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海豚和飛鳥的距離2

25海豚和飛鳥的距離2

這座城市另一個角落,章懷遠麵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一角,而心情好像並不在此處。確切來@*小說?*www.*class12/說,他還在回想那張隱忍怒意的臉。

商瑗低著頭坐在另一端,心情如同這陰冷的天氣。她有想過哭鬧,但也清楚,章懷遠最膩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她隻會做他喜歡的事,所以再委屈她也可以忍受。

這一次比起上一次不知好多少,初聽他要娶盛今夏,她萬念俱灰。商瑗告訴自己,最難熬的日子都挺過來了,也就不怕這一關。

她把頭靠過去,雙手環上他均稱的腰,在慢慢收攏,貼上他的唇吸著他口腔的煙霧。

章懷遠僵直身,任她摟著,愧意更甚。他想盡最大能力補償她,給她最好的。他想盡量拖延時間,甚至他在想,盛今夏早一點懷孕,而她又不提出複合的話,事情是不是就可以迎刃而解?現在,商瑗中途跑回來打亂他計劃,他連一個合理解釋都沒法給。

“懷遠,北歐真美,你答應我會陪我一起去,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呢。”

“我一直記著。”章懷遠推開一點距離,斂著眼簾去看她,“有機會在一點點還給你。”

商瑗重重點頭,她知道隻要自己把姿態放到最低,她不怕贏不了盛今夏。對於她來講,盛今夏曾是手下敗將,將來也如此。

這一次,她不提不問,好像沒有發生一樣。雖然夜深人靜時,她比任何時候都難過,總是幻想著他們在做什麽,想著他們做那事,她就不堪忍受。即便如此,她也得忍,隻要他不離開,他們就還有希望。

章懷遠秘書打電話來提醒說下午要參加一個重要應酬。商瑗問:“晚上過來嗎。”

“晚上必須回去一趟,你可以約朋友來家裏玩。”

“少喝一點。”

章懷遠看時間,起身說:“有事聯係秘書,好好休息。”

離開商瑗住處,想起自己一夜未歸,也不知盛今夏有什麽想法,電話撥回去,一直沒人接。

去公司路上,盛今夏回電話來:“你什麽事。”

聲音永遠無波無瀾,似乎他的存在無關痛癢。章懷遠有些火,還想著要怎麽解釋昨夜未歸,她呢,一點也不在意吧。

“你把我書房的筆記本送我公司去,下午我要用。”

“你不是有秘書嗎。”今夏有氣無力。

“不舒服?”

“今天一定要用?”今夏沒有回答,認為沒什麽好答的,她好不好於他無關。

“嗯,有重要文件在電腦裏,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停頓了片刻,聽到她無奈一歎:“我這就過去。”

一個小時後,今夏出現在章懷遠公司辦公大樓下,保安攔住她問找誰?今夏說找章總,保安打量她,“抱歉,沒預約不能見,我們章總很忙,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

今夏點頭,“那好,麻煩你給他秘書打個電話,讓她下樓取東西。”

“什麽東西放傳達室,會有人送上去。”保安用筆頭敲著桌子,目光一直停留在今夏的臉上,總覺得這人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不用了。”她本來想送來就走人,不想打他號碼,現在這情況,她心裏歎了口氣。

撥通他號碼,她拎著電腦包在樓外等著。章懷遠出來時,保安恭敬行禮,心裏嘀咕,今天大老板臉色不對,也不知誰犯了他。這樣盤算,就見他朝著剛才那位女子疾步走去,那女子看到他,把拎著的電腦包往他手中一扔就要走,卻被他一手拉住。

保安當時就懵了,第一反應是他是不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今夏鼻子凍紅了,“晚上回家,你媽媽會帶朝朝過來。”靜靜的說完,轉身要走。章懷遠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他手心灼熱,像一塊燒紅了的烙鐵。隔著衣服,今夏仍感覺幾乎被燙到,她想要甩開,他握得更緊。

又來了。今夏心裏一陣氣惱,嗓音一再的壓低:“章懷遠這是在你公司,你看清楚了,我是盛今夏。”

“是,你是盛今夏,你不是要討好我嗎,怎麽,不稀罕?我可給你機會了,你不給好好表現?”

今夏惱,狠狠甩開他的手。

她告訴自己,要忍。她知道自己越氣惱,形勢對自己越不利,可仍舊被他氣得微微發抖。

這裏,她是一刻也不想呆下去。轉身快步走下階梯,正好有一輛空車駛來,她招手車子停下,她坐上去。車子離開時,章懷遠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那雙眼,也不知寫著什麽,譏諷吧,今夏想。

那團黑影,漸漸被甩遠去。想著章懷遠剛才的話,自己怒不可謁又想笑。中途接到念安的電話,問她可不可以去看看她,還一再保證不會碰到李澤昊,他今天出差。今夏並不是怕看到李澤昊,而是見了不知要說什麽,兩個曾熟悉到談婚論嫁的人,一朝覆不似昔,連見麵也變成負擔。

一座城市,如果刻意回避,也是見不著的,兩個人的生活圈子本就不一樣。當初若不是向晚,他們也不會認識。向晚恨她吧,今夏想。是該恨她,如果不是她橫插一腳,也許他們就走到一起了,而不是眼下這局麵。不過,向晚很會把握機遇不是嗎,在他感情最脆弱時走進他生活,這才是真*吧。

今夏過去,這是一家安靜的療診所,有保安攔她,今夏報出念安的名字,保安狐疑打量她片刻才放行,徑直踏進念安所在的病房。

“還擔心你不肯來。”念安臥床,看到今夏,她咧嘴笑。

“比我想的好。”

“那是,算命先生都說了我福大命大,誰娶了我誰幸福。”她不忘自我讚美。

今夏瞥了她一眼,“看來腦子沒撞傻,很好。”

“盛今夏你心真狠。”念安笑罵,扯到傷口,笑聲立馬止住,咧著嘴:“你真沒良心,也不安慰我盡看我笑話。”

“也得你給我看不是?”今夏笑,平靜打量念安,總覺得哪裏不對,可又說不上來,“有和我二哥聯係了?”

念安苦著臉,“我哪敢啊,你二哥那火爆脾氣,不活活把我打死才怪。”

今夏臉上浮上古怪,附和:“還別說,真有這可能。不過我二哥那脾氣,也是看人來。”

念安含糊的應了一聲。

“你還忘不了我大哥?”今夏小心的問。心裏是明白的,盛時今於念安就是全部,於是她覺得自己這問題很多餘。然而,她又覺得哪裏不對,依念安的固執和不怕死的狠勁,怎麽會輕易認輸?她很想知道在這一年裏,不對,這兩年來他們發生了什麽。今夏問過幾次,念安四兩拔千斤一語帶過,她總不能死纏爛打。現在看著念安,越發覺得不對勁。隻是隨即安撫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在生事,如果這是盛時今的選擇,念安也沒說什麽不是嗎。

“誰去記得那混蛋,我早當他不存在了。”念安說。恨恨的,又補了一句,“我是他什麽人,他又是我什麽人呢?”

今夏聽了,沉默片刻,撲哧一聲笑出來。

“你笑什麽?”念安瞪眼。

“這不像你,念安,這不是你。”今夏斂著眉,平靜的看著她。

“不然要怎麽做,去搶還是去偷?你知道,你大哥嚴於律己,偷肯定不成,搶、你覺得我搶得過李雙雙嗎,搶得過李家嗎。今夏,你比我清楚,你們家不可能接納我,他也不可能為我放棄家庭責任,還有他的事業。”她垂下眼簾,似乎有些悲哀。

今夏聽了這話,呆了呆。

“你不是發誓說非他不嫁嗎。”

“他不會娶我。”念安悶聲道。

今夏喉嚨緊了,“因為我的家庭?”

“不。”念安打斷。

“那是……”今夏看著她。

“他不*我。”她幾乎是拚盡力氣吼出這句話,然後低下頭,眼睛紅了,她用沒受傷的一隻手掩著麵,重複道:“他不*我。”

今夏渾身冰冷,人人都知道盛時今*念安,她怎麽可以說他不*她?如果是*,他又怎麽會和李雙雙在一起?為什麽會忘記她,忘記自己所*?

她心裏疑慮重重,一時間消化不了。

念安抹了一把臉,哼笑:“不要驚訝,他告訴我時,我一點也不意外,早猜到了。”

“念安,你,他失憶了。”

“是啊,失憶了,失得好,可以忘得一幹二淨,可以心安理得娶對他事業有幫助的人,毫無負擔的和別人白頭偕老。我算什麽呢,今夏我算什麽?”

“別這樣念安。”

念安嗬嗬笑:“你不知道吧,我有多羨慕你。”

“羨慕我?”今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這失敗的人生還有什麽值得念安來羨慕?

“是,羨慕你盛今夏,即便是最壞最糟糕的時候,你也不是一個人。”

“念安,你知道嗎,我更羨慕你,恣意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而我一直在妥協生活。”

念安笑:“看,我們就這樣,總是羨慕別人。今夏,從今天起,我要忘記盛時今,你給我作見證好不好?”

今夏太陽穴隱隱作痛,看著念安認真的表情,重重點頭。

伴到下午,章夫人電話催過來,念安笑:“你前婆婆還挺不錯,知道追蹤你,好好把握機會,學學老毛農村包圍城市,我就不信拿不下章懷遠這座城。”

今夏想,拿下他?她可沒有自虐症。

下樓時,好像看到盛今生,她定眼看去人已不見,她搖頭,覺得自己神經質,他怎麽可能在這裏出現。

定了定神,徑直踏出。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來晚了,有點發燒,下班去診所去了,回來碼字晚了!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