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皇宮
第七章 皇宮
葉二娘一陣氣喘逆脈,動作一頓,韓烈趁機扣住她的手腕,一掌拍中她的後背,將其擒住。
見已然拿下葉二娘,高升泰立刻轉身加入對付嶽老三的戰局,而韓烈則停留在原地,手上抓著葉二娘,在旁觀戰。
嶽老三無疑是相當悍勇的,哪怕兩名同夥先後折了,也沒影響到他的出招,而且使他更加瘋狂地反撲起來。
葉二娘穴道被製,再沒辦法有什麽動作,韓烈為了防止她嘴裏不幹不淨,剛才已經點了她的啞穴,她隻能仰頭用不甘地目光死死盯著韓烈。
感受到葉二娘的眼神,韓烈低頭朝她笑了笑,道:“別急,晚點就讓你心平氣和的上黃泉路。”
將目光挪回戰局,隨著高升泰的加入,嶽老三雖一鼓作氣勢如虎,卻終究是強弩之末,無法挽回敗局。
韓烈丟下葉二娘,抓住破綻,身影迅雷一般飛閃破空,出現在嶽老三身後。
雙手高舉落下,巨錘般的鐵拳狠狠砸在了嶽老三兩側的肩胛骨上,暴烈的勁力已隨之透腑入髓。
狂吐幾口血塊,踉蹌著前撲了兩三步後,嶽老三雙膝一軟,身受重傷,隨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臉朝下躺倒昏迷。
高升泰在旁暗暗心驚:“這少年不僅武功奇高,而且出手如此狠辣,簡直駭人聽聞!江湖上何時出了這等人物,哪門哪派才培養得出來?如今現身大理,也不知是福是禍,好在如今看來應該沒有敵意,須得盡快稟告陛下,莫要無意間冒犯了,為大理招惹來這般強敵才是。”
一手一個,抓著葉二娘和嶽老三,韓烈對高升泰笑了笑,然後朝他與三大護衛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高升泰拱手正色,道:“韓少俠有何要求示下,但說無妨。”
韓烈左右瞥了瞥手上兩人,道:“這兩個惡人可否交由我來處置?”
高升泰頓時恍然,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道:“若無韓少俠之助,這三個惡人我等根本無法對付,隻會讓他們逃掉,為禍一方,他們自然是任由韓少俠處置的。韓少俠此番剪除惡人,造福我大理百姓,我大理上下又欠了少俠一個天大的人情,真是感激不盡!”
滿意地一笑,韓烈客氣道:“高君候威名赫赫,大理段氏聲震天南,武林中人人敬仰,就算沒有我多事,四大惡人想必也無甚大礙。”
兩邊又是一陣寒暄,褚萬裏、古篤誠兩人也上來插話,介紹了另外那名持棍護衛,原來是傅思歸。
高升泰等人再度邀約韓烈前往大理城,韓烈自然不會拒絕,遂與之同行,前去拜訪保定帝。
五人運起輕功,腳步極快,拐過了一個山岡,迎麵筆直一條大道。
隻見西首綠柳叢中,一汪小湖波光蕩漾,湖岸旁有一角黃牆隱約露出。再往前走了幾十步,迎麵而來兩男一女,站在中間的便是段譽,他望見高升泰,欣喜地叫了聲:“高叔叔回來了,你們沒事吧!”
站在段譽左側的,是一名溫文爾雅的男人,手執折紙扇,右側則是一名姿容貌美,氣質端莊華貴的中年道姑。
高升泰先朝段譽笑著示意,然後對那道姑彎腰行禮道:“高升泰參見王妃。”
韓烈,以及他手上提著的兩人首先吸引到了中年道姑,也就是那鎮南王妃刀白鳳的注意力,待高升泰問禮,她連忙抬手道:“高君候起身,你我之間無須如此,此去追擊四大惡人,可有人受傷?”
高升泰順著刀白鳳的話語恢複了姿態,他指著傅思歸、古篤誠和褚萬裏,道:“傅、古二位兄弟挨了些皮肉之傷,褚兄弟傷了髒腑,需要些許時日來調養。”聞言,刀白鳳趕緊走到高升泰身後,對傅、古、褚三人進行了一番言語安撫,讓三人大為感動。
韓烈見狀,心道:“難怪這四大護衛對段氏忠心耿耿,連這區區婦人都知道如此收攏人心,何況那段正明、段正淳兄弟倆呢。”
同時,這幾天食髓知味的他,望向刀白鳳那較之辛雙清要更加曼妙的身段肌膚與俏麗芳姿,竟然不由得有些心神蕩漾。
暗啐一聲“真是個有毒的妖精”,韓烈趕緊將目光轉向高升泰。
高升泰馬上向刀白鳳介紹道:“王妃,這位是韓烈少俠,此次萬幸有韓少俠之助才擒殺了那四大惡人中的後三位,這兩人分別是‘無惡不作’葉二娘和‘凶神惡煞’嶽老三,‘窮凶極惡’雲中鶴已經被韓少俠力斃於掌下。”
說完,高升泰又向韓烈分別介紹了刀白鳳、段譽和朱丹臣。
確認韓烈手上所擒拿的果真是葉二娘與嶽老三,又聽到他已經殺掉雲中鶴,刀白鳳小口微張,心中驚訝萬分。
鄭重地行了一個萬福,刀白鳳柔聲道:“多謝韓公子,為我大理除了這些大害。”
韓烈擺擺手:“王妃言重了,此番多賴高君候與褚、古、傅三位好漢,在下不過略盡綿薄之力罷了。”見韓烈神情淡然,沒有少年得誌的那般氣盛和傲然,言語應對得體,眾人更覺其氣度不凡,心中猜測著他的出身,一時間竟然有些冷場。
旁邊的段譽倒是沒那麽多心思,他有些不忍地望了望模樣淒慘得葉二娘和嶽老三,心中忍不住想求韓烈得饒人且饒人,不過他也知道這兩人是惡名昭彰的大惡人,是韓烈的俘虜,曉得自己不能這麽做,隻好不去看他們。見刀白鳳與韓烈搭過話之後,便上前朝韓烈行了一禮。
段譽拱了拱手道:“韓公子武藝高強,更兼俠肝義膽、除惡揚善,段譽真是佩服之至。”韓烈是第二次見到段譽,這次近距離靠近,更能感受到他的儒雅敦厚之氣,聽到段譽的恭維,韓烈哈哈一笑:“段公子謬讚了,實在是過譽了!韓某愧不敢當啊!”
又是一陣客套之後,段譽握住刀白鳳的手臂,輕輕搖了搖,目露懇求之色:“母親,您這次就跟我們一起回大理吧?”
高升泰幾人也紛紛點頭,附和道:“王妃,最近大理不太平靜,您流落在外,難免會有危險,不若同歸罷,陛下和皇後娘娘可著實想您。”
他們知道刀白鳳對段正淳仍有怨氣,故而不提他,隻說保定帝、後二人的思念之心。
刀白鳳臉色微變,但對高升泰頗為尊敬,倒不便發脾氣,隻是“哼”了一聲,冷言道:“侯爺,我自號玉虛散人,便是已經決意今後在這青燈古觀裏邊,了此殘生,又回去幹什麽!如今四大惡人既然已經被韓公子給誅除,想必也沒什麽危險,我這一生一世,是決計不回去的了。”
韓烈這時突然插話道:“玉虛散人,四大惡人隻去其三,還有那武功最高,惡名最大的‘惡貫滿盈’不知所蹤,不可不防。”
段譽連連點頭:“媽媽,韓兄台說的是啊,想來那位‘惡’先生既然排行老大,定然極為厲害的,你還是跟我們回府吧,爹爹也很想你。”
刀白鳳十分惱怒,慍道:“別在我跟前提那個負心寡恩的家夥。”
段譽趕忙討好著撒起嬌來:“好,好,我不說啦,不過媽媽,你就跟我們一起回家吧,大家都是很擔心你的,好不好?”
刀白鳳低頭著默默沉思不語,高升泰見狀,轉身向朱丹臣吩咐道:“既然王妃還不願回家,那我等就在玉虛觀外守衛,丹臣,你即速帶世子回去大理稟報陛下與鎮南王,請他們派人來迎接韓少俠大駕光臨。”朱丹臣應道:“是!”快步奔向係在玉虛觀外的坐騎。
聞言,刀白鳳抬起頭來,喊道:“且慢!”複又低頭繼續凝思,朱丹臣便即停步。
韓烈作壁上觀,但覺好笑,暗自思量:“刀白鳳是擺夷貴女,與段正淳結合雖然是真情實意,卻也是段氏為了拉攏擺夷人的政治婚姻,段正淳又是個縱情花叢的浪蕩性子,所以她有恃無恐。既可以在二十年前閨房久空之下,因妒火與街邊乞丐媾和生子,又能在如今一意孤行,獨居在外。若是出身普通的女子,哪裏又能讓段氏堂堂一國皇族,如此厚待,段正淳當年出去拈花惹草,恐怕也與刀白鳳的強勢性子和深厚背景有關。”
刀白鳳終究是答應了下來:“好,咱們一起回大理去,總不成為我一人,叫大夥兒在這裏涉險。”
段譽大喜,頓時跳了起來,摟住她頭頸,叫道:“這才是我的好媽媽呢!”隨即,一行人便棄了這玉虛觀,北歸大理國都,朱丹臣、傅思歸二人先行回返通報消息,打馬疾馳而去。其後的事情不必多說,段正淳不愧是堂堂一國皇族親王,率眾出城迎接,千騎列陣,軍旗飄揚,如眾星之拱北辰一般,襯托出他的赫赫威風。韓烈以前可從未見識過如此闊氣的排場,不由得在暗地裏嘖嘖稱奇,最後在高升泰的引見下正式拜見了段正淳。
一行人隨即入城,在這天南之地,大理城也可謂人煙稠密,市肆繁華之所了,不過在韓烈看來,還比不上現代社會裏發達些的縣城。
走過幾條街,迎麵有太監來報:“啟稟王爺:皇上與娘娘在王爺府中相候,請王爺、王妃回鎮南王府見駕。”
段正淳輕輕頷首,然後側過腦袋朝並行的韓烈微笑道:“韓公子便與我一同去覲見皇兄吧。”
韓烈欣欣然點頭道:“王爺所言甚善,該當如此。”
拐道向東,約莫行了二三裏路,抵達一座占地極光的宏偉府邸,府門前兩麵大旗,各書“鎮南”、“保國”二字,府額上四個龍飛鳳舞的鎏金大字寫的是“鎮南王府”。門口站滿了親兵衛士,躬身行禮,恭迎王爺、王妃回府,段正淳以等位平禮待韓烈,和他並肩當前,一同邁入大門。
大理段氏雖然身為一國皇族,平日裏對待武林同道,卻是以江湖禮節行事,並不拿捏架子,更何況憑借擒殺四大惡人其三的武力,韓烈已經有足夠的資本贏得段氏的尊重,故此才有這般隆重的待遇。
韓烈心中對這種行事方式不置可否,但既然對方給這麽大麵子,他自然是很高興的,表現變得愈發謙遜起來。
這就是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敬人者,人亦敬之;不敬人者,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韓烈一向以此為自己的座右銘,而且他的心眼著實不算太大,脾氣甚為暴躁,若有誰冒犯了他的話,他不止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會變本加厲,十倍百倍的折磨報複。
在王府前廳裏等候了大概半刻鍾,便有內侍出來口宣諭旨,讓韓烈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