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刻意找茬
“這椅子不能調節高度，我人高，這椅子這麽高我怎麽坐？你們人矮是沒關係，但是我這樣坐著累。”
“既然你這麽高，幹脆直接坐地上好了。”李思萌是銷售部裏最矮的女孩子，又是資曆最老的行政，聽朱莉這樣一說，立刻沒好氣地頂撞她，而其他女孩子已經忍不住在座位上笑開了。的確，銷售部的女孩子都不高，隻有朱莉一個人擁有一米七的身高。
聽李思萌這樣一說，朱莉為之氣結。我強忍住笑意，讚許地看了李思萌一眼，但卻不得不作出一種姿態，“你稍等一下，我立刻叫人過來檢查。”
兩分鍾後，家具公司暫時派駐在我們集團的維修工人趕到。如此速度，怕朱莉也不能從中挑剔什麽了。
“我的椅子不能調高度，是不是壞了？”朱莉頤指氣使地問。
“你幫朱小姐好好看一看，如果有問題，趕緊給我們換一把。”我吩咐道。
一分鍾後，維修工人站起身說：“林小姐，椅子沒有壞，之前我們已經把貴公司的椅子調成男女兩種高度，朱小姐人高，可能不適合這種普遍高度。我們公司生產的家具是眾所周知的名牌產品，向來注重品質，為了美觀，椅子調節高度的按鈕在這裏。”說著，工人指了指那個隱蔽的按鈕。
我點點頭，示意工人可以離開。
“什麽破家具，按鈕在這裏，誰看得見？”朱莉不滿地嘟囔著。
我笑笑，忍不住揶揄她，“那是當然，畢竟名牌不是誰都用得慣的。”
看著朱莉氣極又無處發泄的樣子，我忍不住暗爽起來。
搬遷結束後很快就到了年底。年終評定時，黃國華如願以償，部門裏的同事都在說恭喜的話，我也不例外，隻是比其他同事更加小心、更加謙虛，而絕口沒有提我在中間起過的任何作用。黃國華心情大好，當晚便宴請整個部門。席間一位同事偷偷告訴我，黃國華在公司這些年，第一次被這麽高度認可，這背後隱含的是比往年更多的年終獎，所以他才會如此大方。
喝到半醉時，黃國華端著杯子走到我麵前，“林雲，這半年來你也辛苦了，這杯酒是我敬你的，謝謝你對我的支持。”
我急忙拿起杯子，嘴裏謙虛道：“黃總監，配合領導工作是我本來就應該做的。”
黃國華放低聲音在我耳邊說：“林雲，你做總裁秘書也不短了，你的能力和工作態度我都清楚，我打算這次評模範員工就推薦你了。”
我愣愣地看著他，隨即笑著喝完杯中的飲料，就當他在說醉話。但是一回來，我就忍不住打電話給陸涵，想聽他的看法。
“我早就說過，黃國華這個人不錯。你幫了他，他心裏會記得，所以他也會回報你，人在職場，能幫別人的千萬不要吝嗇，即使你不能多一個朋友，至少也不會樹一個敵人，當然幫人的前提，你也得有自己的原則，大是大非麵前不能妥協。”陸涵娓娓道來。
我忍不住撒嬌道：“你老是喜歡教育我。”
陸涵輕輕歎了口氣，“因為我無法天天跟在你身邊，很多事情還是需要你自己處理，我是不希望你走彎路，更不希望看到你吃虧，我多想把我這些年來的經驗都告訴你。”
我心下感動，嘴上卻說：“你這麽跟我分析公司裏的高管，不怕我出賣你？”
“你真要出賣我，我也沒辦法。”
我笑笑，轉移話題，心裏卻不平靜。
轉眼就到了新年，新年過後，黃國華在HR例會上提出升我為總裁助理，我以為他隻是推薦我為模範員工，想不到他還會提議給我升職，我對他的好感不禁增加幾分。
唐弈聽完沒有立即表態，我心裏惴惴不安起來。如果唐弈不同意，那麽我豈不是很沒麵子？於是我趕緊表明自己資曆尚淺，還在學習階段。
唐弈看了我一眼，“林雲這段時間進步的確很大，工作也很出色，不過還應該再鍛煉鍛煉。”
我麵上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心裏卻禁不住一陣失落。我以為唐弈對我很滿意，看來我還是高估了自己。陸涵何其敏感，立刻洞悉我心中所想，散會後就安慰我，“沒有升總裁助理，不高興了？”
我立刻否認道：“沒有，我根本不在乎，可是我本來以為總裁對我很滿意，現在發現我好像錯了！”
陸涵笑著搖搖頭，“你天天在他身邊，你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他比誰都希望升你，可是他是總裁，你必須做得讓任何人都沒有理由反對你，他才能名正言順地升你。”
我愣愣地看著陸涵，怎麽陸涵對唐弈的心思那麽了解？難道真的是我太不了解他們了？還是因為我當局者迷？
坐在寬敞氣派的新辦公室裏，我少了之前的忙碌，突然感到一種莫名的空虛。想起這半年來一直在忙搬遷的事情，和其他同事的交流接觸少了不少。陸涵跟我說人需要經常走動，關係需要經常運用，否則就會漸漸生疏。於是，不忙的時候，我經常去各部門轉轉。也許是因為陸涵的緣故，我最喜歡去的是銷售部，幾乎每天都去轉一圈。
這一天，我又像往常一樣來到銷售部。
剛一進門就看到一番熱鬧的景象，不過不是工作場麵熱鬧，而是大家正在興高采烈地聊天。我轉頭一看，果然陸涵和顧德明都不在，難怪這些人這麽自在。
“林雲，這是我出差帶回來的特產，補血養顏，對女人特別好，送你兩袋。前段時間我脾氣暴躁，怎麽也控製不住，吃了一陣，好了不少。”
我愣愣地看著手上的禮物，無論銷售部哪個女孩子送我這個，我都不會驚訝，可是居然會是朱莉，她在玩什麽把戲？
“這……不太好意思吧。”伸手不打笑臉人，我也不能表現得太小氣。
“大家同事一場，這點算什麽啊？如果喜歡的話，再問我要啊。”朱莉也不管我要不要，直接塞到我懷裏，走了出去。
李思萌衝我招招手。
我不解地問：“朱莉這是怎麽了？”
李思萌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這都沒看明白？無端示好，必有所圖。”
我笑了起來，“你不是說我對她而言沒有利用價值，所以她不鳥我嗎？”
李思萌笑著拍到我身上，“你也說髒話？這可不符合你的淑女形象。”
我開懷一笑，“還不是你這個師傅帶得好？”
李思萌撲過來掐我的脖子，直到我大聲求饒才放開我。
“好了，看在你求饒的分上，這次就算了。”然後又拉了拉我，小聲在我耳邊說，“你還不知道吧？朱莉和李微微最近鬥得可厲害了呢，都在爭經理這個位置。”
“那跟我有什麽關係？”我不解地問。
“怎麽會沒關係？誰不知道總裁器重你？陸總跟你走得又比較近，她要是再這麽針對你，你一不高興，去陸總那裏埋怨一句呢？她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識時務，所以今天來巴結你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