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隻是希望你會牢記我對你的好(7)
“每天都過得很平和開心，沒什麽好想的啊……”聲音逐漸弱下的翦墨優抿了抿唇，突然發覺，她似乎真的很少去關心慕揚寒，或者，她總是以自我為中心，從未去主動關心過身邊的人。
李梧桐歎了口氣，“還沒吃飯的吧？我去給你煮碗麵。”說完也不等翦墨優回答便走進了廚房。
毫無胃口的翦墨優吃了幾口便吃不下了。
“梧桐，我現在該怎麽做？回去繼續和他道歉，懇求他的原諒嗎？”
“嗯，你還是回去吧，在這兒換洗衣服什麽都沒有，而且……”飯桌旁的李梧桐停頓了半晌，說道，“而且晚上有人要過來。”
“不是吧，梧桐，你不會真和賀總好上了吧？”翦墨優 想起賀鳴，大為吃驚，“他既有家室，和林希舞的關係也很曖昧，這麽一個濫情大少，你到底貪圖他什麽？”
“你知道他和林希舞？”李梧桐詫異了一秒，又說，“他和林希舞快結束了，而他的家庭，他說耐心等幾年，會給我一個答複的。”李梧桐低了低頭，似乎對這承諾也並未有很大把握。
翦墨優頓時無語，這種空頭支票誰不會許？
“如果他愛你，就會快刀斬亂麻地處理好和林希舞之類的關係，而不是隻讓你等他啊！”翦墨優好言勸道，“你的青春隨著年華慢慢消逝，而他的財富卻會隨著歲月慢慢增多。到時候更多的年輕女孩出現了，他還會要你嗎？這麽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每一個第三者的故事或許不一樣，但結局總是大同小異的。縱是真的轉正，那也還會有第三者的第三者出現，現在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年輕女孩。
李梧桐低著頭，沉默不語，道理她何嚐不懂？隻是一旦身陷其中，所有的倫理、道德……都突然變得那麽虛浮。她知道這是玩火，可她既然踏出了一步，就已經像飛蛾撲火一般，難以再回頭了。
一陣門鈴聲突兀地響起，打破了屋內的沉寂，李梧桐起身開了門，見是齊夜語過來接翦墨優了。
“小優還在裏麵吧，叫她出來，我懶得換鞋進去了。”
頭戴一頂鴨舌帽的齊夜語圍著一條厚厚的毛巾，除了露出一張臉，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的。
“墨優，出來吧。”李梧桐朝屋裏喊了一句，衝齊夜語笑道，“齊總，女朋友織的圍巾吧，看那針眼就知道了。”
齊夜語嘿嘿地笑了一句，不直接回答：“看來李小姐也給男朋友織過圍巾吧，不然怎會這麽清楚。”
翦墨優將桌上的碗筷收拾進廚房後，方才低著頭緩緩走出來。
外麵的夜空飄著一陣絮狀的雪花，風一吹，冰冷刺骨的雪花落到臉上，翦墨優整個人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
“呀，忘了，揚寒給我帶來的衣服忘在車上了。”出了公寓樓梯口，見翦墨優顫抖著抱起雙臂，齊夜語方才想起車上還有給她帶的外套。
“沒事，等會兒上車了就不冷了。”翦墨優搖了搖頭，想到慕揚寒還記得給她帶衣服，心裏不由得一陣苦笑，他的嗬護百般備至，她又付出了什麽呢？
上車後，車裏暖氣未關，齊夜語又將暖氣開到最大，翦墨優方才覺得整個人暖和了過來。
“小優，你和揚寒怎麽了？”齊夜語一邊打著方向盤倒車一邊問道，“我看他心情似乎很不好。”
慕揚寒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翦墨優疑惑地看向駕駛座上的齊夜語，而後垂了垂眸，開口說道：“齊夜語，對不起。”
“什麽？”齊夜語抬頭望了眼車內後視鏡裏一臉愧疚的翦墨優，笑問道，“你跟我道什麽歉啊？你做過什麽對不起我的事了？”
“對不起，齊夜語……”翦墨優念叨著這這幾個字，心裏盡是懊悔和愧疚。她真的沒有惡意，她沒有想過要傷害他 們。翦墨優恨死了自己那時的幼稚和自以為是，為貪圖那麽一點私利竟置他人的安危不顧。
齊夜語聽此卻並未有多大反應，隻是雲淡風輕地笑了笑，心底亦猜到了幾分：“不會是那個定位芯片的事吧？我早就猜到了是你放的，都老掉牙的故事了還來重提。”
“那你……”翦墨優詫異地瞅著齊夜語，“你沒有告訴慕揚寒？那你為何要和悅如分手？”
齊夜語眨眨眼，露出整齊的牙齒笑望了翦墨優一眼：
“分手需要理由嗎？”頓了頓，他又得意地說，“我和揚寒可是一樣混金融的。”真正混金融行業的人都是人精。
齊夜語將翦墨優送到小區樓下就走了，翦墨優回到家中時防盜門敞開著，客廳中央放著一個小小的箱子，正是慕揚寒出差時隨身攜帶的旅行箱。
翦墨優換好鞋進門，見慕揚寒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他的眼神幽遠迷離，似乎在盯著電視屏幕看，似乎又沉浸在某種思緒中不能自拔。
“你要走嗎？”翦墨優站在慕揚寒麵前，站了好一會兒，方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慕揚寒的目光由液晶屏幕緩緩移向翦墨優，凝望了半晌，方才淡淡說道：“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吧。”
“揚寒，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行嗎？我已經向齊夜語認錯了，他也原諒我了。”翦墨優低著頭，小聲囁嚅，深怕慕揚寒還是不肯原諒她。
慕揚寒眸中閃過一抹令人震撼的動容，他怔怔地望著翦墨優，明明是在沉默，眼裏卻似有千言萬語隱沒其中，無奈、傷痛、掙紮……複雜的深意終究吞沒了他的一切表情。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嗒嗒的高跟鞋聲，翦墨優朝未關的防盜門望去，見一身旅行裝的林詩琦盈盈走來。
“揚寒，走吧，時間快來不及了。”她敲了敲門，站在門口，臉上是柔美的微笑。
慕揚寒望了眼愣在一旁的翦墨優，點了點頭，起身將整理好的小旅行箱提到玄關處，然後開始穿鞋。
“揚寒，你和她要去哪兒？”翦墨優回過神來，上前拉住慕揚寒的手臂，“你還是不願相信我原諒我嗎？我會來S市，真的和江駿一點關係都沒有。”
“翦小姐，揚寒打算出去散散心，你不用太過擔心。”
林詩琦揚起菲薄的淺淺笑意，優雅地笑睨著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翦墨優。
翦墨優冷笑了一聲，望向慕揚寒：“你寧願信她也不願意信我？”
“我隻是想出去走一走，你別多想。”慕揚寒盯著翦墨優緊緊拉住自己的手，“你安心在家上班吧，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不要再去想了。”
“真的要走嗎？”翦墨優執拗地又問了一句。
慕揚寒微微點了點頭，態度肯定而又堅決。
見慕揚寒如此明確地表態，翦墨優慢慢鬆了手，心也一點點地涼下去：“我在家等你，分手還是其他什麽，我都接受。”她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臉上的失望與難過一覽無遺。
慕揚寒抿唇點頭，提著旅行箱，毅然地轉身離去，毫不留戀。
林詩琦瞥了一眼翦墨優後，連忙跟上慕揚寒的腳步。
送翦墨優回來後又去接林詩琦的齊夜語正在樓下一邊玩手機一邊不時向樓梯口處張望。他倚在車旁，見慕揚寒提著旅行箱大步走來，連忙上前幫忙將旅行箱放進車後備箱。
“揚寒，這次真的決定了嗎？”趕往機場的路上，齊夜語問道，“真不要告訴小優？”
“夜語，開著車就專心一點吧。”林詩琦看了眼慕揚寒，對齊夜語使了個眼色，害怕慕揚寒突然又中途變卦。
慕揚寒沒有回答，望向車窗外，過了一會兒，隻淡淡地說：“夜語，在她有人照顧之前，幫我照顧好她。”
世界這麽大，一生那麽長，總會有其他的男人上前來保護她照顧她，縱使那個男人不會像自己一樣毫不計較地愛護她，可他能陪著她，給她一份安穩，一份天長地久，那已足矣！
慕揚寒走後，翦墨優一個人住在空蕩的大房子裏，隻覺目光所到之處，都是孤單與冰涼。
她準時上下班，盡量像平常一樣生活，可每到半夜無人時，還是忍不住會想念慕揚寒。她滿懷希望地想，慕揚寒對她這麽好，回來後一定會原諒她，而她也會為他改變自己，做一個盡心盡職的女朋友。
辦公室裏，林希舞和李梧桐的明爭暗鬥越來越厲害了，對李梧桐勸說無效，翦墨優無奈，隻能安安分分地做好自己的事情。
這天下班回家後，翦墨優依舊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突然打了電話過來。
“墨優，我是悅如，你現在在家嗎？有空嗎？”一個急促的女聲從手機裏傳來，“墨優，夜語在這酒吧裏喝醉了，我在他手機裏找到了你的號碼，我現在還要上班，你過來接下他好嗎？”
“悅如，你什麽時候來S市了？我怎麽從沒聽夜語說起過？”翦墨優疑惑地問，“你們在哪兒？我馬上就過來。”
問清酒吧的詳細地址後，翦墨優披上一件大衣，趕緊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