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8章 對決陰陽師

“她是起因,是源頭,所以她必須死!”天台上,當兜帽男喊出這句話時,氣氛凝滯到了極點。

“你這樣遷怒無故真的好嗎?”吳涼眉頭微皺,質問道。

兜帽男聞言卻顯得更加憤怒了,他陰沉著語氣,下達最後的通牒道:“我的事情輪不到旁人來管,你如果現在就走,我就當你沒來過。”

“唉,既然這樣,那就沒辦法了。”吳涼聽後,心中微微歎息,旋即做好應戰的準備。

和陰陽師對決不比斬殺孤魂野鬼。每個陰陽師的背後都有傳承和師門,打了一個往往就等於惹上了一群。

而殺掉了一個,就等於是和這人的師門徹底為敵。除非手腳能幹淨得讓高人都推算不出來,或者這名陰陽師已經背叛了師門,否則勝利者必被對方親友追殺,不死難休。

這也就是吳涼在破除幻境後雙方沒有馬上大打出手的緣故。

人在道上走,沒有人會願意隨便豎立敵人。

但是現在,兩人不想打也不行了。因為根本說不到一塊,吳涼也做不到昧著良心任由兜帽男把許怡然害死。

“你要找死,那就別怪我了!”

兜帽男見吳涼不肯退走,怒笑一聲,一大團腥紅的血霧便從他的衣服裏滲出,將他整個人都給包裹起來。

腥紅的血霧十分刺鼻,不僅令兜帽男隱去了身影,還很快擴散籠罩了半個天台。並且,也在此時,血霧中突然飛出兩隻烏黑色的鬼爪,朝著吳涼抓取過去。

“原來是鄴丘山的鬼派傳人。”吳涼一見如此手段,就認出了對方來曆。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吳涼並沒有避開迎麵而來的烏金鬼爪,而是從登山包裏抽出一把略短的桃木劍,向著自己的後方斬去。

“滋滋滋……”桃木劍散發淡淡光芒,一劍斬出,原本後方什麽都沒有的半空中立刻就浮現出兩隻冒著輕煙的鬼爪。與此同時,正麵飛向吳涼的鬼爪卻淡隱消失不見。

原來,展

現在吳涼正麵的景象都是假的!不僅鬼爪是假,血霧和正麵的兜帽男也是假的。

正即是反,左邊才是右邊。

其實,當吳涼破除血色幻境後,他並沒有馬上回歸真實的世界,而是進入二重幻境。這個幻境就像一麵鏡子一樣,乍看與真實世界相同,卻將前後左右悄悄對調了。

吳涼如果在“正麵”鬼爪襲來時向後退去,那麽等待他的下場就可能是被鬼爪從後穿心而入!

所以,吳涼才不會理會麵前的假象,直接反身向後斬去。

“啊~~~!你早就看穿了是不是!”桃木劍劈中鬼爪,就像劈在了兜帽男的雙拳上,令他痛得大呼起來。而更令他感到憤怒的是,他的第二層幻境壓根就沒生效。

兜帽男本以為他能成功戲耍吳涼,可事到臨頭才知道,原來自己才是被耍的那個。

“廢話,這點伎倆都看不透,小爺我還跑什麽江湖?”吳涼翻了翻白眼,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道。

說著,吳涼雙手快速結印,竟隔空操控著桃木劍向兜帽男的腦袋斬去。

禦劍術!竟然是玄門正宗才能學會的禦劍術!這小子什麽來頭?

兜帽男眼見木劍臨頭,嚇得眼睛都暴突了。他根本來不及閃躲,隻能咬牙催動附著在身邊的血霧,迎著當頭斬落的木劍衝擊過去。

桃木劍並不能傷人,但可以破邪破法。兜帽男一旦真被施了咒的桃木劍斬中了,那他修煉多年的道術就不靈,甚至從此不能再幹陰陽師這個行當。

濃稠的血霧迎著桃木劍衝去,又很快就被桃木劍劈散。但借著血霧地阻擋,兜帽男已經翻滾到一旁,避開了桃木劍的當頭一劈。

“擴天辟地,激濁揚清,龍蛇轉縛,碎爾凶頑。誅邪如律令,去!”

以吳涼目前的能力,禦劍術三日才能祭出一次。

眼見桃木劍一劍斬空,吳涼也不懊惱,他不等避開桃木劍的兜帽男爬起,就捏著一張用公雞血寫成的道符,一

邊念咒,一邊朝著兜帽男的胸口重重打去。

兜帽男才避開吳涼的桃木劍,哪會想到對方第二波攻擊會來的這麽快,而且吳涼還極其“凶殘”地祭出了“大德大威祭血破邪咒”。

而這次,由於吳涼出手實在太快,兜帽男便沒能再躲過去。

大德大威祭血破邪咒,這是一種能把百年老鬼直接打得魂飛魄散的厲害咒語,對施術者本身消耗也大。即便是用來對付陰陽師,也極少有人能正麵擋下。

殷紅如血的破邪咒打在兜帽男胸口,轟得他渾身都散發出了火紅的光芒。那些光芒是他多年積累的“法力”。當紅光消失之後,也就意味著兜帽男法力全失,以後隻能當個普通風水先生,再也無法捉鬼。當然,也就不能再隨心所欲地害人了。

“啊啊啊!你居然敢廢了我的修為!你不怕被鄴丘山報複麽!”轉眼之間,兜帽男的法身就被破除,他疼得渾身冒汗,滿地打滾,但仍是不忘威脅。

“讓你師父師兄來好了。我已算足夠留情,如果你師父還要找我麻煩,我也不介意跟他聊聊應該怎樣管教徒弟。”吳涼淡然冷哼,他神情也有些疲憊,說完就倚靠牆麵坐了下來。

兜帽男法力已無,那施加在許怡然身上的惡煞也會自然消失。

但是,擊敗兜帽男的吳涼並沒有離開。他可沒忘記今天是程宣的頭七,如果不趁著今天把回魂的程宣超度了,那萬一等他變為了厲鬼,大小也是個麻煩。

天台上的夜風,輕柔而微寒。

兜帽男倒在地上,見吳涼遲遲沒有離去,忽然臉色一變,厲聲喝道:“你已經贏了,怎麽還不走!”

吳涼聞言,淡淡一笑,沒有理會。

這時,早就被兜帽男掛在天台上的招魂幡猛烈擺動起來,而天台中央,那一圈被他很早點著的白蠟燭也明滅不定。

隨後,風聲呼嘯,一個淡淡的影子便從蠟燭圈裏浮現而出。他緩緩轉身望向吳涼,露出一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