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潰敗
女人笑了笑,“白家那小子好像和你交情還不錯,應該事先和你通過風了吧。”
我點了點頭,“剛打完電話,您就來了。”
女人又抽了一口煙,“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黃丹萍,是劉鬱的母親。”
“看的出來,阿姨好。”我連忙站起來,給她鞠了一躬。
黃丹萍隻是笑了笑,並沒有阻止,而是繼續開口,“你覺得你能夠配得上劉鬱嗎?”
正題來了!
我身後開始冒出了冷汗,雖然有空調,但是還是滋滋地往外冒,我開口,“可能目前配不上,但是我會努力。”
“努力?”
黃丹萍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有些蔑視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覺得我的這句話無比的滑稽。
我沒辦法反駁,也不敢反駁。
黃丹萍開口,“你想怎麽努力?當小混混?然後子承父業,和你爸一樣當一個大混混?販毒,走私軍火,洗黑錢?拿自己的生命來賺錢?”。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離開劉鬱。”黃丹萍很是肯定地開口。
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最後深吸了一口氣,似乎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開口,“我愛她。”
“愛?你知道什麽是愛嗎?”黃丹萍再次毫不留情地戳中了我的軟肋……
我局促地擦了一把冷汗,感覺很是無助。
“愛就是,你口口聲聲地說愛她,卻不管她的想法,整天在外麵打打殺殺,讓她跟著你擔驚受怕,最後的結果可能還和你的母親一樣,因為你而死去?”黃丹萍冷笑著開口。
我母親?我一下子直起了身子,這不是我第一次從別人的口中聽到我母親的事情,麵前的黃丹萍顯然是知道的,但是我清楚,我要是問她,她絕對沒有這個心情告訴我。
對於她來說,我就是那個玷汙了她女兒的混小子,或者說壞了一鍋粥的老鼠屎,劉鬱是那鍋粥,而我,是那粒老鼠屎。
“愛情對你們來說還太早,你知道愛情是什麽嗎?愛情就是生活,你能給劉鬱一個穩定的生活嗎?你能給劉鬱一個寬厚的肩膀嗎?你能做什麽?你能做的隻有讓她頂著父母的壓力,讓她為你擔驚受怕,讓她整天為了生活四處奔波。這叫愛情嗎?”黃丹萍笑了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回答,我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我無力去反駁她所說的這些,也沒有理由去反駁,因為如果我和劉鬱在一起,真的就如同她所說的這樣。
“可能你會在心裏覺得我是一個老巫婆,一個阻礙你們愛情的人,一個壞人,但是在這之前,我是一個母親,我需要為自己的女兒考慮未來。”黃丹萍開口。
我苦澀地笑了起來,“不敢。”
“不敢,卻還是有這想法,對吧。”黃丹萍看著我。
我沒有否認,卻也沒有否定。
黃丹萍伸出手撐在桌子上,看著我,“離開劉鬱,以前你做的這些事情,我都能給你抹消掉,一點兒痕跡都沒有。”
我聽出她話語中的其他意思,我離開劉鬱,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不離開,那就等著東窗事發吧。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時候我反而有些不害怕了,我想起了劉鬱,想起了劉鬱給我留得信,想起了分開那天劉鬱對我說的話,我站了起來,開口,“我是不會離開她的,除非她先離開我。”
“你配不上她。”黃丹萍冷笑。
“我知道。”我應了,有點兒懦弱,卻還是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男人。
“我不會同意的。”黃丹萍毫不示弱地開口。
我聳了聳肩,“可能在您的麵前,我是一個小屁孩,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一個混子,但是請記住,我不會放手,因為我是一個神經病,一個進去過神經病醫院的神經病!”
黃丹萍忽然笑了起來,“你會同意的。”
說完她就起身走了出去,隻留下我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包廂中,那包煙還在,我抽過煙,點了一根,煙霧彌漫,迷了我的眼……
我在這個包廂裏麵坐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剛才黃丹萍和我說的話,我發現我確實配不上劉鬱,我確實不能夠給她帶來所謂的幸福,或者說是安全感。
我會放棄嗎?
我忽然笑了起來,因為我想起了劉鬱那一句,你若不離,我定不棄。
一想到這裏我也是有些頭痛,伸出手指在茶杯裏麵點了一下,在桌子上寫道,世上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寫完這幾個字後,我忽然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樣。
黃丹萍的到來讓我真真正正地感覺到了一個失敗者的味道,一個弱者,麵對強者,根本就沒有多少可以還擊的機會。
她,是強者,而我,則是弱者。
這一點我無法否認。
為什麽她是強者?因為她是劉鬱的母親?不,這並不是關鍵,關鍵在於,她有底氣能夠在我麵前說我配不上她的女兒。
為什麽她有底氣?
終究不過是兩個字,權力!
這時候我才知道權力究竟意味著什麽,如果我能夠到達九龍叔這樣的高度,至少我今天遇到黃丹萍的時候就不會這麽慫,如果我再更上一層樓,那麽我完全可以挺直了腰杆,和她說,我能夠給你女兒幸福,因為沒有能夠在我的手中傷害的了你的女兒。
但是我什麽都不是。
我隻是一個無名小卒,我隻有一個目前還算是退隱江湖的爸爸,和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叔叔,我現在隻是一個連自己的兄弟都無法保護的廢物,我隻是一個壓在葉家的人質。
我是什麽?
我什麽都不是。
所以黃丹萍能夠肆無忌憚地在我的麵前用我配不上劉鬱來打我的臉。
理所當然,合情合理。
隻是為什麽,我卻感覺這麽無力。
過了一會兒,我的手機響了,是白景騰打來的,我接了起來,“太子。”
“劉鬱的母親找你了?”白景騰關切的聲音讓我感覺到一點兒溫暖。
我點了點頭,開口,“你剛打完電話,她就來了,她剛走,你就來電話了,我有些懷疑你是不是在我的身邊安插了私人偵探。”
“哈哈,哪能啊!隻是剛才我爸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問我是不是有一個叫做趙半閑的兄弟,讓我不要和你來往了,我一想,就知道肯定是黃阿姨找你了。”白景騰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了過來。
我咧了咧嘴,“那你還打了電話過來?”
“我爸說的話我從來當他是在放屁,他之前叫我不要在學校裏麵太張揚,結果呢,我當上了一中的太子!”白景騰的聲音有些肆無忌憚,但是我還是聽出了他故作輕鬆的感覺。
我笑了笑,“謝謝。”
“謝個****毛,對了,過幾天,劉鬱的表哥應該會找到你,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她媽媽和你說了什麽?”白景騰開口詢問。
我開口,“她調查了我在陽城,還有成都的事情,雖然沒有開口威脅,但是說了如果我和劉鬱分手,這些事情她就能夠給我壓下來,相當於威脅了。”
白景騰笑了起來,“至少她肯浪費時間來和你說,如果真的討厭你,估計理都不會理你,想來是感覺你有點意思,打算拔苗助長一下吧。”
我笑了起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還得謝謝她了,我抿了抿嘴,“希望如此。”
“好自為之吧。不管如何,有問題找我,我永遠會站在你的身後的,另外,以後別叫我太子了,感覺有點兒生分,叫我騰哥吧,你我長你幾歲,不算占你便宜。”白景騰的聲音依舊還是帶著一點兒溫暖,溫暖地讓我有些虧欠他的感覺。
“騰哥。”我老老實實地開口。
白景騰掛掉了電話,我坐在那兒,想了一會兒,拿起手機給劉鬱打了一個電話,關機,我抿了抿嘴,發了一條短信過去,“你若不離,我便不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是我會努力,哪怕這條路充滿荊棘,哪怕我遍體鱗傷,站都站不穩,但是既然我答應了你,我爬著,也要爬到你的麵前,為你帶上戒指!”
發完這條短信後,我眯起了眼睛,手機又響了,是哈特打過來的,我想了想,接起了電話,哈特的聲音很快就傳了過來,“出事了嗎?剛才那個女人是誰?好恐怖的樣子,還和教育局掛鉤,誰都知道,那個老人今天不是主角,主角是那個女人,僅僅隻是為了見你一麵,就這麽大的排場,太逆天了一些吧。”
我咧了咧嘴,“劉鬱的媽媽。”
“警告你不準接近劉鬱?”哈特開口詢問。
我點了點頭,“沒錯,而且她還知道我在陽城和成都發生的事情,說隻要我離開劉鬱,就可以幫我把這些事情都抹消。”
“你答應了?”哈特詢問。
我搖了搖頭,“不,沒答應。”
“你他娘的是個多情種啊,要是我我就答應了,什麽東西比自己的命重要啊,你的過去就好像是一根肉中刺一般,如果不拔出來,以後八成會出那事情,你解決的不算完美,還是留下了很多蛛絲馬跡,她能找到這些蛛絲馬跡,別人一樣能夠找到,要是真的有人想搞你,很簡單。”哈特開口。
我笑了笑,“這不是沒有人要來搞我嗎?”
“你真是一個瘋子,劉鬱對你來說就這麽重要嗎?”哈特開口。
我咧了咧嘴,“相當於你內心中的董文文,別以為你能騙得過我,這些年你這麽玩世不恭,還不是因為董文文?你告訴我,你能忘記的了董文文嗎?”
董文文準確的來說是我們初中的校花,當初我們在剛入校的時候,哈特就喜歡上了對方,不過去告白的時候,卻是遭到了拒絕,他開始強烈的攻擊,但是對方都沒有把他當一回事。
直到有一天,她帶著一個男朋友來到了哈特麵前,一字一句地對哈特開口說我們不合適。
也就是從那以後,哈特變了,變得有些不把女人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