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如夢一場
138 如夢一場
“我的畫板被他們搶走了，你能不能幫我要回來？”夏傷一口氣衝到顧澤曜的身前，這時候她已經顧不得害羞不害羞，一門心思地隻想拿回自己的畫板。所以跑到顧澤曜身前之後，就拽著他的胳膊，指著不遠處的不良少年，向他求救。
正在走路的顧澤曜被突然間闖出來的夏傷嚇了一跳，低頭看了一眼被夏傷拽住的胳膊。在聽清楚夏傷的話語後，又掃了一眼夏傷手指的方向。一向不愛管閑事的他，皺了皺眉頭，並不想管這個對他來說，隻有一麵之緣的女孩。
在顧澤曜正想掙開夏傷的手時，那群不良少年竟在這個時候，跑過來。將顧澤曜和夏傷，圍在了中間。
“顧澤曜，這小妞是你的？”站在人群最前頭的是那個睡眼惺忪的少年，顧澤曜認得他，叫柴飛。打起架來，是出了名的狠辣。年紀不大，倒是進過好幾次少年勞改所。
顧澤曜聞言，掃了一旁的夏傷。皺著眉頭，正想否認時。夏傷卻在這個時候，緊緊地挽住他的胳膊。然後，抬頭看著柴飛，聲音猶帶著幾分顫音道：“把我的畫板還給我？”
“不還？”柴飛挑眉，看著夏傷，斷然回絕。
“那是我的東西，還給我？”夏傷瞧見柴飛吊兒郎當的樣子，氣的臉都紅了。
柴飛身後的那群小弟瞧見夏傷紅彤彤的小臉，哄笑著跑到她身前，扮鬼臉嚇她。夏傷嚇得立馬躲到顧澤曜的聲音，嚶嚶地哭了起來。
柴飛見夏傷哭，自個兒笑的更歡了起來。在手下逗弄夏傷的時候，柴飛走到顧澤曜的麵前。雙手環胸，挑釁地看著顧澤曜，大聲地說道：“顧澤曜，想拿回那小妞的東西，就跟我決鬥，我們來一場男人的公平決鬥？”得來那聲。
“沒錯，顧澤曜，跟我們飛哥來一場男人間的決鬥？”一聽到柴飛要打架，跟著他的那幫小弟就開始吆喝起來。
“對，有種跟我們老大決鬥？”
夏傷聽到這群家夥一個勁地吆喝出聲，心生膽怯。她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顧澤曜，他身形修長，身上一如既往地穿著白色襯衫。看上去儒雅俊秀，完全是一個溫柔書生，與對麵的那些不良少年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尤其是，那個柴飛看上去滿身肌肉。怎麽看，顧澤曜都不是對手。
“我不要畫板了？”夏傷不想看他打架，所以放棄要回畫板。哪怕那個畫板裏麵，有她最重要的秘密，夏傷也不想要了。說著，夏傷拉著顧澤曜就往外走。
柴飛哪是那麽容易打發的人物，跨前一步，攔住準備離去的顧澤曜，挑釁道：“怎麽，顧澤曜，你沒膽接受挑戰。還是你喜歡一出事，就躲在女人後麵找庇護啊？”
柴飛的一聲嘲笑，惹得後麵的一眾不良少年哈哈大笑起來。
夏傷心裏雖然很懼怕柴飛和那群不良少年，但是她更討厭的是他們這樣侮辱顧澤曜。所以她倔強地揚起下巴，瞪著柴飛大聲地說道：“你不要太欺負人了……”
“呦呦，看不出來這小妞姓子這麽野，我喜歡？”柴飛正想伸手摸夏傷臉蛋的時候，顧澤曜突然間唇角微勾，看著柴飛說道：“想打架？”
“額？”柴飛微愕。
這時，顧澤曜在柴飛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眼疾手快地就對著柴飛的肚子上，狠狠地揍了一拳。tdkz。
“唔？”柴飛不想顧澤曜突然間發招，一時間躬下身，捂著肚子痛的呻吟出聲。
“老大，你怎麽了？”那些小弟見柴飛被揍，連忙跑過來扶住他。更有小弟氣憤地對著顧澤曜，大聲地指責出聲，“顧澤曜，你賴皮，我們還沒說開始呢？”
“這招叫做兵不厭詐，你們一開始也沒講清楚規則，怪不得我？”顧澤曜說著，一向淡漠清冷的眸子瞬間，崩裂出一道淩厲的光芒。他掃射向柴飛帶來的那群小弟，在他淩厲的威懾下，那些小弟皆是不敢靠上前。
夏傷站在旁邊，瞧見顧澤曜一拳頭，就把柴飛打地直不起身子。心裏開心之餘，忍不住看向顧澤曜的拳頭，不知道他的手有沒有受傷。
“還來嗎？”顧澤曜直視著柴飛，聲音清冷地又問道。
“來？”柴飛咬牙忍著疼，直起身，撲過去揍顧澤曜的時候。顧澤曜卻突然間抬起腿，朝著柴飛的腰間踢去……
顧澤曜先發製人，一拳先卸了柴飛的氣勢。接下來，夏傷隻看見顧澤曜靈巧地轉身。專門踢柴飛的小腿和打他手腕……雖然看上去用的勁都不大，但是每一下，都讓柴飛不停地咬牙皺眉……
夏傷起先的擔憂，在看到顧澤曜的手法後，心一下子放平下來。沒多久，這個一向打架以狠辣出名的柴飛，當著他那麽多兄弟的麵，被顧澤曜揍得鼻青臉腫。
“還來不來？”顧澤曜喘著粗氣，看著趴在地上的柴飛，再一次問道。
雖然一直顧澤曜占著上風，但是柴飛也不差。不光讓顧澤曜破了相，更是把顧澤曜一向潔淨無垢的白色襯衫給弄得滿身髒汙，身上同樣也是傷痕累累。
“來……”柴飛說著，手上撐著地麵，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不想手上酸痛，他竟然一點力道都使不上來。
顧澤曜見他這樣子，伸手拿過剛剛打架前，丟在一旁的書包。
夏傷一見這情形，知曉他要離開。連忙跑到拿著她畫板的不良少年身前，用力地奪回自己的畫板，然後快步去追顧澤曜。
一路上，夏傷一邊快步跟上顧澤曜的腳步，一邊側著頭驚歎地對著他說道：“你打起架來好厲害啊？”
顧澤曜沒理她，背著書包繼續埋頭走路。
“你是怎麽做的，怎麽打起架來這麽厲害的？”顧澤曜的冷漠，沒有擊退夏傷的熱情。反而她越挫越勇，側著頭看著顧澤曜，繼續興致勃勃地追問道。
夏傷一個勁地唧唧喳喳，最後顧澤曜煩了，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地問道：“你說夠了嗎？”
見顧澤曜總算停下來理自己了，夏傷一喜，小臉上洋溢出燦爛的笑容。隻是笑容還未來得及擴大，就被顧澤曜冰凍似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我……”她怯怯地低下頭，看著顧澤曜的腳下的鞋子，輕輕地說道：“我有好些話想對你說，最近我很不開心，我爸爸要給我娶新媽媽了？”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顧澤曜一臉莫名。
夏傷不理顧澤曜的冷酷，眼淚一下子懸在眼眶中。她抬起頭看著顧澤曜，一邊哭，一邊哽咽地說道：“爸爸娶了其他的阿姨，以後我媽咪回來了怎麽辦？我好難過，不知道跟誰說，就想來瞧瞧你，想跟你說說話？”
顧澤曜一臉錯愕，顯然他對於夏傷毫不掩飾地就將自己家事告訴給陌生人的做派，很是無語。
“爸爸以前，跟媽媽很相愛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媽媽最後會離開爸爸。她走了之後，爸爸就變了。他開始埋頭工作，不喜歡理我。以前媽媽在的時候，我們家還有家庭日，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夏傷心裏很難過，也不理顧澤曜想不想聽她的家事，反正一股腦兒地，就全說給了他聽。在她心中，她的秘密，她的喜怒哀樂，她的瑣碎小事，都想跟他分享……
夏傷記得，那天她對顧澤曜說了很多話。雖然到最後，顧澤曜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對她說過。但是她牢牢地記得，那時候雖然顧澤曜很煩她，但是他卻一直神奇地一直站在那裏聽她說話，直到她口幹舌燥地停下來，都沒有離開。
那天之後，又隔了好一陣子，夏傷才得閑，又去找顧澤曜。不過那時候，她卻奇跡地發現顧澤曜的身後，竟然又多了一條尾巴。
“我柴飛以前說過，誰打敗我就是我老大。顧澤曜打敗過我，以後他就是我大哥？”
從那之後，顧澤曜的身邊，多了兩個纏人的家夥。一個是夏傷，另外一個則是整天想成為拉風地黑道大哥的柴飛……
隔天一早。
夏傷從睡夢中醒來，夢裏的一切猶如昨日剛剛發生過一般。夏傷一時間分辨不出，今夕何夕時。房門突然間被人推開，一個比燈泡還要亮的腦門浮現在她的視線範圍。她方才恍惚地清醒過來，她現在，已經不是那個13歲，不知世間愁滋味的女孩。
“大嫂，你醒啦？”柴飛看著病床上，睜著兩隻空洞的眼睛的女孩，笑著招呼道。
夏傷愣了一下，緩緩地轉過頭，看著柴飛。空洞的眼睛，在觸及柴飛的麵孔之後，突然間閃過一道快如閃電一般的光芒。
她不理迎過來跟他打招呼的柴飛，伸手一把掀開被子。然後光著腳丫，忍著雙腿間的疼痛，急衝衝地跑了出去。
“大嫂？”
柴飛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但是見夏傷跑出去，本能地尾隨著她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