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準出院
第二十八章 不準出院
“你別勸我了，隻要能跟他離，我套上條不忠的罪名也沒什麽大不了，他是多要麵子的人，不會有別人知道這件事的。”
這些天，宋芷青想得很清楚，殷黎森跟她原本就不是同個世界的人，就算用結婚證綁在一起，上帝還是會把他們拉開，如願以償未免要付出點代價，她想她應該學會看開：“今天吃什麽？我還真餓了。”
“啊？”於芊的思緒依然停在那張病例上，她看了眼桌上的保溫桶，急急忙忙地打開：“是鴿子粥，我加了點枸杞。”
宋芷青自己將粥盛到碗裏，於芊站在一旁隻是盯著她：“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吧？芊，我想先去你家住幾天。”
沒一點反映。
“芊？”宋芷青輕推了於芊一下：“怎麽了？你家，不方便嗎？”
“哦，沒有！”於芊回過神：“哪有什麽不方便，明天出院後我就帶你回鎮上，離殷黎森遠一點，離婚的事我去幫你處理好。”
事已至此，就算她跟宋芷青交代了實情也於事無補，好在宋芷青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等她回到臨海鎮，殷黎森就算想找怕也困難。
離婚這種小事，她一個人就能處理好。
“嗯，我相信你，但是你別把他逼得太緊，他那種脾氣，我怕會適得其反。”
於芊點點頭，她自己也相信她絕對能夠處理這件事。
隔天一大早，宋芷青便起床，她沒有什麽行李好整理，住院以來，這是她第一次去看望於奶奶，想著現在不來看望，這段時間都不會再回來了。
於奶奶躺在病床上，身體半邊中風，她不能夠自己活動，吃飯什麽的都要靠於芊來伺候，見到宋芷青進來看她，於奶奶也很努力地向她伸手，宋芷青握著奶奶的手坐在床前，還是學生的時候，於奶奶對她是最好的：“奶奶，對不起，好長時間沒來看你了。”
於奶奶意識清醒，她緊緊抓著宋芷青的手，基本上已經沒有語言表達能力，說話艱難：“要……開…開心……點……”
“嗯，嗯！”宋芷青用勁點頭，住院這幾天於爸於媽到病房來看她她都躲在被子裏不出來，她怕他們會用異樣地眼光看她，但其實真正關心你的人隻希望你能夠好起來：“奶奶，你也要早點好起來。”
於奶奶吃力地搖了搖頭，她早就知道自己好不了。
“奶奶，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於奶奶依然搖著頭，於芊將宋芷青拉到一旁：“奶奶晚上都睡不著，怕自己一閉眼睛就這麽去了，要到白天才會睡一小會，我媽馬上就來替我了，我們辦完出院手續之後就回家吧。”
宋芷青點點頭：“奶奶，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吧。”
於芊給宋芷青買了幾套新衣服，出院之後可以換洗，拿著出院通知書到結算處排隊，足足排了大半個小時，卻被告知宋芷青已經換了主治醫生，這張出院通知書無效，住院費都交了一個月。
“怎麽可能？什麽時候換過主治醫生？我們怎麽不知道。”宋芷青頭上的紗布都已經摘掉了，怎麽可能還沒好呢？
“這是殷先生的意思，我們不太清楚，有什麽問題，請你們問主治醫生或者院長吧！隻要他們開出院證明給你們，我們這裏就能辦出院手續。”
“殷黎森？又是他！”於芊拉著宋芷青往主治醫生辦公室走去：“我們去找主治醫生。”
“不必了！”宋芷青將手中的出院通知書扔進了垃圾桶裏，憑她對殷黎森的了解，既然他有心不讓她出院，那麽他早就做好了安排：“沒用的，別白費功夫。”
“那怎麽辦啊？就這麽任由他控製？你是有人身自由的。”
在殷黎森麵前，人身自由隻是諷刺自己卑微的一個詞語：“我們再想辦法吧！他也不可能把整家醫院圍起來，總有辦法出去的，我可以不要那張出院證明。”
“逃出去？”於芊似是覺得有點可笑：“有必要這麽怕他嗎？難道他還能一手遮天？”
“我隻是不想生事！”宋芷青將於芊推著往住院部走去：“我先去把衣服換了，再作打算吧。”
一路聽著於芊的嘮叨到了病房，門口站著一堆護士：“殷太太回來。”
走近一看，殷黎森站在人堆裏，見到宋芷青，立馬舒展了眉頭：“去哪兒了？”
“去辦出院手續！”於芊搶先一步替宋芷青回答。
殷黎森沒搭理她，他上前兩步，宋芷青就往後退了一步：“你身體還沒好，現在還不能出院。”
“我知道，反正也是白住，出了院指不定要流浪到哪裏，所以我不出院了，算我謝謝你，你可以走了。”
“你——”殷黎森礙於眾目睽睽不好說什麽？“不能好好說話嗎？”
“沒什麽好說的，殷先生請吧！”宋芷青拉著於芊讓開門口的過道，殷黎森掃了眼周圍，這麽多雙眼睛看著，竟然這麽讓他下不來台，欲言又止，大步邁出了病房。
看著殷黎森離開，護士們也散了去，隻有平時送藥的小李還留在病房裏：“殷太太，對不起，是我送藥的時候看你不在，一時情急驚動了殷先生，害你們吵架。”
“不關你的事，是他自己發神經。”
小李拿溫度計給宋芷青量體溫，其實都是例行公事，她早就已經不發燒了：“其實，像殷先生對老婆這麽體貼的有錢人已經很少了，何必要針鋒相對呢。”
“體貼？”於芊扯著嘴角，她聽到了一個大笑話：“好男人都絕種了吧。”
“怎麽會呢？”這批護士剛在昨天調到這裏，她們根本不知道宋芷青的病情，隻知道這個是殷太太，要特殊照顧，自打殷黎森來過醫院之後，所有人對宋芷青的病例都隻字不提了，小李一臉羨慕地笑道：“殷先生昨天晚上還到醫院來看您，隻是那個時候您都已經睡著了。”
“昨晚？”昨晚於芊一直陪著宋芷青到10點才回去照顧奶奶的，不可能沒發現。
“是啊！”小李指向病房門外的玻璃方格：“他就站在那兒的，可能殷先生很忙吧！他來的時候都淩晨了，看您睡著了，也沒進去，就在門口站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吧！今天一通知他說您不見了，他立馬就趕過來了，這還不體貼嗎？”
宋芷青垂下眼，殷黎森這又是何必？
是她自己跳進了沈仕薰設的陷阱裏，那些照片一定是沈仕薰故意發給殷黎森，為的就是要讓殷黎森認為她背叛他，然後落得今天這個下場，歸根結底，她該恨的人是沈仕薰。
宋芷青嘴角泛起苦笑，這就是她的命運，她鬥不過天，王馨純說的沒錯，她就是一個卑賤的下等人，與他們這些上流社會的人擠在一起，隻會被無情的糟蹋。
雖然這一切的根源，宋芷青都將它攬到沈仕薰一人身上，但倘若殷黎森對她有足夠的信任，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那場大雨，那般撕痛，宋芷青被扔在草坪上，奄奄一息，是那般的絕望無助，她甚至以為自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那個晚上，她永遠忘不了。
小李倒好藥出了病房，於芊看著宋芷青神色恍惚，她也沒想到殷黎森這種人竟然還會做這種事，看來是她對宋芷青與殷黎森之前的生活太不了解：“芷青，那件事之前，他對你好嗎？”
宋芷青回想起婚後的三個月，說好？殷黎森拿結婚證困著她，結婚當晚還被他那樣羞辱過，這算什麽好？說不好？……