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兩條出路
第八章 兩條出路
就在這個村民的身後，迅速站出來了一些村民，他們默默的站在身後，以此表示對這名村民的支持。
“我們拿什麽去跟官軍拚命？官軍人多，而且有刀槍戰馬，我們幾個村子男人都算上，也就幾百來人，這是以卵擊石啊！”有村民擔憂道。
村民們便議論紛紛起來。
這時，君問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站在了老族長家門口，對著屋內的幾位老人行了一禮。
“問天有幾句話在胸中，不吐不快，請諸位長輩準許。”
老族長抬頭看了看君問天，揮揮手道：“孩子，你說吧。”
“是”君問天便立起身體，轉身麵對村民正要開口，卻看見自己的父親跟二叔在人群中用眼神示意他回來，不要說話。
君問天不予理會，對著村民說道：“各位鄉親，問天雖然姓君，但自小被父親跟二叔從大山中撿回，蒙各位鄉親疼愛和照顧，如今已有十七歲了。大家從未把我當成外人，而問天也以自己是這村中一員而感到無比的驕傲與自豪！而今天降橫禍，官軍無道，假借聖意，橫征暴斂，竟以我全村老小身家性命相威脅，要抓我親人，要我們拿出根本就不可能拿出的五萬兩白銀！他們比山賊還要殘暴！連畜生都不如！”
“而今我們幾個村子的外圍已經被那些官軍團團圍住，連上山的路都被封死了！跑是跑不出去了！擺在我們麵前的隻有兩條路！”
“一條路是，把身家性命交給那群畜生！大家傾盡家產，將所有銀兩以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如果還是湊不齊銀兩，便到時苦苦哀求，希望那群畜生天良未泯，能放我等一條生路。再則，男丁都會被抓去前線打仗，此去便是九死一生，恐怕再也沒有回鄉之日！而剩下的孤兒寡母，老弱病殘，都會因為失去生活依靠，而流離失所，遲早也會餓死、凍死！”
聽到這裏，很多村民都低下頭，一些老人和婦女已經淚流滿麵。
“但是，還有另一條路！”君問天慷慨激昂道：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既然我等怎樣都難逃一死，為何不放手一搏？！就算那群畜生人多勢眾，我們不能力敵，難道我幾百村民就要束手待斃，任人宰割？！”
“那我們應該怎麽辦？”有村民急切的問道。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們應該團結一起，大家集中在一處！再把大家都武裝起來，各村把鐵器都拿出來，鐵匠們加緊錘煉刀槍。有刀的拿刀，有槍的拿槍，刀槍都沒有了，就把做農活用的鋤頭拿起！”
“這一次，是一場生死存亡之戰，沒有人會可憐我們
！我們也不可能會有任何幫手！一切隻能靠我們自己！”
“既然這世道如此不公，官軍如此暴虐，要滅絕我等，我們便要拿起自己手中的武器，保衛我們自己的家園，保衛我們自己的親人！”
“鄉親們，問天雖年少，但願意帶領大家，拿起我們的武器，我願意第一個衝上前去，為我們家中的老弱婦孺博取那一線生機！”
“那麽，現在我問你們！你們是甘願坐在家裏等著三日後被那群畜生官軍屠殺？還是願意拿起你們手中的武器，為了我們共同的家園，為了我們的親人，與那群畜生決一死戰？！”
整個村子沸騰了，這群淳樸的村民心中那團火焰終於被點燃了，就連張義瀟握住獵刀的手也在微微顫抖，越握越緊。
“對！我們不能任人宰割！”
“我願意與那群畜生決一死戰！”
“我……”
一會，幾位老族長走了出來，安撫了一下大家的情緒，王老族長說道：“大家安靜！剛才我們幾個老人商量過了，問天這孩子的說法有道理，大家可以做好準備。但是，那是萬不得已時候才用的辦法。剩下這幾日，我們大家還是一起盡量湊湊銀兩，等到最後期限，我們大家都一起集中在張家村，我們這幾把老骨頭一起再和官軍說說情，如果還是行不通，那就隻好……唉”
“大家都各自回家準備去吧，散了，散了。”
人群久久才散去，君問天一家人也已經回到了家中。
“天兒啊，剛才那番話，可是說到你二叔心坎兒裏去了！”張義瀟拍著君問天的肩膀：“我跟大哥私下裏商量過了，我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也活了這麽大歲數，生死也早就看淡了。但是你還小，你還沒有找到你的親生父母！還有你那兩個兄弟，你們都還沒有出去見過世麵，你們都還有大好的前程！到時候乘著場麵混亂，記得一定要找機會跑出去！我跟大哥會想辦法掩護你們的！知道了嗎？”
“我們是一家人，我怎麽忍心丟下父母跟二叔而去逃命？兩位哥哥也不會同意！”君問天倔強的說道。
“天兒啊，不可過於意氣用事啊。”這時，張義鳴走了過來。
“如果我們都死在了這裏，我們張家不是就絕後了麽？要是張家在我們手中絕了後代，你讓我跟你二叔如何麵對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你們一定要活下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日後也好替我們伸冤，幫我們報仇雪恨啊，孩子，你可明白我們的苦心？”
君問天沉默不語。
一番談話後，張義鳴歎了口氣，對張義瀟說道：“我們出去吧，讓天兒一個人靜一靜，他會明白我們的意思的。”
張義瀟拍了拍君問天的肩膀，便跟大哥走了出去
。
君問天卻又陷入了沉思。
“我應該如何去做？父親與二叔說的確實很有道理，隻是，我若是棄他們而去，我良心和安？日後我如何立足於這天地之間？”
“但是，若是我們都死在了這裏，何人替我們伸冤？又有何人替我們報仇雪恨？我們豈不是坐實了這反賊的名義？幾百人豈不是白白枉死了麽？”
“世人皆言天無絕人之路，可是如今這個局麵，明明就是一盤死棋啊！難道真的就沒有一個解決的辦法了麽？”
君問天苦苦的思索，卻是越想越覺得頭痛欲裂，始終無法找出一個解決之道。
時間就在壓抑的氣氛中飛快的流逝著，轉眼，已經到了最後期限的第五天。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