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圈住她的雙臂猛然一緊,她可以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那是興奮所致,布料下的男性胸膛也起伏劇烈。

不會錯的……他真的喜歡她……

但,為什麽他可以在喜歡她的同時,用那些話來羞辱她?這是屬於十九世紀大男人主義的談戀愛方式嗎?

「潔兒,我很抱歉。」一句抱歉出口之後,再多說個幾句似乎也沒那麽困難了,席蒙雙臂又是一緊,下巴輕頂她的發心。

「我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下人,你不該向我道歉。」她語氣低落的說。

「不,妳不是。」他輕吻她的額角。

「那我是什麽?」她誘勸他說出真心話。

「妳是……我想愛的女人。」語氣很僵,也很陰冷,又是和語義完全搭不上的情緒。

他真的說出口了!潔兒激動地仰起秀顏,看著他僵硬的俊臉,纖手搭在強壯的肩頭上,她湊上前,主動吻住他。

席蒙一愣,向來蠻橫的唇舌,慢了好幾拍才回應她的熱情。

「席蒙……噢……席蒙……」她情難自禁的呢喃,完全迥異於先前的被動,大膽地勾住他的後頸,讓他更深入吸吮自己。

她的大膽主動,簡直快殺死他!席蒙狂躁的含吮她,這是他第一次這麽瘋狂而迫切的想要一個女人。

她喜歡他!她是喜歡他的!他腦中隻剩下這個訊號在運轉,體溫隨著兩人唇舌的糾纏,開始越飆越高。

「等等!」潔兒突然推開他,臉紅得像盛開的薔薇花,嬌喘籲籲的模樣令他恨不能立刻把自己融入她體內。

「我的天啊!我得趕去火車站!貝洛克還在等著我,還有瑪莎的禮服……噢天!它已經被我毀了!」

潔兒激動的跳起身,欲哭無淚地看著身上皺巴巴的禮服,裙襬的蕾絲還被花叢勾破了幾處。

「火車站?妳去那裏做什麽?」席蒙臉色又陰沉下來,眸子再次閃爍著殺人光芒。「貝洛克又是誰?」

為什麽她身旁總圍繞著一些男人,種種條件看起來,那些男人全像是屠龍的騎士,反倒是他成了想咬住公主不放的惡龍。

「沒時間跟你解釋這麽多了。」潔兒轉身就想走。

席蒙臉色更沉了,才想伸手將她拉回,突然,麵色匆匆的東方佳人又停下腳步。

清麗的臉蛋扭過來看他,水眸仍有殘淚,透澈得像水晶寶石,她對他伸出手。

「你可以陪我過去嗎?」她問,咬咬唇又說:「如果你不要我走的話。」

席蒙反握住她的手,把她扯回自己懷中,低頭給了她一個深吻——

「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妳不能離開我身邊半步。」

當潔兒一臉歉意的姍姍來遲,心焦趕不上火車的貝洛克立刻從長凳上跳起來。

「謝天謝地,妳終於來了……」貝洛克乍喜的表情一頓。

一個穿著尊貴的俊美男子站在潔兒身旁,藍眸陰冷冷的看過來,像是警告他別想靠近潔兒半步。

「貝洛克,有些事情我必須告訴你。」潔兒上前,拉住貝洛克的手。

同一時刻,貝洛克感覺自己的手被一道冰冷的藍光刺穿,背心爬上一股森寒涼意。

潔兒避重就輕的向貝洛克解釋了個中緣由,並告訴他,自己決定留在倫敦。

「火車快進站了,來,這是要給瑪莎的禮服,拜托你了。」潔兒將以細棉紙包裝起來的禮服交給貝洛克。多虧了她身後無所不能的公爵,否則她根本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變出另一件嶄新的禮服。

「潔兒,妳確定嗎?」貝洛克舍不得的望著潔兒,盡管那個藍眸男人的陰沉臉色相當駭人。

「我會找時間回去一趟,到時再跟你們說明。」潔兒催促著貝洛克進站。

貝洛克不情不願的頻頻回頭,眼底的眷戀與明顯的失落,全都令席蒙隱忍的怒火越發沸騰。

「這段時間妳都跟他在一起?」席蒙咬牙切齒的問。

「是貝洛克他們一家人好心幫了我……」潔兒看見他一臉鐵青,忽然怯怕地往前站了幾步。

「妳幹什麽?」席蒙伸手將她抓回身邊。

「你不高興……那我離開好了,火車還沒離站……啊!」話還沒說完,她已經被拉出人潮洶湧的火車站,被塞進馬車裏。

「該死!就算我再不高興,也不準妳離開!」席蒙捧起她的臉蛋,熱烈地吮著那兩片軟唇。

幸虧車廂的簾子是放下的,外頭的人無法看清裏頭的煽情畫麵。

「席蒙……唔……不行……」一道冰涼的觸感探入禮服領口,她訝呼,芳唇卻立刻被野蠻地堵住。

「妳知道我忍了多久嗎?」他貪婪地吞噬她的香唇,手指挑起禮服下紅豔的蓓蕾,或輕或重地刷弄,擰轉。

熟悉的霍然炸開,潔兒才嘵得自己有多想念這可惡的壞蛋,又有多渴望他。

「潔兒,我的潔兒。」大手扯開禮服領口,他低頭吻住她的鎖骨,沿而下吻住每一寸雪白的乳肉。

當他粗魯地含 住一顆玉珠時,她難以自抑地嬌吟,眼底布滿了迷蒙的水霧,一手抵住車廂,一手搭在他肩頭,淡粉指尖陷入他的肌肉。

甜美的吟哦令他瘋狂,喚醒了男人的獸性,他隻想凶猛地占有她,狠狠地把自己與她合而為一。

「說妳要我。」他的唇移上來,再次挑逗她嬌喘的唇,舌尖勾繞那片軟膩,吸咂得嘖嘖發響,引誘她探出粉舌,在彼此的唇間進出。

「嗯……唔……我要你……」她羞澀地垂下眼睫,媚人的眼角要掀不掀地半覷著他,那欲拒還迎的可人模樣,讓他全身發硬。

「寶貝,我也要妳,想得都快瘋了。」當她嬌怯地凝他一眼,席蒙覺得僅存的理智都被欲火燒盡。

「你不是有卡洛琳嗎?」突地,潔兒咬著被吮腫的下唇,搭在寬肩的小手握成拳狀,酸氣十足的捶了他一下。

她在吃醋。當席蒙意識到這一點,胸口瞬間漲滿了喜悅,不顧她的低呼,傾身又是一個深入靈魂的熱吻。

潔兒在這個快將人融化的熱吻中癱軟似水,雙手隻能緊攀住他,被他調教過的唇舌與他糾纏不清,又輪番在兩張嘴之間旋舞。

「開始在意妳之後,我沒再碰過其他女人,包括卡洛琳。」個性冷傲的他,還是第一次跟女人解釋這些。

「你以後還會碰她嗎?」她悶悶地瞅他。

「我用整個查裏曼家族的榮耀向妳保證,絕對不會。」他熱情地封住她欲言又止的唇,雙手開始遊走。

算了……身在十九世紀,她還能奢求什麽?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公爵,又沒有名正言順的伴侶,身旁有幾個情人在這個年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如果他從來沒有過女人,那可能才該擔心……啊,現在她該擔心的是自己!

男人的大手掬起一團豐軟,俯近吸吮,將頂端翹挺的珠蕾含咂在唇齒間,細細地啃,微微地磨。

又酥又麻的快感,從那敏感的小點,擴散到四肢百骸。她仰起細嫩優美的玉頸,香唇輕啟,吐出一聲聲魅惑人心的嚶嚀。

「喜歡我這樣嗎?」席蒙輪流吸咂著兩顆惹人憐愛的紅莓,藍眸直勾勾地緊盯她每一個動情的反應。

「啊……」她嬌吟著,被一連串綿密靈活的吸吮咂弄,擊潰了殘存無多的意識,雙手捧住埋首胸前的金色頭顱,忍不住拱起上身,以行動渴求他給予更多。

「潔兒,回答我,喜歡嗎?」濕熱的唇舌來回舔舐著,將頂端的莓果挑逗得更尖硬。

「喜……喜歡……啊……」她被他挑逗得眼泛淚光,咬住下唇也忍不住嬌媚的啼吟逸出。身體好熱,好似就要在他嘴裏融化,被他靈活的舌尖一下一下地撥刺,舒暢得令她難受。

得到滿意的答案,席蒙越發不客氣了。

突地,帶給她強烈歡愉的男人退開了唇舌,潔兒迷茫不解地瞅著他。

他壞壞地勾起唇,冒著熱氣的大手拉過她的手,覆在兩腿之間的腫脹,她整張臉立刻豔紅如火。

……

席蒙貼靠在她身上,被扯散的衣領大敞,布滿汗水的胸膛擠壓著,將兩朵粉嫩的蹭得敏感泛紅。

一股黏膩的氣味飄散在車廂內,就像香一樣,潔兒緊閉著雙眸,香汗淋漓地抱著他。

良久,震晃的馬車徐徐停下,她才睜開眼,看見那體力好得嚇人的男人正盯著她,眼底依然是裸的欲 望。

她迷蒙一笑,動情的柔媚使他見之醺然。他怎能放開她,怎能?

「席蒙……謝謝你,讓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纖指輕撫過他額角與嘴角的傷痕,她湊上前,柔柔吻住。

席蒙胸腔一個劇烈的起伏,心髒被一股柔情纏緊,他抱住她,封住她的唇之前,他在心底告訴自己——

即便要因為她,淪為世人的笑柄,他也無所謂。什麽都無所謂了,他隻在乎她……

他隻要她,這樣就夠了。

一大清早,仆人們全被眼前的景象嚇傻,每個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隻能退到一旁,眼巴巴地看著主子占據了本該是提供仆人用餐的長桌。

「不了,謝謝您的寬宏大量,我住在這裏就挺好的。」潔兒正拿著抹刀,慢條斯理地將牛油塗上吐司,完全無視長桌末端,臉色陰沉的席蒙。

經過了一整夜的激 情纏綿,天亮醒來,他一發現身旁的床位空蕩蕩,立刻下床著裝,四處找人。

然後一臉拚命忍笑的歐文告訴他,他要找的小女人一早就跑回從前住的小屋,跟仆人們在吃早餐。

他惱怒的進屋抓人,仆人們被嚇到紛紛跳離餐桌,隻剩下不知死活的潔兒還怡然自得地享用早餐。

「跟我回去。」席蒙冷冷地命令,因為太多閑雜人等在旁,他當然不可能拿出多溫和的態度。

他在眾人心中早已樹立了一個冷酷陰沉的形象,迫使眾人由懼生畏,從而對他尊敬有加,不敢任意造次。

「公爵大人,您快點回去屋子裏,這裏不是您該待的地方。」潔兒咬下一口吐司,晶亮亮的眼眸故意別開,就是不看某人比暴風雨還可怕的臉。

席蒙下顎收緊,表情更難看了。

他懂了,她依然在意他之前的羞辱。

「這裏不是我該待的地方,也不是妳能待的地方。」席蒙突然挑起嘴角,莞爾的微笑。

潔兒心口一刺。他是什麽意思?又想象之前那樣羞辱她?

席蒙推開椅子起身,繞到她這方,拉住她的手放在胸口。「未來的公爵夫人,再繼續待在這裏,妳說象話嗎?」

未來的公爵夫人……潔兒怔忡地轉眸看他,梗在心中的委屈與不悅,很沒用的,在這一瞬間全都蒸發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她傻傻的問,黑眸湧上水霧。

「未來的公爵夫人,如果妳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說話嗎?」席蒙不改嘲弄的語調,藍眸陰陰地瞟過在場的仆人一眼。

喝!仆人們嚇得做鳥獸散,沒膽再看主人與前不久私逃的女園丁嘔氣的精彩畫麵。

潔兒好氣又好笑,任由他將自己帶出小屋,拉進了從前她經常待的溫室。

園丁將她種的鬱金香照顧得很好,一片絢爛齊放的花朵在陽光照拂之下,開落得更加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