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十四)

在中愣住,直勾勾地回視樸有天,僵持許久,在中忽然神經一放鬆,輕笑了出來,樸有天眉頭微蹙,等著在中接下來的話。

隻見在中把原本遮在胸前的衣物拿下,一身的吻痕徹底袒露無疑,他笑吟吟地說道,“不知道被人玩兒過的身子你是不是還有興趣呢?”如果這是接近他的唯一辦法,自己不妨一試……反正這身子,早已經髒的不是自己的了……

“哼!”樸有天輕蔑地冷哼一聲,聲音雖小,卻讓在中的笑容瞬間凝固到了臉上,不禁對自己剛剛說出的那句低賤的話後悔不已。

“我當然沒興趣玩兒別人剩下的!而且……”樸有天越過在中,拋下了一句話,“他要的東西,我從來不會跟他爭……”

在中看著樸有天的背影,被最後一句話震的久久回不了神——

他要的東西,我從來不會跟他爭?

他是誰?鄭允浩嗎?為什麽要這麽說?為什麽口吻是那樣的肯定甚至有些寵溺?如果單純地作為兩個樓層的大哥,說這樣一句話就太有失尊嚴了!那麽唯一的可能便是——兩個人早就認識!而且,關係還非同一般!

在中不敢冒失地下結論,但樸有天留下的這句話確實足以讓他浮想聯翩,加之之前按那位同伴所說鄭允浩是因不服從管教而加刑轉到這間監獄的,而鄭允浩轉到這間監獄的時候樸有天就已經在這裏了,如果說,鄭允浩是出於什麽目的故意想轉到這間監獄的話……那麽那個目的,按照樸有天的說法來看,就極有可能是跟他有關!

再仔細想想,都說一山難容二虎,可這間監獄除了一個樓層的人之間偶爾發生的小打小鬧以外,二樓和三樓卻始終維係著一種微妙的平衡,對於這樣一間關押的都是重刑犯的監獄來說,生活似乎是過於安逸了。

入獄前,自己已經反反複複地了解過了這個案子,從種種跡象表明,樸有天能把樸家做的那麽大,絕對有個能手在他旁邊幫忙打理,這個人處事謹慎不輕易現身,因此警方始終查不出他的蛛絲馬跡。警方曾懷疑過齊嶽,但齊嶽雖然深得樸有天的信任,卻有勇無謀,隻知道蠻幹,樸有天那麽心思縝密的人,不可能把重要的事情交給他處理。

那麽到底是誰一直在暗處與樸有天裏應外合呢?難不成會是……

在中忽然覺得事情有了進展,就像在不透風的密室裏無頭無腦地衝撞了很久意外找到了一個細小的風口一樣,這讓在中興奮不已。沒想到誤打誤撞地到了鄭允浩的手中,卻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結果,如果說自己是“因禍得福”可能不太貼切,但起碼事情有了進展,這總比白白要好得多。

在中將身子仔細擦淨,換上幹淨的衣服,趕緊回了鄭允浩的囚室。

推開門一看,整個囚室已經煥然一新,完全沒有了一室旖旎的景象,空氣中的味道也清新了不少。

“寵兒,你還真是慢……”鄭允浩坐在寫字台上正對著門口的方向看著自己,他似乎很喜歡這個姿勢,這個時候的他看起來總感覺像個孩子,眼神也沒有往常的淩厲,讓人寬心不少。

不過在中深知是絕對不能對眼前這個人掉以輕心的,雖然他現在極有可能跟自己要查的案子有關,但在中還是不想給他好臉色。

奇怪的是,對樸有天可以輕易地說出那種弱勢甚至引誘的話,但對著他卻一點兒都不願意妥協,隻要有機會,還是要跟他一決高下的!

“寵兒,你那是什麽眼神?像是要噴火似的……”鄭允浩從桌子上跳下來,走到在中的麵前,抬起在中的下巴,“不過……我還就是喜歡你這不服輸的勁頭,像隻倔強的小獅子似的……”

鄭允浩閉上眼湊過去想要一親芳澤,在中卻冷冷地繞過他,“我餓了。”

“哈……”沒有得逞的鄭允浩睜開眼,沒有一絲惱怒,大概是之前泄欲泄的很徹底,所以他現在的心情相當不錯,這也是在中敢於推拒他的原因,否則以自己現在的身手,是絕對不會以身犯險的。

“好啊,寵兒,我們去吃飯,哈哈!我也急於讓兄弟們看看我的新寵呢!”鄭允浩大咧咧地攬住在中的肩膀,語氣聽起來是頗為自得。

在中不舒服地想掙脫開,但力量差距太懸殊,索性作罷,由著這個變態好了。

到了食堂的時候,正趕上犯人們勞教回來,好不熱鬧。

鄭允浩坐到了一幫弟兄中間,仍舊大咧咧地摟著在中,周圍的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根本察覺不到在中的臉色有多黑。

在中將臉向鄭允浩的方向側了一點兒,低聲道,“放開我。”

可鄭允浩卻沒注意到,跟著兄弟們大笑大叫。

在中臉色更黑了,幾乎接近了萬年沒刷過的鍋底,他把聲音放大了一些,一字一頓地說,“放、開、我。”

這回鄭允浩聽見了,他詫異地看著在中,好像剛剛發現在中坐在身邊一樣,但馬上他又笑開了,手上更加用力,把在中使勁摟到了胸前,自豪地對著兄弟們介紹,“這是我的新寵,叫……”鄭允浩苦惱地撓撓頭,小聲問在中,“你說你叫什麽來著?”

在中怒目而視,雖然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一次的話,在中是絕對不會再讓那個噩夢發生的,更不稀罕鄭允浩能夠知道他姓甚名誰,但事已至此,鄭允浩對自己做了那種於天理難容人神共憤的事情卻記不住自己的名字,這還是讓在中怒火衝天。

在中這邊是劍拔弩張,鄭允浩那邊是渾然不知,可一旁的兄弟們卻覺得莫名其妙了。

“浩哥,這不像你啊,你還從來沒有大張旗鼓地跟我們介紹過你的寵兒叫什麽名字……”

“啊?是嗎?哈哈哈哈……”鄭允浩一通幹笑,被兄弟們一說才意識到自己的反常——對於以前的他來說,寵兒就是寵兒,隻不過是個身體,甚至難聽點兒說,隻不過是提供了他們的屁股而已,可在中對他來說……

心裏一團亂,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中是第一個讓他產生如此強烈的征服欲的人,無論是身還是心,都想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