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契約
“厄……”從嘴裏發出沒有意義的音節，凜半晌說不出話。
【請問你是我的master嗎？】
這句話代表著何種意義遠阪自然知道，自從在父親留下的筆記中了解到了聖杯戰爭，在下定決心完成父親遺願的那時起，她就無數次幻想過自己與英靈第一次見麵的情景。
畢竟英靈那是人類所無法達到的極限，隻存在於幻想中的憧憬。但她從沒有想到過，自己卻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自己的英靈。
竟然是按門鈴！
難道自己的召喚儀式的意義就像打了個電話叫外賣嗎？
原以為英靈既然被稱為“靈”，那麽應該是某種無形的東西，但眼前的完全就是人類嘛~~
不，或許不對，即使不是魔術師，即使沒有沉澱絲毫魔道知識，即使是普通的人類也能夠立刻了解到眼前存在的不凡。那比自己所搜集的最美的寶石更熠熠生輝的眼眸，微笑著等待自己回答的嬌嫩臉龐，連月光都為之遜色的銀色長發，這是隻存在於童話中的精靈！
而作為優秀的魔術師，遠阪凜更能了解到，麵前的女孩那宛如深淵一般的魔力。
這就是英靈！超越人類極限的存在！不敢想象，遠阪凜自認為是優秀的魔術師，但看著眼前的少女，就算僅憑魔力量來看，如果自己是90分優秀的話，那麽對方絕對是遠遠超越了100，勝過自己百倍、千倍，隻能用數量級天文單位來計算！
凜也明白了為什麽自己會被瞬間抽幹魔力，即使召喚中支付魔力的並不單單是自己，即使自己隻不過是召喚儀式中的一個道具，但是召喚到了這樣的存在，自己沒有立刻耗幹靈魂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請問，你是我的master嗎？”對於呆立著神遊天外的凜，女孩再次開口詢問道。
“啊？哦，沒……沒錯！”終於回過神的凜發覺到了自己的失禮，強迫自己拋開了雜念，恢複了平日優等生的優雅，行了一個魔法師之間表示尊重的禮儀。
雖然既然名為從者，那麽和魔法師之間應該是使魔和主人一樣的主仆關係，但是英靈並不同，並不是使魔那樣魔術師為了方便召喚出的弱小道具，英靈比魔術師本人更強大太多，普通情況想要召喚英靈就算是五大魔法使或許也做不到吧？如今隻不過遵從了聖杯，英靈才如奇跡一般回應了召喚而來。
自己能夠役使英靈，所靠的也並不是原本引以自豪，現在卻完全拿不出手的魔法回路，而是手上聯係著根源第三法的那三條令咒。所以雖然是自己的從者，凜也不敢太過失禮。
看著凜手上的令咒，女孩點點頭，“從者，遵從您召喚而來。”
“能告訴我你是什麽職階嗎？”
“在這之前，master，我建議還是進屋比較好，你的房子裏有結界吧？在外麵很容易被其他魔術師用偵測魔術窺視。”
“啊……當然！”並不是凜不知道，而是從剛才開始她的大腦就已經超負荷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遠阪家是一棟建在冬木市山坡上的洋房，作為有著悠久曆史的魔道世家宅院自然不會寒磣，建築雖然古舊卻並不破敗，走進內室，裏麵的裝飾更顯示出了一副富麗堂皇的氣派，牆上掛的油畫不少竟然都是名家真品。不過以凜現在這樣燒錢的修煉方法，這些珍品最終難免進當鋪。
“那麽，現在能告訴我了嗎，你是什麽職階？”坐在客廳的紅木椅上，凜喝了口水平複了一下，回到了之前的話題。
“master，你希望我是什麽職階呢？”沒有回答凜的話，女孩反問道。
“當然是saber了！”一說到這個話題，凜立刻變得神采飛揚了，“雖然知道每個英靈都超越人類很多，但是要說綜合能力果然還是saber才對！”
“那麽，從者saber，遵從召喚而來！”
“厄……等等，果真！你真的是saber嗎？”雖然之前很有信心能夠抽到saber，但真的達到了目標還是讓凜有些反應不來。
“嗯，如果您希望的話。”
“果然！我就說，除了我，本來就不會有其他人能夠役使saber了，這次的戰爭已經贏定了嘛！那麽，saber，能告訴我你的真名嗎？”
真名對英靈來說是非常重要的，隻要是英雄自然就有關於他的傳說，如果真名被人知道了，那麽從傳說中就不難找到相對應的弱點。
【成為從者的英靈絕對不會公開自己的真實身分，知道從者真實身分的隻有那從者的主人，主人必須隱藏自己從者的真實身分，同時找出其它從者的真實身分】
這是一種私下的默契。
從者的身份不能被外人知曉，但是master本人卻必須知道自己從者的身份，隻有了解自己的從者才能更好的製定作戰計劃。
不過女孩卻有點猶豫，“一定要說嗎？”
“有什麽問題嗎？”對於女孩的猶豫，凜很是不理解，畢竟既然是自己的從者，那麽兩人在戰爭中無論何時都是同一戰線的，應該沒有保密的必要才對。
“如果master堅持的話……我的真名是蓋亞。”
“哦，原來是蓋亞啊……”凜了解的點點頭，然後數秒鍾的僵硬――
“……你說什麽胡話！！！”
早知道凜會是這樣的反應，女孩苦惱的皺了皺眉，真是的，說真話都沒人相信。
“好啦，我的名字是夜月風，master你可以叫我小風。”
“小風？”凜回想了一下，卻沒能從曆史中找到任何一位叫這個名字的英雄，“無名英雄嗎？”
英靈的強大與否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他的知名度，所以對於自家的英靈竟然不是曆史上的大英雄凜多少有些遺憾。
“真過分呢，master，不要小看我哦，我好歹也算是劍聖呢！”
這個‘劍聖’自然是小風自封的，不過也沒錯。《風雲》之中，那位劍聖正是因為達到了劍的極致‘劍二十二’才會得此稱號，而小風所學的《萬劍歸宗》卻是突破桎梏達到‘劍二十三’，如今領悟了《萬劍歸宗》第二層的她自稱劍聖也沒什麽不對。
“劍聖？”聽著這個頗是拉風的稱號，凜點了點頭。確實，曆史上有很多人雖然成了大英雄，真實的名字卻並沒有流傳，所留下的僅僅是一個稱號，看來自己的從者也是這樣呢，‘劍聖’，多威風的名字，一聽就不是等閑。
“saber……算了，我還是叫你小風吧，反正這個名字也不會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是遠阪凜，master聽著總覺得有些奇怪，你可以喊我凜。”
“嗯，知道了，凜，從此我的劍與您同在，您的命運與我相存──於此，契約完成！”
“咦？契約？”凜看了看自己的令咒，“可是契約不是之前就……”
“你似乎有些誤會了，凜，作為master所擁有的不過是令咒而已，確實，令咒擁有對英靈的三個絕對命令權，但也僅此而已，作為曾經的英雄，僅僅三個令咒並不能說明什麽。所以，現在我說的，是我們之間的契約，並不是令咒，也沒有任何強製力，但是我暫時認同你了，凜。”
雖然以前看動畫小風也挺喜歡凜，但是真實相處了感覺卻是完全不同的，這個世界貌似也挺有意思的呢~~
小風這次降臨的其實並不是本體，而是分身，也確實是作為英靈降臨於此的，作為蓋亞，在這個世界確實可以擁有極強的力量，但是同樣需要遵守很多的規則，不能隨意降臨於世便是規則之一，所以她強行切斷了凜與紅a之間的契約，讓凜成為沒有從者的master，然後用自己的分身塑造成名為“蓋亞”的英雄，與凜締結契約，這才鑽了空子降臨於此。
“呐，小風，我看過父親的筆記，上麵記載著作為master，應該可以看到自己英靈的各項屬性的吧？”
“嗯，”小風點點頭，“說‘看到’或許並不貼切，畢竟這些屬性值並不會寫成文字，但隻要是master都應該能夠理解沒錯。”
小風說著走到凜身前，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她額頭。
“閉上眼睛，凜。”
知道自己的從者不會害自己，凜順從的閉上了眼睛，眼前浮現出的是自己所召喚的這位從者的資料。
“啊！！！”
才略略一看，凜就忍不住驚訝的出聲，雖然不知道別的從者各項數值會是如何，但是自己的從者這也太誇張了一點――
並不是差，而是實在太強了！
【筋力a耐久a+敏捷a+魔力ex幸運a寶具a】
自己召喚的究竟是何種了不得的存在啊！
最弱的都是a，這簡直隻能說是作弊了，而ex是什麽？那是超越了極限的神秘！
原本自己所召喚從者屬性強大應該高興才對，但是凜強大的如此反常卻讓凜有些恐懼了。
在冬木市的近郊有一處丘陵，遠離塵世仿佛無法融入時代的洪流中，丘陵的半腰處建著一棟古舊的公館，即便時間回溯百年公館便已存在，它是何時建於此處已經無法考證，唯一知道的，是它名為“久遠寺公館”，公館雖已破舊卻依然有人居住，在近郊的都市傳說中，相傳裏麵住著魔女。
都市傳說都是些捕風捉影的妄談，但是不可否認，其中或許並非都是虛假。
沒錯，在這久遠寺公館中住著兩位‘魔女’，她們都是自稱為‘魔術師’的存在。
一間散亂著不少雜物的房間中，女孩正認真的在地板上畫著什麽，那是一位長得很是清秀的少女，久遠寺有珠，她正是這座公館的主人。
散落在地上的雜物如果是其他魔術師看到之後定然拔腿就跑，很多都是極危險的物品，甚至能夠輕易將這間公館頃刻化作廢墟，不過女孩心思卻全不在於此，有珠是一位真正的魔術師，與時代脫節，所做的一切都為了魔道，隻要研究魔道便會忘了一切。
有珠現在在地上刻畫的是一個召喚陣，前幾日無意中得到了一本名為《雷蒙該頓》的書，對於這個名字有珠自然清楚，或者說隻要魔術師都不會陌生，那是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書籍。
當然，不同於普通人，魔術師眼中很多傳說的神秘都是可信的，但是這本大大方方擺在雜貨店貨架上的書卻很難讓人相信它的神秘。雖然並不相信這本書真的會是傳說中所羅門王所學從而召喚了七十二魔神的《雷蒙該頓》，但有珠還是一時好奇買了回來。
不過在仔細讀過之後，有珠卻發現，即使這本書並非傳說中的那本**，但裏麵記載的很多東西確實很有研究意義。
現在她所刻畫在地上的正是書中所言召喚使魔的魔法陣。
能感覺到，在魔法陣完成的那一刻，上麵確實出現了魔力的波動，雖然很細微，別說魔神，或許連普通使魔都無法召喚，但可以看出這確實是魔術的範疇。
這次的實驗雖然不能說成功，不過也搜集到了不少珍貴資料，對此有珠還是很滿意的。
不過正當她決定停下召喚陣的時候，原本安靜的召喚陣突然噴湧出驚人的魔力，讓有珠一時忘了動作。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身穿紅色風衣，一頭白發的男子出現在召喚陣上方。
看著有珠，男子露出了很是遺憾的表情，低聲喃喃，“不是她嗎……也是，怎會這麽巧，就算獨立於時間軸外，想要再次和過去的自己產生交集，那樣的可能性也太小了……”
微微的詫異後，有珠回過了神，“你是什麽人？”
“從者archer遵從召喚而來，我問你，你是我的……”
archer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突然打開的房門打斷了。
“沒事吧，有珠，那麽強的魔力……誒，你是什麽人？”衝入房間的是一位褐色長發穿著一身學校製服的少女，她驚訝的看著突然出現在屋子裏的男子，瞬間在手上凝聚的是蘊藏著驚人魔力的魔彈。
看著少女archer卻露出了驚容。
眼前的兩個女孩毋庸置疑都是魔術師，特別是之後衝入房間的女孩，能夠瞬間凝聚如此強勁的魔彈，就算是他沒有成為守護者之前在時鍾塔的那段時間，那群‘天之驕子’都無法做到的。要知道，那顆魔彈擁有的力量甚至能夠媲美寶具！
不止如此，從那個女孩身上能夠感覺到，雖然並不成熟，但那確實是規則！女孩的身份呼之欲出了，她是淩駕於魔術師之上掌握了五大魔法之一的魔法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