陽放下了雙臂,兩隻手揣到他下麵深綠色的軍褲口袋裏麵。
“你想怎麽樣,幸虧我沒有吃,如果你有求於我,我倒要看看,你的要求我能不能答應,不然這酒我也絕對不會白酒。”
“痛快,你喝過酒之後,我想跟你比武。”
“就這?”葉秋的眼睛瞪得半圓,那舌頭又離香噴噴的牛肉近了幾寸。但是還沒有舔去。
“這飯菜沒有毒,你放心吃吧,這是我私自給你弄的。”
“好!你的酒飯我吃了,多謝了先。”葉秋啜飲一口酒,那酒美味似甘,還帶有一種淡淡的清香。
度數不高,但是喝起來十分的回味。葉秋總共喝酒不過三十餘次,但是他現在喝過的白酒給他一個很提神的感覺。
酒入喉嚨,一縷的暖流滲入他的胃部,很快就感染著他身體裏麵的其他部分,很快他體表的溫度提升了一度。
“果然好酒,濃而不烈,芳而爽口,還沒有後勁。”他一連喝了三口,臉上並沒有臉紅的感覺。
“這酒是華夏共和國在1958年,燕京博物館上麵陳列的一瓶頂尖茅台,值20萬美金。”
葉秋拿酒的手突然鬆掉,那個酒瓶突然從他的手上掉了下來,幾乎要墜到地麵。和堅硬的石頭碰到一起。
那麽20萬美金就會變成蒸氣氣化掉。或者是滲入地底。
葉秋是蹲著喝酒的,那酒離地麵隻有不到60公分的距離,如果他鬆了手,那酒瓶就會在不到兩秒的時間碰碎掉。
胡陽的身體離他起碼有兩米,但是胡陽的腿很長,葉秋在發愣之時,胡陽的腳尖頂著這瓶酒重新放到了那塊石頭上。
當葉秋意識到他聞著一股牛皮靴的味道時,才知道胡陽的腿把要破碎的酒瓶重新遞給了他。
“好功夫,快逾閃電。”
“我隻是不想看到你暴殮天物罷了,這酒是金一侖送給我的,我都沒有舍得喝。”
“我隻是想知道這酒是被人從燕京博物館被人偷到了這裏。”葉秋道。
“這酒並不算偷的。”胡陽把話鋒一轉。
“哦!”葉秋的馬上轉過了頭,看著胡陽,胡陽拿起了杯子,也倒上了一杯。
右手拎了幾顆花生米,往嘴裏送。左手把杯子端起,敬葉秋。
“在1968年的時候,貴國的總統作為禮物就把這酒送給了我們緬甸。”
“那麽說,這酒就變成了緬甸的。”葉秋的臉上洋溢著一點點的輕鬆。
“不錯,我和金一侖都還隻是乳臭未幹孩子,怎麽可能有能力去偷酒呢?”
“好!”葉秋也倒了一杯和胡陽碰起了起來。
乒乓一聲,甚為悅耳。
葉秋有一個習慣,他吃東西不喜歡被人看著吃,所以他喜歡把他的東西分一半給旁邊的人吃。
本來胡陽不吃的,但是看到葉秋的盛情卻又不得不吃起來。
“現在是什麽時間?”葉秋問。
“7月14日淩晨4點鍾。”
“這也就是說,你離昨天晚餐超過六個小時了?”葉秋問。
“不錯。”
“我絕對不打饑餓之人,這頓酒飯,你我一人吃一半。”
“你果然夠公平。”胡陽笑了起來。
“是你夠大方!”
葉秋把花生米,牛肉,還有玉米飯對等分。分成兩個碗。這樣他們可以對食了。
這頓飯,葉秋沒有吃飽,但是吃得很有意思。他以前在做任務的時候,哪裏有敵人送給他美食和酒再和他比武的呢?
對於好戰的男人而言,除了酒肉還有比武,世界上還有什麽事情能夠吸引他們的呢?
胡陽很有意思。葉秋吃完了,抹了一下子嘴唇,微笑看著胡陽。胡陽也微笑看著葉秋。
兩個人用中式禮儀,互相鞠躬和拱手作揖。
兩個人的身體在那個石塊那裏分開,向後麵退了數步。一直退到了牢籠的鐵柱那裏。
葉秋虎鶴雙形。胡陽靜立若鬆。
葉秋吐故納息,胡陽呼吸深沉。
葉秋雙眼若星,胡陽眉若泰嶽。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對峙了半分鍾的時間,兩個人的身體就是兩具靜立的雕像一般。現場安靜得幾乎落針可聞。
一隻老鼠也跑到這裏湊熱鬧起來,跑到中間吃那個食盤上麵的牛骨。
胡陽是一個不太喜歡小動物的人,他的雙手變成了穿越在淤泥之中的猛蛇,朝老鼠使勁掐去。
身形快逾閃電。動作詭異。
就在他的雙手快要碰到老鼠時,葉秋的右腿掃過來,那隻飯盤被他牢牢托在右腿。葉秋現在的姿勢打不出金雞獨立。因為他的雙腳被纏上了鐵鐐,他的右腿隻能伸到他的胸口。
當胡陽的手裏麵抓著的是空氣時,他的雙眉變皺了,一如他臉上的神情一般,恢複到了先前的陰鬱的感覺。
“何故殺生!”葉秋把老鼠一丟。
老鼠被扔到了門口,老鼠的身體翻了兩滾。四仰八叉趟在門口,兩隻前腳還有後腳在不斷扒著。
“討厭。”胡陽的雙手再次變為猛蛇,所不同的是他的雙臂好像長長了許多似的。他現在的身體很像是菲洲凶猛的黑曼巴。
體長,凶殘,一躍數丈,蛇信一吐,那弓直的身體,變成利害的武器,朝人蓄送出毒藥液。
葉秋的眼睛隻是看到了他的身體在動,卻沒有看清他是怎樣在動。莫非是他方才有意隱藏了自己的速度嗎?
酒,還是喝酒影響了他大腦的分析,對於沒有把喝酒當成愛好的人來講,一個人不管喝多少酒,都會直接或者是間接影響他出手的速度,還有目力。
那隻老鼠被胡陽捉到了,他的雙手從中間撕,鼠心,鼠肝,還有鼠屎一齊掉到地上。那鼠血飆射到了胡陽的臉上。
黑黑的臉上,瘦瘦的馬臉,兩隻利眼,眨也不眨,可以看得出他的冷靜和凶殘。
葉秋的戰意突然被點燃起來。
左手化拳,右手出掌,拳為守,掌為攻。身體變成了利箭,朝黑漢轟去。
胡陽的身體變成了一道旋風,飄出數步,葉秋的拳和掌打到了空氣,他的身形一滯,胡陽的一記鏟腿踢過來。
葉秋的大腿上中了一記,右腿幾乎跪下,胡陽的左腿牢牢奪著他的右大腿。
一種疼如鑽心的感覺襲上來,葉秋的腿上猛地一沉,肌肉倏地縮下三寸,一種剛力緩緩匯集通過他的腿轉移到腰部。
他的腰猛地一閃。左腿的弓步一震,那右腿縮下去的肌肉猛增三寸。左腿的力量還有腰部的力量重新集中到他的右腿。
胡陽的鏟腿被右腿一彈,像是踏到了彈簧一般。他的身體幾乎因此失去平衡。
“借力打力,果然好功夫。”胡陽讚了一聲。左手按著自己的鼻子,喘了一口氣。
“胡兄方才沒有使出真功夫,你才真人不露相。”葉秋的身上激出了一點點汗水。
那先前的酒力也因此而揮發出去了。
“我現在才想起,你13號淩晨被我所擊時,你用的借力打力將我肘部力量轉移到了牆上,我們監獄的牆壁被打出了一個豁口,我的泰拳肘部擁有700公斤的力道。為什麽一個人中了我一肘,還可以不流出血來。”
“這也是你來找我比試的原因嗎?”葉秋問。
“當然,我發現我又遇到高人了。”胡陽道。
“你才是高人,方才那記靈蛇捕鼠,看得我眼花瞭亂,還有,如果我沒有在武當學過幾年,你那一記重鏟,我肯定會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