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庚午 震下乾上 無妄

讖曰：旌節滿我目山川跼我足

破關客乍來陡令中原哭

頌曰：螻蟻從來足潰堤六宮深鎖夢全非

重門金鼓含兵氣小草滋生土口啼

金聖歎點評：此象主藩鎮跋扈及吐蕃入寇中原。

卦象：震下乾上。無妄卦：象曰：“飛鳥失機落籠中，縱然奮飛不能騰，目下隻宜守本分，妄想扒高萬不能。”無妄，不妄為。因為陽剛者從外部到來，而成為內部的主宰，剛自外來而為主於內，謂震也。動而健，震動而乾健也。以此卦象釋能致無妄之義。以震之剛從外而來，為主於內，震動而乾健，故能使物“無妄”。天下雷行。物與無妄。“無妄”是沒有錯的意思。與是賦予、給予。天下雷行，表明自然界賦予萬物生長的機會是沒有差錯的。領袖人物由此體會到順應天時培育，萬物就能茂盛生長。

釋：這第七象是太監專權誤國，吐番部落入寇中原，郭子儀力挽狂瀾，堅守退敵的預言，讖語“旌節滿我目，山川跼我足”，“跼”（jú），跼促與局促同意。各地藩鎮旌旗滿目，大好河山因藩鎮分成了割據格局，跼促得不好立足。安史之亂時，為抵禦叛軍，軍鎮製度擴展到了內地，紛設節度使、防禦使、團練使等扼守要地，大小軍鎮割據一方，皇帝不好控製了。這兩句是主體事件的國內環境。“破關客乍來陡令中原哭”，“乍”，突然。“陡”，亦為突然之意。吐蕃突然殺到長安外圍，京城一帶遭到空前的劫掠。“客”指外族，這裏指吐蕃（tǔbō我國古代青藏高原一帶少數民族）。頌語“螻蟻從來足潰堤，六宮深鎖夢全非”，指太監專權誤國，封鎖皇宮消息，國堤崩潰，皇宮美夢全非。“螻蟻”，指宦官，即太監。他們出身平民，平民在古代曾稱為蟻民，意指在最高層呼風喚雨的平民。“重門金鼓含兵氣小草滋生土口啼”吐蕃殺入國門，大肆劫掠。“土口”是吐蕃的吐字。“小草滋生”是吐蕃的蕃字；蕃，草茂也，蕃茂，指草木繁盛。麵對20萬強敵，66歲的郭子儀隻收羅到了4000士兵。他派200人到長安城東40裏的藍田城外，白天擂鼓，夜晚點火做疑兵；同時派人混入長安，秘招數百少年，晚上在城中大喊“郭令公大軍來了”！蕃兵聞聲驚恐，不戰而逃。長安陷落了13天，以呐喊收複。公元763年，吐蕃率吐穀渾、黨項、氐、羌等族20萬眾入寇關中，邊關告急，宦官程元振阻撓軍情上報。吐蕃兵開過距西安480裏的涇州（甘肅涇川）時，皇上才知道情況。十月初二，吐蕃攻占長安150裏的奉天（今陝西乾縣）。被解職的郭子儀知情後，自帶20騎奔赴鹹陽。看到吐蕃20萬人馬漫山遍野殺到了鹹陽外的渭河，郭子儀急派人請求增援，再次被程元振擋住。初六，代宗正操演軍隊，吐蕃已打過渭水。初七，代宗倉皇逃往陝州（河南陝縣），唐軍一哄而散。初九，吐蕃進入長安大肆剽掠，潰散的官軍也趁火打劫。764年十月，仆固懷恩引吐蕃、回紇、黨項10萬眾南下奉天，郭子儀向代宗提出堅守退敵，嚴陣以待。回紇將士大多和郭子儀一起平定過安史之亂，曾並肩戰鬥過，懾於郭的威望，敵軍望郭而退。765年八月，30萬蕃兵取長安，對大唐王朝忠心耿耿的大將仆固懷恩（？～765唐朝將領。鐵勒族仆骨部人，鐵勒部落仆骨歌濫拔延之曾孫，語訛謂之仆固。）中途病死。郭子儀1萬多人被困涇陽。郭親自遊說回紇倒戈，吐蕃聞風而退，唐軍與回紇隨後追殺，取得大勝。釋圖：途中吐蕃人意指吐蕃入寇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