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抵死不認

079 抵死不認

細細回憶從遇到夏傷起?駱夜痕直覺夏傷真是他的災星。

第一次在酒店裏麵見麵?他那時候剛回國。正好趕上那老不死的東西的生日。老東西派他姐來向他說情?要他去參加老東西的生日宴會。他心裏一百個不願意?但是又拒絕不了他姐的請求。最後沒辦法?隻好拜托閔瑾瑜找個妓女演場戲?氣氣那老不死的。

夏傷出場的時候?也確實像隻雞。打扮地很俗豔?他還記得她當時穿著超短裙?黑色的網狀絲襪?細高跟。一眼看過去?他直覺這種雞很廉價?還很髒。心裏還直罵閔瑾瑜眼光太爛?想退貨?但是礙於時間快到了?隻能硬逼著自己繼續演戲?他也沒想到演戲的過程中竟然會真想要她。見也見他。

可能他當時覺得反正是隻雞?雖然事前他雖然明確是演戲。但如果事後多付酬勞的話?就算弄假成真也沒問題。誰知道這小辣椒竟然這麽嗆?竟然拿著煙灰缸把他給砸了。還一連砸了兩下?更丟臉的是?他最後還暈了……

這件事?他可是被閔瑾瑜嘲笑了很久。

一想到她害的他腦門上頂著紗布招搖逛市了兩個多星期?駱夜痕就火冒地抬頭狠狠地瞪了夏傷這個死女人一眼。

從認識她到現在?他被她強吻過?被她用水潑過褲襠?被她綁在床上玩過姓虐的遊戲?甚至還被她全程拍下來?更被她苦肉計冤枉的有口難言……除了偶爾幾次他占過上風之外?就沒在她手裏討到便宜過。這個睚眥必報的女人?從來就不肯服半點軟。隻要誰給她氣受?包管不用等多久她就會一一討回來。

這女人?心眼小的隻能拿米粒去衡量?是他見過的女人中間最小心眼的一個。有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懲罰她。就像這次?假懷孕事件他覺得怎麽都應該?讓她知道他很生氣?他駱夜痕不能老由著一個女人爬到他頭頂做窩啊?

在駱夜痕滿腦子都在思索著怎麽折磨夏傷?好在她心中樹樹自己的威信的時候。柴油車緩慢地停了下來?緊接著一陣“哢嚓哢嚓”的開插銷聲?那老大爺的聲音從車外傳來。

“小夥子?到了?”

烈陽從厚重的窗簾縫隙中投射過來?刺眼的陽光盡數地灑在房內靠著床沿邊上的一張老坑床上。老舊的藍印花布縫製出來的棉被底下?夏傷還睡得昏天暗地的。隨著越來越刺眼的陽光照在她的臉頰上?亮眼的光線讓她不適地翻了一個身。

木質的房門突然間傳來“嘎吱”一聲開門聲?應聲進來的是一個穿著薄棉襖的老大媽。夏傷睡得也差不多了?聽到開門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循聲看了一眼房門口。

“姑娘?你醒了嗎?”老大媽端著一碗東西進來?瞧見躺在床上的夏傷不住地揉眼睛。便笑嗬嗬地走向夏傷?問道。

宿酒之後的腦袋?疼的似要裂開來一般。夏傷稍稍恢複了一些意識?瞧見有人進來後?一手輕輕地捏了捏自己的太陽血?一手撐著床榻緩緩地坐起來。

好不容易緩過那一陣的難受?夏傷抬頭?開始環顧四周。

這是一間?非常典型的京都農村家庭的裝飾和布局。牆壁上粗糙的石灰刷著?正中央還掛著喜慶的猴子送桃的年畫。一旁擺著今年的新曆?身下的床鋪暖烘烘的?應該是用火燒著保暖的坑床。

夏傷從小生活在城裏?這種屋子也隻在電視上看過。眼下一覺醒來?竟然發現自己睡在這麽一個全然陌生的大床上?真讓她百思不得其解?tutd。

一肚子的疑問?隻能留給守在她床旁邊的老大媽來解決了。所以?夏傷一臉好奇地抬頭看著老大媽?疑惑道:“大媽?這是哪啊?”

“嗬嗬?姑娘?這是我家?”老大媽笑嗬嗬地走上前?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後?就將大碗遞至到夏傷的麵前?輕聲說道:“姑娘?趕緊喝這蜂蜜水解解酒?”

“恩?”夏傷聞言?決定先壓下滿腹的疑惑?輕輕地點了點頭。伸手接過老大媽遞過來的大碗?低著頭輕輕地啜飲起來。

宿酒過後?夏傷覺得喉嚨也幹的厲害。沒幾秒?就把一碗蜂蜜水給喝了個底朝天。

看著夏傷把蜂蜜水喝盡?老大媽的笑容越擴越大?他笑嗬嗬地伸手將空碗接過來。一臉關切地看著夏傷?又問道:“姑娘?餓了嗎?要不出去吃飯啊?”

“大媽?我想請問是誰帶我來這的?”夏傷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水漬。開始回憶昨晚的一切?昨晚上那場商業晚宴結束之後?她明明是跟官恩城去酒莊玩的。怎麽突然間?跑到這家民宿來了呢?

夏傷擦嘴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臉頰上的一方。驀地一陣脹痛讓她情不自禁地蹙了蹙眉頭?她臉上是受傷了嗎?怎麽這麽痛?

聽到夏傷的抽氣聲?那大媽下意識地湊上前瞧了瞧夏傷細皮嫩肉的小臉蛋。

“姑娘?你這臉頰上有點被什麽東西刮破了一方?我給找藥塗塗?你可別碰啊?”大媽說著?站起身走出屋子?去找藥去了。

夏傷吃了一驚?連忙掀開被子?開始找鏡子查看。

她這張臉?如今可壞不得。若是毀了的話?她的希望可就沒了?

“沒事?別緊張?”沒一會兒?那老大媽手裏拿著藥膏和鏡子疾步進來。

夏傷找了半天都沒找著鏡子?瞧見大媽手裏拿著鏡子?連忙伸手一把搶過去。看夏傷這麽緊張自己的花容?老大媽忙笑著安慰起夏傷?“就破了一點皮?沒事?用了我這藥包管不會留疤?”

傷口不是很明顯?隻是被什麽東西刮出了一條血線。夏傷怎麽想?都想不到這傷口是怎麽來的。

“對了?你老公這會兒正在外頭給我家老頭子幹活?”大媽給夏傷小心翼翼地上好藥後?想起這姑娘的老公還在給自家的老頭子修葺屋頂?忙笑嗬嗬地抬起頭?看著夏傷一臉感激道。?

“我老公?”夏傷驚訝地瞪大眼睛。

她哪裏來的老公?對了?昨晚上送她來這家民宿的人是誰?這大媽可能有誤會吧?

“是啊?你老公?”

老大媽也沒有多想?畢竟昨天晚上?自家老頭子把這對年輕小夫妻接回家後?這對小夫妻可就在廂房裏一起睡了。同睡一張床?那男人看樣子又很緊張這小姑娘。而且兩人年紀相仿?就算不是夫妻也應該是情侶。

“是嗎?”她昨晚喝的實在太醉了?這會兒腦子裏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大媽說這麽多?她是半點都回憶不起來。

“還不舒服嗎?要還不舒服的話就站起來走走?馬上去廚房吃些東西?很快就能緩過來了?”那大媽說著?給夏傷整理出了幾件冬襖?拎著衣服給夏傷穿。

夏傷也是苦日子熬出來的?自然不會像駱夜痕那種?從小被嬌寵著長大?穿別人衣服的時候還會嫌棄這衣服幹不幹淨?糾結個半天。夏傷沒覺得穿別人的衣服有什麽異常?快速地將冬襖穿上身後?從床榻上下床。

出了廂房?夏傷發現?這陽光刺眼的很?壓根不像早上。抬頭?看陽光的角度?應該已經是下午了。夏傷被陽光刺眼的燈光照的有些睜不開眼?下意識地抬手擋住一些陽光。沒想到?剛低頭間?正看見一個高大個緩慢地朝著自己這個方向走過來。烈陽迷醉了她的眼?讓夏傷一時間看不清楚遠遠走過來的那人是誰?

等她好半天反應過來那是駱夜痕的時候?不免隱隱覺得有些好笑。

他這是什麽打扮?穿著一件老布做的襖子不說?身上那褲子壓根就是六分褲?底下還露出一截秋褲。腳上的皮鞋此刻他穿成了雨鞋的效果?原本噌亮的鞋麵此刻全是泥巴。他一向喜歡把頭發用摩斯豎在腦門頂上?此刻卻軟塌塌地垂在額前。真是一掃平日裏英明神武的貴公子形象?落魄的跟個農夫沒什麽兩樣。

“你?”夏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這家夥真的是那個囂張十足?又陰氣四溢?有點變態、幼稚的駱夜痕嗎?

“你豬哦?都快下午三點了?竟然有本事睡到現在?”駱夜痕氣死了?昨晚上一晚上沒怎麽睡。原本他打算天一亮就離開這邊的?哪知道夏傷睡得跟頭豬一個樣。他大男人的?自然不可能大白天地跟個女人在屋子裏睡大覺。所以一大早?就幫老大爺把屋頂給收拾了一下。

眼下?他已經幹了一天的活。雖然不說困?但是看這女人睡了一天?眼下精氣十足地從屋子裏出來?終究有點不爽。

他媽的他被她禍害了一晚上?她倒大爺地躺在屋子裏?舒服地補覺。

真不公平?駱夜痕心裏一陣不平衡。

“你這是什麽打扮?”夏傷哪還記得她昨天幹的好事啊?眼下她頂好奇駱夜痕這身打扮是怎麽回事?

“一個醉酒後?隨地大小便的人?沒資格取笑我?”駱夜痕自然知道自己形象很爛?心裏雖有些發窘?但是這麵子肯定是不能丟的。

畢竟?害他成為這副邋遢樣子的罪魁禍首?可是眼下這個死女人。要不是她?他會穿的連他都不想看一眼自己嗎?

醉酒後隨地大小便?這說的是她嗎?

夏傷吃了一驚?兩隻眼睛略帶著幾分疑惑地看向駱夜痕。

“別懷疑?我說的就是你?”昨天被她折磨了這麽久?他自然要想辦法報仇還回來。而且?他說的也是事實。要不是他當時攔著?可能這死女人會在大馬路上?當場解決。

“你才隨地大小便呢?你全家都隨地大小便?”夏傷一聽到駱夜痕這話?俏臉泛起一陣紅暈。醉酒之後的事情?她可是什麽都不記得了。若真跟駱夜痕說的一樣?她隨地大小便?那她……那她豈不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不?不?一定是駱夜痕這混蛋故意氣她來著。她要相信這混蛋的話?真是腦袋被驢撞了呢?

“喂?夏傷?你個死女人?怎麽這麽野蠻?”駱夜痕被夏傷罵的?氣的大吼了一聲。

平常看她金光閃閃?但是喝醉後竟然什麽都幹得出來?隨地大小便是真事?她有病才汙蔑她呢?

“你才野蠻?你全家都野蠻?”夏傷不理駱夜痕?衝著他翻了個白眼後?便大步進了廚房。

“你?”伶牙俐齒是吧?說不過就耍賴是吧?好?有種?她有種?有種……

“好了?小兄弟?你要不要也一起進來再用點?”老大媽看這小兩口鬥嘴?忍不住一陣好笑。瞧見小姑娘進了屋子?便轉頭對著駱夜痕笑嗬嗬地邀請道。

“我才不跟一隻豬同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呢?”駱夜痕同樣對天翻了個白眼?然後慢悠悠地轉身繼續回了老大爺那邊。

飽睡了這麽久?又用了一頓豐盛的農家菜?夏傷精神恢複的很好。與老大媽說了一聲後?便走出大宅?決定沿著村落附近?散會兒步。

在餐桌上時?夏傷已經從老大媽那裏?了解到了一些有關這個村落的位置。細細地理了一些腦子裏的畫麵?她大概理清了昨晚上發生的事情。

國會酒店因為本身就建在環境畢竟清幽的郊區?離官恩城的酒莊也近。所以從酒店出來後?官恩城直接帶她去了酒莊。然後她喝了一些葡萄酒?就醉了。接著駱夜痕跑過來?把她接了出去。在路上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地車子被人偷走了。然後駱夜痕帶著她?遇到了好心的大爺。然後被大爺?接到了孝北村……

基本就是這麽一回事?至於細節?尤其是駱夜痕說的隨地大小便那件事情……不?肯定是那家夥編造的……

夏傷用力地甩了甩腦袋?堅決不肯承認她一個淑女?會幹出這種丟人的事情。

沿著小道?一路穿過幾戶農家之後?便來到位於村尾的養殖場。隱約地聽到一陣“哼哼哼”地豬鳴聲?夏傷想起?餐桌上那老大媽說過?駱夜痕貌似就在這裏修補屋頂啊?

想著?夏傷下意識地朝著那養殖場走去。

繞著養殖場外圍逛了一圈?在臨至東邊一腳時?正好看見一架梯子正晾在屋簷下麵。隱約地?聽到屋頂上有男人的談話聲。夏傷仰頭瞧去?見什麽都沒見到。往後倒退了幾步?又倒退了幾步?一直倒退了近五米多?她才看見幾個男人在屋頂上正在鋪防雨的油紙。駱夜痕也在上麵幫忙?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半跪在屋頂上?那認真的側顏讓夏傷情不自禁地揚唇一笑。

沒想到這家夥?竟然也願意屈尊紆貴幹這種髒話?還真想不到啊?

在夏傷意識到自己對駱夜痕又生出幾許讚揚和好感時?之前的那段錄音再一次回到她的腦海裏。瞬間?對駱夜痕的好感降到零點。

他那大少爺過膩富貴的日子?覺得好玩圖新鮮才會爬上去體驗一把窮人的心酸。她有病呢?他幹活她開心個屁?

夏傷在心裏暗暗地鄙視了自己一番?也沒喊駱夜痕?默不作聲地轉身走了。

“小夥子?你媳婦來了?”

屋頂上?伴隨著一個老大爺笑嗬嗬地提醒聲?駱夜痕下意識地抬頭?隨著老大爺手指的方向?看向樓底下的夏傷。

瞧見夏傷的身影?駱夜痕心裏沒來由的一喜。開口喚了夏傷一聲?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連頭都沒回?就走了。

死女人?

駱夜痕在心裏火大的怒罵了一聲?既然來到了這裏?好歹抬頭往樓上看一眼啊?真是眼睛瞎了?他這麽大的活人在這邊她竟然沒看見?

冬天的村落遠沒有其他季節來的那麽美麗多姿?不過透過一戶圍著水泥牆的農戶人家的花壇裏?瞧見一簇開的正如火如荼的迎春花。夏傷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站在花壇前?下意識地想要掏手機把這麽漂亮的一景拍下來。可是等抬手去摸兜裏的時候?才發現手機竟然沒帶。

幽幽歎了一口氣?看來這麽美的景象隻能定格在腦海裏收藏了?正想轉身離開時。沒想到眼前?驀地出現了一個高大的黑影。

夏傷看著身前的一堵肉牆?吃了一驚?一抬頭?瞧見駱夜痕那張略帶著幾分陰沉的俊顏正死死地盯著自己。

“怎麽了?”夏傷一臉奇怪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駱夜痕幹嘛一臉凶悍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