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明星助理(1)
一個人的結婚紀念日
第二個回合，艾樂樂還是輸了。她依舊安慰自己是欲擒故縱。
她不知道還能勇敢多久，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成為一個歇斯底裏的棄婦，跟蹤著蘇凡找到索拉，破口大罵這個破壞她生活的小三。
結婚三周年紀念日，艾樂樂逛了整整一個下午，最後在超市裏買了一大袋零食，跑回家躺在沙發上，拆開薯片、巧克力，一股腦兒地往嘴裏倒，雖然她很鄙視自己這樣的行為，但隻有嘴巴不停地咀嚼的時候，才能感覺自己是活著的。
"昕兒，幹嗎？"艾樂樂滿嘴零食，含糊地接陳昕電話。
"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是你結婚三周年紀念日。"
"不會吧，我的結婚紀念日你記得那麽清？"艾樂樂感動得一塌糊塗。
"你上次在我家自己念叨了不下一百次，你自己忘了？"陳昕倒是很誠實。
"噢，原來是這樣。"
"你噢什麽噢，如果我沒猜錯，你是一個人在家？"陳昕一針見血。
艾樂樂不回答，用沉默應對。
"那和我去接熙熙，怎樣？"
"好啊！"艾樂樂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躍起，她的寂寞太明顯，也隻有陳昕這樣的閨密才懂得。
"我前世做了什麽好事，修來這樣一個閨密？"艾樂樂一麵換衣服，一麵覺得內疚，陳昕一個人隱藏那個秘密，隱藏了六年，神經大條的她竟然毫無知覺。
半個小時後，陳昕已經在樓下等她，艾樂樂一看，簡直傻了眼，這哪裏是她平時熟悉的陳昕。
T恤、開衫、牛仔褲，頭發挽在腦後，因為沒有化妝，清秀寡淡的眼睛讓艾樂樂極其不習慣。
陳昕發現艾樂樂的驚詫，擺擺手說："有什麽奇怪的？媽媽就該這麽穿。"
艾樂樂壞笑地點點頭，在車上坐了一會兒，哪壺不開提哪壺地說："我看了照片，覺得熙熙長得像陸迷。"
陳昕的臉色一暗，艾樂樂發現自己說錯話了，趕緊閉嘴，暗暗地罵自己。
"嗬嗬，沒事，不過這事你知道就行了，一個字也不要在熙熙麵前提。我和你對對台詞吧，我一直告訴熙熙說他爸爸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啊，你這樣說啊，多殘忍，等待的感覺不好，他會一直等著的。"
"那我能怎麽說？"
在長途汽車站等了二十多分鍾，艾樂樂眼睛尖，老遠就看見了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牽著一個表情酷酷的小男孩。
他皮膚白皙，眉清目秀，頭發烏黑濃密，瞪著大眼睛東張西望。
艾樂樂有些緩不過勁，這個小帥哥就是陳昕的兒子，她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女人和男孩都看見陳昕了，陳昕上前喊了一句"媽"，小男孩抬起頭，看了看艾樂樂和陳昕，低頭擺弄起自己手中的遊戲機。
"熙熙，叫媽媽。"外婆摸摸男孩的腦袋，他抬了抬眼皮，清晰地喊了句："媽媽。"頭又低下去了。
小男孩隻到自己的腰下，艾樂樂蹲下身，發現陳熙玩的遊戲和自己小時候玩的一模一樣，就是一個裝了水銀的塑料盒，兩邊各有幾條小魚，用力按按鈕將這邊的小魚擠到那邊。
"熙熙小帥哥，我玩這個可是高手。"艾樂樂笑嘻嘻地說。
陳熙不理她，艾樂樂說："不信，你看著我玩。"
陳熙遞過遊戲機，艾樂樂三下五除二，隻擠了三下，就把剛剛陳熙擠了很久也沒擠過去的魚全趕到了右邊。
"哇，好棒！"陳熙說話了，趕緊跟到艾樂樂屁股後麵說，"你再給我擠過去。"
"哈哈，難不倒我。"她一把抱起陳熙說，"不過現在帶你去吃飯，想吃什麽？"
"肯德基。"陳熙顯然已經有先入為主的印象，這個阿姨比媽媽有趣，反正媽媽一年也見不到幾次，和阿姨沒什麽區別。
"熙熙，那是垃圾食品，我們去吃其他的。"陳昕接過母親的行李，一行人走向停車場。
"現在什麽食品不垃圾？又不是天天吃，走，下一站，肯德基！"
艾樂樂在後座上興致勃勃地教陳熙擠魚，心裏暗自想道："還以為是多難應付的小酷哥，原來這麽容易就搞定，哈哈。"
她發現自己很喜歡小孩，是打心底裏喜歡，看見陳熙烏黑得沒有一點瑕疵的眼珠，有一種久違的踏實——那才是心靈的窗戶。
"熙熙，吃肯德基要這樣吃。"艾樂樂舔舔手指，逗得陳熙咯咯笑。
"不過呢，要好好把手洗幹淨，吃飯前要洗手是嗎？"她抱起陳熙去洗手間洗手。
陳母看著艾樂樂的背影，輕輕地歎了口氣說："你看你朋友和熙熙玩得多開心。"
陳昕不說話，陳熙對她而言，不隻是一種血濃於情的依靠，更是一種無休止的思念。她固執地相信，陳熙的爸爸應該是陸迷，但"應該"這個詞讓她覺得自己很可恥，她愧對自己的兒子，這份折磨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她隻能一個人承受。
艾樂樂要回家的時候，陳熙還對她依依不舍，一個勁地問："樂樂阿姨，你什麽時候帶我去遊樂場玩？我要小木馬。"艾樂樂蹲下和他拉拉鉤，陳熙細軟的小手指抵到她的小拇指，艾樂樂說："好啦，現在我們拉過鉤鉤了，下個星期就帶你去！"
"耶，好棒，萬歲！"陳熙歡呼著，湊近她的臉，"啪嗒"親了口，說："樂樂阿姨，你最漂亮了。"
這句誇獎把艾樂樂逗得喜笑顏開，她得意忘形地看著陳昕說："你看吧，孩子是不會撒謊的，哈哈。"
陳昕說了句"臭美"，眼中卻滿是欣慰。她之所以一直不敢把這個秘密公諸於世，是她還沒有作好準備，她不知道身邊的朋友會以怎樣的眼光看她。她不想失去艾樂樂這個唯一的朋友，在淩子麵前，她不會說那麽多，她知道淩子與自己是一類人，倔強好強。她不能在同類人麵前失去尊嚴。
我有當媽媽的天賦
回到家後，蘇凡依舊沒有回家。
原本已經燦爛的心情瞬間就陰雲密布，她忍不住給蘇凡發了短信："早點回家。"這是她已經養成的習慣，在蘇凡有應酬的時候，絕對不會打"催命電話"。男人都是好麵子的，越是催他越要在兄弟麵前顯示自己的威嚴。
蘇凡很快回了短信："嗯。"
這一句算是應允還是安慰？艾樂樂不再理會，洗漱完畢後一個人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一會兒想到陳熙，覺得自己也該要個孩子，有個孩子家裏就熱鬧多了，而且那更像一個家，又覺得自己現在和蘇凡正處在崩潰的邊緣，不是想那些的時候。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她起身，找到抽屜裏的安全套，電視劇裏不都那麽演的嗎，把安全套戳一個小洞，懷孕了就可以拴住男人。像蘇凡這樣有責任心的男人，一定會對孩子負責。
不過，安全套都是獨立包裝的，該怎麽戳小洞呢？她在房間裏研究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兩全的辦法。
正當她舉著安全套研究的時候，蘇凡倒是突然推門進來了。
艾樂樂嚇了一跳，手中的安全套掉到地上，蘇凡一愣，上前撿起一看，目光如炬："你在幹嗎？"
"我——我，隨便看看唄。"
蘇凡的臉蛋黑黑的，顯然有不高興的事，艾樂樂還不知情。吃晚飯的時候，索拉向蘇凡下了最後通牒，最晚到年底，必須離婚，她不要再過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她要扶正，要正大光明地愛蘇凡。
這讓蘇凡再一次有了危機感，當初和艾樂樂初在一起時飄浮不定的恐慌再一次襲來，男人骨子裏其實也需要安全感。隻是男人不像女人那樣可以肆無忌憚地去索要安全感，並以此作為相愛的理由。
蘇凡覺得氣氛不對，艾樂樂一定是在想什麽事，她不會是想學電視劇中那些濫俗的情節吧？
於是他走上前一步，拿過艾樂樂手中的安全套，放進抽屜，一字一句地問："到底在想什麽壞事？"
艾樂樂慌得要命，拚命地想找話題轉移蘇凡的注意力，她忽然脫口而出："你知道嗎？陳昕有個六歲的兒子。"
"啊？開什麽國際玩笑？"蘇凡瞪大眼睛，顯然也十分震驚。
艾樂樂發現自己說漏嘴了，但陳昕也沒有特別交代不能對別人說。更何況，陳昕已經決定把陳熙接到杭州生活，她說自己看明白了，無論哪個男人也比不過陳熙帶給她的安定感，她決定為這個小男人而活。
"陳昕不是單身的嗎？六歲？那時你們還沒畢業。"蘇凡已經完全忘記安全套的事，他認識艾樂樂的第一個月就認識了陳昕，怎麽也想不到她竟然會有兒子。
"是啊，怪不得她不結婚，她得給兒子找個最好的爸爸。"
"哦，真是什麽怪事都有。"蘇凡仍然覺得不可思議，陳昕今年二十九歲，六年前才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不諳世事，能生下一個孩子，隱藏得那麽好，真是不簡單。
"蘇凡，我們怎麽不要一個孩子？陳昕的兒子可討人喜歡啦，我這才發現我有當媽媽的天賦。"
做母親原本就是一個女人的本能和天職，一個女人的一生，似乎隻有生過一個孩子才是完整的。
蘇凡打打哈欠問："想要孩子了？你看到人家有兒子也羨慕？"
"我吧，一直尋思著我們之間少了一層特別親密的關係，現在我才發現是孩子，你想想看，我們兩個人一起擁有的一個孩子，多美好。"
"我怎麽感覺我媽這趟來得特有成效，她成功把你同化了，不是說等這次公司重組之後再說嗎？"
艾樂樂差點焦急地說出：是我十月懷胎又不是你蘇凡要頂著個球到處走，你隻需要提供一個強壯健康的**就夠了。
她嘟嘟嘴巴，嘀咕著："不生就不生，有什麽了不起的，我不稀罕。"
她怎麽知道，索拉之所以打破之前的沉默，正式走入她和蘇凡的世界，是因為索拉的肚子裏，孕育了她與蘇凡共同擁有的小生命。
兩個月了，索拉終於無法抵擋自己心中的，也開始渴望一個家。從前她以為結了婚就有了家，現在才知道，一個完整的家，必須有她愛的男人和孩子，與天底下大多數的家一樣，燈光溫暖。
這一晚，艾樂樂又開始做夢，她一會兒做夢自己被剖腹，一會兒夢到自己穿著婚紗站在懸崖邊，醒來的時候，驚得滿頭大汗，幸好一伸手還是能夠到蘇凡。
是的，兩個人相愛需要很多理由，而分開隻需要幾個借口就夠了。
艾樂樂搭到蘇凡的肩膀後，整個人躲在他的背後，像一隻受驚的小貓咪，把身體蜷縮成一團。
事業的重生
艾樂樂失業後的第二十三天，終於無法再忍受自己的無所事事，到處投了簡曆，很快就有了公司回複，原來現在已婚也是一種優勢。艾樂樂屁顛屁顛地去麵試，去了才知道尷尬。
人家需要的是已婚且已經生過孩子的，這樣就不會無故多出一個產假，也適合公司長期培養。
艾樂樂這時才感覺到自己的尷尬，比青春，她拚不過那些剛畢業的小姑娘，人家雖然是應屆生，但有的是可塑性和衝勁；比成熟，她也沒辦法和那些已婚有孩子的相比。
她簡直要抓狂，算上實習那會兒，自己踏入社會也有將近五年，人脈倒不是一點都沒有，她就是不願意在找工作這事上動用那些人脈，這會讓她覺得自己糟糕到家。
上午麵試完，正在餐廳吃飯的艾樂樂意外遇見了傅文，他看見艾樂樂一個人，趕緊跑回來，盛情邀請艾樂樂到他那桌去。
"不好吧，你帶了美女出來吃飯。"傅文那桌坐著一個清純型的美女，長發披肩，看起來安靜賢淑。
"哎，你說那個？那是我妹妹傅盈，我倒想有那麽漂亮的女朋友呢。"
"你妹妹？親妹妹？"看到傅文點頭，艾樂樂真想說：你們家遺傳真是太奇怪了。
艾樂樂那表情，擺在臉上誰都看得懂，傅文笑笑說："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她媽媽長得特漂亮。"
"哦？"艾樂樂的腦子裏閃過兩個字——"小三"！那個小美女的母親必定是一個小三。
"你們吃吧，我不過去。"艾樂樂沒好氣地說。
"去吧，我還想向你打聽淩子的事。"傅文可憐兮兮地說。
"你真那麽專一？"艾樂樂皺皺眉頭，她在想傅文的這份堅持不過因為沒得到過淩子而已。一旦得到了，吃到嘴巴裏了，再美味的珍饈也失去了新鮮感。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那邊的小美女走過來，說："哥，我先走了，你們聊吧，我還有通告。"
"通告？這位美女是明星？"艾樂樂疑惑地問。
"那可不是？我妹妹拍了很多平麵廣告。"
正說著，小美女接起電話問："什麽？素美辭職了？那我怎麽辦？我這會兒到哪裏找助理去？"
"有意外？小嘴嘟成那樣？"看得出傅文還是很疼這個妹妹，真是難得。
"我的助理辭職了，怎麽辦，哪裏找人去？"
"助理？"艾樂樂的心中一顫，工作不太好找，她似乎也不再願意坐在辦公室裏，過所謂的OL生活。
"能讓我試試嗎？"艾樂樂鼓起所有勇氣問。
"嗯？"傅盈看看艾樂樂，一時沒弄明白。
"好啊，把妹妹交給你，我放心。盈盈，樂樂是出了名的細心。"
"哥哥推薦，我當然放心。"傅盈衝艾樂樂嫣然一笑，她以為哥哥這樣用心良苦，是因為喜歡艾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