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全身鏡一
（六） 全身鏡（一）
“楊樹，吃過午飯之後，我們要準備去海邊燒烤，要不要一起去。”一道聲音打斷了楊樹的思緒。大軍去過幾次楊樹的攤位，知道他最近比較低沉。剛才楊樹接過電話後，便一直見他滿臉愁容，也想讓他出去放鬆一下。
楊樹扭過頭去，正是大軍。擠出一絲笑容：“都有誰去呢？”
大軍故作平靜地道：“我和陳詩，八神和李婉婷。”
楊樹被大軍想在他麵前故作平靜，逗得一樂。嘴上譏諷一番：“你們倒是打的好主意，讓我去端茶遞水伺候兩對主子。海邊的月光已經是足夠亮，我就不去當電燈泡，以免亮瞎雙眼。”
大軍一囧：“我們都是普通同學，還沒有在一起。所以不會像你說的那樣。”
楊樹淡淡一笑：“你的好意我心裏明白。算了吧！你們去，我就想在宿舍休息，這幾天有些疲憊。”
大軍也不堅持：“好吧！在宿舍好好休息。如果一會想來就直接過來，也要出去適當放鬆一下，不要繃得太緊。”
楊樹內心一暖：“行！休息一會再去找你們。”
“起來了，去食堂吃午飯去。”大軍吆喝一聲。
另外的兩位睡神聽到一聲大喝，才朦朧的睜開雙眼起床。
饅頭第一時間下床，坐到電腦麵前點擊著鼠標。見電腦屏幕上顯示，通告：由於學校服務器內測，今天將暫時停網一天。大罵一聲：“他麽的！這個破學校，連一個網都弄不好。長大的嗎！”
八神直接洗涑完畢後，一直在全身鏡麵前照來照去，時而整理一下衣領，時而換一雙鞋子。聽到饅頭大叫一聲：“小聲一點，今天哥要去約會，別打擾哥的雅興。”
饅頭還在氣頭上，譏諷道：“照了一早上，照來照去還是那樣娘，難不成照出什麽花來。”
八神一堵：“我就是喜歡，你一個小屁孩懂什麽。”
看兩人拖拖拉拉，大軍有點不耐煩：“快一點，別磨磨蹭蹭。都少說兩句，一會還要去燒烤，不能讓女生等我們。”
八神又開始去翻箱倒櫃，不知道又是找什麽。
出門前，剛剛罵八神娘炮的兩位男生分別在左右兩側，不自覺的自顧在鏡子麵前擺弄風姿，整理頭發，看看整體，側身轉身。
楊樹一直盯著這兩個男生，眼神閃過一絲思索之色。
“楊樹？要不要一起下去吃午飯。”大軍問道。
楊樹回過神來，笑道：“你沒去吧。我一會叫外賣。”
饅頭嬌氣一聲：“一起下去吧！吃完我們一起上來，要不然我一個人好無聊。”看到楊樹隻是淡淡一笑，饅頭嘴上一直纏著：“走嘛，走嘛！我一個人好無聊。”
楊樹最受不了囉嗦：“走嘛！”自己也在鏡子麵前擺弄好長時間。
……
四人到了食堂，除了鄭君外，陳詩宿舍的三位女生正在食堂吃飯。
陳詩幽怨道：“怎麽現在才來？比女人還拖拉。”
大軍不知道該說什麽，傻笑一聲。
楊樹嘿嘿一笑：“不怪他們，怪我起來太晚。他們一直等我，才晚了一些。”
饅頭嘟嚕著：“肚子好餓，我們快先去打飯，不然待會人越來越多。”
打晚飯回來，楊樹一直低沉的坐在位置上，聽他們商量著燒烤的事宜。饅頭絲毫不解風情的提出要跟著一起去，聲稱學校沒有網絡，在宿舍無聊。
大軍和陳詩爽快答應。八神和李婉婷則是為多出一個燈泡有些不悅，嘴上卻是連番說好，兩人還一個勁的唆使肖瀟一起去。肖瀟最終在5人的狂轟濫炸下，終於點頭答應。接著又煽風點火的挑逗楊樹，他以身體不舒服婉拒大家好意。
大家也不再勸，加入兩人後，一行人又去校外的超市添點東西。
……
學校外的超市門口。
“別在臭美！快去催他們快些，去晚了好地方都被別人給占掉。”陳詩看到李婉婷在超市外的玻璃牆照來照去，調侃一聲。
“一會回去換一雙鞋，感覺和圍巾不太搭。楊樹，你說是不是？”李婉婷沒有理會陳詩，轉頭對著楊樹笑道。
楊樹訕訕一笑：“去海邊不是穿拖鞋嗎？出門穿什麽也差不多。”
“你這就不懂女生了吧。女生出門是出門，到了海灘是海灘，順著沙灘不是還有一條長廊，各自咖啡館、音樂吧。不行，我得回去換一雙鞋子。”李婉婷笑道。
“別瞎折騰。剛才在宿舍拿出來試過，你不是挺滿意嗎？到這裏又拿出來試，卻說不搭。”陳詩說道。
“宿舍裏隻能看到上半身，看不到鞋子，那兒覺得挺搭，可到這裏才發現換一雙更好。”李婉婷回到。
隨即調侃陳詩一聲：“別說我，楊樹沒過來的時候，你不也照來照去，說整體不太協調，如果回去再換另外一件就更好。”
楊樹淡淡一笑：“我覺得你們都挺好，這麽在乎細節幹嘛！”
李婉婷一笑：“女生沒有最完美，隻有更完美。隻是有的女生當著外人的麵不好意思，注意保持淑女形象或是陳詩這種爽快不在乎的樣子。哼！如果她們是一個人在家，不知道要換多少次搭配，擺弄多少次**的姿勢。”隨即白了陳詩一眼。
“我知道女孩子愛美，沒想到這麽臭美。如果是電影學院，美院的這些女生，豈不是化妝、穿衣需要很長時間。”楊樹盡管和女生打過很多交到，才知道女生原來如此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
“也沒有李婉婷說得那麽恐怖，我覺得女生總會在意形象，還沒有達到如此矯情的地步。”陳詩輕笑道。
李婉婷急忙道：“女生這樣的很多，好嗎？隻要稍微正式的場合，哪個女生不這樣。高中畢業時，我們學校做畢業舞會，我的同學還是學習委員，平常也挺樸素斯文，就為了一個麵具眼睛的大小，換了幾十個，整整用了3小時！”
陳詩正準備反駁之際，四人從超市提著大包、小包出來。
“你們也太慢了。我們從宿舍把東西拿過來，等了好長時間。”李婉婷隔著老遠朝四人壞笑說道。
“你們這麽快？”八神驚訝到。
李婉婷笑道，一副得意之色：“那是當然，多虧了楊樹，拿他的小推車帶過來的。”
“楊樹，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吧。”陳詩想著楊樹剛才幫忙得滿頭大汗，誠懇說道。
“對啊，一起去吧。一個人在宿舍多無聊的！”李婉婷附和一聲。
楊樹指了指小拖車，笑了笑：“還要送它回去！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你們盡情玩好。”
大軍知道楊樹最近的事，連忙圓了一聲：“他一會還有事。我們下次出去在一起吧！”
“好吧。那就謝謝你咯！”眾人謝謝一聲就走了。
……
眾人走後。楊樹並沒有回宿舍，而是把小拖車推到超市對麵，坐在上麵點了隻煙，看著超市裏來來往往行人。右手拇指拖著下巴，左手食指不停的在鼻梁上來回搓動。
一直在門口坐了5個小時，不知道是餓了，還是乏了。楊樹終於站起身來，嘀咕一聲：幾乎人人都會在玻璃牆麵前停留下來。
晚上七點，把錢轉賬給笑笑姐後，楊樹回到宿舍。一直在全是鏡麵前晃來晃去，隻見他根本就不是在照鏡子，而是在觀察鏡子。沉吟一聲：今晚先去試試，不能再提前進貨了。萬一買不好，可不像圍巾這樣好存放。
楊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搓了搓鼻梁，目光一閃，嘀咕道：為什麽一定要進貨進貨，需要啟動資金資金。怎麽不打開一點思維，放開一些格局呢？初創或許並不需要錢！
……
少頃，隻見楊樹的攤位上，圍巾明碼標價99元一張，買一送一。送的不是圍巾，卻是全身鏡。而攤位也換到離電影學院更近的校門口。
“老板。我們不買圍巾，隻買鏡子可以嗎？”兩對男女出來吃過飯後，回學校的路上，恰好看到楊樹的攤位，挑選一會後，一位女同學嬌聲說道。
“不好意思，真不賣。這麵鏡子是賣圍巾的時候，別人照鏡子展示用。要買隻能圍巾一起買。”楊樹歉意道。
“你都買一送一，鏡子肯定還有多的。不如就單賣吧，我們一共買四塊。”旁邊的一位打扮很時尚的男同學說道。
“真的不好意思。這裏也沒有四塊這麽多，如果你們真隻想要鏡子，我倒是可以義務幫你們買回來。”楊樹歉意地笑道。
女同學聽楊樹可以幫他們買回來，原本板著的臉，瞬間喜笑顏開：“可以啊！那什麽時候幫我們買？”
“一般我都是進圍巾的時候，順便一起買一些鏡子。平常都是每周五去進貨，如果你們實在想要，隻有下個星期六過來這裏拿。”楊樹說道。
“可以呀！也不差一天兩天，下星期就下星期。”男同學爽朗道。
楊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不過要先付一點定金，萬一你們忘了過來拿，鏡子不好存放，容易破損。”
幾人同時閃過一絲猶豫之色，女孩笑道：“萬一你不送過來怎麽辦？”
楊樹幹咳一聲：“這是我的電話，我的學生證，想跑也跑不掉。而且收的定金比賺的錢少，當然會拿過來。每麵鏡子40元，定金5元運費就行。怎麽樣？”
男同學很爽快的掏出20元：“來四麵！”
楊樹收了錢，留了電話給男同學。同時向男同學要了電話，說鏡子到貨立刻聯係。
完了之後，楊樹幹脆把雨棚上的木板“買一送一”變成了“送全身鏡”。
晚上回到宿舍，楊樹興奮得有些睡不著覺，嘴角一直掛著笑容。數著今晚的收入，算著大學城全身鏡的需求總量。
兩個小時，收到的定金便有21人。按照笑笑姐的買的價格，50元劃成4麵，一麵鏡子再除去運費，淨利潤大概在25元以上，今晚就淨賺525元。
大學城今年進駐了12所高校，大學城官方網站介紹有15萬人，砍掉一些水分，至少也有12萬人，平均按照6人間宿舍，總共2萬間宿舍，總共50萬的淨利潤。
全身鏡是每一個女孩子的夢想，男孩子也不例外，新校區宿舍都隻是洗手台和廁所安裝的半身鏡。
機會隻有一次。宿舍裝過一次一會便不在會重複安裝。必須在一個月之內完成，不然沒有任何競爭力，市場便飽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