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他

一道光影。

江無憂一刹間就覺得，完了，這下完了。

眼前的人跟哈尼雅很像，卻比哈尼雅更加精致。冷漠的眼神卻在告訴周圍的一切，這不是哈尼雅。

這是江無憂第一次跟他對上，這麽直接，了當。

江無憂還跪在地上，手上已滿是鮮血。睡裙上的血珠滾落，浸到泥土裏。

在洛亞的身後，七橫八豎的倒著一群天使，斷翅殘肢。就像第一次光暗之戰，一片慘烈的地獄景象。

他們，還都是孩子。

都是上帝的子民。

洛亞沾滿血的睫毛不再抖動，胸口有一個大洞，腹部慘不忍睹。唯一留給他的隻有摸樣依舊俊美的臉龐，沒有生氣的嘴唇微皺，頭部似乎也受到了傷害，血跡在臉頰上蜿蜒。

小骨頭傷了他，傷了他的軀體。

他站在江無憂麵前，眼睛裏看不見一絲情感。

“又見麵了，好久不見。”他站著，江無憂跪著，就像高高在上的帝王在俯視他的臣子。

不應該是這樣，他沒有辦法管到這裏，難道是哈尼雅？那時候，江無憂隻顧著看活春宮，忘了注意哈尼雅的異常。江無憂的腦子飛快的轉著。

若是根據能量守恒，必定有一個人要作為意識體出現，既然他已經站在了這裏，說明哈尼雅，已經……

依舊是是那樣遊離在空間之中麽？

然後他就可以代替哈尼雅出現，拿到自己想要的。隻是哈尼雅之前一直跟自己一起，所以他沒有辦法下手，可是那個東西難道他自己不能拿麽？還是隻有自己才能拿到？既然這樣他早就料到了自己會到來？

“不如不見。”江無憂雙手撐在膝蓋上，克製住小腿肚想晃動的念頭，慢慢的從土地上站起來。

麵對比你強很多的敵人。第一個件要做的事情就是保持冷靜。至少能引起捕食者的興趣，多爭取一點時間。

“總歸是要遇見的。”他依舊是平靜的像一灘死水。

就像玩遊戲到最後關卡，總會有個大BOSS跑出來，跟你拚個你死我活，然後BOSS退卻，皆大歡喜。

這不是夢境，也不是網遊，這是生活。

與之前的時間應該是在一根軸上。時間是一根數軸，現在是原點，過去是負區間，未來是正區間。

空間是與數軸垂直的麵，江無憂現在就在沿著負方向前進。而過去那個江無憂正在朝著未來奔來。

如果兩個人相遇，那會有什麽後果？

管他什麽後果，現在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性時刻。現在沒了管得著以後麽？

江無憂感覺自己就是剛剛從新手區出生的菜鳥，穿著白板裝備，等著被終極BOSS推倒。

簡愛說的麽，我的靈魂穿過墓地來到你的麵前，我們是平等的的。

所以，兩個光溜溜的靈魂論戰鬥力，結果還不一定。

江無憂劃開步子。哈尼雅的身體待會再找吧，經過屠城之後，也不知道能有什麽存活下來。

沒有人知道的曆史，隨你怎麽編都會有人信，都會有人不信。

“我不會讓你走的。”江無憂定定的站在他麵前。

他眼簾都不願抬一下，企圖翻動書頁。書頁裏，流動著米迦勒的忠誠之血，以及瑪門的、哈尼雅的。就像遺傳病，像毒蛇纏在骨子裏，怎麽都剔不掉。

“如果，這本書，換這裏所有人的命。”

果然是這樣的麽，江無憂看上去就像沒有一點動容。指著洛亞：“我懷疑你的能力。”

他好笑的笑了。揮揮手，讓洛亞站起來。“天使，是我創造過的最得意的生物。”“他們像極了有意思的玩偶。”

洛亞的身體完全瓦解，成了一個個小光暈，繞著他不斷地旋轉。

接著洛亞完好如初的跪在了他的麵前

“戰爭已經結束，書已經拿到，天界獲得了輝煌的勝利。”他說完就畫出魔法陣，洛亞消失在傳送魔法陣裏。

“怎麽樣。”他背過手，在等江無憂一個答案。

“你在做夢麽，大人？”江無憂看著洛亞消失在眼前。那時候的洛亞已經不是原來的洛亞了。他沒有理由會放過那些想背叛他的天使，所以，洛亞他的學生團，就像小山一樣，堆在他的身後。

將江無憂鞋底浸濕的的，是血液。水是各種空間交流的極好介質，而血液更是如此。所以殺生丸要斬下鐵公雞的頭，以血河來打開冥界大門。

江無憂揮起小骨頭，極其迅速的首先開始攻擊。

他一手勾上江無憂的腰肢，一手成錐狀，鋒利的指甲從背後刺向江無憂的心髒。

可是，手穿了過去……

江無憂的身體發出同樣色澤的亮光。

“原來，你已經是這樣了……”他背對著江無憂，若有所思。

江無憂沒有碰到他，就像穿過空氣一樣。

“無憂，你竟成長的這樣快。”江無憂的背頓時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