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四十三)
“哥……”
聽著電話那端有天疲憊的聲音,鄭允浩有些心疼,曾經抱著萬分之一的幻想,幻想金在中沒有出賣自己,幻想不是他說出了自己跟有天的關係,幻想他不曾向警察局泄露有天的逃獄計劃,可幻想終究還是幻想,那一紙申請被駁回時,鄭允浩終於絕望地相信了,相信他付出一切去愛去信任的金在中,隻不過是個背叛了自己的名字……
一想到這兒,鄭允浩恨恨地看向牆角。
“哥,還是沒辦法嗎?”
“有天呐,別著急,孫局長說現在外麵風聲緊,要過些日子……”牆角處射來一道目光,鄭允浩並不避諱,接著開口,“有天,你耐心地再在裏麵忍一陣子,哥保證,不出半年一定把你弄出來!”
又胡亂安慰了兩句,鄭允浩掛斷電話,向牆角處走過來。
“寵兒,幹嗎這麽死死地瞪著我?”鄭允浩撫上眼前人的臉,順著輪廓向下遊走。
被輕薄的人全身,就連最私隱的地方都毫無遮掩,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痕跡,隻是腿間的肌膚在燈光照射下有些發亮,看起來是滑膩的**附著在上麵太久、風幹了的緣故。
“寵兒,你生氣的樣子真漂亮……”鄭允浩把眼前的人翻轉過去,上方“嘩啦啦”的鐵鏈聲讓人注意到那人竟是被生生地固定在了牆角,鐵鏈擰了一個圈,兩條手臂並攏高舉在頭頂。
“鄭允浩,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在中的聲音悶悶地自牆角發出。
沒錯,被鎖住的人就是在中,從那晚被鄭允浩強行帶到這間別墅時起,他就被固定在了這間書房裏。
鄭允浩白天並不來,但是一到晚上,他就會進這間屋子當著在中的麵與樸有天通話,而每次通完話後他都會暴虐無比地侵犯在中。
這一晚也不會例外。
鄭允浩盯著在中後穴附近凝固的血汙,微微蹙眉,自己曾那樣疼惜過這個身子,可現在,卻又親手毀了它。
因為他恨這個身體的主人,恨不得將他抽筋剝骨、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可最終他選擇了用這個方法。
他不親吻,不擁抱,甚至連自己的衣服都不脫,他要撕掉在中的孤傲麵具,他要用自己粗暴而不屑的動作告訴在中——對於我來說,你不過是個可以隨手拉過來解決生理需求的男妓,隻要靠著牆麵露出你的屁股乖乖讓我插就好,連所謂的床伴都算不上。
鄭允浩走近一步,將自己的腰帶解開——這是他每晚都要重複的動作。
他無數次地見證了那粉嫩的洞口滲出殷殷的血滴,然後慢慢地在在中白皙的臀上幹涸,就像是一名偉大的畫家在一張素白的畫紙上用情地畫出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誘人玫瑰。這種過程能夠大大刺激他的興奮點,讓他更殘暴地捅穿那個洞口,直到新的血液融化了血塊,緩慢地凝成更大朵的花兒……
隻是,在做這一切之前,他必須要跟有天通上一通電話,隻有那樣,才能讓他記得在中背叛他的事實,也才能讓仇恨淩駕於疼惜之上……
“寵兒……”久違的名字,可鄭允浩不得不這樣叫,因為他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在中,“金在中”隻是美麗的夢境,而“韓在俊”卻冰冷地令他不敢入侵。
廢話不多說,他將分身提到在中的後庭,可是磨蹭了半天卻遲遲沒有進入。
不知道為什麽,鄭允浩今天似乎沒什麽興致,他甚至用手套弄起了自己,可該有的反應還是一點兒都沒有。
他心不在焉地上下撫摸著分身,眼神不受控地去瞟在中後庭附近的大片血汙,終於自我放棄一般提上了褲子,轉身向門外走。
“哼……”鄭允浩走到門口時,在中發出一記冷笑。
鄭允浩的手頓在門把手上,偏過頭,“你笑什麽?”
“你自己的傑作,你怎麽反倒嫌棄上了?”在中沒有翻過身,依舊用駭人的背影對著鄭允浩。
鄭允浩眉頭皺得更深。
“你不總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麽?你每次一看到你的那玩意兒上麵遍布著我的血,不就會格外興奮嗎?今天怎麽做不下去了?總不會是嫌我髒吧?”
“閉嘴。”
可顯然在中並沒有打算聽鄭允浩的話,“哦,我知道你為什麽興致缺缺了,是不是孫局長不想幫你了,所以樸有天出不來了?”在中沉沉地笑,他說的孫局長是警局的副局長,他居然會跟鄭允浩有關係,這也是前兩天從鄭允浩口中得知的。不過貌似孫局長也怕了,不願再鋌而走險,打算抽身而出。
被戳到了痛處,鄭允浩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孫銘那隻老狐狸,以前收了樸家那麽多好處,現在卻翻臉不認人了,還揚言說不怕魚死網破,實在恨人!要不是因為有天在監獄裏的好吃好喝還都要仰仗他,早就一槍崩了他!
鄭允浩原路走回,大力把在中翻了過來,鐵鏈嘩嘩作響,手臂微張懸在空中。
“你說這些話隻是想讓我幹你吧?”鄭允浩捏起在中的臉,把精致的五官捏到變形,“我一天不幹你、你屁股就癢癢嗎?”
“呸!”在中一口唾液吐到鄭允浩的嘴上,“把你那髒嘴給我閉上!”
隻在下一秒,鄭允浩的嘴唇就飛快貼向在中的,唾液盡數抹回了在中的嘴上,鄭允浩沒有接吻的動作,抬起頭冷笑,“你就那麽想讓我吻你?”
被羞辱的感覺確實不好,在中有些後悔為什麽要招惹他,低垂下頭,“滾,滾出去。”
“哼!”鄭允浩放開手,扔下在中離開。
偌大的書房裏隻剩下了在中一個人,在中看著書架上高高低低的書,覺得無比諷刺——自己這肮髒的身子對著這麽多書,還真是格格不入。
好累……腿好累……
以這樣屈辱的姿勢站了不知幾天幾夜,雙腿早已麻木的不像自己的。
在中低頭審視著自己的,不禁胃內翻湧,惡心地幾乎吐出來,不過其實也隻是反反酸水而已,因為這幾日他幾乎沒有進食,就算是想吐,胃裏也沒有東西。
虛弱地抬起頭,對準頭頂上方的水晶吊燈,驀然間有種想哭的感覺——他想哭,真的想哭,小時候受過那麽多苦他都不曾哭過,甚至連哭的衝動都沒有,但現在他是真的想不顧尊嚴、暢快淋漓地痛哭一場。
俊秀痛苦的臉定格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心裏攪作一團,幾乎可以擰出血來。他拒絕想象俊秀身上發生的事,他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那個人不是俊秀,隻不過是鄭允浩嚇唬自己的小把戲罷了……可慢慢的,竟沒有信心了。
眼睛被燈光刺得微痛,可在中就是不閉眼,甚至連眨眼都不願意,他就直愣愣地蹬著,一直到眼角終於滑下一滴淚。
慢慢的,壓抑的哭聲從角落裏發出,其實在中很想靜靜地流淚,但無奈、悲傷太過沉重……
鄭允浩!鄭允浩!
這就是我愛上你的下場嗎?!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愛我的方式嗎?!
鎖住我、羞辱我、傷害我的家人……你的能耐隻有這樣嗎?!你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為什麽要折磨俊秀?!為什麽……為什麽啊……
哭聲不知多久才散去,手肘撞擊牆壁的悶響和鐵鏈搖擺的聲音也終於停止,鄭允浩用力向心窩處砸了幾下,終於從門口直起身子走開。
在中一睜眼,對上的是高聳的天花板,一個星期,整整一個星期沒有見過鄭允浩……
在中又把眼睛閉上,7月中旬,接近一年中最熱的時段,但房間裏開著空調,氣溫很舒適。在中伸出手把薄被向下扯扯蓋住小腹,鐵鏈如影隨形,依舊嘩嘩作響。
那晚哭著哭著就昏睡了過去,等醒來發現已經被人移到了這間臥室,身子也洗淨換上了睡衣,雖然手腕仍然被鐵鏈拷著,但相比於之前的尷尬處境,現在的狀況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隻是,從那晚後,便再沒見過鄭允浩……
除了,每晚隔壁臥室傳來的令人心漾的高亢尖叫聲和壓抑的、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