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刺

第二十五章 刺

“五五之數就好!”

辰塵心中略鬆,他原本以為,言一完全沒有戰鬥力呢,誰叫他一直都比較軟弱,口口聲聲都是謙和之類的話。忽然辰塵想到了什麽,他突然問道:“言道友不是能夠操縱那些黑影嗎?現在正處於黑影的集中地,我們何不……”

下麵的話不需多說,言一聽過後立刻大叫道:“對呀,我怎麽把這一茬兒給忘了!若是能加上那些黑影的話,殺死那女人絕對不是問題!我現在立刻召集黑影!”

噬魂獸從寶山之中飛出,口中發出一聲淩厲的呼哨,眾多的黑影立刻從四麵八方雲集而來。

“辰塵,你沒事吧!”

就在這時候,從遠方傳來一聲充滿擔心的聲音,穀淩血的驚喝聲遙遙傳來,隨著這聲充滿焦急的呼喝,穀淩血飄逸的身影從遠處飛射而來,一路上劍光縱橫之間,所有的黑影統統化為元神絲段,穀淩血手持寒焰鼎,冷笑道:“我已經研究出了你們的弱點,沒有了那些討厭的黑絲,你們是不可能複活的!”

說著,寒焰鼎中射出大量的白色火焰,不過這火焰卻不是打向黑影,反而畫地為牢一般把整個山洞都圍繞起來,恰恰斷絕了黑影的後續補給,穀淩血隨手挽起一道劍花,幾道黑影瞬間消失無蹤,那飄逸的姿勢,神乎其技的動作,這才是青年第一高手,廣寒仙子的風範!

穀淩血從遠處掠來,一路上斬殺無數黑影,卻在噬魂獸,也就是言一道人麵前停了下來,她顯得非常緊張,聲音略帶顫抖地叫道:“這是什麽東西,辰塵,郎君,你沒事吧!”

一聲郎君,如杜鵑啼血,如怨如慕,充斥著無盡的擔憂,蘊藏著道不盡的關切,辰塵聽地一愣,忽然間有些不敢再麵對穀淩血,因為他已經分不清這個稱呼他為郎君的女人,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

隻是,我的功力難道就這樣白白丟失了嗎?辰塵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個念頭,心腸再次硬了起來。

言一道人看向辰塵,顯然不明白目前的狀況到底是怎麽回事。做為一個活了一大把年紀的人,他比辰塵更能分辨一個人話語的真假。穀淩血語氣中那切切的關心,確實千真萬確!

辰塵咬咬牙,以元神對言一道人道:“脅持我!威逼穀淩血,然後趁機偷襲!”

言一徹底愣住了,他心中真真是充滿矛盾,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似乎裏麵有所誤會。可辰塵身上消散的功力又是如此的真切。考慮良久,言一還是按照辰塵的吩咐,以那巨大的獸爪放在辰塵頭上,一副隨時都有可能下手的樣子。

“你敢……”

穀淩血眼中的焦急之色頓時高漲起來,一句話就要衝口而出。可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穀淩血忽然冷靜下來,她對著言一冷冷地道:“畜生,你能聽到我的話吧!我不知道你怎麽想到挾持一個外人要要挾我的,難道你不知道,所有的練氣士都是無比自私的,有那個功夫,你還不如直接殺了他,我是根本不會在意的。”

言一聽了穀淩血的話後,下意識地就放開了爪子,這倒不是因為穀淩血的話有多高的可信度,而是先入為主的以為穀淩血就是暗害辰塵丟失功力的人,試問,如果穀淩血真的有如此惡跡,她有怎麽會在乎辰塵的死活呢?

隻有辰塵一眼看穿了穀淩血的意圖,他心中湧現一種奇怪的感覺,卻是下意識的提醒言一道:“不要相信她。這是穀淩血的聲東擊西之計!”

隻不過,辰塵的提醒來得晚了一些,早在言一的爪子鬆開辰塵的瞬間,穀淩血就動了,如散花天女一般,她淩空而起,手中長劍揮舞起萬丈劍芒,攻向言一必救之處。同時,手中寒焰鼎高高拋起,化作一團冷芒,瞬間包裹向辰塵。

辰塵已經功力全失,他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團冷芒的逐漸靠近,毫無任何辦法!當那團冷芒撲到麵門時,辰塵閉上眼睛:穀淩血,這個陰險毒辣的女人。終於要殺了我嗎?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迎接辰塵的是一個溫香軟玉的懷抱,穀淩血與寒焰鼎早已融為一體,寒焰鼎便是穀淩血,在寒焰鼎的冰火當中,穀淩血可以做到自由穿梭,來去自如。在寒焰鼎到達辰塵身邊的那一刻,穀淩血的身影瞬間消失,當她重新出現的時候,已經緊緊的抱住辰塵。充滿歉疚地道:“郎君,你真的散功了?對不起,是血兒害了你!”

辰塵感覺到呼吸一窒,卻是穀淩血把他的頭顱深深的按在胸前,被那兩座算得上偉岸的雙峰包圍,上不來氣也是正常的。

又來這一套嗎?我絕對不會因為美色而再次心軟!辰塵心中再次提醒自己,緊緊咬住牙關,元神在寶山之中搜尋著,他曾經為驗證寶山的特殊功效,弄了一批冷兵器埋入寶山的金之地中,雖然那些兵器都讓他失望了,但它們卻或多或少的有了一些長進。有些變的鋒利了,有些變的極具韌性,而有些,則像是久經鍛造的人一樣,出現了一些不一樣的變化。比如一把能夠吸血的兵器。那一是把匕首,本來是一個凡鐵,但埋入寶山之後,卻出現了一種奇異的變化,它的身軀變成赤紅色,同時還被增加了一種極其妖異的力量。這種力量使它在刺入敵人身軀之後,能夠吸收敵人的生命潛力。當然,這種效果是極為微弱的。要不然也不會一直被辰塵棄之不用。

隻是辰塵現在已經散去功力,再也不能運用需要靈氣巨大的法寶、法器,在這種情況下,這些具有奇特力量的冷兵器,就成了辰塵的首選。即使不能在對敵時起到非常大的功效,但至少也有一些出其不意的作用。

赤紅色的吸血匕首深深地埋藏在寶山的金之地中,當辰塵搜找到它的時候,它又有了一些新的變化,本來赤紅的顏色變成了暗紅,那神氣的吸取力量也有了不小的提升,雖然和以前一樣,效果仍舊是那麽微弱,但若是連續被它刺上幾下的話,相信就算是生命力再旺盛的人,也逃脫不了流血而死的下場。

看到這柄匕首,辰塵殺機大增,寶山於不經意間悄然開啟,暗紅色的光芒在辰塵手中隱隱凝聚。辰塵猛然抬起頭來,大叫道:“既然知道你是害了我,那就為此付出代價吧!言一,攻擊!”

說著,辰塵仰起手中的匕首,向穀淩血猛烈的刺去!

穀淩血震顫地看著麵目變的異常猙獰的辰塵,好像被忽然間的轉變震的呆傻一般,就這麽直愣愣的看著那柄暗紅色的匕首刺入胸膛……

言一就在兩人的不遠處,他被穀淩血騙過之後,以為事情到此應該就完結了。這兩人看起來有一些誤會需要解釋,卻沒想到辰塵如此果敢決絕的下了攻擊的號令!看著那柄匕首有如閃電一般刺入穀淩血胸口,又看到穀淩血連動都不都一下的任由辰塵攻擊。言一心中感覺非常不妙,莫非一出悲劇就要在我麵前上演了嗎?

言一捫心自問一聲,卻終於咬了咬牙,在辰塵喊出那一聲後,積聚起功力,向穀淩血打出一掌。

“撲哧!”

金屬與肌肉摩擦的聲音一絲絲的傳入辰塵耳中,他愣愣地看著穀淩血胸前插入的吸血匕首,有一種不可置信的感覺。穀淩血這個陰險狡詐的強敵,就這麽傻傻的站在那裏,被他插了一把?!

穀淩血的臉色非常紅潤,她的傷勢在牽引咒的作用下,確實完全好了,這時的她,顯得比平時更加美豔幾分。若是不去看穀淩血胸口插著的那柄暗紅色的匕首,春意昂然就是穀淩血現在的寫照。可是,任誰被冷兵器插入身體中,臉上的這種表情都會被人理解成回光返照的。

穀淩血望著辰塵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以一種自嘲的語氣說道:“怎麽?是不敢相信陰險狡詐的穀淩血竟然會不躲避你的攻擊嗎?辰郎,我終於知道,你還沒有徹底對我介懷,隻是以前的事情真有那麽重要嗎?我以後隻要對你好,照顧你,嗬護你,這還不夠嗎?以前你我互不相識,做出一類陷害的事情來,也是完全出於自身的立場!但現在呢?我們剛剛經曆過如此親密的接觸,我甚至已經把自己看做是你的妻子!可你為什麽還要懷疑我呢?我穀淩血在你心中,真的就如此不堪嗎?”

隨著穀淩血最後一句話的說出,言一的掌風也掃到穀淩血的麵前,穀淩血眼神一淩,立刻展開淩厲的反擊!

“找死!”

輕輕吐出兩個字以後,一雙白玉般嫩白的雙手一起抬起,一白一紅兩種顏色在上麵淤積,白的是寒冷的冰,紅的是熾烈的火。冰火同爐,在寒焰鼎的增幅下,爆發出燦爛的光芒,龍蛇一般圍繞起言一噬魂獸的身體,一陣轟隆隆的炸響過後,言一的身體一陣黑一陣紫的癱軟在地上,竟然甫一照麵就被穀淩血放倒在地上。

言一猴子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對正趕到他身邊的辰塵說道:“你不是說她隻有築基二段的修為嗎?為什麽她的攻擊如此淩厲!普通的築基二段,怎麽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攻擊力!如果不是人家手下留情,老道我差點就報廢了!”

一邊說著,言一卻背著辰塵向不遠處的穀淩血眨了眨眼睛。

穀淩血按著胸腔前的吸血匕首,感覺著自己生命力的逐漸流失,一股鑽心的疼痛正腐蝕著她的神經。隻是與這鑽心的疼痛相比,辰塵對她精神上的巨大傷害,讓她有了“不如就此死去的”念頭。當她看到言一的肢體語言時,不由地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這隻通靈的怪獸竟然是沒有拿出全力,反而是試圖化解兩人的誤會。

不過明白歸明白,卻不代表穀淩血可以接受言一的調和,她能挨辰塵的一刀而不還手,完全對於虧欠辰塵的一種補償,她穀淩血也是一個驕傲的人,沒必要為了一段還沒有開始的情感而虐待自己,是這樣嗎?應該是吧!

想到自己與辰塵認識以來的種種經過,陷害他,置他於死地!換成任何一個人,這種仇恨肯定會鬱結甚深,但辰塵卻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刻選擇了救助!更加難能可貴的是,在救助的時候,他還能當一個君子,即使是沒有知道自己是天絕之體時,也能忍受住女色的誘惑。而在得知自己幾乎沒有生機以後,更是哀悼心傷,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兩人從敵對逐漸走在一起的證明嗎?它雖然不是轟轟烈烈的愛情,但在穀淩血心中,卻一點也不比那些經典式的戀愛差到那裏。如果真要說是還有不完美的地方,那就是自己沒把身子給他吧!

想到這裏,穀淩血臉色更加紅潤,隻是在紅潤過後,她卻劇烈咳嗽起來,那把匕首可不是普通的東西,穀淩血雖然是築基期的修士,但一直被它這麽插入著,一直流逝著生命力,也是非常受不了的。

“你還是拔出來吧!沒必要做出一副楚楚動人的樣子。我承認,有些一相情願的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在你身上。但你先前的試探,以及圍繞在你身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牽引咒、迎春草、天絕之體等,它們不由得我不產生一些聯想。現在想想,功力就這麽消散了,我可以重新修練回來,我辰塵成為練氣士也不過兩年而已,今後的路還有很長,穀淩血,從此我們就當誰也不認識對方,把對方當作自己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吧!”

辰塵冷漠地盯著穀淩血,刺了穀淩血一刀後,他已經從散功之後的怨天尤人中清醒過來了,他仔細回想一下後,覺得在這件事情中,他擔負的責任要大一些,不說他貪戀穀淩血的美色,得到人家的便宜。單單是穀淩血事後對他表現出來的關心,以及剛才誤會他被困後奮力救他的表現,都令辰塵感覺到一些愧疚。不過愧疚歸愧疚,穀淩血這位害他散功的罪魁禍首,辰塵是絕對不會原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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