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儒雅的俠士

第八十九章 儒雅的俠士

錢盈兒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來了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士,然後那人三拳兩腳打跑了那兩個無賴。她呆呆的站在牆角,看著眼前這個人。

“你沒事吧?”那人轉身麵對錢盈兒,關切的問了一句。

錢盈兒這才看清了眼前的這位恩人,他身材高大瘦肖,一身淺灰色休閑西裝,黑色閃亮的皮鞋。看他剛剛矯健敏捷的動作像是身懷絕技的俠義之士,但看他的麵容和裝扮又會讓人感覺他是一個飽讀詩書的文人。白淨的膚色很是細膩,帶著一副金色邊框的眼鏡,但薄薄的鏡片擋不住溢滿智慧的目光。

“哦,我沒事兒,謝謝你。”錢盈兒很誠懇地向人道謝。眼睛仍不住的盯著人家看,她好像真的被這位儒雅的“俠士”吸引住了。

那人也許是被錢盈兒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笑了一下,轉眼看向梅枝嫂家的大門。這時,梅枝嫂已經起床了,聽到外麵的吵嚷聲她決定出來看看。

“姐。”

那位男士喊了一句,然後直奔梅枝嫂走去。

梅枝嫂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眼睛含著笑容。

“小磊,你來了。”

“幸好我來得及時,不然這位女孩兒,就被你們村那兩個無賴欺負了。”

錢盈兒聽了這兩人的談話,猜測出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再看看他們的五官的確有幾分相似,隻是梅枝嫂的膚色微黑,也有點兒粗糙,比她弟弟要差一些。

“她叫錢盈兒,是我的房客。”梅枝嫂給她的弟弟介紹說。

“他叫梅磊,是我的弟弟,名牌大學畢業的。”梅枝嫂又轉過身給錢盈兒介紹她的弟弟,說話時眼神裏暗含著一種驕傲。

“你好,真的非常感謝你。”錢盈兒再次向那個梅磊道謝。

“不要客氣,以後叫我梅磊就行了。”梅磊笑著說。

“走吧,回家再聊。”梅枝嫂說著,拉弟弟梅磊往家裏走。錢盈兒也跟在後麵,到了院子裏,梅枝嫂和弟弟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錢盈兒像是吃了迷藥一般竟然不自覺的跟隨那姐弟倆,走進了梅枝嫂的房裏。

的確,她真的有點兒被那個英俊的儒雅“俠士”迷住了。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她第一次見到如此近乎完美的男士。細數數她身邊的男人沒有一個能超越這個梅磊的,林墨倒是飽讀詩書,可就是有些木納。那個劉晃有身材、有樣貌,就是沒人品,所以氣質裏帶著“痞氣”。再想想她最依賴,並已經委身於他的王德厚,人雖好但沒文化,論氣質永遠介於農村和城市之間,沒有深度。

“盈兒,坐啊。”那位梅磊見錢盈兒進來了,急忙指著一張沙發請她坐下。

“哦,不……不用了,我隻是過來說聲‘謝謝。’我還要回去照顧我媽呢!天都快黑了。”錢盈兒有些語無倫次了,梅磊聽了她的話先是一愣,很快又笑了。

“哈哈,你是嚇壞了吧?都嚇得不知道時間了。”梅磊笑著說。

錢盈兒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出去了。梅磊望著錢盈兒的背影不住地發笑,他感覺這個女孩兒很可愛,她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東西,具體的他也解釋不清,隻是感覺錢盈兒與眾不同。

“小磊,看啥呢?”梅枝嫂問了一句弟弟。

“姐,這個女孩兒怎麽回事?她怎麽會來這裏租房住?”

“唉!一言難盡呐!這孩子命苦啊……”

梅枝嫂講起了錢盈兒的事情。

“啊!好令人憐惜的女孩兒。”梅磊聽了姐姐的講述忍不住哀歎了一句,很同情錢盈兒的遭遇。

“說說你自己的事吧,在城裏工作好好的,為啥又回來了?”梅枝嫂有些不解的問弟弟。

“那份推銷員的工作,根本不適合我。我不會花言巧語的和陌生人打交道,所以就決定回來找一份踏踏實實的工作。”

“踏實?啥工作呀?回到這半山區裏能找啥好工作?”

“在鐵礦做化驗員,姐,你要知道那可是我的專業呀!我就地質學專業的,這不就有了用武之地了嘛!”

“可是……你那個女朋友呢?她願意讓你回來嗎?”

“人各有誌,我不強求,隨緣吧。緣來了,接著。緣散了,揮手送別。”

梅磊說起自己的事情,似乎很輕鬆,一副揮灑自如,滿不在乎的樣子。

“唉!我是真不明白呀?你們這些人喝過的墨水兒越多,咋就越糊塗呢?”

“哈哈,姐,你呀?別整天愁眉苦臉的抱怨。要不然,別人就要改叫你‘祥林嫂’了。”

“誰?她是哪個村兒的?和我長得像嗎?”

“哈哈……姐,我要回去問問爹娘,為啥當初沒讓你上學?害得你現在這麽沒文化。”

“你可別瞎說啊!姐上到五年級呢!”

梅枝嫂似乎很自豪的說,她感覺自己知道的已經不少了。梅磊感覺和姐姐實在沒有共同語言,於是不再和她說關於工作和感情的事了。梅枝嫂也走進廚房準備做早飯了。

梅磊走進錢盈兒租住的小房間,錢盈兒剛剛給母親換過身子底下的褥子,並把她扶起來半靠在床頭。然後,自己又洗淨手,準備給母親衝一碗奶粉。由於生活窘迫錢盈兒能給母親補充營養的物品,最好的恐怕就是那些中老年奶粉了。除此之外,隻能是喂一些稀飯和麵食,就連雞蛋都得算計著買。

“呦!你好。你瞧,我這裏……連個像樣的家具都沒有,你就坐這裏吧。”錢盈兒見到梅磊進來,有點兒不知所措了。她看看這個小房間,除了床邊兒恐怕就是一把高一點兒的木凳子可以坐了。床邊兒是不好意思讓一個這麽帥氣又氣質儒雅的男士坐的,因為母親身上散發著一種異味兒。

錢盈兒隻好搬過來那把凳子,梅磊看著她笑了一下,坐在了那把木凳子上。

“你母親這樣多久了?”梅磊問了一句。

“幾個月了。”錢盈兒端來剛剛衝好的奶粉,坐到床邊,回了一句。

“都是你一個人在照顧嗎?”梅磊又問了一句。

“以前不是,以前是住特護病房的,也雇過一個保姆。”錢盈兒端起了那碗奶,一勺一勺的喂母親喝。

“哦,那為什麽……現在不住那裏了?哦,對不起,也許我太冒昧了。”梅磊突然為自己的問話,表示歉意,他突然感覺自己不該那麽問,或許會讓對方感到很尷尬。特護病房肯定是住不起了,那不是一般家庭能夠承受的經濟支出。

“那是有人資助的,不過,不能總是依賴別人呀!”錢盈兒解釋了一句。

“是啊,我聽姐姐說過,你很有誌氣。現在居然在做吸鐵粉的活兒,像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兒有幾人能做到這樣呀!”梅磊忍不住稱讚道。的確,他聽了姐姐的介紹,又親眼見到錢盈兒對母親細致入微的服侍,真的從心裏敬佩這個女孩兒了。

“我也是無奈呀,命運安排我多磨多難,我又豈能躲得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頑強麵對。”

錢盈兒的一句哀歎和她那幽怨淒楚的眼神,讓梅磊這個陌生人突然感到心裏一陣莫名的酸澀。

他站起身拿出手機,表情嚴肅地說:“盈兒,把你的電話告訴我,我打給你,這樣你就知道我的號碼了。”

“啊?什麽?”錢盈兒被梅磊突然的一句話,弄得不知所措了。她把那隻碗放到床邊,詫異的看著梅磊。

“我們互留個電話吧,你有什麽困難直接告訴我,我會盡力幫你。”梅磊又十分嚴肅認真的說了一句,錢盈兒明白了他的意思。

其實,錢盈兒心裏是很願意這麽做的。也許是出於對梅磊的欣賞,也許是夾雜著感激,也許隻是因為沒有知音的寂寞感,她對這個多才且俊朗的年輕人,確實有那麽一種莫名的好感。

“嗯,好吧。”錢盈兒微笑著點頭。

於是,他們互相留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