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筆走龍蛇
周彤彤看天使的時候，一閃而過一種看到寶物的感覺，陳躍知道，黑翼就算現在不需要，將來也必須要有一名色彩。而且要是大家，否則怎麽配得上黑翼的名號。所以他肯定周彤彤這時候已經把天使留意上了。
這種事情上，他兩更是心有靈犀得可怕。尤其是周彤彤這種外表冷漠內心狂熱的腹黑女王。
上色的地點，就在門衛室。
東西全都帶齊了，本來準備了三張底稿，還有其他的一些稿紙，考慮先讓茉莉口中姐姐的朋友試試，但現在，就憑天使這兩個字，不管是不是那個天使，都讓陳躍值得拿出底稿。
他抽出了其中一張底稿遞了過去，周彤彤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什麽也沒說。
當天使青蔥一樣的指頭打開彩筆蓋的時候，她就完全明白了，根本不需要什麽試探！
天使身上的慵懶氣息在這一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如果說上一刻她還是行將就木的老人，這一刻，卻完全活了過來。
她的手就像兩條有生命的藤蔓，飛快地在底稿上拉下一筆，轉眼，又是兩三種顏色鋪了上去。
毋庸置疑，這絕對是真正的天使！如假包換！
在看到這幾筆下去的時候，陳躍心裏立刻就肯定了。
沒有一絲絲顧慮，沒有一點點防備，它就這樣出現。
甚至都沒有經過考慮，那是長年累月浸淫色彩之道，了然於胸的感覺。
沒有人說話，三個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天使筆走龍蛇。
那些色彩，迅速地組成了一個圖案，並沒有超出底稿的界限。少了一絲呆板，多了一絲靈動。
這才是真正水果的顏色！三個人心中幾乎都不約而同地想道。
沒有超過5分鍾，困擾了陳躍他們幾個小時的問題，就這樣解決了。
看著畫麵上活生生的底稿，陳躍重生回來第一次生出了對色彩的敬仰。
“看來自己要加強的還是太多啊。”在黑翼這樣的團體裏，不進則退，他現在的水平足以傲視黑翼，但是幾年以後，不說別人，薩菲羅斯肯定會把他拋在身後。
而且，薩菲羅斯和天使，隻是前世黑翼披露的兩個人而已，能進黑翼的人，沒有一個是弱者！
“完了。我回去睡覺了啊。”天使慵懶的聲音再次響起，把陳躍的思維拉了回來。他仔細一看，一副遠超他預想的完整原稿，已經定型。
這時候，三人才真正地鬆了一口氣。
天使已經恢複了先前的樣子，仿佛剛才那個在色彩中跳躍的女神隻是曇花一現。
看著天使往回走，陳躍忍不住開口“要不要加入專門的動漫社團試一試？你的水平，默默無聞太可惜了！”
現在絕不是最好的時機，但是陳躍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
“還是算了啊，我很懶的。”天使的聲音漸漸消失，沒想到走了幾步，又轉身回來，對著茉莉說“小受一號，下次來的時候記得把老公帶來。”
茉莉正太臉又要暴走了。
陳躍沒有再開口，隻是看著天使的身影漸漸消失。這才轉頭對茉莉說“和她搞好關係，這個人，我們要定了。”
“怎麽又搶本宮的爽點！”周彤彤不滿地說了一句，又補充道“不錯，這種人才，天生就是做動漫的料。”
終於放鬆下來的三人，緩緩地坐上了車，周彤彤倒是負責，把每個人都送到家。
該做的，他們都做了，剩下的，就等明天真槍實彈的最後比試。創意設計，也將會和他們正麵交鋒。
陳躍知道，絕不僅僅是比拚畫工，設計這麽簡單。如果是黑翼優勢極大，對方自然不好說，畢竟歐燁聲應該打過招呼。但是如果差距不大，那有很多的辦法讓廠家產生動搖。
不是正式公司，年齡太小，這些都足以成為對方語言攻擊的武器。
這一夜，是放鬆的一夜，也是緊張的一夜，黑翼所有人，都在養精蓄銳。
第二天9點，陳躍就接到了歐凡越的電話。出人意料地沒有和他廢話，直奔主題。
“陳躍，馬上來我家。剛剛我爸來的電話，10點鍾在小區門口接我們。”
陳躍馬上翻身起床，扒拉了件衣服穿上，正要出門，又覺得不太正式，另外找了一件，對著鏡子仔細整理了下儀容，這才走出家門，上了公交。
到歐凡越家的時候，他竟然發覺自己又是最後一個到的。
“你們是住這裏一夜了吧？”他打趣地說道。
“哪能呢？倒是你，每次都最後到，太說不過去了。”茉莉反打擊。
看到大家精神麵貌不錯，事到臨頭的當天，出乎預料地沒有太大的精神負擔，他心裏才徹底放下心來。
想來也是，這麽長時間的等待，知道歐燁聲答應他們的興奮，通過廠家初審的狂喜，沒有色彩主筆的痛苦，柳暗花明的期待。雖說幹事的就那麽幾天，但是讓這群少年，無形中成長了一些。
“希望今天，不要讓創意設計的人輸的太慘才對。”周彤彤笑著說。
陳躍笑著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不，我倒更希望，今天是我們黑翼揚帆的日子！大家以後都會記住這一天！”
短暫的沉默後，歐凡越率先喊了出來“對！這是我們揚帆的第一次！必須記住！”
“歐小賤人，本宮好像還沒答應收你入團。”
“黑翼，必勝！”
十點鍾，歐燁聲的車子準時停到了樓下。
兩輛黑色轎車，不過大家此刻已經沒工夫去欣賞。不等歐燁聲催促，都紛紛上了車。
車子一路開出市區，向郊區開去，在一排貼著白瓷磚的廠房前停了下來。
廠房門口，已經停了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就在他們停車的時候，麵包車的車門“刷拉”一聲打開，從裏麵走出幾個人來。
4個人，都穿著筆挺的西裝。帶頭的，是一名接近40歲的中年男子，頭發有點微禿，肚子已經發福。
他身後的幾個人，都是20多歲接近30的樣子，也穿著西裝，一名女子帶著眼睛，右手拿著一個文件袋，高跟鞋踩得地麵“叮叮”作響。
“歐總。”看到歐燁聲從車上下來，中年胖子連忙打著哈哈迎了過去，嫻熟地掏出一包煙來發上“一段時間沒見，您的精神還是這麽好，羨慕啊，嗬嗬，不像我，還沒到40呢，已經像50的人了。”
歐燁聲笑著接過了煙“黃總說笑了。”
轉頭對著正在下車的6個少年點了點頭，對黃總說“來來，我給大家介紹下。這是創意設計的部門經理，黃總。這是這次投標的另一個團隊，你們現在，可是競爭對手的關係了，哈哈。”
歐燁聲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黃總仍然笑容滿麵，不過陳躍清晰地看到那名戴眼鏡的女子三角眼中微不可查地流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一閃即逝。恐怕如果不是看到他們從歐燁聲的車子上下來，當場就要表示出來了。
無論哪個稍有規模的工作室聽到自己將要和一個草根團隊，連公司都不是的小團體競爭，恐怕都不會舒服，而且這個團隊的人，還沒有一個年齡超過18歲。
而且這個工作室，還做出了名揚S省的脆香包裝。
“公平競爭，哼，說得好聽。不知道歐燁聲走了多少後門才把這幾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崽子送進來。”黃總的目光也是短短在幾個人身上停留了一下，心裏暗罵一聲。但是他臉上仍然笑容可掬，和歐燁聲親兄弟一樣說笑著走向工廠房。
“得得”的皮鞋聲，漸行漸遠，剩下的幾個人，刹那間就彌漫上了一股詭異的氣氛，一絲若有若無的火藥味和警惕的味道，立刻在兩輛車之間散發開。
“嗬嗬，幾位小朋友，今年是大學實習嗎？”三角眼女子整理了一下文件袋，笑盈盈地開口了，不過其中隱含的挑釁味道，陳躍這個上一世的中層管理，一下就聽了出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高中生，茉莉今天甚至穿著校服，對方還這麽問，顯然就是在說，大學都還沒讀的小屁孩，有什麽資格來和創意設計爭。
“有誌不在年高。”陳躍若有深意地笑了笑，畢竟他兩世為人，待人接物比在座的少年高明了無數倍，心性也強得多“我們覺得這個單子比較適合我們做，所以想試試。和年齡無關吧。”
三角眼女子眼角也抽了下，陳躍的意思更明顯，適合高中生做的單子，你們工作室也要搶，那你們也就這個水準了。
“嗬嗬，那咱們就等會看廠家的選定吧，小弟弟。”三角眼女子勉強笑了笑，她不可能說刻薄的話，歐燁聲的人，就算他們總經理都不敢惹，一些露骨的話說出來，轉頭被這群孩子告訴歐燁聲，勢必會給對方留下一個不好印象。
自己綿裏藏針地想刺對方一下，沒想到被對方不知是聽出來了還是無意地反刺回來，心裏憋得要死，偏偏不好繼續說下去，咬了咬牙朝身後招了招手“走，進去吧。”
這女人，想作踐我們又不敢說下去，偏偏嘴上功夫還不咋的。陳躍心裏暗笑，轉頭對其他人說道“走，我們也進去吧，再不進去可就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