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人心不足
“他有那麽厲害的法器,卻連給我摸一下都不願意,如果他真的把我當兄弟當朋友,他會那樣嗎?”邱先生看著殷晚晚,每一個字都說得咬牙切齒,“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對我的,我又憑什麽不為了自己的利益去幹點什麽,難道真相信他把我當兄弟而對他感激涕零?”
邱先生是知道是知道嗜血劍的存在的,在知道了之後他就一直想要一睹嗜血劍的樣子。胡念同意了之後,把嗜血劍拿到他的麵前,但邱先生在看到嗜血劍之後,想要啟封它試試效果是不是真如胡念說的那麽傳神,胡念卻製止了。胡念說嗜血劍一啟封就一定要嗜血才能封,不能輕易的啟封,在邱先生三番五次的提起之後,還是沒有答應讓邱先生試試嗜血劍的威力。
其實胡念說的是真的,嗜血劍是他無意中得來的,在之後的一段時間為他增添了不少力量。可也就是在那段時間,胡念知道了嗜血劍的可怕,如果不是必要,他不想再輕易啟封。而邱先生完全不理解,隻覺得胡念是在防備他,不願意把最厲害的武器給他試用。這件事情,也是之後邱先生背叛胡念最大的原因。
殷晚晚聽到邱先生說的話之後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一聲冷哼表現了所有的鄙夷。
人心不足蛇吞象,邱先生明明是貪心,卻能夠把事情全部都怪在胡念的頭上,這樣的人是沒有什麽羞恥心的,和他說什麽都是沒有用的。
邱先生卻被殷晚晚這樣的態度激怒了,衝到殷晚晚麵前怒吼:“你的命現在可是在我的手裏,我警告你小心點。”
第七天立即吐著蛇芯子擋在了殷晚晚的麵前,雖然體型不大,但氣勢毫不輸給他:“胡念本來就沒有義務教給你什麽或者為你做什麽,他把你當兄弟看,一直真心對待你。你對他卻隻有索取的心思,現在竟然好意思指責他不是真心對你,你的羞恥心都去哪裏了?”
“你!”邱先生動怒的還想爭辯,就被一旁的另一個人擋住了。
那個穿著灰舊的道服的人隻看了一眼殷晚晚和第七天,就一隻手攔下了準備上前動手的邱先生,輕飄飄的勸道:“何必和這條小蛇動怒,你這豈不是在浪費精力,事實勝於雄辯,胡念對不起你的地方,我們今天都讓他補償回來就好了。現在還是多多休息,養足精力等著胡念過來再討債吧。”
邱先生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同謀,忍下了自己的脾氣,坐在了桌子旁:“也是,哼,等胡念來了,我再要他好看,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另一個人修讚同的“嗯”了一聲,轉過頭掩去了眼中對他的鄙夷。
小木屋中一時恢複了寂靜,兩個男人坐在桌子旁等著胡念的到來,而殷晚晚和第七天靠在一起,腦中飛速轉動著等有什麽逃脫的方法。
時間飛快的過去,而知道殷晚晚和第七天方位的胡念,也離這裏不遠了。
夜間的山林下了點小雨,樹影搖曳間多了絲陰冷的味道。山
裏的小動物都已經縮進了窩裏,連貓頭鷹都少見身影。
胡念到的時候,正好是淩晨的時刻。
殷晚晚和第七天一直在牆角蹲著,殷晚晚等得有些昏昏欲睡了,第七天還是警惕的瞪著邱先生和灰衣人修兩個人,他們有一點動作就會立即擺出攻擊的姿態。
第七天聽到木屋外發出不甚明顯的碰撞聲,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看到邱先生和灰衣人修兩人“唰”得一下就站起了身。
看似已經睡著的殷晚晚立即睜開了眼睛,身體碰了碰第七天,一人一蛇對視,眼中隻有三個字:他來了。
邱先生緊張的握拳,看著木屋外:“他來了。”
灰衣人修的第一個反應卻是立即移到了殷晚晚和第七天的身邊,隨手解決掉第七天發出的小法術,用法術敲暈了它,另一隻手掐上了殷晚晚的脖子。
胡念的身影出現在了木門外。
銀色的長發一寸寸的向下延伸,已經到達與腳踝齊平的長度,無風自動。紅眸不是以往的靈動潤澤,而是猩紅得可怕,時時刻刻像是要滲出血來。眼睛的紅襯出那張比平常更尖細的臉越顯森白,樹影搖曳間投出幾分陰影。
殷晚晚看著從門外一步一步走進來的胡念,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人。
不是那個開朗的,狡黠的,喜歡耍賴,喜歡作死的胡念。這樣的胡念太讓人感到陌生了,緩步走來像是死神臨近。
可是在胡念的視線定格在殷晚晚身上的時候,殷晚晚發現,這個胡念還是自己認識的胡念,雖然他樣貌全變表情嗜血,但是在看向殷晚晚的時候,他的眼裏所有的情緒都轉化為了焦急和安慰。
殷晚晚看著那雙如血的眼,看著裏麵比嗜血更濃烈的情緒,不由自主的喃喃著他的名字:“胡念,胡念……”
胡念的目光隻定在了殷晚晚身上幾秒的時間,然後就轉向了邱先生和灰衣人修,全部的情緒都變成了陰冷。
“胡,胡念,我警告你現在小心點。”邱先生退了幾步,站在了灰衣人修的身後才稍稍放心的抬起頭,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你看清楚了,現在誰在我們手裏。”
胡念依然看著兩人,冷聲道:“放了她。”
“哼,想讓我們放了她,可沒那麽容易。”邱先生揚聲說道,像是放大了聲音就可以給自己打氣似的。
“嗬嗬,這個女孩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吧。”灰衣人修顯得比邱先生淡定許多,看著滿眼殺氣的胡念,發出蒼老的怪笑聲,“胡念,我們想要什麽你是知道的,想要我們放了她,你要付出什麽就主動些吧。”
殷晚晚早就從第七天講的故事裏麵知道了邱先生和灰衣人修覬覦的是胡念的什麽,她知道失去內丹胡念就會喪失性命,立即著急的搖頭:“胡念,不要,不要聽他們的。”
脖子被握在灰衣人修的手裏,其實她搖頭的動作微小
得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但她的腿一直在掙紮著,踢向邱先生和灰衣人修。
邱先生一個沒防備被她踢了個正著,又聽到她說這樣的話,立即不耐煩的一腳踢向了她的小腿:“你吵什……”
將要出口的話語像是被一個大石頭堵在嘴裏一樣,邱先生驚愕的低下頭,看著自己踢出去一半的腿,發出殺雞般的叫聲:“啊啊啊!”
不知什麽時候,胡念手上多出了一把劍,堆積著灰塵的鐵劍看似暗淡,速度卻是極快。連一直注意著胡念動作的灰衣人修都沒有看清楚胡念是什麽時候出劍的,邱先生的腿就已經離開了他的身體,而胡念的劍上多了幾絲血跡。
那遍布灰塵與鐵鏽的劍,在吞噬劍身上的鮮血,幾息之間,劍身上已經沒有了血跡,卻少了幾分塵染和鐵鏽。
嗜血之劍,隻有鮮血能夠讓它啟封,也隻有鮮血才能讓它歸鞘。邱先生一直都想啟封這柄劍,不過以前的他一定不會想得到,啟封的鮮血竟然是他自己貢獻。
驚愕不過是幾秒鍾的事情,因為這把劍的下一個目標,是他的脖子。
邱先生瞪著驚愕的眼,死死的盯著胡念,他可能並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可下一秒,他就倒在了地上。
他死不瞑目的被胡念終止了生命。
在胡念的麵前妄圖傷害殷晚晚,這在胡念的心裏,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商量餘地。他的結局隻能是死,與其讓他不停聒噪,還不如讓他早點閉嘴。
畢竟現在手握著殷晚晚生命的是灰衣人修而不是邱先生,胡念顧忌的也隻有灰衣人修可能出現的動作,而邱先生這麽沒腦子的行為隻能稱之為找死。
既然他找死,胡念就隻能隨他的願了。
胡念麵無表情的看著邱先生倒下,然後將目光轉向了掐著殷晚晚的灰衣人修。
到了灰衣人修的頭上,胡念卻不敢有一絲的大動作了,殷晚晚的命隨時掌握在他的手上。胡念就算再相信自己的實力,也不敢拿殷晚晚的命去冒險一試。
灰衣人修在胡念的注視下顯得一點都不緊張,甚至笑著看了倒在地麵的邱先生一眼:“殺了正好,我也正嫌他聒噪。”
殷晚晚看著腳下的鮮血橫溢的屍體,不敢相信灰衣人修對同伴的死竟然毫無觸動。
但其實像灰衣人修這麽歹毒的人,根本就不會把邱先生當做他的同伴,他的眼裏,隻有可利用和不可利用這層衡量標準。以前的邱先生是他手裏的一把槍,可以幫助他奪得胡念的內丹。而現在的邱先生已經沒有了任何作用,因為胡念的內丹,他已經完全有把握拿到了。
拿到了胡念的內丹之後,邱先生對他來說反而還算個麻煩。畢竟胡念的內丹隻有一個,而他一點都不想要與人分享。
胡念像是早就猜到了他的反應,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灰衣人修:“我說,放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