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9章 你不戴我的荷包,莫不是怕她看了生氣

“緩緩,你的眼睛好些了嗎?”沈岸沅指著秦緩緩還纏著紗布的右眼問道。

“我給你繡的荷包,你帶著了?”秦緩緩反問了回去,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雖然隻有一隻眼睛露在外麵,可是依舊流珠轉動,楚楚可人。

“沒舍得,在盒子裏收著呢。”沈岸沅回答道,他的回答有些肉麻,卻似乎很討女孩子的歡心。

“是舍不得,還是不想讓晴兒看見,其實看見又如何,她又不一定知道,那荷包是我繡的,整日裏大大咧咧的,哪會注意這些小事,想你是多慮了吧。”秦緩緩揣摩著站在對麵的那位少年的心思,不知是對是錯,卻又覺得自己的話有八九成的把握。

“哪裏的話,我們自小都是一起長大的,情意自然也都是最好的,哪有那麽多的顧慮,一會兒我帶上便是。隻是,如果這個用壞了,今後,緩緩還會給我做嗎?如果一直要你替我們做這樣好看的荷包,豈不是要累壞你了。”沈岸沅的話說的讓人似乎有些期待,不知道是故意之舉,還是無心之失。

“我剛才隻不過是說笑的,戴不戴隨你,我可管不著,做不做,倒是也要看我的心情了。”秦緩緩捂著嘴盈盈笑道,很顯然,少年的答案令她很滿意,看了看手腕上顯現出來的朱砂痣,這笑意,便更濃了,隻是細細的看去,這笑容總有些奇怪,確實察覺不出到底哪裏奇怪。

“光顧著和你閑聊,倒是忘了正經事,母親叫我出來尋你,該吃早飯了。”沈岸沅一下子想起了要緊的事,趕忙說道。

“剛才倒沒覺得,你說去吃飯,便覺得腹中空空。”秦緩緩摸了摸肚子笑著說道。

“既然覺得餓了,那便多吃一些,你的粥,可是母親的特意囑咐了廚房,加了神農草的,這神農草,有活血明目的功效,相信對你的眼睛,會很有好處的。小的時候,我與晴兒貪玩,要去這長生山中,還是背地裏

偷偷摸摸的偷了這神農草的呢。如此看來,母親疼你,比疼我和晴兒可是要多上許多呢,你這傷要是再不好,我可是要吃醋了。”沈岸沅嘻嘻哈哈的開著玩笑,旁邊的人兒卻嬌羞的把臉埋得更低了。

待沈岸沅帶著秦緩緩走到大堂的時候,薑慕晴也正迷迷糊糊地走過來,看到他們兩個人肩並肩的走著,有說有笑,一下子清醒了許多,心裏麵也覺得有些不舒服,可是後來,又覺得自己矯情,不就一起走個路說個話嗎?沅哥哥還陪她蕩過秋千呢,這算什麽,想是自己小氣了。

想著沅哥哥若是知道自己這樣的多心,也定是會不高興的,便重新的整理了心情。

看著薑慕晴迷迷糊糊,搖搖晃晃的樣子,沈氏自然是有些不高興的,雖然不要求自己的養女做到什麽大家閨秀的樣子,但至少的規矩也還是要懂的,現在像是什麽樣子,想著自己自己還有心把這丫頭培養成自己未來的兒媳婦,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沈塘咳嗽了一聲,似乎看出自己的夫人有些不高興,但是又不好在飯桌上教育孩子,所以索性咳嗽了一聲,提醒一下夫人。

沈氏會意,隻好暫時壓住心中的火氣,先吃了這頓早飯再說。

“緩緩,這幾日眼睛可好些了,這粥是和著神農草熬的,你多吃點,對眼睛有好處。”沈氏在飯桌上倒是對這位緩緩姑娘多加照顧,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誰不喜歡知書達理的姑娘呢,隻是不知道,這位姑娘是否是表裏如一的人。

薑慕晴神經大條,哪裏會曉得母親偏愛了別人,吃醋這般道理,隻是自顧自的喝著粥,稱讚今天的包子特別好吃。

小姐雖然覺得沒什麽,可是站在一旁的麻姑,卻是細心的很,自然是曉得自己的小姐被冷落了,可是,她隻是一個下人,又有什麽辦法呢。

“夫人對我這樣好,我真不知道該拿什麽回報,來沈家這麽

久了,夫人一直那麽疼我,和我的娘親無半分區別,真是讓緩緩受寵若驚。

我娘親過世的早,已經太久,沒有人這麽細心的照顧我,緩緩心裏真的很高興。”秦緩緩喝著粥,用僅剩的左眼,擒著淚花,慢悠悠的說道,邊說,邊趕激不盡的看著沈夫人。

一直散發著母愛光輝的沈夫人,自然是受不了這般的煽情,伸了手,把緩緩姑娘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你來我沈家這般久了,在我眼裏,早就把你當成一家人了,還說什麽這樣客氣的話。”

一大早上的,心情舒暢,卻有偏偏的領略了一場梨花帶雨的場景,美則美矣,可是,再美的東西,看得多了,也是會膩煩的。

“晴兒,這規矩方麵,你可是要多向緩緩學習,若你有緩緩一半的知書達理,我也就心滿意足了,一個姑娘家的,整日裏就知道爬樹,捉鳥的,像什麽樣子。

“娘親,若是人人都和緩緩姑娘一樣的知書達理,豈不是大家都一樣了,人和人之間也就再無半分的分別了,這樣的話,這世上還有什麽意思。”薑慕晴咧嘴一笑。

“哈哈哈哈,晴兒說的對。”沈塘被女兒這奇怪的邏輯逗得哈哈大笑。

隻是秦緩緩桌子下麵的那隻手,攥緊了手中的帕子,指尖在肉裏陷了好深。

“越發的沒有規矩了,老爺還偏偏向著她,總是要被老爺寵壞的。”沈氏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晴兒,你看你娘親都生氣了,姑娘家的玩意兒你可也是要認真學的,不然你母親可是會重罰你的咯。”沈塘笑著說,完全不像告誡,更像是開了個小玩笑似的。

“哦,知道了。”因為父親站在自己這邊,薑慕晴的心裏有些洋洋得意,隻是,母親不高興了,自己又不好太不守規矩,母親的脾氣自己是了解的,若是真的下手懲罰,在祠堂裏跪上個三天三夜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