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辛未 坤下離上 晉

讖曰：攙槍血中土破賊還為賊

朵朵李花飛帝曰遷大吉

頌曰：天子蒙塵馬首東居然三傑踞關中

孤軍一駐安社稷內外能收手臂功

金聖歎點評：此象主建中之亂，三人者李希烈、朱泚、李懷光也。李懷光以破朱泚功，為盧杞所忌，遂反，故曰破賊還為賊。三人先後犯闕，德宗乘輿播遷，賴李晟以孤軍收複京城，而社稷重安矣。

卦象：坤下離上。晉卦：晉，進也。明出地上，順而麗乎大明，柔進而上行，是以康侯用錫馬蕃庶，晝日三接也。象曰：明出地上，晉，君子以自昭明德。光明出於地上，叫做“晉”。象征進長，人們由此體會到自己應該表現出光明的品德。此卦爻辭從不同角度論述戰略進攻的有關問題，其中有著如何轉敗為???、臨危而“晉其角”軍事是辯證法思想。晉卦的主旨，在於論述如何上晉的為官之道。卦辭以康侯受賜為喻，說明上晉之臣為君王所賞識，六爻爻辭分別講述了上晉的幾種情況，其三爻講述的眾允，悔亡，說明求晉之人既注重求得君王賞識，也注重獲得民眾的擁護，隻有獲得民眾的擁護，才不會有遭到民眾反對的悔恨。

釋：這第八象是李希烈禍亂大唐，李晟孤軍奮戰，匡扶唐朝，為唐朝股肱之臣的預言。讖語“攙槍血中土”，唐德宗時的“藩鎮之亂”，四鎮稱王，二藩稱帝，中原陷於戰火和血泊之中。“破賊還為賊”，李懷光率軍大破叛賊朱泚，救了德宗之圍，但隨後也做了反賊。“朵朵李花飛，帝曰遷大吉”，“涇師之變”朱泚稱帝，殺了京城未及逃脫的郡王、王子、王孫這些姓“李”的77人，德宗因及時逃跑幸免。“大吉”，慶幸、幸免。“李花”指李唐子孫。頌語“天子蒙塵馬首東”，783年十月，涇原兵在長安嘩變，德宗西逃奉天（今陝西乾縣）。“馬首東”，避開戰場，逃亡。出自成語“馬首欲東”，始見於《左傳·襄公十四年》，“馬首欲東”，是避開戰場、東歸之意。“馬首東”後來成為詩歌韻腳。“居然三傑踞關中”古代關中所指範圍不一。古秦國四塞：東為函穀關（河南靈寶），西為大散關（陝西寶雞），南為武關（陝西丹鳳），西北為蕭關（寧夏固原），四險關之間的地區稱之為關中。廣義的關中指函穀關以西地區。“踞關中”，盤踞關中。“踞”，蹲，盤踞。“傑”，豪傑，豪強，強盜，既可指忠臣良將，也可指強盜、叛將。“三傑”，金聖歎指“李希烈、朱泚、李懷光”。實際上應指盤踞關中的朱泚、李懷光、李晟。李希烈是淮西節度使，治蔡州，即今河南汝南縣，他當時並未“踞關中”。朱泚，幽州盧龍節度使，轄河北盧龍縣一帶。782年，其弟朱滔反，朱泚被軟禁在京城。783年十月，開赴淮西打李希烈的涇原兵在長安嘩變，德宗倉皇逃往奉天，涇原兵擁立被軟禁的朱泚，朱泚在長安自立大秦皇帝，隨後圍攻奉天。李懷光，邠寧（今陝西彬縣）、朔方節度使，管轄靈州（今寧夏靈武)。德宗被朱泚困在奉天，李懷光救駕，把朱泚打回長安。因奸相盧杞挑撥，德宗不讓李懷光入朝覲見，李一氣之下反叛，德宗又逃往梁州（今陝西漢中）。785年，李懷光兵敗自盡。李晟，涇原、四鎮、北庭都知兵馬使，783年奉詔回師討伐朱泚，被封為“神策行營節度使”。李懷光反，李晟擔當起匡扶唐朝的重任。“弧軍一駐安社稷”指李晟以孤軍收複長安，腹背受敵，以少勝多，匡扶社稷；同時，李晟以直搗皇城的戰術保全了長安的民生，宗廟無損，也可謂“安社稷”。“內外能收手臂功”李晟匡扶唐朝，他對內嚴明治軍、執政有法，對外能攻善戰、秋毫無犯，堪稱唐朝的股肱之臣。784年七月，德宗重返長安，將李晟官升司徒。並為其畫像，放在淩煙閣太宗舊臣之側，彰顯他再造唐朝的功績。釋圖：圖中三員大將為關中三傑。本象的主角應是李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