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開始遠離

這兩日,邢墨珩突然發現了穆雲杳有些不對勁兒。

這不對勁兒不是說身體或是精神狀況,而是穆雲杳的行動。

心中這樣想著,邢墨珩又再次看向了側麵的屋子。

這不對勁兒具體在於,穆雲杳不知為何,這兩日有事兒沒事兒就總要往蕭奕池的屋子跑。

按理說,經過這幾日的調理,蕭奕池的情況已經比之前好了不少了,人也能開始走動了,可與之相反的,穆雲杳反而往他的屋子裏跑的跟勤快了些。

邢墨珩心中十分的不舒坦。

明明許久未見了,穆雲杳好不容易回來了,結果與蕭奕池一個外人的相處時間,比跟他在一起還要多。

他甚至難以控製的,不得不想一想,是不是這兩人之間,有那麽一點兒不一般的關係。

聽著蕭奕池屋中傳來的歡聲笑語,邢墨珩眉頭皺的越發的緊。

怎的似乎在蕭奕池那裏,穆雲杳笑的比在他這裏更加歡快?

邢墨珩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隻覺得危機四伏。

他瞬間起身從凳子上坐起來,往蕭奕池的房間走了兩步。

然而到了門口,卻又突然停下來,他隻安靜而又靜悄悄的往屋中看過去。

不知道蕭奕池說了什麽話,穆雲杳正笑的前仰後合。

那是許久未曾見過的笑容,邢墨珩心中難受的緊了緊。

這樣的笑,難道不應當是隻在他麵前出現的嗎?

他手中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屋中的事情卻叫他更加難以自製。

許是穆雲杳笑的太過於歡快了,嗆了兩口氣,咳嗽著。

而蕭奕池,竟然詩經十分親密的湊上去給穆雲杳順著氣,口中還道,“怎麽回事兒?怎麽不小心點兒,你永遠這樣毛毛躁躁的叫人不放心。”

那話音親昵的邢墨珩想要將他的嘴打歪。

原以為穆雲杳會言辭十分嚴厲的拒絕,或是撇頭不再搭理他。

然而,現實中,穆雲杳卻是任由蕭奕池的手在她後背拍著,人甚至還往蕭奕池的方向湊了湊。

她同樣用十分親昵語氣道,“還不是因為你故意逗樂?如果不是你我會笑成這個樣子?你倒是賊喊捉賊了。”

那神態,那語氣,那樣子,分明是屬於他的!

邢墨珩麵色鐵青,死死地盯著穆雲杳的後背,灼熱的目光像是要穿透穆雲杳,直接將蕭奕池燒毀掉。

然而,他咬著牙終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蕭奕池,再怎麽說,也是穆雲杳的救命恩人。

而穆雲杳的救命恩人就相當於他的救命恩人,他要忍。

或許,隻是因為蕭奕池救了穆雲杳一命,她才會有這樣親近的態度?

邢墨珩在心中安慰著自己,過會兒,一定要跟穆雲杳好好聊聊,讓她注意距離。

不過……邢墨珩心中仍舊是突突的放心不下。

可礙於穆雲杳正在裏麵,他又不能直接闖進去。

對了,許臻,還有許臻也是與他們一起的,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事情,許臻一定也知道。

邢墨珩最後仍舊沒忍住用淩厲的目光掃了蕭奕池幾眼,才轉

身奔著許臻的房間去了。

之前雖然已經注意到蕭奕池了,可因為對穆雲杳和他的情感的肯定,所以邢墨珩從來沒有覺得蕭奕池會是一個威脅。

可是現在……不行,他今日一定要問清楚。

蕭奕池甩袖,轉身離去。

“他走了。”

邢墨珩不過才離開了院子,已經恢複幾成功力的蕭奕池就感受到了。

而坐在他對麵,原本還親近的笑意盈盈的穆雲杳,麵上早就沒有了笑的樣子。

她看著蕭奕池,認真道,“謝謝你的配合,我……”

“不用。”

“啊?”穆雲杳突然被打斷還沒回過神。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說謝謝,也不用說別的話,我……是自願的,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蕭奕池解釋著,目光誠摯,火熱。

從穆雲杳第一次更他提起這件事情後,他就已經是做好了準備,並且,十分的自願,或者是說上趕著。

沒錯,他的愛就是這樣卑微,卑微到願意做穆雲杳手中推開邢墨珩的推手。

不是因為他想借這次機會做些什麽事情離間,而是因為,他珍惜每一次能夠與穆雲杳親密相處的機會。

穆雲杳一頓,瞬間就避過了蕭奕池的眼神,不敢看那一雙似乎帶著情誼的眼睛。

“不,還是要謝謝你,你放心,的邢墨珩放手之後,不再與我糾纏,咱們就能很快結束了,”穆雲杳想著蕭奕池方才的眼神,有些故意的說道。

蕭奕池一頓,嘴角的笑容十分苦澀,“……好。”

另一邊,邢墨珩麵上帶著七分的氣憤,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方才沒有衝上去,是因為顧忌著穆雲杳,現在可就不這樣了。

“許臻!”邢墨珩故意出聲喊了句,隨後看了眼門外仍舊沒有什麽動靜的蕭奕池的房間,麵色更加陰沉的推門直接進了許臻的屋子。

“誒,師兄你怎麽來了?”

見是邢墨珩,許臻還有些驚訝,“你個大忙人,今天沒有那麽忙了?”

邢墨珩不答話,轉身坐在桌邊,麵上帶著火氣。

許臻一看,心中一驚,“師兄你這是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雖然從小就跟在邢墨珩後頭,可許臻仍舊是很少看到邢墨珩這個樣子。

邢墨珩看了眼許臻,仍舊是不答話,隻突然問道,“杳杳和蕭奕池是怎麽回事。”

他目光冰冷,帶著探尋。

許臻聽了這問話,先是一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隨後見著邢墨珩的麵色,才玩味的哦了一聲,道,“師兄你是什麽意思?什麽穆雲杳和蕭奕池的關係?”

“我沒與你開玩笑。”邢墨珩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被這樣的目光一看,許臻當即就收起了玩笑的意思,不敢再胡言亂語。

卻是十分認真的轉過頭看著邢墨珩,道,“那我倒要問師兄一句,你與那個刁蠻公主是什麽關係。”

許臻說出這句話,邢墨珩的表情不見轉好,隻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許臻卻是不怕,接著又說道,“你現在是什麽樣子的感受,那你知不知

道雲杳在聽說你和公主滿街的傳言的時候的感受?”

說實話,在這件事情上,許臻還是有些為穆雲杳打抱不平。

邢墨珩冷哼一聲,懶得與許臻在此事上辯白糾結。

該說的,該解釋的,他已經都與穆雲杳說過了,又何須再加上一個許臻?

再者,如今已經出了一個蕭奕池,許臻又是以什麽樣的身份在這裏質問他?

邢墨珩心中忌憚著蕭奕池,因而對許臻也沒有什麽好臉色。

“我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我再問你一遍,杳杳和蕭奕池之間是怎麽回事兒。”

邢墨珩的表情十分嚴肅,似乎許臻不老老實實的回答他,他就要動手一樣。

許臻也不是真的想要跟邢墨珩作對,隻不過想要提醒邢墨珩要更多的在乎穆雲杳的看法。

而且,在他心中,穆雲杳和邢墨珩是十分相配的,而蕭奕池,雖然也是個不錯的,但總是不如他師兄更加叫人心服口服。

想了想,許臻還是道,“你找什麽急,我與你說就是。”

邢墨珩看他一眼,哪兒能不著急,若是任由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日後穆雲杳豈不是要離他越來越遠,離蕭奕池越來越近了?

這樣的事情,他不想賭,也賭不起。

被邢墨珩急切的目光看著,許臻也不敢再耽擱下去,隻道,“或許雲杳已經與你說過了,許臻實在我和雲杳被困在山崖上的時候出現的,一出現便救了我們二人。”

許臻開始用力的回憶,“當時,他說是為了報答雲杳的恩情,所以一直放心不下,跟了過去,他還不止一次的阻止過雲杳進山,說是蒼雲山十分的凶險。”

“不過你也知道雲杳的性子,”許臻攤攤手,“有事關驚蟄,雲杳當然沒有答應下來,隻是固執的要往山上去,若是蕭奕池在阻止,就要與他分道揚鑣。”

“蕭奕池自然是沒有放下雲杳自己走的,便與我們一齊上了山。”說道山上的狀況,許臻仍舊是有些後怕。

“以前,蒼雲山的凶險多半隻是聽說的,可進去後才發現,真實的蒼雲山,要比傳說中的更可拍數十倍,各種各樣奇特的地貌,和奇怪的植物,嶂林石頭林等等,一失足就一定會沒了命。”

想穆雲杳最後所中之毒,許臻的麵色白了白,嘴唇張了張,想起穆雲杳十分嚴肅警告他不要告訴他師兄的樣子,終究還是閉上了嘴。

隻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和雲杳兩個功夫不高的,自然走起來十分的困難,也容易出現危機,說來話長,隻是很多次,都是蕭奕池出手救下了我們。”

“若是非要說蕭奕池和雲杳是什麽樣的關係,”許臻回憶著蕭奕池看向穆雲杳的眼神,輕輕搖了搖頭,“難道蕭奕池對雲杳是什麽樣的眼神你不清楚?我不相信你沒有發現。”

邢墨珩對穆雲杳的事情十分敏感,怎麽會沒有發現蕭奕池看向穆雲杳的時候,那藏不住的眼神?

聽了這話,邢墨珩的麵色十分難看。

卻聽許臻繼續說道,“若是說兩人之間的,別的時候我不知道,但至少在蒼雲山,是過命的交情。”

邢墨珩當即一頓,眸色灰暗不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