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20章 穆琨

秦老爹說道:“宮裏的皇後,知道我與曹大人是故交,便找他來問我,你是否已經定了親事,看皇後的意思,是想為昭元公主招駙馬,我便以你與穆家二小姐情投意合這個理由婉拒了。”

“那是不是我就必須得娶穆家二小姐了?”

秦老爹搖了搖頭,說道:“可以不娶,我們秦家還沒提親,事情還不是板上釘釘,隻不過你不娶穆家的姑娘,恐怕等不了多久,讓你尚公主的聖旨就要下來了。”

“可是就算我娶了穆家二小姐,皇上想要我做駙馬,我也躲不過啊!”

皇上若真想招誰做駙馬,就算成親了,被勒令遣散妻妾尚公主的也不是沒有。

秦老爹說道:“穆家與我們秦家,都是武將世家,手握重兵,皇後娘娘不是蠢人,不可能同時得罪我們兩家,要不然她直接求皇上下聖旨就行了,何必要找曹大人先過來試探我的口風?”

秦天序有些頭疼,說道:“可惜公主也好,穆家二小姐也好,我都不想娶!”

秦老爹點了點頭,說道:“娶了穆家女,就等於上了沈貴妃的船,尚公主就等於上了皇後的船,兩邊都不是好惹的。”

沈貴妃之子周征是當朝太子,穆珂是未來太子妃,隻要秦天序娶了穆家女,就等於被逼成了太子黨。

皇後無子,隻有一女:昭元公主,皇後出自另一個武將世家:東堣李家,以皇後的個性根本不會放任周征順利坐上帝位,扶持其他皇子是遲早的事。

所以秦天序夾在這兩個女人之間才特別糾結,他一個都不想娶,他就想安安穩穩地當個二世祖,不想扯上未來的皇位之爭!

秦天序權衡一番之後,說道:“請一個媒人去穆府提親吧。”

相比較而言,皇後的水更深,與其跟她扯上關係,還不如搭上沒有什麽根基的沈貴妃,況且周征是周玄帝親下詔書立的太子,隻要他自己不犯蠢,誰也動搖不了他大周國正統的地位。

秦老爹也同意兒子的做法,點了點頭,

說道:“明日我就派人去穆府提親。”

秦天序想到下午穆珂跟他說過的話,料想穆府不一定肯應下這一門親事,便說道:“老爹,我們跟穆府提親這件事,最好漏個口風給沈貴妃才好。”

有沈貴妃給穆家施加壓力,不愁穆家不答應。

秦天序知道自己這麽做有些不厚道,但是他自身難保,隻能拖穆家二小姐下水,到時候好好補償她便是。

第二日,穆珂一早起床去葉沐溫那裏背書,背完書就換好了練武服,等著葉沐溫教她練武,小春卻跑過來說:“姑娘,太子來了,夫人喊您去海棠苑裏候著!”

“什麽?”

穆珂有些莫名其妙,多嘴問了句:“他來做什麽?”

小春雙頰紅撲撲的,麵帶微笑地說道:“姑娘,您可是未來的太子妃啊,太子到我們將軍府走動,有什麽好稀奇的?”

穆珂飛了小春一個白眼,她才不信太子是來看她的!太子那點喜好絕對都放在男人身上了!

穆將軍上朝還沒回來,太子周征一個人在穆府外院的會客廳裏喝茶。

穆家的會客廳布置得跟別家的不同,一進門就看到正對門的牆壁上掛著一副猛虎圖,左手邊的牆上是兩柄交叉掛著的紅纓槍,右手邊是一副兵器架,上麵整齊地放著刀槍劍棍等十八般兵器。

穆琨這個時間正在練武,太子突然來訪,穆將軍又不在家,管家這才趕急趕忙地把穆琨從練武場上“請”了回來。

穆琨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一身輕便的練武服,帶著點薄汗,勾勒出年輕又健康的身體輪廓,顯得英氣勃發。

他一腳跨進會客廳的時候,太子正背對著大門,盯著牆上的那副猛虎圖發呆。

穆珂朗聲說道:“太子殿下,穆琨給您請安。”

太子轉身,正看到穆琨背著光,筆直地跪在地上,他匆忙迎了上去,將穆琨扶了起來,說道:“穆大哥不必多禮,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穆琨上身是一件白色

的交領短衣,衣服束在鴉青色的褲子裏,一條同色的寬腰帶緊緊地縛在腰部,將他的寬肩窄腰表現得淋漓盡致。

太子周征扶他起來之時,剛好能從他的領口處看到他精壯的鎖骨,以及小麥色的皮膚,不禁呼吸一滯,麵色通紅,慌亂地轉過身去。

穆琨站了起來,剛好比太子高大半個頭,看著太子的異狀有些莫名其妙,便問道:“太子殿下,可是我有失禮之處麽?”

“沒……沒有,隻是這一屋子兵器,我看得有些眼花繚亂。”

太子周征隻是隨便找個話題將他現在的囧狀岔開去,穆琨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便笑著說道:“太子請放心,這屋子裏的兵器都是擺設,沒有開鋒,傷不了人的。”

說罷他還怕太子不信,從架子上拿出一把彎刀,拖過太子的胳膊,在他胳膊上劃了兩下,“看吧,這刀傷不了人!”

太子從他孔武有力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一臉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說道:“穆大哥,你先把刀放下,我沒說不信你。”

穆琨將刀放回武器架上,轉身之時正好看到茶幾上有放涼的茶水,他從練武場上回來,正是口渴難耐之時,也沒多想,端起茶杯,將杯中水一飲而盡。

太子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穆琨摸摸嘴邊,好像也沒沾到茶葉,然後突然反應過來了,說道:“太子殿下,她們沒有給您上茶?”

太子將那句“你用的就是我的茶杯”硬生生地憋了回去,點了點頭,順著穆琨的話說道:“嗯,沒有。”

穆琨從旁邊的茶盤裏順手拿下一隻茶杯,將茶水滿上,遞給太子,說道:“太子殿下,請喝茶。”

太子站在大廳中央,傻乎乎地接過燙手的茶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穆琨畢竟年紀也不大,平時隻知練武,招待跟他身份相似的同齡人還算得心應手,可是太子畢竟身份特殊,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話說,兩人就這麽幹杵著不說話,氣氛很是詭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