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水至清，則無魚
“不是，總裁絕對不是利用你，你不能要求總裁一輩子把你藏在身邊保護啊，他這是鍛煉你的能力，對你來說是件好事，你不能這麽想，總裁絕對是真心為你好。”
我看著陸涵，研究著他的話，正色問道：“你希望總裁對我好？”
陸涵直視著我，“對，我希望他對你好。”
我垂下眼簾，心裏有淡淡的失落，“可是如果我放任他們，總裁會不會很失望？”
陸涵搖搖頭，“不會。但是有一個前提，就是不能有出格的事情發生。如果隻是些小恩小惠，他根本不會計較。你要記住一句話，‘水至清，則無魚’。”
我點點頭，陸涵說的我並非不明白，我也知道他身為副總裁跟我說這些話本身就是一種冒險，如果不是因為我跟他之間的情誼，他根本不會來跟我說這番話，他是真的擔心我。
因為陸涵囑咐過我，我便一直很警覺，可是並沒有之前我們擔心的事情出現，也許本來就沒人這麽大膽，又或者我真的沒看出來。總之，辦公家具的采辦非常順利，我與其他人也相處得非常融洽。可是，在工程快結束時，黃國華居然明示我替他去唐弈那裏請功，難道這就是陸涵所說的他很單純？
“林雲，這裏所有的工作都快結束了。”
我環視著四周，感歎地回答道：“是啊，這裏可是我們近半年的心血哦。”
“是啊，這半年來我們做了多少事情啊。你看你都瘦了，結束之後可要好好補回來。”
我謙虛地笑笑，“黃總監說笑了，這半年來最忙的人是你，我隻是打打下手而已。”在陸涵的指導下，如今我與黃國華已經相處得非常和睦。我知道怎麽才能博得他的好感，也知道怎麽才能取得他的支持。
黃國華歎了口氣，“林雲你是看到了，可是總裁看不到啊。”
我一愣，言下之意很明顯，就是希望通過我的口讓唐弈知道。
我看著他，他一臉的坦然，倒是我有些尷尬，不知應該如何回應他。
晚上和陸涵吃飯的時候，我忍不住跟他說起此事。陸涵笑著說：“這麽點事，就讓我們的林大小姐糾結了？”
“討厭，你說我怎麽做？真的去跟總裁說？”
陸涵定定地看著我，“林雲，可能黃國華這人比較直接，所以才會這麽跟你說。馬上就到年終評定了，黃國華的意思非常明顯。我們先不說這個，就說這次搬遷你們的確做了很多事情，而且很多領導也非常滿意，這本來就是功勞，所以一個聰明的人不能吝嗇自己的讚美，而且要在對方的領導麵前讚美，這是一門藝術，你明白嗎？”
陸涵一點撥，我立刻明白了，但是還有另外一層擔憂，“你說我要是真這麽做了，總裁會不會很不高興啊？”
陸涵笑著搖搖頭，“他隻會覺得你成熟了，你很聰明，但是閱曆和處事上畢竟欠缺火候。據我分析，總裁也是想曆練你，你這麽做隻能說明你為這個團隊負責，你與這個團隊相處得融洽，總裁隻會高興。當然，最根本的原因是他的確看到了你們的成績。”
我依陸涵所言，在後麵的搬遷計劃會議上很巧妙地向唐弈請功。黃國華是負責人，唐弈首先要嘉獎的人便是他。但是我對自己所付出的心血隻字未提，甚至在唐弈主動提的時候，我告訴他能得到這個鍛煉的機會，能學到這些東西，我已經心滿意足。
會議結束後，我沒有馬上走，陸涵笑著走了過來，“林雲，你真是一通百通，比我想象的還聰明。”
我嫣然一笑，“那還不是師傅教得好？”
陸涵與我相視而笑。
搬遷定於一個月後，準備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而我也終於抽出身，開始和唐弈整理我們自己的辦公室。經過這些事情，我覺得唐弈對我非常滿意，我們之間的默契非言語所能形容。
“總裁，這是什麽啊？”我幫唐弈整理他辦公室的物品。
唐弈回頭一看，微微一笑，“這是我以前比賽時得的獎。”
我反複研究了一番，笑著說：“你念書時這麽厲害啊？”
“還好吧。”唐弈雖然嘴上這樣說，臉上卻隱隱有得意之色，甚至放下他手上正在整理的書籍，開始和我一起整理這些零碎物品。
“總裁，這是什麽啊？”我拿起一本比較陳舊的筆記本。
唐弈抬頭看了一眼，臉色迅速暗了下去，從我手中拿過筆記本，順手扔向箱裏，“沒什麽，以前的筆記。”
我看了看唐弈的臉色，沒再說什麽。也許……也許這是他的過去吧，我知道此時不是我發揮好奇心的時候，所以當下拿起另一個獎杯問他，“這個是什麽獎啊？”
唐弈也隨即恢複了神色，笑著作答。
搬遷這幾日，我充分發揮了女性好問的特點，竟和唐弈回顧了一遍他的過去。憑借女性的敏感，我感到唐弈對我已經越來越無保留，甚至喜歡和我相處。其中一日，我偷偷和陸涵去采辦東西，雖然已經提前告知唐弈我會晚點回去，但是才出門沒多久，唐弈便發消息問我何時回去。
“看來總裁很喜歡你在身邊啊。”陸涵狀似無心地問。
我偏著頭，笑著揶揄他，“別告訴我你吃醋了？”
陸涵訕訕地笑笑，“既然他催你了，我早點送你回去。如果他知道你現在跟我在一起，估計我就是欺君之罪了。”
我忍不住笑起來，“那你說我是宮女還是嬪妃？”
“你是老佛爺。”陸涵笑著說。
我笑著去拍陸涵，一路打打鬧鬧地回去了。
在搬遷公司的幫助下，我們很快就搬進了新的辦公樓。所有同事都充滿新鮮感，一時間到處都是串門拜訪的同事，比過年還熱鬧。
我看著這一切，一種極大的滿足感充盈在心間，這裏的一切都包含了我的心血，唐弈也示意我去各部門看看，但是這種感覺很快被朱莉破壞，也讓我和她的關係更加惡劣。
“我的椅子怎麽是壞的？”本來想和陸涵互道一聲喬遷之喜，結果一到銷售部，我就聽見朱莉不滿的聲音。其他人看看她，沒有搭腔。
“林雲，你來得正好，這椅子是新買的吧？聽說我們這幢樓裏用的辦公家具都是名牌是吧？怎麽我的椅子是壞的？到底是特意給我安排壞的，還是采購家具的時候好處拿多了，魚目混珠？”朱莉見沒人理她，挑釁地看著我。
其他人立刻看著我，我不確定朱莉的椅子是真的壞了，還是她故意找茬。我看了看周圍，顧德明和陸涵都不在，難怪她敢小題大做，即便是真的有問題，她隻要提出來，肯定會幫她解決。她如此大聲嚷嚷就因為我是項目小組的成員，她要給我下馬威。
我深呼吸幾次，告誡自己千萬要沉住氣，然後忍耐地問：“你的椅子有什麽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