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分飛
他不甘心地再打了一次，還是沒人。
現在如果有手機，他都可以直接打過去了。可惜，現在的手機體積不算小，價錢也高，遠遠達不到2000年摩托羅拉V998的地步。
這一個晚上，他都睡得不踏實，茉莉的消息，隻有等幾天後才知道。
第二天上午，又是一堂考試外加三堂學習，已經5月15號，校長老師和上帝都快魔瘋了。
課間休息的時候，他去了一趟周彤彤的班級，卻意外地發現，她不在。
陳躍皺了皺眉，狠狠拍了下門框，回到了自己的班級。
當上午4節課完畢的時候，他在門口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袁麗人坐在一輛白色轎車裏，對陳躍笑得燦爛。衝他招了招手。
“又下班了？”陳躍走過去問。
袁麗人笑著點了點頭。
“難怪你笑了。”
“……你中午不休息？”
“想休息，不過看樣子很難了。”陳躍看著她經過精心打扮的妝容“有事？”
“有事。”袁麗人收斂了笑容，認真點了點頭“大事。”
“哦。”陳躍轉身就走“不過我沒興趣。”
“關於周彤彤的。”袁麗人一句話，就讓陳躍停了下來。
“上車？姐姐請你吃飯，看你都瘦了。”
我哪裏瘦了？！以前你看我是有多胖？！這一個月他不勞什麽心地大魚大肉，倒是長了幾斤。
坐到車上後，袁麗人熟稔地拐到了別的路上，幾分鍾後，就在一家飯店門口停了下來。
“江記幹鍋。你也喜歡這個？”陳躍頗有種遇到知己的感覺。這裏的幹鍋夠味，量足，不管叫的什麽鍋底，都是入口香酥，口碑極佳。
“對於吃的，姐姐可比你們精通得多。”袁麗人笑著撥了下頭發。
兩人在空桌上坐下，叫了兩個中鍋，陳躍立刻問“是不是她要走。”
袁麗人嘴唇微翹，她今天畫的是淡妝，眉毛略有修改，頭發很隨意地挽了個發髻，用一根鋼筆飾物串住，顯得別有風韻。
“吃飯之前，是不是該先幫淑女擦下桌子呢？”
陳躍黑著臉用餐巾紙把桌子擦得幹幹淨淨，和舔過一樣。
“這才是紳士做的事。”
“吃幹鍋也能談紳士。”陳躍無語“說正事吧。”
袁麗人拿起一張衛生紙，看了看扔掉了，又從自己包裏拿出一包，抽出一張擦了擦白玉般的手指“周彤彤不會來了。”
陳躍眼睛猛地睜大。
這個消息，實在來得太突兀了！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己那一絲不祥的預感竟然成為了現實！
“她去哪了？”他深呼吸了幾次，讓自己平靜下來，沉聲開口。
“澳大利亞。”袁麗人悠閑地拿起服務員剛添上的茶“茶還勉強，麥茶。”
“什麽時候走的？”澳大利亞四個字，讓陳躍心中最後一絲幻想也沒有了。
他不會傻傻地問對方，為什麽過年的時候她明明說過永遠不放棄動漫的！還是要走？
原來，過年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決定要走了嗎？
“昨天。”袁麗人摘下眼鏡，放進了一個亮白的盒子“她不想親口告訴你們，所以讓我來說。”
“我以前，是周廳長的助理。”她這次沒有停頓，喝了口茶繼續說下去“從畢業開始，就跟著周廳長了。你們不知道，周彤彤的父親，就是教育廳的廳長，周為國。”
那個時代的老一輩，名字建國，衛國，紅星的多得是，比如陳躍的父親就是。
陳躍沒有打岔，讓她繼續說了下去，不過他的手，已經捏的有點泛白。
有種難言的感覺，從心裏升起。也許是痛苦，也許是憤怒，也許是不願。
“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十歲了。那個時候，周廳長還沒有升上來。在彤彤13歲的時候，才成了現在的周廳長。在那一年，我就知道她肯定是要出國的。隻不過，這幾年大家都有了變化，見麵也幾乎沒有，她也是後來才知道我和周廳長的關係。”
“好了。”陳躍壓抑住心中的感情，臉上已經古井無波，既然已經發生了，人都在國外了，挽留還有用？
他平靜了一下語氣，緩緩開口“我想知道，她走之前說了什麽。有沒有提起過黑翼？”
雖然他很希望周彤彤以後為黑翼組建工作室。但是這一切，都取決於袁麗人下一秒從嘴裏說出來的話。
如果沒有，那他和她，從此兩不相見，做熟悉的陌生人。
有的事，原則比利益更重要。
袁麗人看了他一眼“我很懷疑你有雙重人格。起碼我在你這個年紀，做不到如此收放自如。”
不等陳躍說話，她又接著說“你一定是想，如果她沒提起，你就和她再不相見吧？很可惜，你們注定是要再見麵的。”
她深深看了一眼對方“她提了，提了很多。”
“她第一個要我告訴你的，就是。”袁麗人故意停頓了一下，想看看陳躍的反應，可惜，她什麽也沒看到“讓你，做黑翼的團長！”
陳躍點了點頭，沒有太多的表情，聯係到周彤彤過年時說的那番話，這是必然的結果。
不過，他心裏還是放鬆了。
盡管對方順從了家裏的意願，但是顯然對方並不是不掛念黑翼。相反，對方對於這個她一手帶出來的團隊，萬般不舍，這才讓陳躍接替團長，讓黑翼一直走下去。
同時，也說明對方對情分看的很重。如同袁麗人所說，他們以後，確實會見麵。
“第二句話，她說。她對不起你們，作為黑翼的創始人兼團長，她沒有做好，不過請你們相信她，她會回來的。還有，她說了，這期間不會聯係你們，到時候再回來驗收成果。”
她似笑非笑地說道“彤彤的性格，你們是了解的。”
陳躍的心裏，一個標明著“柔軟”的角落被觸動了一下。
“真是鐵石心腸，我以為你眼睛會紅一下的。”袁麗人歎了口氣“你知道她讀的什麽專業嗎？”
陳躍搖了搖頭，他現在不想說話。
“周廳長說，她不去外國，是不可能進行動漫活動的。去了，讀什麽專業都行。她選的……”說到這裏，她再次停頓了一下，看向陳躍，終於看到了一絲期待的眼神。
她笑了笑，決定不再吊胃口“她就讀的，是悉尼科技大學建築與設計學院，動漫設計專業。”
“什麽！！”陳躍臉上的表情終於震驚了，這個學院的名頭，在以後的動漫界很大！非常大！
它的動漫設計專業，在全世界都是有名的，尤其是3D領域，可謂數一數二。
“她英語口語很好？”陳躍懷疑地問。
“她沒告訴過你們嗎？”袁麗人也有點驚訝“她是日語和英語的雙語種，8歲以前都在外國。”
坑！陳躍瞬間感到，自己被狠狠坑了一把！還在別人麵前雅蠛蝶，恐怕到時候周彤彤會用鞭子抽的他喊雅蠛蝶。
正好幹鍋上來了，香噴噴的一大鍋，這鍋是排骨。
“吃飯！”陳躍有點小鬱悶，不管袁麗人的紳士理論，操起筷子就對著排骨夾了過去。
至此，他敢肯定，周彤彤必定會回來的，等她回來的時候，黑翼將再添一員真正的大神。
看來，上一世並沒有像自己一樣的人存在，周彤彤去了澳大利亞之後，黑翼吃著老本，穩坐S省第一，當時的團長，恐怕是薩菲羅斯。但是薩菲羅斯功力是有，卻沒有管理經驗，導致周彤彤回來之後，看到黑翼的現狀心灰意冷，不過卻難以指責盡心盡力還是元老的薩菲羅斯，最後也沒有把工作室提上日程。
這一切，都將因為他的來到，有所不同！
他心裏第一個謎題，已經解開。剩下的，隻需要全副精力放到年底的動漫大戰上麵去，等周彤彤回來的時候，帶出一個新的黑翼！一個破繭化蝶的黑翼！
一頓飯吃下來，兩人再沒有說什麽話。不過途中，收下了袁麗人的名片。
雖然這個結果，對於長遠來說，很不錯。不過對於個人來說，陳躍是很不願意的，他想在攀爬動漫高峰的路上，每一步都有戰友陪伴左右，周彤彤的不辭而別，讓他的情緒並不高。
三十分鍾以後，兩人再度出現在陳躍學校的門口。
“謝了。”吃人嘴短，陳躍道了個謝，朝學校門口走去。
袁麗人不緊不慢地敲著車門，忽然開口道“其實，我還有件事沒告訴你。”
“彤彤其實還說了一句話，這四年裏，我就是黑翼的經紀人。所有的大行動，都要經過我的批示，當然，我也會幫你們一些你們現在接觸不到的地方。所以說……”她臉上笑意盈然“咱們可還有四年相處時間。”
陳躍微微皺了皺眉眉頭“你會畫？”
“不會。”袁麗人“咯咯”笑了起來，聲音清脆，如同黃鶯出穀“不過，如果再遇到拉讚助的事情。我一個人可比你們黑翼全上都有用。”
“你為什麽答應？”陳躍沒有放鬆，繼續追問，這種行為，出力不討好，他不認為一個談不上熱愛動漫的成熟女人，會平白無故下這麽多功夫幫他們。
“興趣。”袁麗人淺笑嫣然，青蔥玉指劃過額前長發“你猜猜，我是說的真話呢。還是假話呢？”
“假話。”陳躍毫不猶豫地肯定。
“那你認為什麽才是真話？”袁麗人絲毫不為所動，托著下巴饒有興味地看著陳躍，姿勢很是撩人。
“錢。地位。感情。除了這三句話，其他全是假話。”陳躍也笑了笑。
“小弟弟，你可真傷姐姐的心，姐姐看起來是那麽庸俗的人嗎？”袁麗人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
“像不像，得問你自己了。”陳躍無所謂地聳聳肩“下午還有課，我走了。”
陳躍進去後十分鍾，袁麗人嘴唇微微上翹“真是有意思的孩子，看來，找到個好玩的東西了，又能打發不少無聊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