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依依(三)

第十九章 依依(三) 

我轉頭,看向來人,是他們?八阿哥,九阿哥,還有……想來是十阿哥了。

說話的人不用猜就知道是那個妖孽男九阿哥,他剛才叫這個混蛋男孩為老十四?!這麽說來,他就是--

十四阿哥,未來的大將軍王?!

我看著依舊抓住我手臂的人。

天啊,這個暴躁易怒、喜怒無常的人也可以當將軍?

簡直是開玩笑!

八阿哥、九阿哥看到我也是一臉的驚訝,“薰齊兒?”

我傻傻一笑,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們,這下好了,我有救了。

“十四弟,她該不會就是你所說的依依吧?”九阿哥一副失望的樣子。

“是啊,就是她。”十四阿哥終於放開了我的手,開心地招呼他們,“八哥、九哥、十哥,快進屋裏坐。”說著又拉起我的走跟著他們進了屋子。

各自坐定,我被那個混蛋男孩,不對,是十四阿哥拉著坐在他旁邊,他命令,“來人,上茶!”

九阿哥看著我們,歎了口氣,不敢恭維地說道,“老十四啊,你的眼光實在是不怎麽樣。我原本還以為你看上了什麽國色天香、溫柔動人的女子。結果,竟是個刁鑽可惡,蠻橫無理,和溫柔善良一點也沾不上邊的黃毛丫頭。”他回頭看著我,自命**地一笑,“是不是啊?表妹?”

我斜他一眼不理他,就知道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表妹?”十四疑惑,“九哥,你怎麽會叫她表妹。”

那個妖孽男故意大大地唉歎了一聲,一副倒了八輩子大黴的樣子,沒說話。

十四更疑惑了。

倒是八阿哥開口了,“十四弟,你可知道,這幾天我們滿京城尋找的人就是她。”

“什麽?你就是郭絡羅家的三小姐,郭絡羅薰齊兒?”十四阿哥相當驚訝,轉頭看著我。

我偏開頭不理他,也不知道被他知道了身份,以後是好還是壞呢。

這次他沒有生氣,反而笑得很開心,沒臉沒皮地靠近我,在我耳邊說道,“看來咱們真是門當戶對呐!”

鬼和他門當戶對了?我回頭瞅著他,看著他得意的臉,就忍不住潑冷水,“和我門當戶對的人多了去了。”

果然,話才說完,他的笑臉變成怒臉,“你再說一句。”

說就說,我還怕他不成。我剛要說,旁邊的八阿哥就開口了,“十四弟,這丫頭從小嬌生慣養,無法無天的,你別和她計較。”

聽八阿哥這麽說,十四阿哥隻好作罷,想了想,又笑著和他們聊起天來。

回到八阿哥府上,姐姐見到我欣喜若狂,阿瑪、額娘也來看我,見我傷著了,阿瑪問明原因後,什麽也沒說,我隻能吃啞巴虧了。哎!

沒過幾天,年僅17歲的八阿哥被封貝勒,成為所有皇子中最年輕的貝勒,家人們自然高興,就連一向不看好八阿哥的額娘也露出了笑容,主動讚揚了八阿哥前途無量,還特意出資為他擺了酒席,邀請朝中各位王公大臣、親朋好友、皇親國戚到時候光臨呢。

可惜,帖子發出去了幾千張,可前來道賀的人卻少之又少,就隻有阿瑪額娘和安親王、以及他們的幾個故友之外,就隻有十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了,連小官小吏都沒來一個。

這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原本以為會有很多人來的,畢竟貝勒這個職位可是不小的,再一步就封王了。

偷偷地聽到下人說,那些王公大臣都去其他幾位阿哥那麽去祝賀去了,皇長子、皇三子、皇四子、皇五子、皇七子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因為他們的母妃身份都很尊貴,個個前途看好,誰像八阿哥。

什麽叫叫子憑母貴,我總算知道了。看來他母親低微的身份對他造成的影響真是不淺,即使他娶到了姐姐,可是還是不被人看好。

在這種不被看好的情況下,他居然能在以後的日子裏讓朝中絕大多數朝臣歸順擁戴他,並舉薦他為太子,那確實需要非凡的勇氣、智謀、才幹和能力。我對他多了一份敬佩。

沾了八阿哥的光,阿瑪特意交代我今天不用上學,可以好好玩一玩,我高興極了,可是更令我高興的是,他來了。

換上了一套青色的漂亮衣服,我照照鏡子,覺得一切妥當了,這才站起身來,朝花園走去,酒席歌舞設在花園。

才出了房門,就看到十四走進院子。

我哭喪了臉,這些日子以來,他經常到這裏來,可每次都和我吵架,吵完架後氣衝衝地就走,過兩天又來了。

哎!他不嫌吵架很累嗎?

我想轉身進屋躲起來,可他明顯已經看到了我,興奮地走了過來,“薰齊兒,我剛才在街上看到很多姑娘在買這種胭脂,我也幫你買了一盒,你看看合不合用,合用的話,下次再給你買。”話沒說完就已經把胭脂塞到了我手上。

這個燙手山芋,我趕緊還回去,盡量委婉客氣地拒絕,“十四阿哥,我從來不用這些胭脂水粉的,我覺得自然才是最美,姐姐送給了我一大堆,我全都扔了。所以你還是拿出去吧,免得我扔了可惜。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真的謝謝。”

他一臉固執,“我拿出去也沒用呀,你不如試著用用看,或許好用呢,再說,實在用不著的話當擺設也可以啊,你看這盒子也挺漂亮的。”

“當擺設也太破費了,我看你還是拿回去送給別的姑娘吧。”

他撇了撇嘴,“她們才不值得我送呢。”說著又強塞回來。

可我真的不能收啊,我收下了,不就代表……“對不起,我真的不能收。”

“不行,你必須收!”

“可我真的不能收。”

“你必須收!”

“……”

這樣塞來塞去好一陣子,他終於散失耐心了,生氣得胭脂狠狠往地下一摔,“不要算了。”說完憤恨地甩袖而去。

我目瞪口呆,這個暴力狂!怎麽動不動就摔東西!什麽毛病呀。

看著摔在地上的胭脂,蓋子和盒子已經分了家,胭脂灑出來一大半,染紅了大片走廊,甚是妖豔。

我歎了口氣,終究蹲了下來,把盒子連同沒有灑出來的胭脂一起拾起……

站起來,走回房間,專門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放著,我想我可能永遠也不會用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