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未婚先孕

第58章 未婚先孕 阮藝篇

蔡文黎和羅霖要結婚了!

雖是在意料之中,卻也在意料之外。

而且必須趕著時間結,因為他們做了一件非常時髦而普遍的事:未婚先孕。

蔡文黎在趕得嘔得不行的時候苦著臉對我說,阮藝啊,你一定不要糊塗的未婚先孕,要知道水到渠成的美感要比被迫選擇好得多,什麽都是倉促的,婚紗,酒宴,旅行,以及曾經在腦海裏各種美好的計劃統統都簡單進行。

我說她這訂婚都那麽簡單了,何況是婚禮呢,鋪張是可恥的‘浪’費,作為一個自翊“高於俗人”的階層,我隻能安慰她說現在多流行這種簡婚,一個形式對於相愛的人來說可有可無。

“是嗎?”蔡文黎挑著眉‘毛’懷疑的問道。

“當然了!”能夠相親相愛到結婚相守的情侶,那已經不是一個質的飛越,何必在意這些虛無的繁文縟節呢?

“才不信,要是你的話,你真能接受一切從簡?”

每一個‘女’生都會有一個公主夢,我不否認自己沒有,可如果得不到,我想那這也是強求不得。

求而不得多可笑,不如不求。

兩人婚禮雖說簡單,卻還是鋪張的辦了幾十桌,在一處叫錦亨大酒店,因為同是在A區,在這一帶我還算熟悉,蔡家親戚和羅家親戚卻打圈繞著路,所以我和湯媛除了忙著做新娘子的伴娘之外,還兼帶了負責起親戚朋友的道路指導,羅霖的朋友並不多,相反蔡文黎則眾多同學姐妹,以至於接待這事把我和湯媛都累得夠嗆的。

終於會場計算好的位置人員全數到齊,我和湯媛才伴著曳地的伴娘長裙去了後台,溫初夏和溫裴生一同坐在了旁側的一桌好友席,其中似乎他們有認識的人,所以並不是無聊的等待開場。

我看見他們正低頭‘交’耳的談話,便也放心得去了後場,等待蔡文黎盛裝出場。

婚禮進行得十分順利,蔡文黎笑得一臉甜蜜,因為她有孕在身在行桌進酒的時候我和湯媛跟在身後擋了不少,羅霖的伴郎是兩個高岸的男人,一左一右般的護翼,在與羅霖擋下了幾十桌時已經有些不甚酒力。

在我看到溫裴生時,羅霖正拿著杯子倒酒,迎的位置恰巧是他們所在的一桌,我和湯媛相視一笑,跟緊了蔡文黎。

“謝謝各位老同學能夠到臨現場,來,我敬你們一杯!”羅霖說著,十分豪爽的喝掉了一杯,桌上的幾個男人起聲喝道,“恭喜啊,終於抱得嬌娘歸啦!”

“老同學裏,可屬你最是晚成了!”

“不過,顯然你小子速度不比我們慢啊!”

由於蔡文黎身著腰身玲瓏的婚紗,盡管還是2個月身孕,但明眼人還是能看得出來端倪。

說完大家都默契的哈哈大笑,突然有一人咦了一聲,指著我說,“阮藝?你不是結婚了麽?怎麽還當起伴娘了?”

我一滯,看到眾人一致的尷尬,溫初夏扯著音回道,“我姐姐嫁人我怎麽不知道?”

那人說得尖聲驚詫,我細認之下,原來他是邵仙萍的某個親戚,好像是叫什麽付紀書,當年在婚禮上便是因為他的鼓動導致了悲劇一場。

空氣瞬間靜默,我提了下‘唇’角,“不是讓你給阻止了嗎?”

對方哈哈一笑,拍著自己的腦袋說是健忘症,雖然他陪酒道歉了一番,可他眉角的笑意已經告訴我他想羞辱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目光下落,我剛巧看到溫裴生正看著我,眼內帶著心疼與不舍,我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很好。

對我來說,這個婚禮要是沒碰到付紀書的這個‘插’曲,興許我可以認為這個是一場完美的婚禮,也是我夢中的婚禮。

回去的路上溫裴生看我一路沉默,大概猜到我是在憋悶婚禮上的事,輕聲安慰道,“算了,不要和那種人計較!”

我輕輕“嗯”了一句沒再說什麽,溫裴生也隨之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溫裴生突然說道,“阮藝,我們也結婚吧?”

我怔愣一陣,目光模糊的看向他,他臉‘色’鎮定而誠懇,可話語似如隨口一說般輕易,手指還在方向盤上放著。

“如果一切從簡,你願意嗎?”

你願意嗎?願意嗎?

我腦袋不斷回響著蔡文黎的這句話,他這個算求婚嗎?

我以為隻要愛著對方,無論任何形式,隻要在一起都是幸福的。

可這一刻我內心卻有了一種苦澀,沒有鮮‘花’,沒有戒指,更沒有任何‘浪’漫而言。

這句話在他口裏吐出時,風輕雲淡。

仿若是談論天氣一般,溫裴生在我沒思慮沒給出回答時,輕輕一笑,“我知道可能有些突然——”

突然,其實一點不突然,為這句話我等待了太長太長的時間,可真等到的時候,卻不如我想象那般的‘激’動與美好。

其實應該這麽順其自然,水到渠成的,卻似如少了點什麽?

我搖了搖頭,望入他的眼底,“一點都不突然!”

“那——你願意嗎?”溫裴生再次問道,並停下了車,車子停在了暗沒的路邊,沒有路燈,沒有日光,隻有溫裴生隨手打開的車頂燈。

從上而下,透著微黃,我看見他的睫‘毛’在燈下勻出一圈光影,眼底的神情已經模糊不清。

“我願意!”我點了點頭。

溫裴生瞬間有些緊張的抱著我,“多怕你會拒絕!”

我抱著他的肩,汲取著他身上的味道,有好聞的衣物茉莉味清新劑的味道,還夾雜著婚宴上煙酒菜味。

“你知道,我永遠不會拒絕!”永遠,這一句承諾好沉,我想將來會不會不堪負重?

不會。起碼我知道不是被迫選擇,沒有無可奈何。

我到底有多願意和溫裴生共度一生,白頭偕老,任誰都不會知道。

哪怕是溫裴生,也會有不知道的時候吧。

“謝謝你,阮藝!”溫裴生突然把我抱得死緊,仿若我一瞬間就會消失掉,他抱著的時候手指輕輕圍開了我的手指。

聽說十指連心,我們的十指勾兌著,掌握著此刻對方跳動的靈魂,當溫裴生扣著我右手指尖,我感覺出一件冰冷的物體隨之而上,停在了我的無名指間。

“套牢你的不是這個,是我的心!”溫裴生撐起我的雙臂,我看到那枚白‘色’的戒指圈雕著晶澈的幾何體。

座椅放倒的同時,車頂燈滅,萬籟寂靜,正是夜深情濃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