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2章 逗貓日常
一睜開眼就看到付以念放大的笑臉，顧承遠揉了揉額頭，直起身來，就聽付以念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顧承遠當然不可能和她說自己是特意過來等她的，啞著聲音回了一句：“過來找HS台長問問綜藝方麵的事兒。估計著你還沒回，就在下麵坐了一會兒。”
HS台就是他們中午做整蠱節目的電視台，距離無線電台很近，步行不過十分鍾。付以念的車便停在那邊。
顧承遠看起來還有些困的樣子，不停揉著眼睛，剛剛二十的年紀青澀還未褪去，看起來少年感十足。他穿著一套黑色的衣服，霓虹燈光閃爍，夜風鼓動著衣衫，顧承遠雖然頂著一張還沒完全清醒的臉，可是看起來已經有了幾分以後的氣勢。
付以念以前經常在綜藝節目上吐槽顧承遠少年時的穿衣風格，看起來像是主題公園一樣，如果是穿著黑色的衣服，那麽褲子到鞋子都一定要是一套黑，總之一定要統一。以至於後來林果也受到他的影響，很長一段時間穿衣搭配不統一顏色就不高興一樣。
如果再給他帶上兩隻耳朵，那不就和黑貓一樣了麽？顧承遠可不是就出了名的貓係男。
五年養貓曆的付以念清楚的明白，大多數時候，要和貓拉進距離，是不能靠哄的，要靠逗。
付以念想了想，笑起來：“你要真那麽困，就不用一直等我出來啊，我自己一個人也能回去的。”
一句話直接戳穿，他喜歡的付以念，從來都是這麽直白。隻是被撩的隊長大人，幾乎是想也沒想、條件反射地回了過去：“我是和HS台長商量綜藝節目的事，不是特意過來等你的。”
“嗯？”付以念拖長了尾音，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大大方方地說，“不過你能特意過來等我，我很高興。”
兩句話就被打開傲嬌模式的顧承遠覺得臉上有些發燙。一般來說藝人都很少會真的直白地表達自己心情，付以念就是個例外，以前也是，經常插進來幾句坦率表白心情的話，讓顧承遠應付得手忙腳亂。現在的顧承遠隻能不好意思地笑著：“所以說不是特意等你的。”
付以念見他耳尖都要紅了，立刻點到為止，和他說回工作上的事：“你剛才說的綜藝節目，談的怎麽樣了？”
聊起工作的時候，顧承遠就可以立刻恢複冷靜，也想到了一件特別關鍵的事，和她說起來：“HS現在正在播出的深夜劇還有七集就結束了。然後下一部深夜劇開播還有一個月左右。這中間每周空白時間段差不多已經排滿了，但是台長說可以在周四晚上擠出半個小時的時間給我們。”
這也是前世沒有的事，付以念不由得皺起眉，疑惑道：“他怎麽舍得割半個小時空白段給我們做節目的？”
顧承遠和她說明起來：“是有條件的。條件是，這個節目隻提供給我們基本的燈光師、攝影師、舞台布景人員以及各種後期製作。節目策劃，
舞台設計，助手一類的全部沒有。”
付以念馬上明白過來：“而且還要保證收視率？”
深夜綜藝的收視一般來說1%是及格線，2%是良好，3%就是優秀。HS台裏麵有趣的節目並不多，整體來說是個綜合收視不算高的頻道。給他們最低成本的製作，再收回來高的回報，甚至還可以對他們露出恩人的樣子。HS台長心裏的那把算盤實在是打得高明。
已經習慣了雲上生活的付以念，一時也有些動搖起來。
收視率是指在某個時段，收看某個電視節目的目標觀眾人數，占總目標人群的比重。當時大紅大紫的時候，就算是特別沒有綜藝感的付以念，主持的綜藝節目收視率也能輕輕鬆鬆上3%，更別說金牌主持顧承遠了，他手上兩檔深夜綜藝，收視率都固定在5%以上從沒有掉下來過。
可是現在……或許和付以念從小受到的家庭教育相悖，即使過了這麽多年，付以念還是沒法習慣不計形象鬧騰的綜藝節目。而林果和肖啟寒，兩人接受的都是正統的偶像培訓，要想在最初的最初讓他們扔掉偶像包袱做綜藝，估計也是困難的。
付以念沉默了一會兒：“如果要做的話，你打算做什麽樣的節目？”
顧承遠抿了抿嘴，似乎在組織著自己的語言，過了片刻，認認真真和她說起來：“以念，咱們公司裏麵年紀最大的偶像，現在是30歲左右。過了演偶像劇的年紀，又無法轉型成為演員或者歌手，曝光率陡然減少，新推出的單曲也賣不動，隻能老老實實等待上音樂綜藝，再然後解散。與其走已經形成固定的路線，被動又尷尬的轉型，不如趁著現在可塑性最強的時候就鋪好能夠走長遠的路。我是這樣想的。”
能成為金牌主持的人，私下雖然不愛說話，那不代表他不能說，當真是講起來，那必然是條理清晰最能煽動人的話。前世的付以念這時候正是最不合群的時候，從來沒有和顧承遠這麽認真的討論過這些事，她也根本不知道，顧承遠轉型的想法，是從出道前就有了。
“節目的話，我想可以做一點刺激性大的遊戲和挑戰，或者是演一些短劇，再不濟就是群口相聲講段子，你覺得怎麽樣？”
見付以念遲遲沒有回答，顧承遠下意識的以為付以念無法接受，便輕輕拍了拍她肩，淡淡道：“以念，我知道這種事對於你來說尤其困難，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接受。”讓一個完美到可以做花瓶的氣質大小姐，丟掉形象去搞笑，如果他站在付以念的立場，可能也無法接受。
顧承遠的聲音帶了輕微的沙啞，像是情人溫柔的親吻著耳朵，讓人沉醉無比。付以念並不是不能接受去搞笑，而是一直在思索著收視率的問題，看到顧承遠認真的雙眼，立刻反應了過來，笑了笑：“好，我相信你。”
這一記直球再次讓顧承遠的耳朵飛快的發紅，他趕快別過臉，走了幾步才恍惚想起來。
上一世，他們四個人坐在一起，顧承遠和大家說明了自己的決定，在林果和肖啟寒都還沉默的時候，付以念已經傻乎乎地笑起來說了聲：“好，我相信你。”
。
雖然說前一天睡覺時已經是晚上兩點，可是第二天天才剛剛亮，付以念就醒了過來。時間才六點不到。
她在早上的時候有個試鏡。戲是古裝戲，她要試鏡的角色，是劇裏麵一個敢愛敢恨又暗藏心機的小師妹，出場的時間加起來一集不到，是個標準的炮灰，要怎麽演得讓人覺得驚豔，那就是她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故事裏麵的小師妹容貌姣好，對於自己的臉付以念一向是很自信的。而試鏡的時候，很多藝人為了給導演留下“和劇中人物契合度很高”的印象，都會特意給自己做符合劇本的裝扮，付以念卻依然走著自己的中性風，她可是演技派，不需要靠外物來煽動氣氛。
試鏡的地點在環球中心，付以念特意早早地到達，然而試鏡的隊伍裏已經排了十個人左右。助理小姐快速地遞給她一張單子，之前桃子已經幫她報過名，而且她的資料也過了初審，這個單子隻是簽到用，等付以念把單子簽好還給助理小姐的時候，身後又排了五六個人了。
不知為何，會場裏麵遲遲沒有任何動靜，付以念中午還要趕去參加音樂之火的錄製，不免有些焦急，短短十分鍾，就看了不下五次表。
過了一會兒，背後傳來咚咚咚的腳步，顯然有人帶著十分的怒氣走了過來，付以念還沒扭過頭，就聽到罵罵咧咧的聲音：“不過是一個試鏡，犯得著用我親自過來麽，隨便找個人代替代替演一下不就可以了麽！簡直是浪費我時間！”
聽到聲音後，付以念便停下了扭頭的動作，好像什麽都沒聽見一般，垂首盯著自己腳尖。
那人聲音漸漸逼近著，又有高跟鞋小步奔跑的聲音響起，大概是助理一類的，有女孩子緊張兮兮的聲音：“阿彥，你小聲一點，別被導演聽見了。”
“被導演聽見怎麽樣了？”那人驀地停下腳步，聲音故意抬高了幾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導演，他自個兒端架子，還不準別人說了？我還就要說，憑什麽讓我來？憑什麽？怎麽，我罵他他還能封殺我不成？”
小助理快急死了，不停扯著他：“阿彥，阿彥，我求你了，別說了。”
叫阿彥的人一把甩開她的手，又瞪了瞪周圍試鏡的演員們，吼著：“看什麽看，不怕眼珠子爛掉？！”
他說完之後，便又怒氣衝衝的走上前，然後“砰”的一聲推開會場的門。
這一鬧，不知道又要耽誤多少時間，付以念沒心情和別的女孩交頭接耳，隻顧著看自己的表，眼睜睜的看著分針轉了一個圈了，裏麵才傳來聲音：“小唐，安排人進來吧。”
門口的小助理也等的焦急，聽到聲音就迫不及待的拿著簽到表開始點人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