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全身鏡二
（七） 全身鏡 （二）
興奮之餘，隨手拿起枕邊書，翻了一頁，一段文字觸目驚心的映入眼簾：勇而敢則殺，勇而不敢則活！楊樹渾身一震，看著先賢古人的智慧，嘀咕道：勇猛固然可以殺敵，要學會隱藏才能保全自己。
鏡子沒有任何壁壘，複製起來會很快的。怎麽能既快速又不讓別人發現呢？
……
“今天運氣真好，所有的的烤具與調料都可以免費用4小時。早知道我們就不買這些東西去。”正當楊樹思索之際，聽到八神的聲音奪門而入，把一個烤箱放在地上。
“後來不也一樣給了錢！晚上租用4個小時，可花了20元，比平常貴一倍。”饅頭回道。
“你們兩個就別爭了。周六本就人多，比平常貴很正常。上周日，我們一天30元用的，價錢也差不多。”大軍說道。
三人趕著熄燈前最後一分鍾，匆匆趕回宿舍，回到宿舍就一直在討論今天燒烤各種細節的性價比。
楊樹閉著眼睛，聽著他們對烤具和調料的租用是否劃算時，心裏一怔，突然問一句：“那今天的烤具是自己主動租的，還是老板主動送給你們用的？”
突入齊來的聲音讓三人同樣一怔，還認為楊樹已經睡下了，同時疑惑楊樹為什麽會這麽問。
饅頭笑道：“還以為你睡著了呢。我們主動租的。租賃店打著招牌，免費4小時，但隻能下午的4小時。”
“哦！”楊樹回答一聲便不再說話。嘴角一歪，一絲譏諷之色：租賃店做得還是不夠徹底。
……
周日楊樹大早就去了大滄工業區。
金門恒星玻璃廠，吳文灃，董事長兼總經理，金門本地人，玻璃廠如今經營不善，欲要轉讓。
中午，楊樹隨便在餐廳吃飯，點了一瓶啤酒，琢磨著早上問了幾家玻璃廠後了解到的信息，不時的呡一口酒。自語一聲：吳文灃是最迫切的。
“吳總，我隻能給這點錢。這一筆生意就能起死回生，做不做隨你。”楊樹篤定地說道。
“小兄弟，話可不能這麽說。雖然最近行情不太好，不至於關門。請你到另外的廠去了解一下，看看會不會有人答應你的這種要求？”一個30多歲的中年男人反問道。
“1萬5千麵鏡子對於你來說，也就20萬元的貨款，一個月之內保證能收回來。如果你不敢賭一把，我隻好去找其它廠家。”楊樹依然非常的篤定。
“你也不告訴我怎麽賣，隻說在大學城賣，能有怎麽多人買嗎？還沒開始做，就讓我先鋪貨，天底下能有這麽好的事？你們這種年輕人我見多了，有闖勁是好事，但是要現實一點。”吳總質疑道。
楊樹笑道：“庫存放著也是放著，一次性幫你銷掉，換個地方放而已。沒多大區別。”
“1萬五千麵鏡子可不是小數目，大學城放在哪裏？”吳總問道。
“宿舍！”楊樹意味深長。
“宿舍？就算你一天賣100個宿舍，也要100天。再說了，一天100個宿舍什麽概念！”吳總明顯不相信。
“賣？誰說我要賣了？”楊樹嘴角一翹，壞笑道。
“不賣！你要鏡子幹什麽？算了算了，小兄弟這筆生意我做不了，還是另外找人吧。”吳總有些不耐煩。
楊樹一囧，訕訕一笑：“吳總。要不這樣，您是本地人，也不怕我耍什麽花招。我呢，先給你5000元當做押金。一個月以後銷不掉，押金您收走，鏡子您拿回來。你覺得這樣合理嗎？”
看到吳總猶豫，楊樹補充道：“這是我學生證、身份證，您親自前來跟貨。這樣總歸放心了吧！”
吳總思索片刻，臉上一股毅然之色：“放在庫存放著也是放著，看你這麽誠心、這麽自信的份上，我就賭你一把。”
楊樹臉上一喜：“吳總就是爽快。把貨下周六早上8:30點送倒大學城吧，這是5000元現金。”
吳總一怔：“你倒是有備而來！”
楊樹笑道：“明天早上給你鏡子的規格。”
隨即兩人簽了合同，相互寒暄幾句之後，楊樹便匆匆回到學校。
……
楊樹立馬做了一套招聘的傳單、海報和36個宣傳展架。
隨即，楊樹到12所學校宿舍仔細觀察。
周一，楊樹在大學城的論壇、12所學校的論壇、帖子、貼吧等都做了招聘信息。
周二，楊樹終於拿到了傳單和海報。請了一下午病假，到12所學校張貼招聘海報，發放招聘傳單。
……
周三，楊樹的電話就被應聘的同學打爆。
學校平常的兼職最多7元/小時，還有考核要求。楊樹開除的兼職信息很少誘人。
一、鏡子促銷兼職，無責任底薪，10元/小時，工作時間：7天18：0022:00。男、女各12人。
二、宿舍鏡子安裝、破爛收撿員，吃苦耐勞，有毅力，體力活。30元/小時，日結。工作時間：周六全天，早上9:0022:00。男、女各12人。
……
周三，楊樹組織應聘同學開會。當晚在各自學校的門口賣鏡子，無銷售責任。
周四，楊樹又讓同學到各大食堂派發傳單，食堂門口擺宣傳展架。晚上，楊樹便發現每個學校門口，竟然都多了五、六家與他一樣賣全身鏡的商販。
周五，楊樹發現宿舍也慢慢裝了全身鏡，或在他兼職人員買的，或在周圍商販買的，或去宿舍裏推銷的，或在網上買的……
周五晚上，楊樹組織24位兼職同學一起開會。
“楊樹，最近兩天賣鏡子的越來越多，估計再過一周左右，全部宿舍都裝上。”
“對啊，我們學校這兩天多了好幾家。價格要比我們的相對便宜幾塊錢。”
“我們的鏡子都隻是樣品，接受預訂，而別人都有現成的全身鏡。當下就買單，比我們方便。”
“而且昨天晚上開始，別人直接到宿舍去推銷，比我們更快，更直接。我們應該不在外麵定點擺攤，也直接到宿舍推銷。”
“是啊！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
大家七嘴八舌的給出這兩天的建議和意見。
楊樹淡淡一笑，沒有正麵回答大家的問題。清了一聲喉嚨：“最近大家都很辛苦，謝謝大家！今天晚上去睡一個好覺，明天早上8點半在這裏集合。”
隨即正色道：“明日不來的，之前工資作廢。記得穿各自學校的校服，運動鞋，帶上學生證與身份證，缺一不可。現在解散！”
同學們你看我，我看你，又哄鬧起來。
討論著這個老板是不是有病，各種的抱怨與牢騷。但是想著無論是否有銷售都有不菲的底薪，都怏怏而回。路上一行人還嘰嘰喳喳把楊樹噴的狗血淋頭。
“明天不來居然不給前幾天工資。”
“工資全部放在門口餐飲老板哪兒的，有他做公正擔保，倒也不怕他跑了。”
“嗬嗬！搞不懂這老板什麽意思，全體穿校服，運動鞋，還要帶好學生證與身份證，他以為他是誰，要過安防檢查嗎？”
“就是，國家領導人來了也還沒有正麽正規。”
“行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別人付了工資就成。管這麽多做什麽呢！大家明天見了。”
“明天見！”一行人各自回到宿舍，又與宿舍的舍友嘲笑一番。
……
周六早上8:30。
“小兄弟，貨已經按照你要的各種尺寸送過來了！總共15000麵，12種規格，你清點一下。”吳總下車便對楊樹招呼道。
“這麽多貨，我一個人清點不完。先放在這裏吧，我的同學馬上過來下貨清點。”楊樹笑道。
“好的。你要的這些規格，要裝螺絲帽的，可把我們忙壞了，還重新開模。開模的費用和人工費要再加點。”吳總說道。
“沒有問題。都按照電話裏的辦。”楊樹爽朗地說道。
……
“小兄弟，都過10分鍾。這裏的貨到底是要，還是不要了？”吳總不耐煩的說道。
“吳總再稍等片刻，九點準時下貨。現在下貨的人還沒有到齊。”楊樹大有深意笑道。
“那就在等你20分鍾，如果還不下貨，我可就帶回去。押金也不會退還給你！”吳總曆聲道。心想：小兄弟不知搞什麽鬼，從第一天交談就一直神神秘秘的。
……
“小兄弟，現在已經是九點10分，也不見你有同學過來。雖然收了5000元錢，不過你這麽戲耍我們，這些鏡子可是按照你的規格定做的，拿回去估計很難再賣出去，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吳總已經再沒有耐心，陰笑一聲。
楊樹看了看手表，臉上依舊平靜之色。淡淡說道：“應該快過來了！”
吳總冷哼一聲，揮手讓隨行人員上車回去。
楊樹眉頭一皺，暗道：難道出現了什麽變故？
此時聽到饅頭隔老遠就大喊道：“楊樹，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都怪八神，少帶了一份膠布和錘子。後來我又跑回去宿舍拿的。”
隨之而來是幾十人的大部隊，浩浩蕩蕩的朝楊樹走來。前麵領頭的分別是大軍與陳詩。一行兼職同學按照各自學校站好12縱隊，再多了24位周六兼職同學與16位楊樹班上義務幫忙的室友後，共64人。一男一女，排的整整齊齊。
八神也終於趕到，一副邀功的口氣。“沒有遲到吧。楊樹，你要的鞭炮！可為難死我了，一路上偷偷摸摸。”
“楊樹，兼職人員已經到齊。男女各32人，共六十四人。”陳詩非常嚴肅的喝道，像極了軍訓時排長的範。
“好，大家請稍等片刻，我去和吳總交流一二。”楊樹正色道。
“吳總，人到齊了。下貨。”楊樹小跑到車窗旁，正色道。
吳總正要開車，看到這種陣仗，不禁眼皮一跳。心裏疑惑下個貨怎會這麽多人！臉上卻是嬉笑道：“到了就好。下貨吧！”
楊樹卻把吳總拉到一旁交流起來，隻見楊樹說的眉飛色舞，吳總時而皺眉、時而考量，時而大喝，見兩人遲遲未交流結束，甚至有大打出手的陣仗。
一行同學紛紛談論起來，班上宿舍的同學已有一絲不耐之色。
“八神，你說楊樹買這麽多膠布和錘子做什麽？”饅頭問道。
“他一直神神秘秘，誰知道要做什麽。如果不是說今天有眾多其它學校的美女兼職，我才不來趟這趟渾水。”八神也閃過一絲不耐之色。
“大軍，楊樹到底要幹什麽？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才不來這裏白白等這麽久。還不清楚要幹什麽，一會我怎麽和宿舍的同學交待。”陳詩嗔道。
“我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是我相信他肯定能給我們一個驚喜。人都到這裏了，再等一會吧！”大軍卻是非常堅信楊樹自有他的打算。
““這個老板到底要幹嘛！””
“誰知道呢？這麽大的陣仗，工資也要不少錢吧。肯定有他的打算。”
“我看未必，估計是富二代，人傻錢多。瞎折騰！”
“我也覺得。別人都開始進宿舍推銷了，也沒見他做出什麽調整。”
“就是”
“就是”
……
另一端，楊樹與吳總也到了收官階段。
“好吧。就按你說的辦。不過我的風險提高，要多加點費用。”吳總毅然說道。
“沒問題。15元一麵。比你之前提高5元的利潤。”楊樹也是心裏一鬆，爽快說道。
“好！不過你得和我承擔一部分未能收回來的風險。每麵3元的成本。”吳總精明說道。
“好！一言為定。”楊樹應道。
兩人終於談妥，彼此都有一絲皎潔。
隨即，楊樹小跑過來，正色一聲喝令：“現在是9點半整，人已經到齊。”
清了一下喉嚨，高聲響亮在大學城：“我們現在就去改變大學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