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女村委書記和我（1）
所以，我就想，我的“最後……”一定也是沒什麽好果子吃的。用一句很通俗的話說就是死的很難看！但是我又心一橫了，心道，我就是一個鬼呢，我是鬼我還怕鬼？麻痹的鬼當然是不會怕鬼的！
話說吳美霞見到我就一笑，道，主任啊，沒想到我們要並肩作戰了！
我笑著說是啊，我們不但要並肩作戰，還要緊密團結。
吳美霞嗔怪道，我們還不夠緊密啊？
我笑了，道，我們要對接好的啦，上麵下麵都要對接好，不能留有空隙……
吳美霞聽出了我的弦外之音，輕聲地嗔怪道，你現在還不滿足啊，家裏有紅旗，家外有彩旗，你是紅旗不倒，彩旗飄飄啊。對了，我怎麽覺得你變了呢？不像以前，非要我吃你的那裏半天……
我想說你吃香蕉呢。
吳美霞說了“吃我的那裏……”之後她的臉頰就陡然地紅了，我淡淡地一笑，道，你的嘴巴好啊！
吳美霞罵道，去你的！
吳美霞又道，你現在夠厲害呢，喂，薛主任啊，你是不是吃了什麽好東西啊，要不是你的這張臉，我簡直就要把你當作另外的什麽人！
我想吳美霞對勞資我果然是有懷疑的啊，就說美霞主任啊，你說說看，現在的我好不好呢？
當然好啊，你老婆現在要高興死了呢！吳美霞貌似吃醋地說。
我們說了一些廢話之後就談正事了，我說那就這樣吧，我們去拆遷辦看看。
吳美霞說興奮地說好啊！
我們一起去電梯，看到了熟悉的人——不，應該是我不熟悉他們，但是他們對薛智慧熟悉，他們對我十分有禮貌地打招呼，說薛主任好啊，我就說好，我說好的時候還微微地點頭呢。
我的這個動作讓他們大吃一驚的，我注意到了他們眼睛裏的驚訝，因為以前的薛智慧是不怎麽講禮貌的，誰和他打招呼，他貌似沒有聽見，他的眼神裏是空的，他貌似看著你，但是他的眼神穿透你之後到了很遠的地方去了，他是博士領導啊，神秘莫測的，不像現在的我，誰和我打招呼勞資我就屁顛地微笑，點頭，像見到了親人！於是馬莊街道機關的人就議論紛紛了，他們都說薛智慧變得很好很好了，要是以前他就為人客氣點，怎麽會倒黴呢？
這些鳥話都是我幾個月以後聽見的，我聽見後一點不生氣，原因你懂的，我又不是薛智慧。當然我不是薛智慧這件事對我而言現在一點不重要了，就像我現在每時每刻都是薛智慧一樣。
關於我是薛智慧這個問題，我問了“老婆……”張曼莉，我說我是誰呢？
薛智慧啊。
我說我不是。張曼莉就笑道隨便你啊，隻要你是我丈夫就行啊。
我說就是啊，隻要我不離開你就行。
我嘴上這麽說但是我心裏知道的事情就是：總有一天我會離開張曼莉，至於我什麽時候離開，什麽時候從這個狗屎的腐朽的生活裏蒸發消失，一定是我對這樣的生活厭倦透頂的時候。
一定是我絕望到甚至想再一次自殺的時候。
這個上午的十點我就和吳美霞去了拆遷辦，拆遷辦離政府大樓開車要十幾分鍾呢，看來這個馬莊街道就是大啊，事實上馬莊幾年後就變成了江南市的著名的馬莊區了。
吳美霞還問我呢，說薛主任啊，你怎麽不開你的黑色奧迪啊，那車多氣派，領導都是喜歡開黑色奧迪。
我說我不想開車了，要麽這樣，你開車，幫我開車，我拿出車鑰匙給吳美霞。
我的包裏有薛智慧的車的鑰匙的。
吳美霞欣喜地說好啊，我說你的高爾夫以後就不要開了，開我的奧迪。
我開回家也可以？吳美霞問。
是啊，可以啊，我們什麽關係啊。我笑道。
我和吳美霞到了星海村委的時候老遠就見到一群人在村委門前大叫大嚷的，我注意到一群人中遽然很多的人就是穿著白大褂……難道是醫生護士啊？
人群中我赫然見到了一個讓我心裏陡然的一疼的人，是女人！我看清楚了那女人了，咦，怎麽是她——韓小雪！
我腦子裏電閃雷鳴的，因為我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見到韓小雪的情況了，當時我被檢察院裏的人懷疑腦子有病被送進精神病醫院治療，在精神病醫院裏我是第一次看到了女神：韓小雪！
我清晰地記得——當時我一眼瞅過去，心裏就情不自禁地感歎：泥馬，真的是製服誘惑啊，丫太正點了！
韓小雪太正點了什麽意思呢？
韓小雪身高一米69，她有著一雙潔白的長腿，細腰翹臀的超級迷人身材，尤其是她的胸，既不張揚，又不謙虛，就像一對調皮的小兔子在你的視野裏突兀著……起伏著！最主要的還是韓小雪的眼睛。
那眼睛從形狀來說是杏眼，貌似古代的經典美人都是這種杏眼啊，但是韓小雪眼睛的不凡之處就是她看你的時候——你說她是笑吧又像是生氣，說是生氣吧又像是在笑，總而言之每一個和她注視的男人都會情不自禁地想這個大美女韓小雪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
我記得自己當時一看見韓小雪就傻了——大腦產生了空白……身體極度缺氧！
我恍惚覺得是天上的月老把一根紅線牽到了我的身體上，然後又把另一頭扔給了韓小雪。
麻痹的，一見鍾情就是這樣發生滴！而現在，再一次的發生了一見鍾情這件事！我和韓小雪。
我叫吳美霞停下車來，忙走過去了……
我看見了韓小雪，韓小雪呢，當然也看見了我，韓小雪張著嘴巴啊啊啊的……她顯然驚詫極了，終於，她叫道，26號啊，你怎麽在這裏？
我說你們怎麽在這裏呢？
韓小雪道，哎，馬莊拆遷辦把我們醫院劃定位今年的拆遷地塊啦，政府要我們搬到江北市呢，說什麽江北市給了一塊地給我們醫院，我們現在的醫院這快地拆遷後就變成江北和江南的共同的經濟發展園區，市政府說是加強南北經濟合作……
我說這個不好嗎？
好個鬼，我們醫院搬到江北，我們這些醫生護士不就要去江北了嗎？我們醫生護士大多數都是江南市人啊，我們在這裏工作，生活，對了，一首歌怎麽唱的，我們在這裏活著，也在這裏死去……哎，我想起來了，是汪峰的那個歌：北京北京……
韓小雪的腦子是發散思維啊，哈哈，看來這女孩有意思呢，但是我心裏的女神不能再在精神病醫院裏呆著了，再呆下去的話我的女神也要瘋了呢，於是我道：是這樣啊，那你們去找市政府討說法啊，幹嘛要來我們這裏……
你們？韓小雪眼睛裏出現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終於叫道，啊，你……你是薛智慧薛主任啊，你是主任啊！
我說你輕聲點嘛，但是韓小雪說的那句話“你是主任……”還是被那些白大褂們聽見了，他們一下子圍著了我，本來，他們是圍著兩個女人的。
那兩個女人正在口吐白沫解釋什麽呢，現在聽到我才是主任，白大褂們立即針對我了！
有的還貌似認識我呢，大聲說薛主任啊，薛智慧，咦，你不是我們醫院前不久出來的那個瘋子26號？
我想說你麻痹的啊，幹嘛揭勞資的短呢！
我的臉紅了，一個被圍著的女人走來對我說薛主任啊，你可來了。
我皺著眉頭說喔，你是……
我是胡雯雯啊，哎，薛主任，你怎麽就不認識我了？我今天打了電話給你的，好幾次呢，你也不接人家的電話。
我說啊？
另一個女人也來了，我打眼看去，心道，這個女人不錯嘛，**肥臀的樣子，臉蛋也比胡雯雯要漂亮……
話說我心裏齟齬著呢，那個女人就對我一笑道，薛主任啊，我這個村書記在給你打工呢。
喔，來人是王水妹書記……當然這個時候我哪裏知道呢？我知道的是她對勞資說她是一個書記，我心想她是哪裏的書記啊？
吳美霞跟在我的身後呢，她和王水妹打招呼，笑著說王書記啊，你們星海地塊上的精神病醫院搬遷的事情，這是市裏決定的，一年前就決定了，你告訴他們，拆遷醫院不是我們拆遷辦決定的，你和他們說啊！
王水妹笑道，我不是正在對他們解釋嘛。
韓小雪擠過來了，我的女神拉了一下我的手，道，26號，你要幫我們的啊，我們不願意搬遷！
是啊，26號，你要幫我們的啊！白大褂們紛紛說。
吳美霞狐疑地問，誰是26號？
我說我啊，我在醫院裏住過的，他們記得我呢。
我走到台階上——村委的台階蠻高的嘛！我心想。
我對著鬧哄哄的人群說道：各位！冷靜！大家聽我說！
眾人一下子靜了下來，我用威嚴的眼神掃了一下眾人，開始信口開河了：
精神病醫院搬遷的事情，其實各位也就是聽到了一個風聲……對吧，這不是還沒有搬遷嗎？是不是我們的人員到你們那裏去了啊？我問。
是啊，他們拿了一個尺子來量啊量的，他們想幹嘛，這麽急啊！告訴你，我們就是不答應！白大褂們叫道。
我說你們醫院的院長答應嗎？
他當然是答應的。
我說就是啊，你們要找就找你們院長啊，讓他不答應不就是了。
韓小雪說26號啊，你胡說什麽呢，院長敢不答應嗎，不答應他的官就沒有了。
我說那你們來找我們拆遷辦有什麽理由？我們能解決什麽問題？
什麽問題？你們拆遷辦負責醫院評估的對吧，你們負責價錢的對吧，我們醫生護士都不想上班了，不想去那個江北市上班了，所以我們要問你們拆遷辦要補償呢，經濟補償！
臥槽，你們還講理啊，真是傻鳥不懂啊，我心道，我是一個小農民都知道做事要講究方法的，你們找錯了地方啦，拆遷辦有這個權力啊？拆遷辦隻是一個辦事的部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