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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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在中終於再次打開了略顯僵硬的口,但隻有一句“別開玩笑了……”說完轉身欲走。
身後強大的壓力瞬間壓了上來,在中快速回身,卻在腳下未穩的檔兒上發現自己已經被人圈在牆壁之間,動彈不得。
好快的速度!在中眼睛上抬,對準鄭允浩近在咫尺的雙眼。
鄭允浩故意微張著嘴,將男性的氣息噴到在中的臉上,一雙霸氣銳利的鷹眸直刺向在中的瞳仁,似乎想把在中眼中同樣懾人的目光一一擊散。
在中不亂方寸地回瞪,心中卻不斷轉換著心思——
對鄭允浩這種人講道理鐵定是行不通的,這就像是勸食肉動物放棄葷腥隻食青草,隻怕一時大意自己就被吃幹抹淨。若是找監獄長幫忙,雖可成功脫身,但卻容易暴露身份,這樣不僅前功盡棄無功而返,更會對以後的臥底行動造成極大不便。既然不能勸又不能靠別人,那就隻能與他起正麵衝突了……
可是入獄前從未想過會與鄭允浩交手,根本就沒有了解過他的身份背景,就連他的入獄原因都不清楚,更不可能知道他的身手如何,但從他剛才鉗製住自己的速度和他身材氣勢來看,鄭允浩他絕對不是善類,不知道自己與他一對一地打勝算有多少……
但是打贏了他又能怎樣,那樣隻能讓自己鋒芒畢露,更容易引起旁人警惕,調查便會陷入困境。更何況,就算是自己打贏了鄭允浩,他也還有外麵的一大幫兄弟,萬一在這鬼地方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打死那豈不比竇娥還冤!
“在特警隊有“飛狐”之稱的優秀隊員韓在俊在一次臥底行動中被數十人毆打致死因公殉職,遺憾的是,其在生前並未獲得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光是想到這麽一條站內新聞在中就頭疼得要命!
到底該怎麽辦?!
二人一時僵持不下,氣溫降至零點,在中被當前的狀況折磨的頭痛欲裂,額頭綴上了一層細密的汗液。
“有沒有想出好辦法?”
呃?在中心驚,莫非這人學過讀心術?!
鄭允浩淺笑,“我看你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一定是腦子裏轉過了不少念頭,怎麽樣?到底想出什麽好辦法來對付我了?我可是一直耐心等著呢!”
在中覺得自己應該重新給鄭允浩定個位,他絕對不僅僅是個看到同性會興奮的變態,準確地說,他是一個極具觀察力心思縝密深不可測不單看到同性會興奮就連看到同性的臉都會**的高智商變態。
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在對峙的短短幾分鍾內,在中的下半身真實地感受到了逐漸被硬物擠壓的全過程。
意識到這一點後,在中笑了起來,低頭瞄了眼鄭允浩莫名撐起的褲襠,再一想到他之前的盛氣淩人,一個頑劣的想法冒了出來。
心動不如行動,在中飛快地提起右膝向鄭允浩作為男性最脆弱的地方**,登時眼前的人矮下了半寸,鄭允浩抬起頭仰望在中,沒想到眼看就要到手的糧食白白被洪水給衝走了,一臉難以置信的挫敗感,估計是從來沒有人敢對他這麽做吧!
在中冷笑,留下正處於生平最狼狽的狀態之中的鄭允浩揚長而去。
看到合上的門,鄭允浩痛苦的眉眼平靜了下來,嘴角浮現出一抹殘忍的笑,“寵兒,我要讓你縱情在我的身下,欲仙欲死。”
在中在回廊裏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小孩子似的報複心理嚐了願後,前路卻茫然了。自己不可能就這麽被鄭允浩放過,這點在中清楚無比。離調查的方向似乎越來越遠,賬本究竟在哪裏?到底如何才能接近樸有天?
在中感覺前方一片灰暗,入獄前信誓旦旦地對局長保證“等著我勝利凱旋的好消息吧!”可過了將近一個月,不僅沒有近了樸有天的身,還把自己無端卷到了另外的事端中!從未有過的意冷心灰占據了在中的心……突然好想念俊秀和昌瑉,好想念幾個月前和俊秀昌瑉過年的溫馨場景,一家人守著熱氣騰騰的火鍋看窗外燦爛的煙火……
哎……竟像是好多年前的舊事了呢……
在中的本名叫韓在俊,“金在中”隻是他在這次任務中的化名。
在中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也從來沒有人來找過他。雖然上天沒有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但他卻從不怨天尤人,一直堅強而努力地生活著。在孤兒院中,他是最招人喜愛的孩子,不僅院長和阿姨們喜歡他,就連一同長大的孩子們也都敬佩信服他。
在眾多夥伴中,在中和金俊秀沈昌瑉的關係最為要好,俊秀比在中小一歲,昌瑉又比俊秀小一歲,由於三個人年齡相近又都是男孩子,自然容易玩兒到一起。9歲那年,武術學校來孤兒院招生,三個人一起報了名,可是俊秀天生身體瘦弱,沒有被招走,隻有在中和昌瑉入了校。武術學校的訓練很苦,沒出半年,昌瑉也忍受不了跑了回去,於是就隻剩下在中一個了。雖然三人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天天形影不離,但在中每個月都會回孤兒院看他們,感情非但沒有變淺,反而越來越深、親如一家了。
入選特警隊的時候,隊裏分了在中一套房子,那時候俊秀和昌瑉都在上高中,那套房子離他們的學校近,於是在中就讓他倆一起搬進去了。從那時起,他們三個就成為了真真正正的一家人,那套僅有50平米的小房子就是他們的家,即便是現在俊秀和昌瑉到外地上了大學,一起回家過年還是默默遵守的慣例。
這次的任務是在中的出山之作,高度危險又秘密異常,局長要求絕對不能外泄,就算是俊秀和昌瑉也不能告訴。於是在中隻得跟他們倆說是警隊安排要出國密訓,在此期間不能與外界聯係,就這樣瞞過了兩個弟弟。
雖然在中打從心底不想欺騙家人,但是隻有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他們,於是也便心安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