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惡人

第六章 惡人

天昏地暗,不知過去多久,辛雙清才終於從失神中緩緩回複過來,她慢慢收攏衣物,一一穿好,低著頭坐在湖邊,一言不發。

韓烈抽來上衣隨意卷在腰上,半赤著身子,走到背後扶住她的肩膀問道“怎麽了?”

辛雙清扭過頭,瞧見韓烈,想起剛才連那些從未聽過、想過的羞事都做盡了,不由羞憤欲死,隻覺得自己是再沒臉見人了。

越想越傷心,這個中年美婦,竟像個小姑娘一般,雙手掩麵,不停地低聲抽泣起來。

韓烈是個不太會說貼心話的男人,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在他麵前痛哭,讓他有些手足無措,隻呆呆看著,漸覺不耐。

他索性直接扯過辛雙清,又拉開她的道袍壓了上去,嘴裏喊道“哭什麽哭,煩死人。”

辛雙清“啊”的一聲驚呼,沒過多久又不知是難過還是歡愉的起來。

……

瀾滄江畔,滔滔江水,驚濤拍岸,滾滾向東南而逝,這一日,豔陽高照,韓烈與辛雙清攜手漫步,遊賞著沿途景色,調劑一番心情。

突然間,一道尖厲的哨聲從遠方山間傳來,韓烈頓時止住了身形,撇頭望向聲音來處。

辛雙清疑惑地附隨他的目光一同瞧去,皺了皺眉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韓烈回過頭,朝她笑了笑,伸出右手用力“啪”地一聲拍了一下她的翹臀,道“我等了幾天,這四大惡人終於現身了,你且先去大理城等我,我處理掉這邊的事情就去跟你匯合。”說話時,他一邊手貼著她的屁股蛋輕輕揉捏撫摸,一邊又在她臉頰上輕吻了一口。

這種親昵的小動作這幾日來已是常態,辛雙清扭了扭身子,雖然還有些羞澀,卻已然適應了。

聽到四大惡人的名頭,她有些擔憂,但卻不敢忤逆了韓烈的意思,隻好點頭道“那你小心些,凡事慎思熟慮,不要忘了還有我在大理等著你呢。”

聞言,韓烈不由大喜過望,心道這幾日的調教總算卓有成效,看來辛雙清如今基本歸心。

感受到辛雙清的心意,韓烈又抱過她狠狠啃了幾口,再細細安撫了一番後,便讓她先行離開,去大理為自己打前站。

接下來跟四大惡人定會有番惡戰,辛雙清雖是一派之執掌,不過無量武功實在算不得高明。

她比起四大惡人來想必還是差距較大的,韓烈可舍不得讓自己第一個女人就這麽被打死了。

沿著山路,韓烈向著哨聲響起的方向邁著大步急速前進,在拐過一道彎曲的坳口時,卻猛地在地上看到兩具屍體。

韓烈心中戒備起來,上前翻開一看,麵色有些陰沉,自語道“沒想到你們兩個也還是叛逃了,終究逃不過一死的命運。”

原來地上躺著的這兩個人,竟然是那無量劍弟子幹光豪和葛光佩。

故事中他們兩個趁著神農幫圍攻無量劍時叛逃出派,後被木婉清殺死,現在又不知為何橫屍於野。

見葛光佩衣衫淩亂,半**的下身上紅腫不堪,有被侵犯過的痕跡,嘴角流出暗紅色的血跡,分明是被人以掌力透胸,震碎髒腑而死。

而幹光豪則是怒目圓瞪,死不瞑目,胸口有兩道極深的指孔,看來是被直接擊碎了心脈。

韓烈暗道“看情況,這兩個家夥很可能是遇到了雲中鶴,倒也可悲可歎。”

看在是曾經同門且無怨仇的份上,韓烈便提起二人的屍體,將他們扔下了一旁的懸崖,以免在這山道上被其他路過的後來人冒犯。同時,他對雲中鶴的殺意更盛了,這種沒有風度的反派是最令人厭棄憎惡的。

又行進了小半個時辰,韓烈終於隱約聽到前方傳來人聲呼喝,以及兵器交擊的動靜,腳下登時加速,如疾風般劃破虛空,掠起一道道殘影。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朗聲吟誦著李太白的豪氣詩篇,韓烈如飛花落葉般飄零而下,驚動了原本拚鬥正酣的幾人,他們相繼收手,分作兩方,警惕地打量著韓烈這個突如其來的攪局之人,戒俱大增,暗自揣度和猜測著韓烈的身份和來意,擔憂是對方的幫手。

盯著韓烈如同翎羽般輕巧的身形,一名寬袍大袖,形貌高雅的中年男子有些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馮虛禦風!好高明的輕功。”

馮虛禦風是誇張之詞,但卻是此時對韓烈表現的最好形容。雙方在場的眾人都不是弱手,見從天而降的韓烈並不是徑直落下,而是像被風吹著飄落在地,便明白來者的輕功不僅堪稱世上絕頂,內力想必也是相當深厚,若非如此是絕對無力支撐這種行為的。

眾人在關注韓烈的同時,他自然也在掃視著場中諸人。

中年男子身旁站著的是三名黃衣軍官,其中就有先前見過的褚萬裏和古篤誠二人,應是段氏一方。

而與其敵對的一方則有三人,其中有一個半老徐娘、頗有姿色的婦人,左右臉上各有三道血痕,估計就是那“無惡不作”葉二娘;另外兩個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的男子,各持奇形兵刃,當是四大惡人中排行後兩位的“凶神惡煞”嶽老三和“窮凶極惡”雲中鶴。

隻是,卻不見“惡貫滿盈”段延慶。

待韓烈落地,看到他的正臉之後,褚萬裏與古篤誠二人表情不由一鬆。

褚萬裏上前低頭在那名中年男子耳旁低聲道“高侯爺,此前我等在寧洱縣附近打探時,告知我們世子下落的那位韓烈韓少俠,正是此人。”

高侯爺“喔”了一聲,望了眼三個惡人,嘴角一笑。

然後,他一甩寬袍上前兩步,朝韓烈拱手行禮,揚聲恭維道“原來是韓少俠蒞臨,韓少俠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武功,真是令人欽佩!在下大理高升泰,在此代替我大理國皇帝陛下和鎮南王爺謝過此前通報之恩,還望韓少俠能前往我大理皇城做客,使我大理君臣可盡地主之誼。”

伸手不打笑臉人,花花轎子人人抬,更何況韓烈本就要前往大理城一行,自然也是還禮笑道“原來竟是鄯闡侯當麵,久聞公之大名,可謂是聲震天南武林,韓某不過一初出江湖的無名小輩,豈敢當高君侯之謬讚。君侯之邀,韓某幸甚,待處置掉這三個惡人,在下定會前往大理拜訪。”

高升泰話一出口後,三大惡人便知不好,韓烈與他們相識,而且還有交情,那當然是敵非友。

原本是他們略有優勢的戰局,此時敵方多了一名神秘莫測的高手,又反而變成劣勢了。三人中那葉二娘與雲中鶴心中首先就有了退意,但韓烈後半截話音剛落,登時就激怒了他們三人。

四大惡人哪個不是橫行一方的高手,這麽多年來為惡造孽是無人能製,自然有著傲氣。

被韓烈這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所輕視,心中怒氣便壓過了謹慎,就要動手讓他瞧瞧厲害。見韓烈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葉二娘冷笑道“既然自知小輩,居然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處置掉我們!”

韓烈凜然正色“多行不義必自斃,今天也該是你們四大惡人魂歸地府,為你們往日惡行而付出代價的日子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雙方再不多言,韓烈當頭掠陣,第一個目標卻放在了雲中鶴身上,並沒有先找葉二娘。

高升泰等人怕韓烈年輕氣盛,經驗不足,也立刻尾隨而上。

葉二娘對上了高升泰,而其他三大護衛則配合起來圍攻最為凶悍殘暴的嶽老三。

韓烈之所以要先瞄準雲中鶴來打,是因為此人輕功在三人最強。

韓烈怕他待會如果感覺不妙,直接跑掉了,那就不圓滿,因此首先纏上他,要盡全力將他第一個解決掉,然後再去對付剩下的那兩個惡人。

雲中鶴身材極高,卻又極瘦,便似是根竹杆,一張臉長得也是極為對不起觀眾,但又偏偏貪花好色。

作為一名淫賊,而且是一個極為沒有風度的下三濫的淫賊,雲中鶴不知禍害了多少女人。

雲中鶴雙手各握著一柄奇門兵器,乃是鋼杖與鐵爪的集合體,兵器上有機括,暗藏玄機,配合他的獨門絕技“鶴蛇八打”,等閑人士,如果不知道他兵器的秘密,稍有不慎,就可能會被其所傷。

故事中,雲中鶴以這對鋼爪襲擊左子穆,使得他全無招架之力,輕而易舉之間就被打敗。

不過韓烈倒是有些對敵經驗,又明白他兵器的根底,應對起來不慌不忙。

韓烈此來,有四個目的,一是為了吸取三人內力,二是替天行道,三是要與大理段氏結個善緣,四就是想以實戰來磨練自己的韓氏五形拳,以期慢慢改進,將這門武功推演得更加完善和強大。

同時也是為了在這種完善的過程中,加深自己對武學的理解,精進自身的武道境界。

五形拳是韓烈在現代社會,從同校的武術社社長那裏學會的,據稱祖上是傳承自南少林,是現代國術的一個支脈。

國術裏沒有內功,也不能練出真氣,這個世界的高明武功卻都是配合著內力使用的。因此在北冥神功有所小成之後,韓烈便開始嚐試對五形拳進行適合自己的變動,漸漸形成了如今的拳勢風格。鑒於雲中鶴輕功上佳,為了防止他逃跑,韓烈主要采取其中貼身短打的招式,和其近身格鬥。

韓烈的北冥神功距離大成已不差多遠,又有淩波微步配合,剛好克製雲中鶴,交起手來很快就占了上風。

雲中鶴的鋼爪長約三尺,在貼身格鬥上卻並不好用,他無法跟韓烈拉開足夠的距離,攻向韓烈要害部位的招式又輕易被躲避閃掉,而且韓烈周身鼓蕩著層層真氣,普通攻擊打上去不僅毫無效用,反而有反震之力,使他隱隱作痛。

瞬息之間,交手了幾十招過後,雲中鶴心中漸漸慌亂起來,高手過招,心神上的些許不定,就會使自己動作出現破綻。

韓烈反應不可謂不快,立刻察覺這點,攻勢更加淩厲,調動體內真氣,準備施展殺招。

兩人拳腳不停,韓烈壓著雲中鶴打,一個肘擊甩向他的太陽穴,待他撤手回防之時,另外那隻手一個擒拿掏心,捉住了雲中鶴的膻中穴。

北冥神功瞬間使出!

雲中鶴隻覺得自己體內的真氣突然間源源不斷地湧向體外,根本無法控製,體力一泄,心裏馬上浮現出“化功大法”的名頭。

他艱難地張開嘴巴想要說些什麽。

但是韓烈閃電般掐住他的脖頸,捏得他隻能“嗬嗬”喘出幾口粗氣,卻沒辦法發出別的聲音,唯有用盡全力垂死掙紮。

片刻過後,雲中鶴內力盡失,如同死狗一般掛在韓烈的手掌中,韓烈毫不留情,“哢嚓”一聲擰斷了他的脖子。

隨手殺了雲中鶴,將他甩在地上,韓烈立即向一旁的葉二娘飛撲過去。

聽到動靜,看見雲中鶴腦袋彎曲死得不能再死,葉二娘心神大震,麵對韓烈與高升泰二人的夾擊,登時手忙腳亂起來。

二人互相配合,高升泰以眼神向韓烈示意,尋機一指點在葉二娘肋上的氣戶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