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同歸於盡

第二十六章 同歸於盡

舞陽的下方早已被洪水衝得支離破碎,緬南的船舶卻紛紛調動出來支援。

楊樹一行人終於從山上下來,周哥眼見政府的一些船舶紛紛行駛進舞陽救援,再看看眼前的這二十多隻船,心裏頓時掀起驚波駭浪:這個樹兄弟居然能窺探天機!!

如不是親自安排固定船舶,打死他不會相信天下還有這等神人。

原本還有一絲動其心思的念頭,瞬間打消下去。暗道:他奶奶的,連天都算得準。老子在他麵前,豈不是相當於**。這個樹兄弟萬萬不能得罪。

楊樹與二十幾個船夫剛火急火燎的趕到上遊停船的河堤邊。

周哥立刻陪笑道:“樹兄弟不會開船,一會隨我一起吧。”

楊樹看著周哥尷尬至極的笑容,有些不明所以,笑著回道:“不必了。一會你先下去,讓耗子換個地方等我。然後你在之前耗子所在的地方等我便是。”

周哥疑惑道:“換到什麽地方?”

楊樹到周哥耳邊耳語兩句,想了想又囑咐道:“告訴耗子別帶人,獨自前去就好。切記一點,你千萬也別跟著去。”

周哥聽完,雖是一副疑惑之色,但想著眼前這個連天都能算計的少年,那還不唯命是從,怏怏而去了。

楊樹把剩下的二十幾個船夫召集起來:“我們今天就不運貨了,政府現在征集船舶。一起去救人吧!”

這些船夫都是舞陽河上下的本地人,早早看著眼前家鄉有難,當下義不容辭的躍躍欲試。

楊樹急忙道:“留一艘小點的船給我。”

眾船夫自然應諾。

楊樹又說:“不過我不會開船,能不能再留一個會開船的大哥載我。”

眾船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救人心切,都有些不情願。

楊樹一掃眾船夫的反應,細細品味眾人神情,隻好親自挑了一個船夫讓其留下來。

此船夫看上去二十幾歲,頭上戴著一頂有些破爛的鬥笠,嘴角竟有一片八字胡,身上披著一件蓑衣,隻是看上去身體有些單薄,小腿亦是非常細滑。

也不知楊樹是怎麽想的,竟然挑中這樣一個看上去最弱不禁風的船夫。

此船夫聽到楊樹點名請他,先是推脫一下,後來執佑不過楊樹的誠懇與開出的雙倍價格,勉為其難的應了下來。

楊樹大喝一聲:“解開繩索,救援去吧!”

二十幾隻船舶浩浩蕩蕩的往舞陽下方行駛而去。

這時,哪還有人在乎船舶下是否還有繩子、是否還有箱子,甚至連船上是否裝著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都再難顧及。

二十多隻船,不斷地救援著,或是載送求援的人們,或是運送救援的物質。來回的在舞陽河麵的穿梭。

……

另一邊,八字胡船夫也載著楊樹悄無聲息的往舞陽下遊劃行而去。

“大哥貴姓?”楊樹對著船夫問道。

“免貴姓王。”船夫回道。

“王哥幹這一行多久了?”楊樹笑道。

“沒多久。”船夫顯然不善言談。

“結婚了吧!”楊樹閑扯。

“去年才結。就是今年有了小孩便不想出門,安心開船。”船夫解釋道。

“哦。開船的可要技術了,你們舞陽這裏的水太深。第一次來耗子家玩時,就在同心橋哪兒翻船了,哪兒的水位都超過我的個子兩個深。”楊樹說道。

“那兒是有點深,但也沒那麽誇張。”船夫笑了笑。

“誰說的?那天,我不會遊泳,還好耗子救得及時,不然小命都怕是你們舞陽河的冤魂咯。一會還請王哥多擔旦些。”楊樹一臉的後怕之色。

“放心,樹兄弟。不要擔心,我一定會安然送你上岸的。”船夫說道。

“好勒。那就麻煩王哥了。”楊樹應了一聲。

船夫頷首一下便不再說話了。

見船夫不喜言語,楊樹當然也不會自找沒趣,四處觀望起來。

小船順利的劃到口岸,邊防人員非常簡單的檢查一遍,登記一下船名,貼上一個救援船的編號,便任其放行了。

楊樹真的從口岸載了一些物資下去,又真的從舞陽下方載了一些人上來。

來來回回已然兩次,不知不覺天色已經黑了。

直到第三次時,楊樹運完下方的人後,讓船夫把船開到之前的山莊下方等候,船夫按令行駛。

楊樹下船之後匆匆的跑去,一會又匆匆的回來,不過手上卻帶著一個書包大小的包裹。

帶回船上之後,用之前物資的包裝包了起來,又到口岸領取物資下行而去。有了前兩次的救援通行,邊防人員倒沒有仔細檢查。

隻不過這次通行後不再是直行而下,而是讓船夫在同心橋處停下來。

周哥已在這裏等候多時,接過包裹後也不多言,便匆匆而去了。

楊樹示意船夫繼續下方助資、救人。

第四回救援返程時,船夫說想上廁所,讓楊樹等一下。

楊樹不會劃船,隻能幹等。

不一會船夫回來,手裏卻是拿著一隻為車胎充起的氣槍與幾個車輪胎。

楊樹古怪的看了一眼船夫。

船夫解釋到:“拿來打上氣。現在夜深了,萬一出現什麽意外,有備無患,好乘坐輪胎逃生。”

楊樹沒有說話,示意繼續救人吧!

過來口岸後,楊樹自稱乏了,想是休息一會,示意船夫往耗子等候的地方行駛而去。

船夫一怔:“不去救人,去哪邊幹嘛?”

楊樹淡淡道:“管這麽多做什麽?付你工資就得依我的號令行事。”

船夫一囧,徐徐行駛而去。

剛到岸邊,隻見耗子一人早已等候多時,眼睛迷離,顯然很少疲倦。

看見楊樹終於來了,頓時起了精神,低聲道:“你倒是真夠折騰的。”

楊樹隻是笑了笑,示意船夫靠邊把耗子載上來。

船夫會意,耗子上船之後。不到半分鍾,忽然一道耀眼的燈光直射而來,一艘靠早已停靠在岸邊用蘆葦擋住的兩艘快艇夾擊而來。

“不許動,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隻見船夫非常嫻熟的把幾個之前充好氣的輪胎全部扔下河去,輪胎順著依舊端急的洪水衝得不分東西了。

隨即大喝一聲:“楊樹,你找死!”看著漸行漸遠的輪胎,忽然又笑了起來:“證據已經隨洪水衝走,又能把我怎樣?”

正在此時,兩艘快艇也把船內的三人全部押上岸去。

剛一上岸,耗子看著船夫,腦袋晃了晃,吞吞吐吐的驚道:“土、土……土地哥!!”

楊樹看著一行人從另外一條快艇上走了下來,笑了笑:“太子爺!去實踐一年回來,果然偵探實力大增。”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子。

太子笑了笑:“你整天嘮叨‘大軍之後,必有凶年’。想不一探究竟都不成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把眾人弄得一愣一愣。

“除了一些救資物,船上什麽都沒有!”一特警在楊樹的船上高聲道。

土地自顧冷笑起來。

楊樹淡淡一笑,輕咳一聲:“咳……”

太子心領神會,跳上船去,把所有的救資包裹一一開箱後,叫了一聲:“黃對,這裏有情況。”

隻見黃隊走近過來仔細一瞧,竟是A口岸的邊防隊長。

邊防隊長喝了一聲:“把所有救資物品一一開封。看看有沒有什麽暗格之內的。”隨即惡狠狠的瞪了楊樹一眼。

“隊長,這裏有不明物體。”其中搜查的一個邊防隊員喊道。

邊防隊長湊了過去,隻見其中一個救資物品,打開時裏麵赫然是一個青花瓷瓶。器有器韻,縱然暗光之下,光是瓶上的紋路與器韻便知此物非凡。

邊防隊長一愣,拿在手上頗具份量。疑惑的伸手到瓶裏一探究竟,低喝道:“有東西!”接著手怎麽也取不出來了。

邊防隊長隻能尷尬的怏怏道:“全部帶回警局先。”

……

“青花瓷可是你的?”

“是的。”

“青花瓷裏的東西可是你的?”

“是的。”

“你可知瓶子裏裝有什麽?”

“4號。”

“你可有同夥?”

“有,就是土地。是他指使我這麽幹的。”

“你可有什麽證據?”

“當然有。我上次偷運過一次文物……後來經常到他場子裏去玩……接著又欠了一屁股賬……最後就被他唆使來幹一票了!”楊樹把過去的經曆詳細的描述了一遍。

“誰可以證明?”

“所有他場子裏的人都知道。”

“好,你看一下這個筆錄,如果沒有疑問就在裏簽字。”

楊樹看都不看,直接簽了下去。

……

“警察大哥,我被冤枉的!!”土地冷靜說道。

“冤枉?楊樹都已經招了,你還想狡辯?”審問員喝道。

“警察叔叔,我真的被冤枉的。”土地平靜道。

“自己看吧。楊樹的白紙黑字,已經招供。”審問員指了指手中的文件,淡淡地說道。

“警察大爺,老子真的是被冤枉的。”土地有些急了。

審問員拿出一遝厚厚的資料與各種指證,厲聲道:“現在還有你下麵的同夥耗子哥等一行人已經全部指證你是主謀,以及你場子裏的各大批發商與零售商,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土地一下子蒙了……

“同歸於盡!!楊樹!!你他媽不帶這麽玩兒的!!老子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土地徹底瘋了。

話說回楊樹去取證。

“樹諸葛,這次幹得真他媽漂亮。恐怕孔明再生也不能如此神機妙算。”三十多歲的中年驚歎的對楊樹道。

“我要的東西呢?”楊樹不想糾結這鍾無意義的寒暄。

中年人欣賞的看了楊樹一眼:“東西在這裏,資料、人員、曾經的作案記錄等全部都非常清晰。”

楊樹接過一遝厚厚的資料,淡淡說道:“別忘記你的承諾。”

中年人笑道:“這你放心。不僅是這筆錢,還要加上之前你在我賭場、酒吧花掉的十萬元一並還給你。”

“最好能誠信一些,我回去自首。”楊樹拿著一遝資料向緝毒大隊走去。

楊樹剛離開,中年人身邊出一個影子道:“要不要把他給辦了?”

“辦了?他連土地都能算計,你敢保證對我們沒有後手?土地這次是徹底栽了,不死也是無期。算了,從他過往經曆來看,應該值得相信的。以後等他從裏麵出來,照看一二,心照不宣就是。”中年人隨即也離開了。

“是,天水哥!”黑影回答道。

……

持續一個月,各大報紙、媒體的頭版頭條均是警方破獲特大毒品案,走私毒品2公斤,走私國寶文物皇宮青花瓷,當場抓獲犯案人員八人,隨後警方順藤摸瓜、一網打盡,抓到幕後販毒主謀,人送外號:土地。

土地一審判決:死刑。土地不服從原判,提出上述。

可當資料中又拿出一支耗子和耗子哥分別與土地在包廂裏談話的錄音筆,法院二審宣判:維持原判。

新一代梟雄,就此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