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定計

第四十五章　定計

又是徹夜馬不停蹄得狂奔，奔了不知多久，好似有幾輩子那麽漫長，我實在支持不住了，真的覺得骨頭要散架了，就讓俊顏停下來馬，我一下馬就摔坐在地上拍打著肩膀，閉著眼睛難受地叫嚷著，“好痛。”全身又酸又痛，痛得我動不想動了，隻想昏死過去算了。

“嬌生慣養，一無是處！”耳邊傳來諷刺，我卻沒心力理會了，隻是想著隻要讓我感覺不到身體的痛，我什麽都願意，哪怕被他罵一千句一萬句我都願意。

突然想到mi藥，我心裏一喜，隻是在服用之前有些事兒我還得先說明。我服強打起精神來看著四阿哥問道，“四阿哥，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件事兒？”

四阿哥定點地戒備地看著我，仿佛想看看我又要耍什麽花招一樣，“你說。”

“我知道你想用我去要挾我哥哥……”話才說出這麽一句，就見他那雙鋒利的眼睛猛地放大，瞬間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把匕首向我襲來，電石火光間，俊顏把我往身後一護……還好他隻是拿刀指著俊顏的胸膛，卻沒真刺進去，我嚇得魂都快沒了，拍打著胸膛，想著這個冷麵王真是一個做殺手的料，動不動就要取人性命，不過還好還有俊顏在，等平靜下來，我立馬解釋道，“四阿哥，你先等我說完再動手不遲。”

他一雙鷹一樣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半晌兒才說，“你說。”好有壓迫感。

看著他依舊指著俊顏胸膛的刀，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一笑，“四阿哥，其實你應該很清楚，假如我真想耍花招的話，我早就耍了，何苦等到現在？既然我已經借出了糧食，就足見我的誠意，你沒必要不相信我。”

他坐了下來，不置可否。

我繼續，“您武功這麽高，而我現在身邊就一個護衛，就是他武功再高恐怕我也不敢輕易與您動手，因為就算他打得過您卻也不一定能保護得了我不是嗎？在這荒郊野外的，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其實之所以不帶其他護衛就是想取得他的信任。

他輕蔑一笑，“你不是還有mi藥嗎？”

“……可是你已經有了防備，我有mi藥也沒用呀。況且真要耍花招的話，我也不會讓我的四個護衛都留下來了，也不會讓商號的人聽從十三阿哥的調遣，更不會這麽直截了當地告訴您我已經聽到了你們的密謀，不是嗎？”

“或許這正是你的高明之處呢，正是你耍花樣的一部分。”

我無力一笑，“你看我這個樣子還有精神和你耍花樣嗎？”

他定定地看著我半晌兒，問，“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你想用我去要挾我哥哥的辦法壓根行不通，因為，我和我哥哥的關係並不是很好，就算你把我殺了，他都不見得會理會半分。”

他突然笑了，“哦，是嗎？你們郭羅絡家的人就這麽絕情呀？”

“……”我懶得理會他的諷刺，再次申明，“四阿哥，我是說真的，我和二哥是異母所生，當年阿瑪對我額娘極其寵愛，導致二娘對我們母女恨之入骨，到現在都還不待見我。試問在這種情況下，您用我要挾我二哥有用嗎？”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淡淡地說道，“你是額駙大人的掌上明珠，你有個三長兩短的，令兄也不好向令尊交代吧？”

“是不好交代，可是後果也不算嚴重，他是家族中唯一的男丁，難道我阿瑪還會真氣得殺了他不成？”

“……”他思考了一陣子，幽深的目光緊緊盯著我，“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我想到了別的辦法。我算過了，明天早晨天亮之前，也就大約寅時左右，我們就可以達到山東邊境上的凡城，凡城有個大米商號，商號的管事是我的親信，我們可以先在凡城落腳，先打開凡城以及周邊地區的糧倉，救濟這一帶的百姓。以此同時，我會一邊派人送信向我二哥求救，說我遭到四阿哥你的逼迫，不得不下令開倉放糧，請求他來救援。凡城這邊開倉放糧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濟南，再加上我的親筆書信，我二哥就算懷疑，但也一定會立馬趕往凡城阻止開倉的。”

他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調虎離山？”

真聰明！我讚許看他一眼，繼續道，“另一方麵，我會命人在我二哥前腳踏出濟南的時候，後腳就立馬拿著我的親筆書信命令山東的總管事下令其他分號開倉放糧，這樣商號就可以以的速度打開，在最短的時間內救濟災民。等我二哥到達凡城時，我會想辦法留住他的腳步，讓他隻能寫一封信交給親信帶回濟南，到時候……”

“偷梁換柱。”他又接過話茬來。

哎！和聰明人講話就是不費勁。

他直直地看著我，來了一句，“但我憑什麽要相信你？”

“……”搞政治的人的疑心病都這麽重嗎？我都講了一大堆了他還不相信我。

“我如何確定你這樣做不是為了拖延時間，向他通風報信？”

我覺得精疲力竭，“假如我要通風報信的話，我早就進行了，何必等現在？讓隨便哪一個護衛先我們一步趕往濟南不就好了嗎？何苦把他們留下來。”

又是一陣沉默後，他問，“你何以這麽做？”

為什麽？或許因為不忍心見那麽多難民死去，或許因為自己也不認同二哥的做法，或許因為我輕輕一笑，“我承諾過十三阿哥。我就一定會做到。”

“你很喜歡他？”

“是呀。”這應該沒礙著他什麽事兒吧。

四阿哥沉默下去沒再說話，我等了很久都沒見他回答，隻好大了膽兒再問一遍，“四阿哥，你到底要不要這麽做？”

他遲疑了幾秒，才回答，“也好。”

他答應了？！我喜上眉頭，太好了，這樣我就可以離河南近一些，也可以早些趕到，早些休息，同時也可以早些返回。

“上馬。”

我任命地上了馬，不過這次我是坐在俊顏前麵，我掏出來Mi藥，吩咐俊顏別把我摔下去了，說完吃下了mi藥，這樣我就再感覺不到任何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