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失去的力量

空間的旅行並不像想象中那樣穿過一個黑黑長長地隧道,事實上空間是沒有隧道的。

就如同電勢不同會產生電壓,空間濃度也有著等勢線,同一等勢線上的空間是相連的,位麵間的移動與其說是旅行不如說是調節周圍的空間濃度。對於掌握空間力量的存在來說,距離並沒有任何意義,相鄰位麵的移動僅僅隻要踏一步,隻要準確的調節自己周邊的空間濃度與想要到達的空間相同,就能很快的達到另一個位麵,當然,其中的計算隻要有任何一點誤差,就可能麵臨出現在任何一個未知空間的可能。

“這裏就是新的世界?”或許是第一次進行空間轉換,小愛破天荒的主動開口道。

僅僅是踏出一步,周圍的一切改變了,這裏是一片樹林之中。小風並不知道什麽空間的坐標,所以這裏也隻是隨機傳送而已。

對於小愛的話小風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緊緊的皺起眉頭。

很不妙,自己的力量被削弱了很多!小風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原本磅礴的力量仿佛被切斷了,原本源源不斷從大地傳來的蓋亞之力現在完全消失了。

解釋隻有一個――這裏不是地球!地球正是自己力量的來源,沒了地球這個後備能源庫,小風的力量自然也就大大縮水了。

自從來到異界就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以前雖然也很少使用,但不管遇到什麽情況心裏總算有底,但現在力量卻突然消失了,這讓小風驟然間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過幸好,並不是失去了全部的力量,現在的她或許用不了“一切歸於無”,但之前學到的普通的魔法甚至禁咒還是可以使用的。

“小愛,你有感覺什麽不舒服嗎?”

小愛搖搖頭,想了想,又點點頭“這裏沒有地獄,無法使用力量。”

小愛的力量竟然也失去了!

不過想想也不難理解,閻魔愛的力量來源便是地獄。在地獄與人界之間,她也是掌握了一部分規則的存在,利用冥界的規則,能夠打開通往冥界的通道,將被詛咒的對象直接送入地獄,但是這個世界既然沒有地獄的存在,她的力量當然也同樣無法使用了。

很糟糕的情況,在不明白這個世界底細的情況下自己力量大大被削弱,小愛更是力量全失,普通的敵人或許還不在話下,但如果遇到像破滅根源體那樣的存在,現在的自己沒有將它封印的信心。

不過首先要搞清楚這裏是什麽地方!

小風和小愛悠然的坐在雲端,雖然刻意放慢了筋鬥雲,可是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延綿的山林也差不多走到了盡頭,出現在前方的是一望無際的沙漠,走了這麽多路卻依然沒有遇到任何人,顯然這個世界即使有人類也沒有太高的文明。被壓製了的神識隻能感應十多公裏的距離,神識中並沒有大規模的生命反應。

莫非這個世界沒有人類存在嗎?

漫無目的飄蕩也不是辦法,眼看著天空類似地球上太陽的恒星漸漸落下地平線,黑夜降臨了。

將筋鬥雲落下,兩人來到了山林邊緣的一處水潭邊。

雖然之前已經經曆了兩個世界,不過小風還是第一次露宿山林,也不明白在外麵野營需要做點什麽,不過沒關係,力量失去了不少,但還不至於被一個小樹林難倒。

“brillant(光明)”

雖然隻是簡單的一個一級的照明術,由小風使出卻仿佛多了一顆小太陽,被黑暗籠罩的山林頓時猶如白晝。

“小愛要吃點什麽東西嗎?”小風向身邊的女孩詢問道。

看著小愛搖了搖頭,對此小風也沒有意外,對於現在的她們而言進食隻不過是一種消遣,並不是生理的需要。

“那我也不吃了。”雖然之前依然保留著以前吃晚飯的習慣,儲物戒指中也有不少在輪回空間中兌換的食物,不過一個人吃也沒什麽意思,小風也索性放棄了這種消遣。

有些無聊的坐在草坪上,小風靠著一顆大石仰望天空,璀璨的星空,沒了人類工業的汙染,天空清澈得如琉璃一般。

另一邊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轉頭看去,小愛竟然脫起了衣服。

小愛現在身穿的並不是之前的水手服,而是那件很有特色繡滿花瓣的和服。

無數次的在屏幕上看到她穿著這身和服,低吟一聲“你想死一次看看嗎?”,然後漫天花瓣飛出,不過在這個世界這件和服並沒有任何特殊能力。

很快小愛就將和服脫下了,裏麵是一件白色的單衣。

穿著單衣,小愛慢慢的踏入旁邊的池潭中。

發覺小風看向自己,小愛停下了動作,“小風也要洗澡嗎?”

小風趕緊搖搖頭,這個世界現在應該是初春或者秋末,雖然身為蓋亞不可能害怕這種程度的寒冷,不過作為沒有冬泳愛好的人類多年的習慣還是讓她拒絕了小愛的邀請。

“咦?”突然小風發出了驚詫的聲音,她的視線固定在小愛的脖頸處,在單衣下,隱約能看到那裏仿佛有一顆寶石,“小愛你有戴項鏈嗎?”

低頭看向自己的脖頸處,小愛也幾乎細不可查的微微一愣,顯然她也並不清楚自己脖頸間突然出現的是什麽。

小愛翻開衣領,那是一塊黛黑的寶石,仔細看並不是掛在脖子上,而是與皮膚融為一體。

心念一動,小風也仔細四處查看一番自己的身體,果然,自己身上也出現了一顆寶石,不過並不在脖頸處,而是在右手小臂的地方,之前被衣服擋著完全沒有注意。

那是一顆透明的散發著蔚藍的幽光的晶體。

這是什麽?

顯然在之前的世界自己身上絕對不存在這樣的東西,也就是說是這個世界中突然出現的。

那麽很顯然,這是這個世界的法則對她們兩人修正的結果,問題是究竟是什麽法則?

小風並不認為這顆晶石隻是好看的裝飾品,小愛的力量完全無法使用正是這世界修正的原因,而自己力量被限製了大半,除了因為這裏不是地球,這顆晶石或許也是原因之一吧……

仔細用神識看了一下,果然不出所料,在小愛的那顆晶石中能夠感覺到濃濃的黑暗之力,那是小愛原本擁有的冥界的氣息,而自己的那顆晶石卻完全無法分析。不過這也不奇怪,神秘很難用來分析同等的神秘,這塊晶石既然是自己的力量凝結的,那麽自然應該是不下於自己神識的神秘,難以探測也是情理之中。

力量為何會凝結成晶石?

不,更重要的是如何才能使用這晶石中的力量?

或許隻有真正明白自己所處的世界,才能得到答案吧?現在多想也是無益,還是好好休息呢。

閉上眼晴,小風麵前的土地中突然吐出了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成長,漸漸出現了枝幹,長出散發著潔白光華的枝葉,繼續成長著,小樹逐漸粗壯,五米……十米……,不過頃刻間,一棵參天的大樹出現在眼前。

那是一棵奇異的大樹,樹幹上長著供人行走的樓梯,高處有一處大平台,平台上是茂密的枝葉遮風避雨,樹木散發出暖暖的白光,這簡直就是一棵天然長出的房屋!

這正是小風作為蓋亞特殊的能力――植物生長,植物並不限製於原本地球上所存在的品種,而是可以根據小風的想象創造各種幻想中的植物,這就是作為地球之神蓋亞創造生命的能力。這棵樹正是小風創造的專用於休憩的樹屋,現在想來,自己的能力用來居家旅行還真是方便呢。

撤去照明的“小太陽”,大地再次歸入黑暗,隻有那奇異的大樹散發聖潔的光芒。

夜晚很快過去,黎明的霞光傾灑而下,迎來新的一天的同時,小風的神識中也終於發現了人類的蹤跡。

十幾公裏的距離對小風而言也僅僅是一個瞬移。

這裏是沙漠的中央,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馬隊,不,隊伍騎著的並不是馬,而是像梁龍那樣在地球上早已絕跡的生物。

那是有數十名彪悍的男性組成的隊伍。衣服是便於戰鬥的皮革,卻各式各樣,顯然麵前的不是一支正規的軍隊。長期生活於沙漠中,男子們皮膚都很是粗糙,被曬成了古銅色。

“喲,頭,是我們眼花了吧?這裏竟然有兩個小丫頭!”隊伍很快在兩人的麵前停下了。

被稱為“頭”的粗壯男子下了坐騎,走到小風和小愛身前。

“你好,請問你們……嗯,是傭兵隊嗎?”小風用了一個在玄幻小說中常常出現的名詞問道。

“傭兵隊?不,我們是浪商!”

“浪商?”

“我們是流浪的商人,在沙漠中四處遊蕩,為旅人提供各種貨物,在我們這裏能夠買到各種東西,食物和水,甚至包括武器。當然,價格是非常昂貴的,那麽,小姐們,你們要買什麽東西嗎?”對於眼前的兩個小女孩男子並沒有絲毫的輕視,能夠兩手空空在沙漠中徒步旅行的,無論如何也不會是簡單的角色。

“厄……不,我們不需要,”要說食物和水,小風戒指裏非常充足,而且絕對比這些商人提供的新鮮美味的多,“我們隻想知道,請問這裏有城市嗎?”

“城市?當然,不過你們要了解,我們是商人,情報也是商品……”

明白了,就是要錢不是嗎?

小風從戒指中取出了幾塊寶石,那是在主神空間中無聊兌換的,這種沒有特殊能力的寶石在主神空間非常便宜,三點獎勵點就能兌換一顆。

“這些夠嗎?”

不用回答,麵前商隊大家的表情就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

“哦,神靈保佑!這麽大塊的黑曜石……這個不會是翡翠吧……”

“安靜!”被稱為頭的男子高喝一聲,立刻讓隊伍安靜了下來,“抱歉讓你們見笑了,我們不能收下這些。我們的貨物會比其他地方貴十倍,但那是我們用生命換來的,可是這些寶石太貴重,一個如此簡單的情報並不值這個價錢。”

意外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在小風的印象中,商人應該都是見錢眼開才是,特別是這種每天用生命拚搏,做著如此危險行當的商人。

“我們雖然是浪商,但也有著自己的規則。”看出小風的意外,男子解釋道,“這裏是有著‘太陽之王國’的稱號的法傑魯王國的地界,就在東方大約三百公裏的地方就是都城,這個情報就算送你們的了,希望下次見麵能做筆大生意!”

說著,男子翻身上馬,領著隊伍快速離開了。

看著絕塵而去的隊伍小風淡淡一笑,看來這個世界的人類挺淳樸的呢。

隨著男子的指引,踏上筋鬥雲,不多時一座建立於沙漠中的城堡出現在眼前。

那是一座古老歐式風格的城堡,清晨的街道上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顯然這個國家治理的還算不錯。

不過很快,小風的神識就感覺到,不遠處不知何時有四五個人一直跟著自己兩人,不過似乎並沒有什麽惡意。

“對不起,兩位小姐,可以打擾一下嗎?”

……

“這麽說,你們是來旅行的嗎?兩位聖戰天使小姐……”富麗堂皇的宮殿中,站在小風和小愛麵前的是一位麵帶微笑的男子,他穿著一身絲質的綢袍,正是威?納西格?法傑魯――這個法傑魯王國的國王。

這個世界原本有著神話時代,站立於天空之上的是諸位神靈,但是數萬年前不知發生了何事,諸神都相繼隕落了。經過這場諸神的黃昏,天空之上再無神的存在。但是神靈是自然的產物,是掌握規則的存在,神隕落了規則卻依然存在,那就是神格。神格的碎片散落於大地,漸漸誕生了新的種族――聖戰天使。

聖戰天使每一位都是掌握了部分規則的存在,但是她們本身並不能使用自己的能力,在與人類“同契”之後,每次詠唱咒文,聖戰天使會變身為武器,成為同契者身體的一部分,這時同契者就能使用聖戰天使被封印的力量。每位聖戰天使隻能有一個同契者,在前一位同契者沒有死亡之前不能和其他人簽訂契約。

聖戰天使是神格所誕生的,自然不是街邊能買到的地攤貨,在這個世界聖戰天使是非常稀少的,同時也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所以聖戰天使在這個世界非常寶貴,一般一個國家中也難擁有一位聖戰天使。

聖戰天使是每一個國家都想要掌握的力量,這也是這位國王在接到下麵聖戰天使雷達探測的結果有兩位聖戰天使到來後會如此重視,親自召見的原因。

不過從這位國王的口中,小風也了解了自己的情況,小愛脖頸上和自己小臂上的就是聖戰天使的標誌――核石,同樣也是聖戰天使力量的來源。聖戰天使在一出生就會擁有核石,根據核石的不同,所擁有的能力也不相同,現在已知的一共有24種屬性的核石,被分為四個煌環。

對於聖戰天使有專門探測的雷達,這也是小風和小愛兩人一進城就被發現的原因。

“你們是為何而旅行呢?”威?納西格玩味著問道。

“為了拯救世界。”

愣了片刻,國王大笑起來,“拯救世界……太好了呢,這樣的理由。那麽,為了拯救世界而旅行的聖戰天使小姐們,你們願意留在這個國家嗎?”

“為什麽?你想要我們的力量嗎?”

“當然,聖戰天使的力量,沒有任何國家會拒絕的。不過,即使你們不同意我也不會勉強,畢竟,我已經有琴了。”

威?納西格所說的琴全名是琴裏歐?威爾森。

在聖戰天使中有一種特殊的存在――七煌寶樹,她們是聖戰天使中站在頂峰的存在,擁有最純正的血統。

理論上來說,七煌寶樹一共有七族,但近百年來人類所知道的卻隻有兩位,一位就是國王提到的這位威爾森家族的後裔琴裏歐?威爾森,屬性是第四煌環的“陽”,目前正是這個國家的宮廷禁衛,契約者是麵前的這位國王本人。另一位是梅紮蘭斯家族的最後一位後裔――蕾,屬性是第一煌環中的“風”,蕾?芙麗?梅紮蘭斯和她的契約者酷德?旺?朱裏艾特在兩年前曾大鬧了艾迪魯庭園,也算是威名遠揚了。

“那麽,你們的答案呢?”

……

【本章完】

這一季是《武器種族傳說》第二部《蒼空戰旗》。

熱烈慶祝《蒼空戰旗》漫畫版將要改編成動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