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姐,你醒了。”

包糖心睜開眼睛時所看見的是一個婦女,她有張慈祥的臉,正對著她笑。

環顧四周是個全然陌生的房間,深沉的色係,精致的家具,左側還有一座開放式浴室,一眼可以看見位在中央的大型按摩浴缸,氣派的大理石麵洗臉台……

“這是哪裏?”她拚命地回想情緒崩潰前的一刻,那時她人在路上,見到了好久不見的豪,再來她就陷入嚴重的茫然中……

“這裏是史公館,我是這裏的女管家,先生要我負責等你醒來。”女管家說著。

“史哲豪的家?”包糖心不可思議地問。

“是的,這個房間,是先生的臥房。”平常除了打掃,下人是不得進入的,女管家笑得隱諱。

包糖心虛冷的身子一下子熱了起來,那她躺的是豪的床了!

“我怎麽會來這裏?”以這裏的裝潢和空間看來,很明顯不是永和的老家,而是他另外擁有的房子。

“我親眼看見先生抱著你回來,你昏倒了,他預先要醫生到家裏等著,替你看診,幸好醫生說你沒什麽大礙。”女管家根據自己所看見的說。

包糖心身子一顫,在她昏倒後,他竟大費周章地幫她?

他大可聯絡她的家人,何必把她送到他家來?還讓出自己的床給她躺著?

“我想你一定是先生很特別的朋友吧!”女管家逕自猜測。

包糖心虛弱地搖頭,他們八百年前就已經不是情人,現在更是連朋友也稱不上了,她徹底地失去他了。

雖然她不知道他為何還要管她死活,但她仍得謝過他。

而她得趕緊走人了,他的未婚妻說不定隨時會來,她並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她支撐起自己,被子滑落到腰際,她感到身子涼涼的,往下一看,她身上隻剩內在美。“我的……衣服呢?”

“在這裏,已經烘幹了。”女管家拿來她的衣服給她。

包糖心把烘得暖呼呼的上衣抱在胸前,心裏有個問題。“是你……幫我脫下衣服的嗎?”

女管家挺尷尬地說:“不是……是先生交給我的,當時你的衣眼濕漉漉的。”

噢!包糖心臉紅到耳根,懊喪地閉上雙眼,豪為何還熱心地對她伸出援手,這超出了她想像的範圍。

都怪她昏得不醒人事,被看光了都不曉得,他應該很君子沒有對她亂來吧!

“他人呢?”該不會就在外麵。

“先生出去了。”女管家說。

“那我得先走了,替我向他說聲謝謝。”她暫時鬆口氣,趕緊穿上衣服,想盡快走人,避免再和他碰到麵。

“小姐你真的確定可以自己走嗎?你全好了嗎?”

“我沒事了。”包糖心低頭扣上衣扣。

女管家心想,先生出門時並沒交代她這小姐不能走,而且現在已十二點了,她加班那麽久,也該回去了。

“要是這樣,那我就先下班了。”女管家一邊把被子折好,一邊說,她從來沒弄到這麽晚還沒回家。

包糖心看看表居然已是深夜十二點了,她一定耽誤了人家很多時間。“你趕緊走吧!都是因為我讓你那麽晚還沒下班,真不好意思。”

“不會啦!”女管家笑了笑說。“那我先走了。”

包糖心點頭,女管家就先行離去了。

沉靜的房間內隻剩她一人了,她無心逗留,撫平衣裙,下床去。

頭仍有些昏沉,她努力地克服,走出房外,廳堂裏空無一人,豪還沒有回來,這麽晚了他會是上哪兒去了?

但……這犯不著她來操心啊,他早就有別人關懷了。

她的心在歎息,獨自在偌大的客廳裏找大門,她連門在哪兒都不知道,更忘了問女管家這裏是什麽路,她得盤算回去的路程啊!

唉!算了,就算她現在人在深山,摸著路也得快點回自己的窩去,多留在這裏一刻,她就會更難過一分。

她會忍不住多心地猜想,豪帶她回來他的家是何用意?隻是見她昏了,一時不知如何處理,才想出這個權宜之計,還是他心裏還念著以前的舊情?

不讓自己多心去猜,她還愛著他,容易對他有曖昧不明的聯想,但他不見得跟她一樣,她不能讓自己作著白日夢,而不顧及現實狀況。

他就要結婚了,他有他的人生,而她是在他生命中褪了色的人。

她拖著疲憊的腳步,努力想打起精神找到屋子的大門,走到玄關的鏡台前,她找到自己的鞋被整齊的擺在一旁,同時也看見連接著鏡台的雲石櫃子上堆疊著喜氣的紅帖子。

這些是要發送去給史家的親朋好友通知喜訊的吧!

她不該亂動他的東西,偏偏手就是不受控製,拿起一張,打開來看,裏麵燙金的宇印著——

史哲豪和楊曉芹的結婚典禮,宴請嘉賓好友共襄盛舉,日期……

那些金色的字在她眼前跳動,她手發抖,心神劇烈搖撅,再也看不下去,把帖子裝回紅色信封裏,但一雙手根本不靈光,抖到無法執行這簡單的動作。

就在這時,離她約有三步遠的大門響起開鎖聲,她心想要是進門的人是豪,要是他發現她在偷看他的喜帖,那她將會無地自容。

明人不做暗事,她卻為了查探他何時結婚、是跟誰結婚而偷偷地看了喜帖……

幸好,她在門開啟的前一秒弄好了,把帖子放回原位。

進門來的果真是豪。

史哲豪一進門就看見她雙頰紅撲撲的立在玄關的鏡台前,困窘的雙眼直盯著他,好像剛做了什麽壞事被逮到似的。

“好多了嗎?”他問。

“嗯!我走了,打擾了。”她聲若蚊蚋般地說,剛才過度緊張的情緒還嚴重地困擾她,她頭重腳輕地走到門口,想立刻從他身邊離開。

“慢著。”他伸手擋在門板上,不讓她溜走。

她暗自驚喘,心瘋狂地躍動,故作鎮定地仰起臉看著他。

“你隻能對我說這些嗎?”史哲豪揚著唇,愛笑不笑地問,黝黑的雙眼沒有一刻離開她。

“恭喜你了。”她才不會說謝謝他替她寬衣解帶咧!

他沒有回應她,兩人站得很近,目光卻遙遠。

而她決意走人,一直被他盯著看,她的臉就像發燒似的熱浪不斷。

砰地一聲,他甩上門,沒有攔住她,而是直接關門,禁止她走掉。

他出去喝了一晚的悶酒,想徹底把她逼出自己心裏,仍是做不到,他多想傷她,像她傷他一樣深,但他發現自己竟然還愛著她,愛到無法傷她一絲一毫。

他和自己打個賭,要是他回家時她已走,那他就不再管她;要是她還在,他就要留住她。而她在,所以她是跑不掉了,她不能隻放他一人沉淪苦澀情海,他說什麽也要拉她著一起沉淪,讓她體會他的痛,他的愛。

她得知道她帶給他的影響有多深,她不能永遠當個局外人,那並不公平。

包糖心愕然地看著被關上的大門,無措中已被他扯進懷裏。

“你為什麽會昏倒?”他沉聲問。

她嗅到他口中香醇的酒味,心莫名地慌了,兩腿抖著,雙手推著他,無法回答。

他不由分說地將她鉗得更緊實,讓她再也無法推開他。

她慌亂地搖頭,現在的她脆弱到不堪一擊,他不該再對她有任何親密的舉動,那會直接觸動她枯竭的心,她會糊塗地朝他依附過去,然後自己痛苦到快死掉。“要是你沒醉,你應該要放開我,要是你醉了,就更不應該碰我。”

“我就愛抱著你,怎樣?”他佞笑。

“你該去抱你未來的妻子楊曉芹,不是我。”她苦澀地提醒。

史哲豪眯起眼,他都還沒把帖子交到她手上,她就已經知道楊曉芹這人了?瞄了眼那疊帖子,看似被動過了。“你偷看了我的帖子?”

“何必偷看?我是……光明正大地看,你找我不就是要送帖子給我的嗎?”被抓包的感覺很差,令人想撞牆。

史哲豪低嗤。“帖子用寄的也行,你難道沒想過,為什麽我一定要自己送去給你?”

“為什麽?你那麽閑嗎?”她直到他提醒才感到疑惑。

“就為了看你一眼。”他真想咬她一口,這令人嘔到會吐血的女人,為什麽老是糟蹋他的感情?

她望著他灼人的目光,心鬆動瓦解,也崩塌了,就為了他一句話,她鼻酸感動。

“是想拿我跟你現在的未婚妻做個比較嗎?”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明知他不是這意思,但醋意卻促使她非得這麽說。

他快被氣炸了!“你拿什麽跟她比?”換他冷削她。

“我才不會為你做蠢事。”她嘴硬地說,但心卻恍若被劃了一刀。她是沒什麽能比,一個他會想娶的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一定很崇高。

“那還問蠢話?”他的眼色轉為陰鷙,這女人還是他愛在心裏的小肉包嗎?她的話簡直比鹽酸還毒。

他們瞪著對方,像在比誰比較殘酷,先激得對方噴火,心先痛死。

包糖心先投降了,她好累,身心都好疲倦。

“我要回去了。”她掙開他,要他放手,好讓她抽身而退。

他不動如山,忍住怒火問她:“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怎會昏倒?”

“可能是太累了。”跟他鬥嘴隻會搞得自己心煩,幹脆平心靜氣,把話說得動聽些,畢竟好好的說也是一句話,用吼的說也是一句話,又何必讓他再對她留下壞印象?

當年,她當著他的麵說自己是愛上焦俊恩有錢,已經狠狠地傷透他了吧!

他們之間的錯全在她,而不在他,她是個超級白癡,要是當初不受他人的影響,好好珍惜他,她會是最幸福的女人,如今她已經沒有機會了。

“是因為你的工作?”史哲豪猜測,想起之前見到她時,她一個人孤立在街頭纖弱蒼白的身影。

包糖心無奈地聳聳肩,無法跟他說今天其實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紀念她笨了四年多,四年多前她把他帶來的幸福當成垃圾扔掉了。

她直到今天才發現自己有多傻。

“你問太多了,我們之間早就已經沒有必要互相了解了。”她提醒他是名草有主的男人。

他不讓她把話題扯偏了,也不會輕易再被她惹毛,他要按照自己的意誌行事,她得聽他的。“誰說沒必要?既然那麽累,就不必再上班工作了。”

“什麽……意思?”她一時不太懂。

“我養你。”他的話簡潔有力,而且堅持。

她孱弱的心沒有一丁點喜悅,而是很悲哀,更加心碎不已,他現在是要拿他的財富來壓她,提醒她他富有到足以養小老婆嗎?

他要她見不得光,成為可惡的第三者。

他分明是在報複她。

“你……腳踏兩條船……怎麽對得起……你未來的老婆?”她是對不起他,她的感情是可悲,卻一點也不廉價啊!

他不能這麽羞辱她,他不能無情地踩在她的痛處上,因為……她還愛著他啊。

“你該做的是認真考慮,其他的你不必管。”史哲豪確實是想狠心羞辱她一下,但在他內心深處並不打算做絕了,不想傷透她的心。

其實他自有盤算,他既然舍不下她,想要得到她,他就不會再留著楊曉芹,做人處事的原則不必等她來教他。

“用不著考慮,那是不可能的事。”她難堪地想掙開他的懷抱,他讓她感到自己很汙穢。

“不讓我寵你?”他緊抱著她不放,一雙冷眸凝著她急得跳腳的樣子,俊臉逼著她,作勢要用唇“攻擊”她,就是不急於向她說清楚,他要怎麽處理他將結婚的事。

暫時讓她嚐點苦頭,正是他的計謀。

“不必。”她咬著唇,臉一陣白、一陣紅,心好苦。

“當情婦很簡單,我想寵疼你時,乖乖躺在我懷裏就行了。”他自顧自地說,有力的臂膀鉗著她,一雙大手往她豐俏的臀摸去……

她渾身觸電般的僵直,又怒又驚地嚷著:“放我走……你想得美,我才不會滿足你要的齊人之福……”

他輕而易舉的把她推向自己,緊鉗住她,不懷好意地盯著她火紅的小臉說:“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她怕他會突然吻下來而別開臉。

“你還累嗎?”

“一點也不。”她絕對有力氣用衝的離開這裏,隻要他放開她。

“那好。”他握住她的下巴,唇落了下來,用瘋狂的力道吻上她,將她壓在牆上,不給她逃脫的機會,大手很直接地探進她的衣下、裙底,肆無忌憚地愛撫她的胸乳、大腿……讓她絲滑的柔嫩皮膚,瞬間泛起小疙瘩。

“嗯……嗯……”她驚慌的手揮打在他的肩頭,她完全錯估了他的意思,她還以為他是要放她走,沒想到他是要逼她就範,他怎麽可以這樣?

她急喘著,拚命地拉住他欺侮人的大手,不讓他造次,卻完全阻止不了他粗糙的手指那火灼般的熱度,炙燙進她的身子裏,激起的浪花……她難受又難堪,傷心得想哭。

他一鼓作氣地揪住她兩手,定在她頭上,把壓抑在心底的鬱悶一並加諸在這個熱吻裏,以舌焰擾亂她的心神,摧毀她的定力,要她至少用一點良心,試著來了解被她傷得殘破的男人心有多苦?

他不留情地扯開她的衣服,任由衣扣掉到地上,咬開她的內衣,親吻她飽滿水潤的胸波,節節逼近粉嫩的中心點……

“停止……停止……”她失去了掙紮的力氣,害羞地紅了眼眶,好怕他窒人的親昵,他從不曾這麽不溫柔地對待過她。

“絕不。”他冷哼,揚起湛著魔光的黑眸,瞬過她羞怯的模樣,心揪緊,一陣泛疼,卻還是吻了上去,吮吻她、吞沒她,火舌挑逗粉紅的花芯,他不再對她心軟,他下了決心要她聽他的,他絕不受她左右。

“不要……不要……”包糖心不敢相信他會不顧她的感受,失望地閉上雙眼,她搖擺著頭,痛恨他在她身上肆虐。

他充耳不聞,把玩她的胸波,將她雪綿般的小花吮含更深,充分享受她的甜美。

漸漸地,她口中的拒絕轉變成粗嗄的喘息,他的舌挑起她身體裏的情火,她的身體竟可恥地感到快慰,熱流奔竄。

“你可惡……別這樣……”她不知要如何是好?她分明很愛他,但內心強烈的不安讓她不由地抗拒、掙紮。

他停止激吻她,漠然無語地抬起俊臉,諱莫如深地盯著她,以眼神預告她口出惡言的下場……

果真,他剛硬的身體己覆在她身上,壓製下她的掙紮,他灼人的手迅速地進入她的裙底,欺進底褲之中,找到花叢中的小蒂盡情撩撥,吮咬她驚嚇而微張的紅唇,疾風般狂吻她。

她夾緊顫抖的雙腿,他單膝抵開她,要她為他一個人開放,揉撚她性感的花瓣,在如茵si處恣意地漫遊,手指找到細膩的小嫩芽,來回撫弄她……

她身子抖得厲害,好怕他無情的傷害,無助的淚順著她羞紅的臉龐滑入兩人的口中……

他嚐到她的淚,多想無動於衷地繼續他的懲罰,也納悶她為何要哭?是因為他的技巧比別人差?

他聽包家衛提過她不隻有焦俊恩,她還有很多人追,她應該可以分辨得出在**這情事上,他比起任何人都是技高一籌,他有自信。

怎知她的淚像是決堤般淹沒他的熱情,他無法再繼續吻她。

“你的反應還真像個處女。”他嘲笑道,放開了她的手、她的身子,退開一步凝視著她長發淩亂,衣衫不整的性感模樣。

她別開淚眼,狂抖著的手指拉回衣服扣上,無心替自己辯駁,她羞恥地想立刻消失。

他嘲弄的目光掃向她滿是淚痕的嫣紅臉頰,思緒立刻被拉回很久很久以前……他第一次吻她的時候,她緊張到滿臉通紅的可人模樣,那時的她眼裏滿是嬌羞,此時的她同樣紅著臉,眼神卻驚懼失神,像被他嚴重地傷害了……

要是他還傷得了她,表示他仍在她心裏。

但這僅止於猜疑,他被她拒絕到怕了,對她強硬隻是想得到她的手段,對她,他真的是無計可施了。

“享受對你有那麽難嗎?”他問,心隱隱地絞疼。

她耳根發燙,滿心傷痕,對他露骨的問題更感到無奈,開不了口,任由淚水滾落,開了門一走了之。

“回答我再走。”他上前一步,沉聲命令她。

“我是超齡處女,不懂,你走開。”她推開他,搖搖欲墜地跑出去,見到電梯猛按燈鍵,終於逃離可惡的他。

史哲豪怔然地立在門口,她自嘲的話說得可憐兮兮,教他一顆心像被坦克車狠狠輾過似的,痛到幾乎失去知覺……

還不去追她,弄清楚她為什麽守身如玉,是個人矜持,或宗教因素,還是……為了他!

後者是最最不可能的,希望也最渺茫的,卻是他心裏最終所期待的。

他自嘲自己真的是傻得可以了。

但無論怎樣,弄清楚總是好的,他不要再胡亂猜測。他奔出門外,狂按電梯,存心要追上她。

電梯到了大廈一樓,他沒見到她,衝到外麵街道,她已不見人影。

他一分一秒也不想浪費,直接到地下樓開車,直奔她的公寓。

“先生這麽晚了,你找誰?”管理員見他急匆匆,仍沒有隨便就放行,得問個清楚。

“十樓的包糖心。”

“包小姐還沒有回來。”管理員沒見到她。

“我不信。”史哲豪以為她聯合這管理員誆騙他,不理會管理員,直接闖進電梯上了十樓,按了電鈴沒人應門,幹脆就一直接著,他不相信她可以裝作沒聽見,不來應門。

但是,十分鍾後,按得電鈴快燒壞,仍是沒見到人。

“先生,你太過分了,我說過包小姐真的還沒有回來。”管理員接到住戶電話,電鈴聲半夜響不停,上樓來勸阻。

“那我就在這裏等到她回來為止。”史哲豪不再按著電鈴不放,但也不打算走人。

管理員看這人這麽固執,隻好下樓去拿訪客簿子請他留下身分大名,完成手續後,才放他繼續留在十樓單位的門外,下樓去了。

史哲豪耐著性子,守在她的門外來回踱步。

時間因等待而變得漫長,史哲豪始終等不到她回來,疲憊地席地坐在她的門口,煎熬地望著窗外的台北已由黑夜漸轉為白晝,他傷透腦筋地揉著疼痛的眉心。

記憶拉扯著他的心,回到四年多前,他當兵的前一夜,她也是這樣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他怎麽找都找不到她,他到她家裏等,她竟徹夜未歸……

他此時的心情和那夜一樣焦急、沉重。

他真想問她為什麽?

當初她讓他相信,她是為了焦俊恩而背叛他,現在看來,那是個幌子,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發展到可以上床的程度……

她在他懷裏的反應,根本不像對男女關係很隨便的女人。

這包狠心的女人,就這麽樂見他為她擔心、痛苦難受?突然上演失蹤記是多可惡的行為,她難道不曉得嗎?

“為什麽?為什麽?”他低聲沙啞地嘶吼,他非得要她親口解釋她是為什麽要躲起來?

等著瞧吧!他不怕她不現身。

他就有辦法讓她非得見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