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陌生如你
第64章 陌生如你 湯媛篇
最近不知怎麽的,老聞得到一股怪味,好像鼻子忽然之間變得十分敏感,隔著遠遠的距離我都能聞得見顧筱糖拿的小籠包子味道,肯定是‘肉’餡。
想到新聞上曾說過的各種餘‘肉’絞碎而成的餡時,我頓時胃裏升起一股不適之感,在她靠近時我揮了揮手讓她走遠一些,趕忙去接了一杯水。
“你幹嘛?”顧筱糖皺著眉看我。除卻談起溫初夏時兩個人的劍拔弩張,同事關係上還算融洽,嗯,‘女’人果然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對恃的時候什麽難聽話都能說出來,真要是相安無事就天下大太平了。
就像現在我有點不舒服的‘揉’著胃,顧筱糖擔心起來,“你早餐沒吃嗎?”
說話間,她那股‘肉’裏獨有的腥味又一次傳來,我忍不住翻身坐在收銀台裏的垃圾桶裏幹嘔起來。
“你那吃的什麽?這麽臭!”一分鍾後我恢複點狀態,皺眉看著她依然還捧著的早餐。
“生煎!鮮蝦味的哦,要不要嚐嚐!”降解盒裝著幾個沒吃掉的生煎,她筷子遞了過來。
“呃——”我嫌惡的退開,“不要!不要!拿開!”
“有很臭嗎?”顧筱糖拉著聞了聞,“不會啊——很香呢,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吃的麽?”
在水語妝點的時候,顧筱糖時常喜歡帶這樣的玩意兒,那時蔡文黎說這個生煎可是晉陽一絕,隻是現在不知道是我膩抑或是本身味道的轉變,總之我就是受不了這個味道了。
“不喜歡了!”望著顧筱糖時,我竟然莫名生出一個比喻來。
連喜歡的人都可以隨便會變,那麽喜歡的食物突然不喜歡吃那也就沒什麽好奇怪的了。
“哦——”顧筱糖收回伸出的筷子。
最近不知道怎麽就食‘欲’不振,卻又突然之間喜歡吃上奇奇怪怪的東西,想來該是最近胃又有點問題。
臨下班時我順道去了附近街道買了兩盒胃‘藥’,醫師特地囑咐溫水送服,早中晚各一遍,我順從點了幾個頭,顯得有幾分敷衍的味道。
醫師不由得有些歎訓的說道,“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懂得愛護好自己,年輕是好啊,不過年紀輕輕要不懂得保護自己,年紀大的時候都要吃虧的!”
我又是順從的點頭,“是的,是的,所以要愛護自己!”不愛護就不買‘藥’吃了,何況這我都吃了好幾年。
大概見我一臉虛心受教,醫師又多叮囑了幾句才將‘藥’品裝袋給我,我連連道謝的出‘門’。
昨天溫初夏因之前所在的出版社突然有個遺留的事務需要他處理,一大早他就出了‘門’,也沒見他來過一個電話,我帶著小情緒發了個短信過去。
夜風有些冷,今天提前下了班,往常晦暗的街道現在依然喧鬧異常,沿街商鋪的LED依舊閃爍,掛在手機屏幕上的心跟著視線飄飄‘蕩’‘蕩’,最後飄進了一座燈光敞亮的窗口前,窗口似乎坐了一對情侶,兩人對座著相視,‘女’人似乎在哭,而男人則安慰似的將紙巾遞給了她,並拿起了手機。
我一怔,握緊了手中的手機,我以為捏住不住顫抖的它就能握緊我不斷下沉的心,隻是它一遍一遍的響著,反而沉了多米諾骨牌裏傾倒的第一個步驟。
男人又一次打了電話,手機再次跳躍掉未接來電的顯示,屏幕上還掛著我與溫初夏在陽台前拍下的合照,此刻無比諷刺與陌生。
也許,那隻是普通的同事?
溫城出版社之前聽溫初夏說過不是有很多的美‘女’編輯嗎?那,那個‘女’人會是其中的一個?抑或者,她隻是哪個作者?還是哪個合作商?
我思緒有些‘亂’,既然想知道不如直接問吧?
我沉了幾口氣,在溫初夏掛斷電話之前接起來,“喂?”
“怎麽打這麽多次才接?現在忙嗎?”溫初夏聲音有些詫異,我看見高處窗口前的男人正在對著那個‘女’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嗯——剛才在忙!”我笑了下,心底那種尖苦的感覺再一次湧現而出。
人說,愛情最徹底的付出是坦誠。
是坦誠嗎?我開始覺得現在所看到的溫初夏卻愈發的陌生呢?
“你現在在哪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溫城出版之前是搬遷了,到了上海,而今早溫初夏所說的事,他應該是在上海辦的。
“嗯,我現在剛下飛機,估計差不多要一個小時後,你下班時我應該能到!”
手不自覺的一動,腦間湧現出各種錯‘亂’的思緒,瞬間將我淹沒,“是嗎?”
溫初夏將紙巾再次遞給那個‘女’生的時候,我又發了個短信,“回來時給我打包一份米線吧!”
溫初夏回複的好字我生生定了好一會兒,才晃著神拿出手機,鬼使神差的對著窗口閃下一張照片,溫初夏似乎若有所覺,朝下看了看,我避側了一下身。
那是下意識的動作,從亮光處對望在‘陰’暗時,大概隻有黑暗一片吧。
照片裏‘女’人正望向溫初夏,兩兩相望,似乎別有深情。
十月的淺月,看起來整個世界都是慘白的,與我此刻心境竟如此相同,如此蒼茫。
不知道走了多久,來電又響起,郭美美略有‘女’‘性’磁音的動感音樂,“愛情‘女’神,‘性’感快附身,看我用美‘色’,勾住你靈魂。愛情‘女’神,魔法是緣份,咒語是青‘春’,我想要永恒——”
整段鈴聲唱完,屏幕恢複平靜,沒過一會兒,又開始唱起來,我看也沒看,幹脆直接關了靜音,隻剩下一股股震得人發顫的抖動。
電話震動結束,短信的震動跳躍起來。
“你已經下班了?”
“你怎麽不接電話?”
“你到底跑去哪裏了?”
“出什麽事?”
溫初夏一條條短信,似乎夾帶著他著急的神情,連著發了十幾條,我看著不斷震動的屏幕怔愣了好一會兒,才納納的回了條短信。
“沒事,隻是出來走走,你先睡吧!”
信息發送成功,三秒不到,電話再次震動,這一次似乎尤為‘激’烈,尤為漫長。如溫初夏此刻的焦躁,也如我心底的‘混’‘亂’不堪,我試著手指在上麵來來回回滑動。
“喂?你在哪裏?到底怎麽了?”
接聽鍵在我不小心的瞬間確認了,溫初夏著急的口氣瞬間衝入耳內,我眼眶一熱,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