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談經論道
第十六章談經論道
劉天來傳音入密，把周虎的電話告訴藍玉，然後拉著丁丁的手說：“再見了，丁丁，我們要去辦事了。”
丁丁生氣地一噘小嘴說：“爸爸說話不算話！”
劉天來有些奇怪問：“我怎麽說話不算話了？”
丁丁搖著大腦袋撒嬌的在雲姍懷裏一扭說：“你說你今天要帶我去玩的。”
“我說話算話，等我們回來再帶你去吧。”
“不！現在就要！”
劉天來故意板著臉說：“丁丁不乖了，怎麽不聽話！”
藍玉在旁邊一挑眉毛說：“你這人真死性，不就是去聽聽那個什麽道長講道嗎，我早就見過那人了，沒什麽本事。梁石和雲姍聽著，師父命令你們，今天隨我前去聽課。告訴你們要認真領會精神，看誰表現的好，師父就有獎啊！”
“噢！——”雲姍和丁丁都歡呼起來。
劉天來心想也是啊，這樣好的機會應該帶著他們就笑著說：“還是師父你厲害，我都沒有想到這一層。”
藍玉頭一揚，可愛的小鼻子朝天說：“誰讓我是師父呢！我還忘了說你呢，你們三個徒弟都要聽我的話知道不知道？不要在外麵讓人家笑話咱們，說你們不尊師敬道。”
劉天來和丁丁、雲姍立刻一本正經地說：“是！師父！”然後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一行四人來到希爾頓大酒店，進到周虎事先開好的房間時，看到老鷹他們已經在座了，劉天來先向他們打了下招呼，然後轉向坐在一邊的陸天壽道長。
這位陸道長今天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修道之人，這身打扮還真像個大學教授。而最引起劉天來注意的是坐在他身邊的另一個人，很瘦小的個子，一副麵孔典型的鶴發童顏，如果不是看他的一頭白發和一雙精光內斂的雙目上那長長的白眉，根本看不出他實際的年齡。他坐在那裏，似乎與整個房間融在一起，這種感覺讓劉天來想起了曾經謀害自己的冀天龍，不過這個人的功力似乎還要較冀天龍為高。
劉天來馬上走過去向陸天壽道長行禮，因為上次在新疆的巴裏坤見過麵大家都算是熟人了。陸長老挺熱情地站起來受了劉天來一禮，然後神情恭敬地指著鶴發人向劉天來介紹說：“這位是我們峨眉派的現任掌門秦風子。”
劉天來馬上再施一禮說：“久仰久仰，看來我們今天真是好運，能親眼見到峨眉派的掌門。我也來介紹一下，”他側身讓出跟在自己身後的藍玉說：“這位是我的師父藍玉，她身後的兩位是我的師妹雲姍和——師弟梁石。”這個師弟的稱呼他還真費了點勁，可看到丁丁對這個稱呼得意的直冒鼻涕泡的小臉，他不禁莞爾而笑。
那秦風子掌門本來隻注意地看著劉天來，雖然對他的修為麵露訝異，卻隻是點頭還禮，神情間還有些倨傲，下一刻他卻突然起身對著藍玉雙手一揖道：“不知仙姑到此，失禮了。”
藍玉得意地瞟了劉天來一眼，對秦風子的大禮根本不屑一顧地說：“不客氣。”然後一手拉著雲姍，一手拉著丁丁坐到一邊衰仔鵬早就眉飛色舞地比劃著給她讓出來的沙發上。
劉天來對藍玉的如此托大有些尷尬，但是看到秦風子恭敬的表情也無可奈何，他隨意地坐到挨著藍玉的旁邊的椅子上。其他人對於秦風子的此舉有些驚訝，不過想到這等高人做事必有深意，麵部更好也不禁對藍玉這個‘仙姑’多了一分敬意。
氣氛有些過於安靜，劉天來看了眼周虎示意他說話。
周虎“吭”了一聲，然後看看自己的師父，在峨眉掌門麵前，他拘謹得像個孩子。
陸天壽道長對於掌門師兄如此重視藍玉的做法有些不解。上次在巴裏坤與藍玉見過一麵，並沒有仔細打量，隻是覺得這個女人豔光四射，讓人不敢多看，對她的美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對於秦風子的如此倨恭，他當然不會幼稚到以為掌門師兄也是驚訝於藍玉的美貌。他對秦風子太了解了，這位師兄是峨眉派幾百年來最出類拔萃的武學奇材，對於峨眉派的武功絕學的掌握在本派中無人能望其項背。他現在的功力已經幾臻於大成，離得道之日亦不遠矣。所以陸天壽隻能理解為自己以前是看走了眼，沒有發現這位叫藍玉的美女竟然是個比師兄還高的高人！想到這裏，他不禁有些呆了，師兄叫她仙姑，莫非她真的是仙人級數的高人？
這時周虎的一聲咳嗽驚醒了他，他看看掌門師兄，也恰逢秦風子看向他，好像是示意他說點什麽。
陸天壽漱了下嗓子說：“今天受愚徒所邀，來到這裏，又意外地見到了仙姑，我們十分榮幸。能在一起切磋道學，真正是三生有幸！我們想先請仙姑指教。”
藍玉“撲哧”一聲笑說：“你們別叫我仙姑了，都把我叫老了，像天來那樣叫我姐姐吧，我愛聽。”
“這……這……”陸天壽被藍玉這嫵媚地一笑弄了個眼花花，立時口吃起來：“這仙姐可不太好叫。”
“大道無形，叫什麽很重要嗎？”
藍玉這句話說出，陸天壽倒沒覺得什麽，卻讓一旁的秦風子聽得如雷貫耳，驚出一身汗來。他撫掌高叫：“對啊，對啊，既是無形，還要講什麽形式？姐姐一句話，驚醒夢中人，我這許多年來被形所困，不能擺脫，枉為一門之長啊！”
“即無形，何為長？”藍玉再回一言。
秦風子再如醍醐灌頂，轉而以一陣迷茫問：“不為長，那我為何人？我之不存，我修之為何？”
藍玉正色道：“汝即道，而道即汝，倡無為而無不為！隨意就好！”
秦風子如釋重負長籲一聲，頓時拜倒在地，可是身體卻在下落之時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托住，他雙眼垂淚道：“姐姐今日幫我除去心中魔障，小子受教非淺啊！”
這秦風子道長的感歎真正出自肺腑，他雖然苦修多年，卻因為藍玉的‘何為長’一問，問得一矢中的，直接觸到了他的要害，以至於讓他差點迷失自我；而被藍玉的‘汝即道，而道即汝，倡無為而無不為’的說法及時驚醒，不禁脫離了心魔的束縛，在道心上又大大地跨進了一步，他怎能不激動？
一旁的陸天壽也看出掌門師兄得到了莫大的好處，他趕緊上來扶住秦風子說：“賀喜師兄。”然後對藍玉一拜說：“感謝姐姐的提點。”
藍玉竟然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句：“我又沒有提點你，你何必謝我。”
弄得陸天壽的老臉一紅，有些擱不住了。是啊，他自己雖然也聽了藍玉說了這句話，卻根本沒有領悟什麽。
所謂道家的‘道’和佛家的‘佛法’一樣，都重在個人的悟性。同是聽‘道’，自己沒有領悟的東西，聽了也白聽。這種層次的差別，雖看似一線，卻相去甚遠。其實所謂‘悟’就像是一層薄紙擋在答案前麵，你隻要心中靈光一現，薄紙即破，答案立刻就呈現到你的眼前。可是有的人就隔在那薄薄的一層紙後麵，自己不能捅破，而被困擾一生，不能在道心上有所突破。
周虎馬上過來對藍玉一拜說：“姐姐莫要怪我師父，對於您剛才的教誨，我等都受教非淺，還請姐姐多多給我們提點。”
藍玉“撲哧”一笑說：“周虎，我看你過去的樣子實在可愛，忘了那次暴流鼻血的事情了？你就那個樣子最好，自然純真，不做作事故，可千萬不要學你師父！”
周虎想起當日看到藍玉的紗衣內的，自己那副露怯的醜態，臉頓時像一張大紅布。
衰仔鵬哈哈大笑說：“對對，不做作最好。藍玉姐姐，小弟對你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滾滾向前，一發而不可收……”
“打住打住！你這小子雖然油腔滑調，不過也不錯，隨性而為之，有慧根。不過以後可不要改了這個優點噢。”
衰仔鵬馬上露出一副曖昧的神情說：“姐姐，難道你是在暗示我，在鼓勵我，要勇敢一點兒，大膽一點兒嗎？”
劉天來一個彈指，一股真氣打中衰仔鵬的腦門讓他一個後仰說：“大膽狂徒！找打！這可是我師父！”
藍玉滿意地點頭說：“嗯，不愧為是我大徒弟，知道替師父說話了。”
老鷹也是一副鄙視的模樣，不理會向他求救的衰仔鵬。屋子裏因為這一鬧，氣氛輕鬆了起來。
藍玉對此時已經完全恢複常態的秦風子說：“秦道長，我這幾個戰友和徒弟都是來聽你講道的，我也很想知道你們對於‘道’的領悟是怎樣的，你就說說吧。”
秦風子點頭說：“好，對於‘道’，我作為一個修道者，一生都在窮其力而求之，今天就把我的領悟和同道們交流一下。”
“何為‘道’？‘道’是宇宙的本源及規律，無始無終，不生不滅。‘道’是自然規律的總則，從某種意義上講是萬事萬物的主宰。它不依賴時空，所有空間中所有的一切都隻不過是“道”在宇宙中的一個展現，一個存在，一個反映。就是由時間空間而凝聚成的人類智慧、思想，也是在無邊大道的籠罩、指引之下。可以說大道永恒，無所不在亦無所不能。老子在《道德經》中有論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是對‘道’的最精辟的闡述。”
“‘道’或曰道之靈、道之玄機，與人類及萬物的關係相當密切，可謂息息相通。‘道’在宇宙形成之前就已存在，古人言：混沌初開‘道’為先。宇宙在混沌時期出現天地，鴻蒙時期化出日月。天地陰陽運變才化生出人及萬物，古人言：天地合氣，合之曰人。又言：人為萬物之靈，可見，人是大道生化孕育的，‘道’之玄機真靈人體內全有。仙家才有所雲：‘天一大宇宙，人一小宇宙’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