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城126因果報應受盡煎熬

悲喜城126因果報應,受盡煎熬

江嶼心坐在車子裏神遊,並未注意到周遭悄然發生的變化,快到陸希城住處的時候,察覺到端倪。

進入地下停車場,她側頭看向陸希城。

陸希城停穩車子,說:“你先上去!”

江嶼心點頭,解開安全帶下車門,徑自走向電梯。

看到她走進電梯,陸希城發動車子,調轉車頭,迅速離開了停車場。

在小區的出口看到入口遇到被保安攔截的車子。他停車解開安全帶,下車了。

被保安攔截下來的車子不是別人,正是一路尾隨,陸希城幾次都沒甩掉的唐時遇。

陸希城薄唇泛著笑,調侃道:“唐先生,好車技。”

唐時遇神色清冽,不同他繞彎子,開門見山道:“我要見她。”

陸希城挑眉:“憑什麽?”

唐時遇劍眉微斂,聲音沉冷:“這是我們之間的事!”

陸希城抿唇一笑,點頭:“這個我同意,所以我不過問你們之間的事!但是她是我的未婚妻,不久之後的陸太太,她不想見你,我這個準丈夫豈能不順她!”

這番話挑釁意味居多。

雋利的眸子裏劃過一抹冷光,唐時遇心即便再心急想要見她,可是她不接電話,不見他,他也是毫無辦法,不是嗎!

兩個人站在兩條不同方向的道路上,隔空對視,獨天得厚的強大氣場與生俱來,長久的對峙,不分伯仲!

有車子要進小區,也有車子要出小區,兩條道都被堵住了,鳴笛聲一聲接著一聲,刺耳欲聾。

最終是唐時遇先妥協,這樣與陸希城耗下去也毫無意義,最終還是見不到江嶼心的,他轉身要上車的時候,陸希城突然開口,語氣凝重:“你知不知道她出車禍了?”

唐峻拔的身影猛地一僵,回頭看向陸希城的鷹眸裏拂過一抹錯愕和濃濃的擔憂。

陸希城嘴角的笑斂去,眼神裏充滿認真和嚴肅,聲音沉冷:“你遲早會害死她!”

所以在那之前,我要把她從你的手裏解救出來!

唐時遇整個人僵在原地,如刺在喉,無法言語,心頭一股涼意瘋狂的蔓延,一想到她出了車禍,心如刀割,極度渴望的想要見到她,想知道她傷到哪裏沒有,是不是很痛!

昨天下午他離開酒店時,那條路堵的很厲害,他在路的最尾端,聽說是出車禍了。不想在堵車上浪費時間,於是他調轉車頭從另外一條路離開。

他不知道出車禍的竟然是江嶼心,若是知道,他怎麽可能會離開!

心兒……

揪著的心口,如紮著千萬根針,密密麻麻,疼痛不已。

……………

江嶼心在極盡全力的避開唐時遇,甚至連著一個星期都沒有去看初年,隻是避開唐時遇,給初年打了一個電話,最近她很忙,沒空去看他,要他好好照顧自己。

初年懷疑他們又吵架了,可是在電話裏問江嶼心,她什麽都不肯說,等晚上爸爸回來,問爸爸也是沉默,小初年很鬱悶。

總覺得自己要為爸爸媽媽操碎了心!

周末下午,初年沒課在家,江嶼心給他打電話,想帶他出去吃飯,順便有些事想要告訴他。

初年在江嶼心還沒到的時候,偷偷的給唐時遇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和媽媽幾點在哪裏吃飯,掛電話之前,他故作老成的說了句:“爸爸,兒子就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江嶼心給初年買了好幾套衣服,還有很多書籍和玩具,帶他去的是兒童主題餐廳,有很多孩子吃完就跑去餐廳內設置的娛樂區一起玩耍。

用過晚餐,江嶼心看到其他小朋友都在玩,問初年:“你不去玩?”

初年看了一眼,搖頭,很嫌棄的表情:“太幼稚了。”

江嶼心凝視他,唇瓣暈開淡淡的笑,摻著一絲苦澀的笑,沉默片刻道:“初年,我要和你陸叔叔結婚了。”

要是沒有意外的話,明天報紙就會刊登他們的婚期。

與其讓初年從報紙上看到,她寧可親口告訴他。

初年瞬間就怔住,條件反射的問道:“為什麽?你和我們在一起生活不是很開心嗎?”

那段時間他、爸爸、媽媽在一起明明生活的很好,像一家人一樣,而她和那個陸叔叔的婚事也再沒提過,他還以為媽媽不會嫁給陸叔叔。

水眸裏流轉過歉疚和心疼,對於虧欠初年太多而心疼,“初年,我和你爸爸,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了。”

“為什麽?”初年的聲音裏有很濃很濃的受傷感。

“有些事很難解釋清楚,可你要相信即便我嫁給別人,我對你的愛不會改變!”江嶼心聲音裏彌漫著傷感,縱使她已經對唐時遇失望之極,恨之入骨,始終不願在初年麵前說他半個字的不好,“我不會從你爸爸身邊搶走你,你想我,我就會來見你!你要是不想見我,我就站遠遠的看著你,不會打擾你!”

初年對於唐時遇有多依賴和崇拜,這段時間裏她已經看得很清楚,要是強製性的把初年帶在身邊,隻會讓他不開心,而且她沒有把握陸家的人不會傷初年絲毫。

至於許淺和唐時遇結婚的事,她不確定初年知不知道,所以隻字不提,要是初年不知道,她說出來會讓初年傷心。

她不願讓初年傷心!

初年澄淨漆黑的瞳仁裏堆滿了失落和失望,他一直滿心期待爸爸媽媽可以在一起,一家人永遠生活在一起。

江嶼心看著他難過的小臉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慰的話說得再多也不過是隔靴搔癢,無用之功。

兩個人都在沉默的時候,一道峻影大步流星的走過來,初年抬起頭看他,難過的叫了一聲:“爸爸。”

唐時遇一路趕過來,額頭上掛滿汗水,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初年對麵坐的人,江嶼心垂眸沒有看他。

“初年,你去玩一會,爸爸和媽媽有話說!”

初年狠狠的點頭,一步三回頭,看著唐時遇好像是在說:爸爸,你要加油!

唐時遇在初年的位置坐下,與她麵對麵,一個星期不見,她好像清瘦了,縱然化妝也難以遮擋不好的氣色,心隱隱揪起。

“傷到哪裏了,還疼嗎?”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關心她之前出車禍受沒受傷,傷到哪裏了,疼不疼!

第二天能繼續上班,想來傷得不重,但一定會有輕傷。

江嶼心低垂許久的眼簾掠起,射向他時波光漠然,聲音平靜無風無浪,平若鏡麵,“謝謝唐先生關心,我沒事。”

“唐先生”三個字猶如一把利劍狠狠的刺穿他的心口,血流成河。

“心兒……”

“我要和希城結婚了。”江嶼心冷淡的打斷他,冷漠的神色似乎很反感他這般親密的稱呼自己,“所以請稱呼我江小姐,江副總都可以!”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劃清界限的表現讓他不由的皺起眉頭,聲音低啞:“為什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解釋之後呢?”江嶼心不等他回答,自答自問,“能改變我是一個插足別人婚姻貼著小三標簽的事實嗎?”

她以為是自己一直在羞辱他,沒想到由始至終被羞辱的人一直都是自己。

八年前他種了因,所以她承受了被趙雯雯害的身敗名裂,在整個青海城都抬不起頭的果。

八年後她想報複他這是因,成為人人鄙夷唾棄的小三這是果。

尤其是他結婚的對象還是她繼母的女兒。

這多可笑!

都說因果報應,可為什麽偏偏每次承受報應的人都是她自己。

“你不是。”他的眸色深了,言辭篤定,“你從來都不是。”他也不能接受她把“小三”這個標簽貼在她自己身上。

江嶼心抿唇輕笑,笑意不及眼底,“這八年我唯一學會的就是不再自欺欺人,也許是報應,我想報複你,拉著你一起陪我在冰冷的地獄裏受盡煎熬,可我到現在才明白在地獄裏的人一直都隻有我一個,而你站在遙不可及的高度,冷眼看著我受盡煎熬。”

其實他可以早點告訴她的,關於結婚的事,若是一開始他就說了,也許他們之間還有轉圜的餘地。

可現在他們之間,徹底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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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烯湮:下午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